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淹死了，生命结束在八岁那年的暑假。那天，奶奶宠溺地说：“想去，悄悄跟着去就是。
”我就偷偷跟着邻居一家到了江边，直到温热的江水灌进喉咙，脚腕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
把我拽入黑暗。我又没消失，成了个谁也看不见的鬼魂，看着爸妈抱着自己的身体哭得瘫倒。
这不是意外！但是为什么？直到，我发现把我拽入黑暗的居然是我的奶奶！1太阳毒得要命，
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我盯着邻居叔叔手里那瓶冰镇可乐，
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我也想去。”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叔叔抬头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你爸爸妈妈没在家，我不能随便带你出去玩。
” 他转身就走。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我咬着牙，低着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但我不敢哭，怕他们笑话我。就在这时候，奶奶突然从巷子口冒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旧旧的游泳圈，眯着眼睛笑， “榕榕啊，
你爸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玩水长大的。”眼神闪了闪，语气带着宠溺：“想去，
悄悄跟着去就是。”我愣住了，原来……我可以自己去？奶奶把游泳圈塞进我怀里。
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我摸着游泳圈上的米奇贴画，心里已经燃起了火苗，2太阳晒得江面波光粼粼，
水温刚刚好。我抱着奶奶给的游泳圈，小心翼翼地往江边挪。
心里又兴奋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偷偷做决定。“看看，我多勇敢！
”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等他们发现我能一个人游这么远，肯定大吃一惊。
”脚尖碰到了凉凉的江水，那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舒服！太舒服了！
我一步一步走进更深的地方。 直到水淹过膝盖、腰，最后浮力托起我的身体。
游泳圈轻轻晃动，像是在鼓励我。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漂在水面上，双手搭着它，
慢慢朝远处划去。可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游泳圈下面传来细微的“咕噜”声，
像是空气正在逃走。我低头一看，那些小小的气泡正从某个看不见的孔里冒出来。
心猛地一沉。 “糟糕……”我赶紧用腿蹬水，想尽快回到岸边。但就在这时，
右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那种力量大得可怕！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我的脚踝，
把我往水底拖。“救命！”我拼命喊，可声音却被吞进水里，只剩“咕噜咕噜”声。
邻居一家还在不远处嬉笑打闹，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挣扎成了徒劳。
越是用力踢，那股拉扯的力量就越大。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胸口闷得快要炸开。
“我不想死呀，
下的游戏还没玩、妈妈买的新裙子还没穿过、我的故事书、我的零食、我的手办娃娃、我的。
。。。。爸爸妈妈。。。。。。”我的眼泪融进水里。身体越来越重，视线开始模糊，
耳边只剩下水流的声音。最后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
我看到阳光透过水面折射成一道道扭曲的光斑。然后，一切归于黑暗。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3我飘在空中，呆呆看着自己的湿漉漉的身体被邻居叔叔捞起来，
抱上岸。爸爸妈妈赶来了，他们抱着我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而奶奶呢？她拄着拐杖，
踉踉跄跄来到我身体旁，颤抖的干吧老手抚摸着我身体的脸，抓着我已冰冷的手，
：“榕榕！榕榕！我的榕榕呀！“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哭喊了几声，
转眼看见旁边的邻居，伤心地责怪邻居：“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自己游那么远？
”这时悲伤地妈妈扑过去抓住邻居愤怒的吼道：“你为什么带她来游水，谁同意的？
谁同意你带她来的？邻居局促不安：“嫂子，我真不知道她跟在后面。
”奶奶边擦眼泪边说：“榕榕胆子小，没人带她，她是不敢到这么远的地方玩，
