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时瑾夏陪京圈太子爷的第十年,他疯狂爱上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白染樱。……“夏夏,
今晚过后,我们分手吧。”情潮攀至顶峰,温屿洲低沉的声音在时瑾夏耳边响起,冰冷刺骨。
时瑾夏的身体瞬间僵硬。温屿洲餍足地从背后拥住她,气息喷在她敏感的颈侧。
“你也知道樱樱的性子,她绝不做第三者。没办法,我只好先委屈你。
”时瑾夏侧躺在他怀里,黑暗中,无声地点了点头。男人似乎很满意,
奖励般亲了亲她的脸颊。“只要你乖乖听话,守口如瓶,我依旧会照顾你家公司。
”“城东那块地就给你们家,怎么样?”即使早有预料,心脏仍像被钝器狠狠击中,
泛起绵密尖锐的疼。时瑾夏压下喉间翻涌的苦涩。“谢谢。”温屿洲捏了捏她的手心,
语气带着一丝施舍。“放心,就算我和白染樱在一起,你依旧是我的人。”“毕竟十年时间,
我可离不开你。”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带来片刻恍惚。十年了。从照顾他生活的小跟班,
到没有名分的情人秘书,这条路她走了整整十年。他低下头,想重新攫取她的唇。
床头手机屏幕骤亮,尖锐的铃声撕裂一室残留的暧昧。看清来电显示,温屿洲脸色微变,
迅速起身穿衣。“你早点睡,不用等我。”时瑾夏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眼神空洞。
她起身,动作机械地穿衣,收拾好一地狼藉。走出别墅,夜风刺骨。
出租车窗上倒映着她麻木的脸。恍惚间,又回到十六岁葬礼那天。她被父亲推上前。
“好好和温小少爷相处,他父母刚去世,抓住他的心,我们公司就有救了。”灵堂中央,
温屿洲一身黑西装,身形单薄,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往吊唁的人。她站在父亲身后。
周围是压低的、贪婪的议论。“温夫人出轨,温总失控下杀了妻子,又自杀殉情,
真惨啊……”“可怜温小少爷,小小年纪只剩个空壳温氏。”那些闪烁的眼神里,
赤裸裸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她望着那些人,忽然觉得那个少年很可怜。她不再抗拒靠近他。
成了他沉默的小跟班。他也从最初的排斥,到主动吃她做的饭,带她去看极光,
笨拙地为她烤焦生日蛋糕。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沉沦,却小心藏好。直到高中毕业那晚。
他喝醉了,电话里喊她去接。好不容易将他拖进酒店房间,正要离开,却被一股大力拽倒。
少年滚烫的身体压下来,呼吸灼热。“热……好热……夏夏……让我抱抱。
”他的吻带着酒意落下,像燎原的星火。她忘了抵抗,融化在这陌生的火焰里,
哪怕只有疼痛,也甘之如饴。翌日清晨,阳光刺眼。她睁开眼,对上温屿洲冰冷审视的目光。
“时瑾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她茫然起身,羞涩尚未升起,一段录音被甩到耳边。
里面是时父的声音。“药下好了,等生米煮成熟饭,温氏就是我们的了。
”“夏夏你努力了这么久,千万别功亏一篑。”良久,里面传来一道模糊的女声。“好。
”时瑾夏脸色惨白如纸。“我没有……”一叠照片劈头盖脸砸来,散落床上地上,
全是昨夜纠缠的赤裸画面。“时瑾夏,你和你爸一样,真令人恶心!
”少年眼底的厌恶几乎将她凌迟,他摔门而去,背影决绝。时瑾夏怔怔坐在凌乱的床上。
后来她才知道。那晚温屿洲清醒后,时父带着记者堵在楼下,用裸照逼他娶她。烟雾缭绕中,
温屿洲掐灭烟,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话。“她不配,做情人还差不多。
”她的暗恋尚未宣之于口,便已腐烂发臭。时瑾夏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的弟弟,
还躺在医院,等着时父打钱续命。十字路口,绿灯刺眼。手机急促震动,医院号码闪烁。
“时小姐吗?您弟弟病情突然恶化,血氧降到70,急需手术!”护士的声音带着迟疑,
“但系统显示……您父亲签署了放弃治疗协议……”第二章握着电话的手骤然收紧,
指节泛白。“我马上到。”隔着ICU厚重的玻璃,弟弟苍白的小脸毫无生气,
嘴唇泛着骇人的青紫,胸口微弱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冰冷的仪器。
“手术费加上欠缴费用,总共需要87万。”医生递来的单据沉甸甸,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很抱歉,没有缴费,我们不能进行手术。”时瑾夏指尖颤抖,
拨通了那个五年未曾联系的号码。电话接通瞬间,时父冰冷的声音像毒蛇钻入耳膜。“怎么?
