我妈把我当狗养，一天20块，早中晚三次视频打卡。那天我痛经，没钱买卫生巾，
饿得发昏，终于下决心去找个金主。可酒店门一开，站在我面前的，
竟是昨天才给我们全校做完演讲的沈聿之——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晚八点，
那串我早已刻进骨髓的专属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准时响起。手机屏幕亮起，
我妈那张被岁月和刻薄雕琢过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她的眼睛像鹰，
锐利地审视着我屏幕里的脸，眉头紧锁。“林晚，今天吃的什么？脸怎么还是这么瘦？
皮包骨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我忍着小腹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冷汗已经濡湿了贴身的旧T恤。我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镜头缓缓摇向桌上。
镜头里，是一只豁了口的旧瓷碗，碗里是半碗清汤，几粒米饭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上。“妈，
这是我特意做的营养餐，清淡养胃。”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谎言。
这不过是我用今天最后两块钱买的一碗白饭，用宿舍饮水机的开水泡开的。
我妈的眼神在我脸上和那碗“营养餐”之间来回扫视，“你别想糊弄我。钱都花哪儿去了？
一天二十块，就算在你们大学城，也足够吃饱了。你是不是又乱买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没有，妈，我……”“行了，别解释了。”她不耐烦地打断我，“记住，
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你多不容易，你要懂事。
”又是这套说辞，像一道紧箍咒，从我记事起就牢牢地箍在我的头上。我垂下眼，不再辩解。
“行了，就这样吧，早点睡。”她例行公事般地叮嘱完，便毫不留恋地挂断了视频。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那股盘踞在小腹的剧痛，在视频挂断的瞬间，
变本加厉地汹涌而来。冷汗更多了，我蜷缩在椅子上，感觉身体里的热量正被一点点抽干。
更糟糕的是，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我僵住了。我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
掏空了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最后在书桌的笔筒里，
找到了我全部的家当——三枚一元的硬币，两枚五角的硬币。四块钱。
连一包最便宜的七度空间都买不起。饥饿与疼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捆住。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寸寸漫过我的口鼻，让我无法呼吸。尊严是什么？
在生理的极限折磨下，它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我想起前几天，宿舍的姐妹群里，
有人发过一个链接，嘻嘻哈哈地讨论着“大学生快速赚钱指南”。那是一个灰色的网站，
界面做得花里胡哨，但核心内容却直白得令人脸红。当时我只看了一眼，就羞耻地关掉了。
可现在，那个链接像一个魔鬼的诱饵，在我脑海里反复闪现。我颤抖着手，
点开了那个被我埋在聊天记录深处的链接。网页加载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对我进行凌迟。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在那个“求助”板块发了一条信息。没有照片，
没有露骨的言语，只有一行卑微到尘埃里的字：女，在校大学生，急需帮助。
发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灵魂碎裂的声音。手机死寂了将近半个小时，
就在我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准备删掉记录去接盆冷水应付一夜时，
手机“叮”地一声，亮了。一条新消息。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一个地址：盛庭酒店，
1808号房。盛庭酒店。本市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一晚的房价是我几个月的生活费。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疯狂地收缩、擂动。去，还是不去？去，是踏入万丈深渊，
出卖我仅剩的一切。不去，今晚的疼痛和羞辱，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饥饿，
都会像附骨之蛆一样，继续啃食我。我看着窗外城市璀璨的霓虹，它们那么美，那么亮，
却沒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我慢慢地站起身，用那四块钱，在宿舍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里，
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狠狠地灌了几口。然后，我走出了宿舍楼，
走向那个我从未想过的命运岔路口。...站在1808号房门前，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酒店走廊里铺着厚厚的、能吸走一切声音的地毯，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的香氛味，和我身上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格格不入。门内，是深渊，
还是救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退无可退。深吸一口气，
我抬起那只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的手，按下了门铃。“叮咚——”门，开了。
预想中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男人没有出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裹着一件纯白色的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黑色的短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浴袍的领口。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清爽的水汽，混合着一种……我形容不出的，清冷又干净的木质香气。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那是一张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嘴唇很薄，此刻正没什么情绪地抿着。沈聿之。昨天下午，
他才作为杰出校友和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在我们学校的大礼堂里做了一场轰动全校的演讲。
当时，他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侃侃而谈，意气风发。
而我，就坐在礼堂最偏僻的角落里，像一只仰望星辰的蝼蚁。现在，星辰就站在我面前，
裹着浴袍，眼神清明又带着一丝探究地看着我。我彻底愣住了，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从头凉到脚。羞耻感，在这一刻，如海啸般将我席卷、淹没。
我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我立刻钻进去。我的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刚刚鼓起的全部勇气，
瞬间土崩瓦解。“我……我走错门了。”我语无伦次，转身就想逃。“是你发的求助信息？
”他平淡无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我钉在原地。我僵硬地转过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能死死地盯着他脚下那双灰色的拖鞋。他侧身让开一条路，