一个人更不敢下水玩水，不要推卸责任，就是你！”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是啊，
带人家孩子出来，就得要负责好孩子的安全呀.”“人家家长没同意，
怎么把孩子带出来玩水。“那一刻，我茫然了—— 这不对呀！是奶奶让我偷偷跟着的呀！
怎么成邻居叔叔的责任了？“真不是我，榕榕是要跟来，我没同意呀。
”邻居赶紧解释“你胡说！”奶奶抹了把脸：“我今天来看榕榕，
远远看着她和你们一起走的，我腿脚不好，想追上，路上还摔了一跤，好容易找到你们，
我的榕榕就。。。。。。都怪我都怪我，我这破腿呀，再走快点，榕榕就不会出事呀！
奶奶用力的拍自己的腿，锤自己的头，悲痛欲绝，仿佛真的失去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我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攥得死紧。“奶奶，你骗人！明明是你让我偷偷跟着的，
为什么要赖在别人头上？”“为什么！为什么要哄我来玩水？为什么给我一个破泳圈！
”但没人能听见我的怒吼。我只能看着妈妈哭得昏厥过去，爸爸紧锁眉头、双眼通红。
邻居叔叔满脸委屈和无奈。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4殡仪馆的车来了，
带走了我的身体，人群散开。奶奶背过身的时候，嘴角轻轻扬了扬，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哼！赔钱货。” 她低声嘟囔，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我愣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想起漏气的泳圈，还有那只将我拽进水里的手。我的死真不是意外！
我忽忽悠悠跟着爸爸妈妈回到家。看着爸爸布置灵堂，看着我的黑白照挂了起来，
看着我的身体躺在冰棺里。我真的就这么死了，我真的回不去了，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我的魂体开始闪烁！阴冷的风一阵阵吹过，灯光忽明忽暗。爸爸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电路有问题吗？”“啪！“一个玻璃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奶奶坐在角落里，假装镇定，
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这可能是榕榕的灵魂不安稳，明天赶紧办后事。
”爸爸眼神复杂地看了奶奶一眼，没有说话。5夜晚静得可怕，爸爸坐在床边抽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憔悴。“榕榕……”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沙哑，
像是一块粗糙的石头划过地面。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底深深的疲惫和自责，
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爸，我是榕榕。”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可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都怪我。”他喃喃自语：“榕榕，
对不起了……”他的手颤抖着掐灭了烟头，闭上眼睛。他梦见了我，小小的身影站在江边，
右脚缠着一道青紫色的痕迹，游泳圈在我身边慢慢漏气。“爸！”我哭喊着跑向他。
爸爸突然惊醒了，大张着嘴急促得呼吸，像是离开水的鱼。第二天早晨，
爸爸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奶奶端着一碗热汤进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爸爸犹豫了一下，“妈，我昨晚做了个梦。”“榕榕在江边哭……”奶奶的脸色瞬间变了，
但很快镇定下来：“这孩子怨气重啊。”她叹口气摇摇头，“唉，人死不能复生。
淹死的小孩最容易变成厉鬼，被厉鬼缠身轻则影响运势，重则就会害了我们的命。
咱们还是得小心点。”“要不要请个大师来化解一下？”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6天又黑了，灵堂只剩下昏暗的顶灯、摇曳烛火和纸钱燃烧的哔哔声。
妈妈默默地跪坐在蒲团上，她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只是固执地往火盆添着纸钱。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红肿却异常干涩的双眼，里面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潭水，深不见底。
“妈妈，你别难过了。”我虚虚地把头靠着妈妈的额头，低声说。可她听不见。
婆婆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再怀一个孩子吧，怀上了，榕榕或许就会回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妈妈心里。 她抬起头，
看着冰棺里的我，攥紧手里的纸钱，“不，榕榕只有一个……”她喃喃自语，