那个病秧子还没死?”“为什么要放弃治疗!”时瑾夏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和绝望。
时父嗤笑一声,充满了算计。“你给温家当了十年情妇,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现在温总看上樱樱,你们姐弟还有什么价值?”时瑾夏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孩子的病就是个无底洞。”时父的声音淬着寒冰,“我不会再投一分钱。
你的账户已经冻结。除非你能重新爬上温总的床,否则,免谈。”电话被无情挂断。
这就是她的父亲,利益至上,骨肉至亲也不过是待价而沽的筹码。一旦失去价值,弃如敝履。
她强忍泪水,打开备用账户,余额数字刺眼地提醒着她的窘迫。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她拨通温屿洲的电话。接通的却是他兄弟的调笑。“时秘书?温总正忙,
要找他就来‘夜色’。”夜色,白染樱兼职卖酒的地方。她赶到酒吧,本想借完钱就走,
却听见温屿洲朋友的调笑。“温总,真喜欢白染樱,和时瑾夏分了?”“分就分了。
给了一块上亿的地,时瑾夏该知足了,谁家金主这么大方。”“就是,
要不是时瑾夏当初使手段爬床……”旁边有人猛地咳嗽。议论声戛然而止。
时瑾夏顶着那些探究鄙夷的目光,走到温屿洲面前。“温屿洲,能不能借我一百万。
”声音干涩沙哑。话刚出口,哄笑声四起。“一百万?时秘书,你逗我呢?
这些年捞得还不够?”“时秘书,你好歹也算时家千金,温总还给了块地,做人要知足,
小心鸡飞蛋打。”“我看呐,就是找借口来缠着温总,
可惜温总现在眼里只有白染樱……”众人哄笑。时瑾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羞耻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温屿洲摇晃着酒杯,置若罔闻。“行了,”他终于放下酒杯,
语气带着施舍,“夏夏陪我这么久,这点钱不算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卡。
指尖即将触及时瑾夏,一只纤细的手横空夺过。白染樱清冷倔强的脸出现在眼前,
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怎么能自甘堕落,伸手向这些臭男人要钱!”换作旁人,
温屿洲早已雷霆震怒。可对她,他眼底只有纵容的宠溺。温屿洲的朋友看热闹不嫌事大,
起哄道:“白小姐,温总才救过你,怎么翻脸不认人?”白染樱抬了抬下巴,
瞪了温屿洲一眼。“一码归一码!再说,也不是我求他救的!”天真又散漫。
温屿洲看得入迷。“那你说怎么办?”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白染樱瞥了时瑾夏一眼,
语气不卑不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卖酒,我也不会白拿别人一分一毫!
”温屿洲的朋友拍手大笑。“简单!时秘书喝一瓶酒,十万块!怎么样?”时瑾夏心头一紧,
看向温屿洲。他知道她有严重的胃病。在众人的鼓噪声中,温屿洲转向时瑾夏,
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小事。“你都听到了,喝完,钱给你。
”时瑾夏望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有片刻失神。随即,她扯出一个极淡的笑,眼底一片荒芜。
“我喝。”烈酒入喉,像烧红的刀子狠狠割过食道。胃里翻江倒海,她捂住腹部,
痛得蜷缩痉挛,冷汗瞬间浸湿后背。“时秘书想要钱,就别装清高,这么几杯酒都喝不下?
”“温总都发话了,时秘书还是识相点。”她抬头,看向沙发上的温屿洲。男人的目光,
始终胶着在白染樱身上,专注得旁若无人,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时瑾夏笑了笑,
笑容破碎。“我喝。”胃壁像被硫酸腐蚀般剧痛。最后一滴酒液滑入喉咙。她放下空瓶,
朝白染樱伸出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喝完了,卡还我。”白染樱将卡狠狠摔在地上,
眼神轻蔑如看蝼蚁。“为了钱堕落到这种地步,真后悔和你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说完,
她像只高傲的天鹅转身离去。温屿洲一愣,立刻追了出去。时瑾夏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低头自嘲。她弯腰,捡起那张沾了灰尘的黑卡,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走到POS机前。
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将救命钱转给医院。转账成功那一刻,心底巨石轰然落下。没关系,
为了弟弟,一切都值得。她扶着墙,踉跄走出喧嚣的走廊。前方拐角阴影处,
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女孩压在墙上。女孩奋力推开男人,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又羞又怒。
“温屿洲!我说过绝不做你们有钱人的玩物!请你自重!”温屿洲摸了摸脸颊,
看着白染樱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却燃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和征服欲。那般痴迷,
是时瑾夏十年未曾得见的深情。如今,他找到了他的光。痛苦之余,竟也有一丝解脱。
想起母亲临终前,最希望她自由自在。是时候离开了。她拿出手机,点开总裁办的邮箱。
将那份准备已久的辞职申请,轻轻按下发送键。第三章回到家,时瑾夏倒在冰冷的床上。
半梦半醒间,她浑身滚烫,胃部灼烧般疼痛。四肢百骸透着寒意,牙齿不住打颤。昏沉一夜,
再次睁眼已是黄昏。冷汗浸透衣衫。迷糊中,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起。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时瑾夏昏沉睁开眼,撞入温屿洲清冷的眉目。恍惚间,
少年时期的他也是这般守着她,红着眼说,“你胃不好,以后不准再喝酒。
”一句冷淡的问话打断回忆。“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温屿洲一身笔挺黑西装,
风尘仆仆,显然刚从谈判桌下来。时瑾夏回过神,声音虚弱。“你怎么来了?