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进来吧。”我像一个被提线的木偶，机械地迈进了房间。房间很大，
装修是低调的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可我无心欣赏，
只觉得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我窒息。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
浴袍的下摆滑开，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腿。他没有催促，也没有用那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我，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令人煎熬。终于，
我崩溃了。“我……我妈她……她每天只给我二十块钱……”一旦开了口，
那些积压了多年的委屈、羞辱和不甘，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每天早中晚都要跟我视频，检查我吃了什么，
穿了什么……她觉得我花每一分钱都是罪过……”“今天……我来例假了，肚子很痛，
可是我没有钱，我连一包卫生巾都买不起……”“我饿得头晕，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坏女孩，我只是……”我说得语无伦次，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
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于是把所有的不堪和窘迫，
都赤裸裸地剖开在了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前。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我预想中的同情，也没有鄙夷，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让我看不透分毫。直到我哭得抽噎，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才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
没有走向我，而是走到了书桌前。我以为他要拿支票，或者现金，
来完成这场心照不宣的交易。可他没有。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
房间里只剩下清脆的键盘声，和我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几分钟后，打印机发出了工作的声音。
他拿着一张还带着温度的A4纸，走过来，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看看。
”我用模糊的泪眼看去，纸张的最上方，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资助协议。我愣住了。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甲方，沈聿之，将全额资-助乙方，林晚，
在大学期间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而我，乙方林晚，需要履行的义务只有一条：在校期间，
所有专业课的期末成绩，必须达到A+。没有肮脏的交易，没有不堪的要求。
只是一份……近乎严苛的学业合同。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很平淡，
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需要一个投资项目，而你，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投资品。
我投资金钱，你投资你的未来。很公平。”投资品……这个词，冰冷又现实，
却奇异地让我那颗被羞耻感灼烧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就在这时，“叮”的一声，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
储蓄卡账户……入账人民币50000.00元……五万……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握着滚烫的手机，感觉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去买你需要的，然后，开始履行你的合同。
”沈聿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平淡，“我的要求很高，
别让我失望。”他说完，便不再看我，径直走向了卧室，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张资助协议和提示着五万元到账的手机，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这一次，不是因为绝望和羞辱，
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不敢置信的救赎。...我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盛庭酒店。
站在深夜微凉的街头，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
那五万元的到账信息，像一个滚烫的烙印，提醒我这不是梦。腹部的疼痛依然存在，
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尖锐得令人无法忍受。我走进街角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明亮的灯光照得我有些恍惚。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在这一刻，对我来说，
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我径直走向卫生用品区，目光扫过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
我没有去拿最角落里那种最便宜的简装，而是拿了货架最中间，包装最精美，
价格也最贵的那一款。然后，是食品区。我拿了一盒温在保温柜里的热牛奶，
一个看起来就很松软的肉松面包，甚至奢侈地拿了一小盒草莓。最后，
在收银台旁边的衣架上，我看到了一件米白色的连帽卫衣。很厚实，
帽子上还有两个可爱的绒球。我渴望一件这样的厚外套很久了。
我那些洗得发白、领口都松掉的旧衣服，根本抵挡不住这座城市秋冬的寒意。
“一共288元。”收银员的声音把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我拿出手机，第一次，
如此坦然地，扫码支付。“滴”的一声，支付成功。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和心疼，
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我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坐下，趁着没人换上新的卫生巾，
身体瞬间舒爽了许多。然后我拧开热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暖意瞬间驱散了身体里大部分的寒冷和疼痛。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那个松软的面包，每一口，
都像是对过去那些饥饿日子的告别。最后，我将那件崭新的米白色卫衣套在了身上。
柔软的抓绒内里贴着皮肤，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被温柔包裹的感觉。
我将脸埋进宽大的帽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自由的滋味。...第二天，
我睡到了自然醒。没有被饥饿和疼痛叫醒，也没有被我妈的视频电话惊醒。
我用新买的洗面奶洗了脸，对着镜子，感觉自己的脸色都红润了一些。直到上午十点，
我妈的视频电话才姗姗来迟。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视频一接通，