”温屿洲原本冷肃的表情柔和下来。“樱樱为昨天的事闹脾气,一天没接电话。
本想接你去跟她解释……”他语气无奈又宠溺。时瑾夏看着他眼底为旁人点亮的光,
心口泛起细密的疼。她犹豫片刻,轻声问。“你喜欢她什么?”温屿洲毫不犹豫,
眼神亮得惊人。“她坚强,单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特殊的存在。
”时瑾夏很想问。那我呢?我们这十年,算什么?最终,她咽下所有苦涩,沉默不语。
温屿洲看了眼腕表。“走吧,先去看医生。”他扶着时瑾夏坐在冰冷的候诊椅上,
转身要去叫医生。刚走出几步,一道薄荷绿的身影闯入视线。白染樱站在不远处,
眼神清冷疏离。“温总,下班时间,我没义务回答您的问题。我还要看烫伤,再见。
”看到她手背一片绯红,温屿洲神色骤变。瞬间将时瑾夏遗忘,一把拉住欲走的白染樱。
白染樱挣扎,被他死死扣住手腕。“怎么会烫伤?医生!护士!
”温屿洲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白染樱倔强地别过脸。“不用你管。
”温屿洲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祖宗,先上药,生完气再打我,好不好?
”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白染樱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抱着离开。人群远去,
时瑾夏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她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自己排队、挂号、看病。“去那边,
吊四小时水再叫我。”冰冷的药液顺着针管流入血管。疲惫袭来,时瑾夏昏沉睡去。
无人看护,吊瓶很快见底,回血倒流,染红了输液管。护士急忙冲过来摇醒她。“小姐!
你男朋友呢?家人呢?怎么没人看着?”时瑾夏看着肿起发紫的手背,摇了摇头。
“我家人生病了。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护士惊讶。“刚才那个……不是?
”一个年轻护士扯了扯她袖子,压低声音。“那是温总,现在正陪着个小姑娘上药呢,
哄得可耐心了。”问话的护士表情尴尬,带着同情。时瑾夏尴尬地笑了笑,眼底却漫上水光。
吊完针,已是后半夜。她给温屿洲发了条先回去的短信,石沉大海。时瑾夏轻笑一声,
随即独自打车离开。第四章翌日,她去人事部拿离职手续。人事同事满脸惊诧。“时瑾夏姐,
你真要走?!温总知道吗?”她淡淡一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可温总他……”“他会同意的。”时瑾夏语气平静无波。毕竟,她已无任何留下的理由。
她握着文件,走向温屿洲的办公室。门未关严,里面传来对话。温屿洲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笑着看面前站着的白染樱。白染樱一脸冷淡。“温总,您看了一早上,麻烦签字,我要工作。
”男人手中钢笔一顿,撑着下巴,无赖般挑眉。“今晚一起吃饭,我就签。”这幅模样,
惹得白染樱瞪了他好几眼。时瑾夏站在门口,表情无波无澜。心口却仍有细密的刺疼。
她正欲离开,白染樱的余光扫到她,怒气冲冲地将手里的文件拍在她身上。“时秘书!
虽然我听您办事,但请您管好温总!再有越轨行为,我立刻辞职!”说完,气冲冲离开。
温屿洲看着她背影,眼底笑意未散。时瑾夏看着手里的文件,内心自嘲翻涌。
她求而不得的一切,温屿洲轻而易举全给了别人。敛好情绪,她将离职手续放在文件最上层,
递给温屿洲。男人收回追随的目光。拿起笔,在离职申请上流畅签下名字。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动作,时瑾夏忍不住开口。“温总,不看一下内容?”温屿洲笑了笑,
目光温柔。“樱樱拿来的文件,我自然相信。”签完最后一份,他将文件递回。“时秘书,
樱樱年纪小,以后多照顾她。”以后?可惜,没有以后了。时瑾夏接过文件。“是,温总。
”伸手时,手背上大片青紫暴露在温屿洲视线里。他眉头一皱。“手怎么了?去医院看过没?
”时瑾夏扯了扯嘴角。“没事,皮外伤。”温屿洲点了点头,
忽然递过一个蒂芙尼蓝的丝绒盒子。“打开看看。”时瑾夏微怔,
在他隐含期待的目光下打开。一条珠光宝气的钻石项链静静躺在天鹅绒上。心头杂乱。
“你不用给我……”“夏夏,”他突然靠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帮我看看,
这条项链樱樱会喜欢吗?”时瑾夏握着盒子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原来,是给白染樱的。
她压下心酸,扯出一个淡笑。“很好看,她会喜欢的。”温屿洲看了她几秒,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耳边碎发,动作带着一丝暧昧的温柔。“夏夏,你在吃醋?
”时瑾夏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两人走出办公室。白染樱独自站在工位前,
眼眶泛红,眼神倔强。“你连小数点都能搞错!知不知道这点错误,会让公司损失上亿!
”“真不懂温总为什么招她,什么都做不好。”“野鸡大学的实习生就是不靠谱。
”“听说是在酒吧勾搭上温总才进来的……”议论声越来越难听。“谁准你们这么说她!
”第五章温屿洲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众人瞬间噤若寒蝉。他环视一周,
冷笑。“既然你们数学这么好,一分钟内,给我数出一千张A4纸。”“做不到,全部滚蛋!
”众人脸色煞白,有人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办……我爸还病着……我不能失业……”本打算离开的时瑾夏,听到这句话,
脚步顿住。她走过去,在哭泣的女同事耳边低语几句。女同事眼睛一亮,举手。“温总,
我试试!”只见她快速操作几台打印机。不到一分钟,厚厚一叠空白文档堆在桌上。“温总,
按您要求,一千份。”众人惊叹。“还能这样?时秘书真厉害。”“有些人啊,
拍马也赶不上。”周围的冷嘲热讽,彻底击溃白染樱的骄傲。“我走!”她擦掉眼泪,
语气倔强,“要不是你们温总求我,我根本不会来!”温屿洲一把拉住她手腕。
“没我的命令,你走不了。”白染樱用力甩开。“别碰我!我一个没文化的底层人,
比不上你们高素质精英,更比不上时秘书!你去找她好了!”温屿洲冷眼扫向时瑾夏,
转头柔声哄白染樱。“怎么才肯留下?”白染樱扬起下巴。“我最讨厌别人高高在上评判我。
凭什么!”温屿洲笑了笑。“好办。”他当场开除了嚼舌根的两人。目光再次锁定时瑾夏。
“既然时秘书这么有本事,去楼下新开的奶茶店,给樱樱买杯奶茶,算是道歉。限时十分钟。
”“记住,不准搭电梯。”命令冰冷。十分钟,不准搭电梯。温氏大楼高632米,
108层。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温总为白染樱出气,刻意刁难。温屿洲说完,
揽着白染樱进了办公室。半小时后。时瑾夏提着二十杯不同口味的奶茶回来,脸色惨白如纸,
汗湿鬓发,双腿像灌了铅。她敲响办公室门。里面只有白染樱一人。她领口微敞,
颈侧一点暧昧红痕刺眼。奶茶袋的提绳在时瑾夏手上勒出深深血痕,却比不上心底的痛。
白染樱起身,语气不满。“就一杯奶茶,至于累成这样?”她伸手来接,
却“不小心”打翻滚烫的咖啡。咖啡泼在时瑾夏手背的勒痕上,剧痛让她低呼出声。
温屿洲闻声快步进来,目光掠过时瑾夏,心疼地抓起白染樱的手查看。“烫到没?
”白染樱委屈点头。温屿洲抓起桌上剩下的奶茶,狠狠泼在时瑾夏头上。
冰凉的液体混着黏腻的珍珠,顺着发丝滴落。“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时瑾夏,
这是给你的惩罚!”液体糊住眼睛。她看不清男人此刻阴沉暴怒的脸。两秒后。
时瑾夏垂下眼睫,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不起。”她的顺从,却让温屿洲脸色更冷。
“时瑾夏,你跟了我十年,今天的事,究竟是对樱樱不满,还是你存心针对?