我妈的视线立刻就定格在了我身上的新衣服上。“你这穿的什么？”她的声音瞬间尖利起来，
像一把锥子，狠狠刺向我的耳膜，“这衣服不是你自己的！钱哪来的？林晚，你跟我说实话，
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了？”“不要脸的勾当”这六个字，
像六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若是从前，我一定会慌乱地解释，会编造各种谎言，
然后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最后在羞愧和委屈中挂断电话。但今天，我没有。
我看着屏幕里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内心一片平静。“学校发的奖学金。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底气。“奖学金？
什么奖学金能给你发这么多钱买衣服？你骗谁呢！”她显然不信，声音更大了，
几乎是在咆哮。“妈，我要去上课了。”我第一次，用如此平静的语气，
打断了她的歇斯底里。然后，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我伸出手指，
主动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世界瞬间清净了。我靠在墙上，
心脏因为这小小的反抗而剧烈地跳动着，甚至比在1808房门前还要紧张。但随之而来的，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那是第一次，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遥控器，好像被我抢回来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我妈不依不饶的电话，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每周五晚九点，将你的周测成绩单截图，发送到这个号码。——沈冰冷的文字，
没有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沈。是沈聿之。我刚刚尝到的一丝掌控人生的快感，
瞬间被这条短信打回了原形。它像一条无形的缰绳，再次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时刻提醒着我——我的自由，是有代价的。我不是自由了，我只是，换了一个主人。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我不用再为了省下一块钱的公交车费，
而在寒风中等半个小时的校线车；我不用再在食堂里，
为了打一份最便宜的素菜而挤在人群里；我更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地，
应付我妈那监狱长式的“打卡”。我把那张五万块的卡和我的旧卡分开了。旧卡里，
我依然让我妈每个月打进六百块，用来应付她偶尔的视频查账。而沈聿之给我的那张卡，
则成了我新生活的基石。我开始像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知识。图书馆、自习室、教室，
三点一线，成了我生活的全部。那份“A+合同”让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沈聿之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除了每周五收到我的成绩单截图后，
会雷打不动地回复一个字：“可。”他就像一个幽灵投资人，投入巨款后，便彻底消失，
只看最终的报表。但他的存在感，却以另一种更诡异的方式，渗透进我的生活。有一次，
我在图书馆复习到深夜，觉得灯光有些刺眼，随口跟室友抱怨了一句。第二天，
我的桌上就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据说可以模拟自然光的护眼台灯，包装盒已经被拆掉了，
就像它本来就属于这里一样。专业课老师推荐了一套原版的必读书，价格昂贵，
我正准备去图书馆预约借阅。第三天，一个快递包裹就送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里面正是我需要的那套精装版书籍，连一张贺卡都没有。我为了提神，
开始频繁光顾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一周后，咖啡店的老板娘笑着递给我一张储值卡，
说是一位姓沈的先生为我办的，让我随便喝。这些不带任何署名的关心，像温水一样，
一点一点地渗透我的生活。它们没有温度，没有言语，精准地满足我的每一个“需要”，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感。他好像在我身边装了无数个摄像头，我的一举一动，
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这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生活质量和学习效率，
在这种“被投喂”的状态下，得到了质的飞跃。我的脸色日渐红润，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
不再是过去那个面黄肌瘦、畏畏缩缩的林晚。而这种变化，很快就成了我妈新的攻击点。
“林晚，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脸都圆了！”又一次视频通话，她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我给你的钱，根本不可能把你养成这样！说，你是不是真的被男人包了？”“是奖学金。
”我重复着那个已经用过无数次的借口，语气平静无波。“奖学金，奖学金！你以为我傻吗？
哪个学校的奖学金能把你养成一头猪？”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
屏幕里的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
是让你去学好的，不是让你去作贱自己的！”恶毒的咒骂像潮水一样涌来，我默默地听着，
内心毫无波澜。我已经习惯了。或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她，她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你不说是吧？行！我下周就去你们学校！我倒要亲眼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
我还要去找你们的辅导员，找你们的院长！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你！”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要来学校。这个认知像一颗炸弹，在我的脑子里轰然炸开。我无法想象，
如果她真的来到学校，当着所有同学和老师的面，上演一场“捉奸”的闹剧，我的大学生活，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会变成什么样。我会被人指指点点，会被当成笑柄，
甚至……会被学校处分。那份A+合同，我还能完成吗？沈聿之，会怎么看我？
他还会继续“投资”我这个麻烦缠身的“投资品”吗？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
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恐慌中回过神来，手机“嗡”地一声，
我妈发来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张火车票的截图。出发地是我的家乡，目的地，
是我所在的城市。时间，是明天上午。图片下面，还配了一行字：我倒要看看，
你傍上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那一瞬间，我的世界，仿佛塌了。...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浑浑噩噩地去上课。我抱着一丝侥，或许她只是吓唬我，
或许她根本不会来。可当我下午上完课，抱着书走出教学楼时，那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我妈就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下，像一尊怒目金刚。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