”时瑾夏抬起惨白的脸,想解释。他根本不给她机会。温屿洲直接叫来人事主管。
“时瑾夏违反公司条例,扣除本月工资和年度奖金,全公司通报,停职一周。首席秘书一职,
即日起由白染樱接任。”人事主管一愣。“时秘书不是已经辞……”话未说完,
时瑾夏对他轻轻摇头。人事主管咽下后面的话。“是,温总。”宣布完,
温屿洲脱下西装外套,裹住白染樱,打横抱起离开。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时瑾夏心头像塞满浸水的棉花,沉重窒息。她强撑着,对围观同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散了吧。”几个相熟的同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怜悯。自此,
白染樱全面接管温屿洲的生活起居。温屿洲甚至让白染樱住进他的别墅,
美其名曰“24小时工作需求”,开出双倍工资,逼她辞掉夜场工作。她说办公室沙发太硬,
温屿洲眼都不眨。“按白秘书的意思换。”时瑾夏站在门口,
看着工人将她精心挑选的沙发抬走。别墅里,白染樱拿起一个略显陈旧的布偶兔子。
“这个旧了,扔了吧。”温屿洲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只要你高兴,都随你。
”时瑾夏指尖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那只兔子,是他年少失眠时,她一针一线缝的,
里面塞的是昂贵的防过敏羽绒棉。如今,它被随意丢进垃圾桶。公司和“家”,
都变得面目全非。时瑾夏利用停职时间,默默收拾好行李。正联系房东退租,手机响起。
温屿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SK项目出事了,立刻回公司。
”第六章时瑾夏赶到公司时,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推门而入,
一盏茶杯裹挟着劲风砸在她额角,鲜血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温屿洲搂着眼眶通红的白染樱,眼神冰寒刺骨。“时瑾夏,你就是这么照顾樱樱的?
把所有工作丢给她!现在项目出大纰漏,对方要报警抓人!你说怎么办?
”白染樱抓着他衣袖,声音哽咽,楚楚可怜。“温总,合同是我弄错的,责任在我,
我愿意承担。”温屿洲温柔擦掉她的泪。“我不会让你有事。”他转向时瑾夏,
目光森冷如刀。“樱樱胆子小,等警察来,你认下这件事。”“最多两天,我保你出来。
”时瑾夏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曾几何时,她经手的合同出问题,明明是甲方之过,
他却力排众议,为她洗刷冤屈。如今,为了白染樱的失误,他眼都不眨,就要推她顶罪。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不愿意呢?
”温屿洲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时瑾夏,想想你弟弟,你没得选。”时瑾夏盯着他几秒,
忽然扯出一个极淡、近乎破碎的笑。“好。”温屿洲见她应下,语气缓和些许。“放心,
我很快接你出来。”警察很快进来,带走了她。她以为只是四十八小时。然而,在拘留所里,
时瑾夏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辱骂、唾沫、拳头雨点般落下。
女囚揪着她的头发狠狠撞向冰冷墙壁。她被逼睡在肮脏的墙角,被迫喝下马桶水,
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夜晚,当一切沉寂。她蜷缩在角落,咬着牙默默计数。撑不住时,
就回想和弟弟、妈妈在一起的温暖时光。那时的她,家庭尚在,爱人在侧,
以为未来尽是光明。不知何时,幸福如指间沙,流逝殆尽,只剩冰冷。一周后。
她终于被释放。温屿洲站在门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走近,他眼底掠过一丝震惊。
“怎么回事?”时瑾夏裸露的皮肤布满青紫淤痕,新伤叠着旧伤,额角的伤口结了痂,
形容枯槁。时瑾夏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快离开了,何必多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夏夏,
告诉我!”温屿洲想触碰她的脸,时瑾夏下意识偏头躲开。他动作一僵,
语气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愧疚。“对不起,
本想早点接你……可樱樱喜欢的演唱会……”整整一周。但凡他过问一句,
她都不至于受此折磨。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与他擦身而过。温屿洲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
触手冰凉和细密的伤口让他心头莫名一悸。他攥紧她的手,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他。“走,
我带你回家。”家?她早已无家可归。此刻只想去看弟弟。上车后,时瑾夏昏沉睡去。
温屿洲几次欲言又止。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白染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温总……我奶奶晕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温屿洲立刻猛打方向盘调头。
时瑾夏猝不及防,手臂狠狠撞上车门,剧痛袭来。“夏夏,下车!我得去樱樱家!
”时瑾夏捂着刺痛的手臂,沉默地下车。引擎轰鸣,只留给她漫天烟尘。她的心,
也随着那尘埃,起落,最终碾落成泥。烈日当空,曾经照耀她的光,终于彻底偏移。
时瑾夏一步步走到医院。隔着玻璃窗,看到弟弟安静地躺在监护舱里,身上插满管子。
“你弟弟恢复得不错,坚持下去,苏醒有望。”医生的声音带着希望。
这句话让她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让年轻的医生晃了神。他结结巴巴。
“时小姐,你脚踝好像肿了,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年轻医生戴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清澈的桃花眼。像极了那年运动会后,慌张朝她跑来的温屿洲。
少年眼底盛满青涩的担忧。“怎么这么不小心,跑个步也能扭伤脚。”医生蹲下身,
想查看她的脚踝。病房外,一道凌厉如刀的目光射来。“你们在干什么!
”第七章一只大手从身后扣住时瑾夏手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她是我的人,
轮不到你关心。”温屿洲的声音又沉又冷,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医生站起身,有些局促。
“抱歉,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如果你介意,可以买点药回去给这位小姐擦。
”说完匆匆离开。时瑾夏轻轻挣脱温屿洲的手。“你不是去看白染樱了?”温屿洲脸色阴沉。
“再晚一步,你是不是就跟别人走了?”时瑾夏皱眉。“我只是看弟弟,不认识他。
”男人审视着她,确认她说的是真话,紧绷的下颌线才放松些许。“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过几天你生日,我办个宴补偿你。”时瑾夏刚想说“不用”。
走廊传来白染樱清冷的声音。“温总,我奶奶想和您说几句话。”温屿洲立刻丢下时瑾夏,
跟着白染樱离开。鬼使神差,时瑾夏跟了过去。虚掩的门缝里,温屿洲搂着白染樱的腰,
语气郑重如同誓言。“奶奶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珍惜樱樱,绝不让她掉一滴眼泪。
”白奶奶欣慰地牵起两人的手。“好……樱樱苦了这么久,
终于有依靠了……”时瑾夏站在门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妈妈病床前。
少年温屿洲也是这样搂着她的腰,对着妈妈冰冷的遗像发誓。“阿姨放心,
我不会让夏夏受委屈的。”一模一样的承诺。十年后,他说给了另一个女孩。
时瑾夏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弥漫,才压下翻涌的悲恸,转身离开。三天后,
温屿洲亲自来接她参加生日宴。车上只有他一人。温屿洲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夏夏,
生日快乐。”他亲自为她戴上项链,又替她整理好微乱的发丝,动作温柔一如往昔。
时瑾夏有片刻恍惚,最终只回以一句疏离的“谢谢”。温屿洲指尖一顿,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宴会厅衣香鬓影。温屿洲很快被宾客围住。时瑾夏独自站在角落。窃窃私语声传来。“看,
她戴的是不是白小姐那套珠宝的赠品?”“还真是!上次白小姐生日,
温总送的那套珠宝才叫闪瞎眼。”时瑾夏指尖抚过颈间的冰凉,笑容苦涩。宴会过半,
温屿洲频频看表。时瑾夏正想询问,大门被侍者恭敬推开。白染樱一身白裙,翩然而至。
温屿洲笑着迎上去,牵起她的手。“樱樱,你来了。”白染樱瞥了时瑾夏一眼,语气倨傲。
“别高兴太早,要不是你求我,我才不来。”众人脸色微变。温屿洲却丝毫不恼,
递给她一把银质餐刀。“正好切蛋糕,一起?”明明是时瑾夏的生日,主角却成了白染樱。
众人目光复杂地投向时瑾夏。她无视那些视线,退到角落。突然,白染樱呼吸急促,
脸上泛起大片红疹,痛苦地抓挠脖颈。“好痒……喘不过气……蛋糕里……放了什么?
”她话音未落,便软倒下去。温屿洲一把将她抱住,神色惊惶。时瑾夏想上前查看,
却撞上一双冰冷刺骨的眼。那里面是怀疑,是猜忌,是淬毒的寒冰。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时瑾夏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温屿洲什么也没说,
抱起白染樱疾步冲向医院。时瑾夏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温屿洲一把抓住医生。“樱樱怎么样?为什么还不醒?”医生斟酌道。“白小姐是严重过敏,
已脱离危险。”温屿洲刚松口气。医生接下来的话却如惊雷。“但是检查发现,
白小姐肝脏功能严重衰竭,加上这次过敏打击,情况危急。必须尽快进行肝移植手术。
”温屿洲眼眶瞬间布满红血丝,斩钉截铁。“她不能死!不管花多少钱!给我找到肝源!
”医生和匆忙赶到的助理被他眼中的疯狂震慑。“是,温先生。”“是,老板。
”时瑾夏静静听完。医生走后,温屿洲痛苦地抱着头。像极了她当年车祸时,
他在手术室外守候三天三夜的模样。很快,助理电话响起。时瑾夏站在一旁,
清晰地听到听筒里的声音。“……唯一的匹配肝源,是时秘书的弟弟,配型完全符合。
”温屿洲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死死盯住时瑾夏。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渊。
“夏夏,你弟弟……在哪间病房?”第八章时瑾夏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弟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她答应过妈妈,要守护好他。温屿洲一把扣住她单薄的肩膀,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告诉我!他在哪间病房!”医生急忙上前劝阻。“温先生!
时小姐的弟弟身体状况极差,根本达不到捐献条件!强行手术风险极大,
对受体也……”温屿洲充耳不闻。“你不说,我自己找!”时瑾夏脸色惨白,在他甩开她前,
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声音破碎带泪。“不要!
求求你……他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亲人了……别夺走他……”温屿洲看着她满脸泪痕,
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白染樱苍白的面容瞬间占据脑海。他狠下心。“他这样活着也是痛苦,
不如解脱!”温屿洲抓住时瑾夏的手腕,粗暴地在捐献同意书上摁下鲜红指印。这一刻,
时瑾夏的心彻底死去。“我不同意!”她嘶声力竭地挣扎,“我弟弟不是器官库!
”后颈猛地一痛。冰凉的液体注入。意识模糊前,只听到温屿洲冷酷如铁的声音。
“准备手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樱樱。”再次醒来,只有医生站在床边,眼神悲悯。
“请节哀。”轰!眼前阵阵发黑,血液倒流的轰鸣声充斥耳膜。他竟然真的……为了白染樱,
杀了她的弟弟。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冲向冰冷的太平间。白布下,那个瘦小蜷缩的身体,
她一眼就认出。是她的小太阳。世界轰然崩塌。那个总乖乖坐在门口等她放学的小小身影。
那个在她挨打时,会勇敢挡在她前面的小家伙。那个会笨拙地给她擦眼泪的弟弟。没了。
是姐姐的错……是姐姐爱错了人……如果重来,她绝不会靠近温屿洲!手机“叮咚”一声。
“离职申请已批准,祝您前程似锦。”前程似锦?她的世界只剩灰烬。门被推开。
温屿洲走了进来。时瑾夏猛地抬头,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温屿洲一怔,
随即是满含歉意的眼神。“抱歉……无论你要什么补偿……”“好啊,”时瑾夏声音嘶哑,
带着毁灭的疯狂,“那你去杀了白染樱。”温屿洲脸色骤沉。
“你弟弟的死是意外……”他还在为那个女人开脱!时瑾夏抓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砸过去。
“滚!”尖锐的嘶喊让温屿洲心头一震。时瑾夏不再看他,转身握住弟弟冰冷的小手,
泪水无声滑落。温屿洲沉默片刻,终究选择离开。门轻轻关上。
压抑的哭声才在冰冷的太平间里绝望地响起。火化那天。时瑾夏给父亲发了短信,
只得到一条冰冷的回复。死就死了,别烦我。正要关掉手机,一条朋友圈跳出来。
白染樱蜷缩在男人怀里,一脸幸福。配文:我不信豪门,但我信你,温先生。
时瑾夏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眼球布满血丝。窗边,盛大烟花骤然炸响夜空。
一条热搜瞬间登顶。温屿洲官宣!新女友好美!神仙爱情!全城烟花只为她!
温总爱惨了!磕死我了!她的弟弟因白染樱而死。温屿洲却在同一天,
用全城烟花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情。温屿洲啊温屿洲,你怎能如此待我。她疼得几乎站不住。
葬礼那天,温屿洲才带着白染樱出现。他捧着一束白菊,递给时瑾夏。“节哀。
”时瑾夏没有接,抱着冰冷的骨灰盒走向母亲的墓旁。工作人员已挖好墓穴。就在这时,
白染樱突然尖叫。“啊!有蛇!”慌乱中,她猛地撞上时瑾夏。时瑾夏手一滑。“啪嚓!
”骨灰盒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灰白的骨灰洒了一地,被冰冷的雨水迅速冲刷,消失无踪。
时瑾夏扑跪在地,徒劳地用手去抓,指甲翻裂也抓不住被泥水裹挟的灰烬。
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彻底吞噬。她站起来,扬手狠狠甩向白染樱。
手腕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时瑾夏!樱樱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打她!
”时瑾夏再也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反手甩了温屿洲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墓园格外刺耳。温屿洲脸上迅速浮现红痕,眼神阴沉。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樱樱现在是我女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时瑾夏死死盯着他,
声音颤抖。“温屿洲!她摔了我弟弟的骨灰!”正给白染樱擦手的温屿洲动作一顿,转过身。
他的声音比墓园的风更冷。“这不是你动手的理由!再有下次,
我绝不轻饶!”他甩下一张卡。“这是补偿!到此为止!”“毕竟,樱樱也是你妹妹,
你们流着相同的血。”说完,他打横抱起白染樱,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时瑾夏一人,
站在冰冷的雨幕和散落的骨灰中。心,被撕成碎片。她颤抖着手指,紧紧攥住脖子上的吊坠。
还好……姐姐留了一部分的你……雨水混着泪水滚落。恍惚中,她想起弟弟说过的话。
“姐姐,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擦掉泪水,攥紧吊坠,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这一次,
她会带着弟弟和母亲的愿望,为自己活一次。温屿洲,若时光倒流。我定会绕开你,
永不交集!!她转身,不再看那狼藉的泥土,径直走向墓园出口,步伐决绝。远处,
机场的方向,一架飞机划破阴霾的天空!!第九章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白染樱的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并无大碍。恢复得也算顺利。出院后,
温屿洲几乎成了白染樱的影子,寸步不离。她娇声说想透透气,他便带她去了私人马场,
让她骑他那匹最钟爱的纯血马。她随口提了句欣赏某位艺术家的画风,
他转头便联系顶级画廊,将对方整个系列的作品悉数买下。
甚至深夜她心血来潮想吃城东老字号的甜品,他也能立刻派人驱车几十公里,
只为满足她一时兴起。整个上流圈子都在流传。温屿洲像疯了一样宠着白染樱,
仿佛要把过去亏欠她的,连本带利地补偿回来。可只有温屿洲自己清楚,
每当白染樱依偎在他怀里撒娇时,他总是不自觉走神。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
让他想起另一个人。那个人从来不用香水,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干净得像雨后的晴空。“阿屿……”某个深夜,白染樱穿着丝质睡裙出现在他房门口,
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的指尖绞着裙摆,脸颊泛红,眼底盛满期待。
温屿洲抬眸看她,目光灼热,但最终,那火焰还是被强行压了下去。“樱樱,早点休息。
”白染樱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委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觉得得到以后就不值钱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向她,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克制,不带情欲,却足以让白染樱心跳加速。“怎么会?
”他微微退开,拇指摩挲她的唇角,嗓音低沉,“我只是想等你完全好起来。
”白染樱咬了咬唇,最终乖巧点头:“那……晚安。”“晚安。”门合上后,
温屿洲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忽然想起了时瑾夏。他们的第一次,
在她十八岁的夜晚。他在酒精驱使下,粗暴地占有了她,以为终于能拥有她。可醒来后,
他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从头到尾,她都是冲着温家的权势而来。
一步步骗取他的信任,等他醒悟时,时父已带着记者堵在门口。那一刻,
怒火烧毁了他的理智。他脱口而出:“你真脏。”时瑾夏眼中原本的光,瞬间熄灭。
他有过刹那的心疼,但父亲被背叛的惨痛教训刻在骨子里。女人是天生的谎言家!他的世界,
绝不容许背叛。事实也如他所料。在得知他不可能娶时瑾夏后。
时家干脆将时瑾夏“送”给了他。从那以后,两人保持着长达十年的隐秘关系。
每次欢爱过后,她总是迅速穿戴整齐,甚至为他备好醒酒汤和解酒药。之后的每一次,
都是她引导着他,教会他如何取悦女人。她从不像白染樱这样撒娇索宠。可偏偏,
她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诚实。在他身下时,她会无意识地咬唇,在他耳边溢出低低的喘息,
在他失控时用指尖轻轻抓挠他的脊背……第十章温屿洲喉结滚动,猛地掐灭了烟。
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自从那次葬礼之后,她就再没联系过他。
她总是这样,安静得像一道影子。该去看看她了。毕竟,她名义上还是他的人。次日清晨,
温屿洲站在衣帽间,目光扫过一排排精致的袖扣,最终落在那对蓝宝石袖扣上。
这是时瑾夏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随手拿起,对着镜子戴上,又挑了一条深色暗纹领带。
是她最常为他系的那款。白染樱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他这副精心装扮的模样。
她眼神微暗,脸上却扬起甜美的笑:“阿屿,今天要出门?”“嗯,去公司。”他语气平淡。
白染樱走近,指尖状似无意地抚过他的领带:“怎么突然想去公司了?”温屿洲没看她,
只是整理着袖口:“去看看时瑾夏。”白染樱笑容僵了一瞬,
很快恢复如常:“我也一起去吧?上次的事,我该当面谢谢她。”温屿洲看了她一眼,
未置可否。半小时后,黑色迈巴赫停在温氏大厦楼下。温屿洲牵着白染樱的手走进电梯,
一路引来无数艳羡目光。“温总对白小姐真是宠上天了……”“听说他为了她,
连温氏最赚钱的项目都能搁置……”电梯门打开,总裁办区域一片忙碌景象。
温屿洲环顾四周,却不见时瑾夏的身影。她人呢?视线扫过整个楼层,
依旧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温屿洲的脸色沉了下来。白染樱见状,语气微酸:“温总,
你在找谁?”见女友不悦,温屿洲揽过她的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乖,处理完工作,
我的时间都是你的。”白染樱探出头,
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办公区:“这办公室……看起来好多天没人用过了。”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积灰的桌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温屿洲盯着桌角那道熟悉的划痕。
那是时瑾夏第一次给他煮咖啡时,失手留下的印记。“啊!”白染樱突然一声惊呼,
整个人歪向旁边的文件柜。温屿洲条件反射地接住她,立刻查看:“怎么了?
”“脚踝好像扭到了……”白染樱仰起脸,睫毛上挂着泪珠。温屿洲单膝点地,
掌心托住她脚踝的瞬间,忽然想起高中时,时瑾夏穿着高跟鞋背喝醉的他上楼,
崴了脚也一声不吭。“把珠宝给时秘书。”他头也不抬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