声音虚弱得快要散掉。但下一秒，她又陷入矛盾，“可是如果真的能换回榕榕呢？
”“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不去加班……”她突然捂住脸崩溃大哭，
身体颤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我飘在妈妈面前， 看着她悲痛的模样，心脏的位置一阵阵，
眼泪不停的流，原来鬼魂也是有眼泪的，也是透明的，一大颗一大颗的，装满了悲伤。
“妈妈，妈妈，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不该听奶奶的，我不该偷偷跟去游泳。
”我伸出手想抱住妈妈，却穿过了她的肩膀，我嚎啕大哭：“妈妈，我没想到我会死呀！
妈妈。”我的魂体又闪烁起来。顶灯也跟着闪烁了几下， 窗帘无风自动，轻轻飘起。
妈妈愣住了，停住哭泣，空洞的眼睛抬头看向窗户：“谁？” 她的声音微弱，又带着期盼。
我抽噎着， 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妈妈，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泪痕消失了。
她怔怔地盯着前方，嘴唇微微颤抖：“榕榕……是你吗？”奶奶推门进来，打断了这一刻，
“怎么还在这里？”她语气严厉，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紧张。“刚才是不是有风？
”妈妈茫然地看着她。“没有。” 奶奶迅速关上窗，拉紧窗帘，“可能是你太累了，
产生幻觉了。”她坐在旁边，拍拍妈妈的肩：“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去休息吧。
”“等怀上新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看着奶奶那张假惺惺的脸，怒火涌上心头，
“你这个恶毒的老太婆，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冲她喊。奶奶突然哆嗦了一下，
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屋里不对劲。”她低声嘟囔。我冷笑一声，让顶灯再次闪烁。
奶奶慌忙站起身，要拉着妈妈往外走。“今晚先去我房间睡吧。”“这里……不太干净。
”妈妈挣开奶奶的手，声音轻却固执的说：“我要守着榕榕，你先回去睡吧”。奶奶走了，
妈妈继续一遍又一遍往火盆里添纸钱。我蹲在妈妈身边，看着她憔悴的脸：“妈妈，
我会让你明白的。”我握紧了拳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7妈妈这么难过，如果入她的梦，
她会更受不了的，还得再去找爸爸。我又飘到书房，爸爸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眼神发直。房间里只有钟表滴答作响，那种单调的声音像刀一样割裂着寂静。“爸爸，
”我对着爸爸大喊，“是奶奶害死了我！”可无论我怎么喊，他都听不见。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奶奶又进来了，坐在爸爸对面，
叹了口气：“秀英还呆在灵堂，不肯去睡。”“唉！
”爸爸也叹了口气：“榕榕是她的心头肉，这是剜了她的心呀。”“一个赔钱货，
就她看的重。”奶奶撇撇嘴。“妈，那也是我的女儿。”爸爸声音低哑地说，
“榕榕虽然爱玩，但是很听我们的话，我们不让她一个人去江边玩水，她是不会去。
这次她怎么偷偷去了？”爸爸锐利的眼睛盯着奶奶。我振作起来，爸爸觉察到了什么吗？
奶奶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你说什么?我哪知道她怎么会去，这丫头被她妈宠坏了，
你们又没时间管她，她当然想去就去喽。”“妈，今天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爸爸皱起了眉心。“我想你们了，想来看看，不行吗？”奶奶气急败坏的辩解。
“想想还有什么漏洞吧。”爸爸揉了揉太阳穴，对奶奶说道：“有没有人看见你和榕榕接触？
”“没有。”奶奶有点得以肯定地说，“整条街都没有监控，大热天的也街上也没人。
”爸爸的脸立刻冷像冰一样，盯着奶奶。奶奶的心脏猛地一抽，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原本略显得意的面容瞬间崩塌，眯缝的三角眼也瞪大了，嘴唇微微颤抖，
像是想要解释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哦~！爸爸这是发现了？！”我有点期待了。
这时奶奶的脸迅速垮下来，眉眼间堆满了无奈和委屈，嘴角微微下撇，
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我还不是为了你呀！我就想要个孙子。让我给她偿命吧，
只要你们能给我生个孙子，不要让我们李家绝后呀。”爸爸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
良久叹了口气：“要想办法找个替死鬼，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周围这些邻居太八卦了，
别让他们注意到你。”奶奶抹了把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偷看爸爸，
一边调整自己的表情：“我已经找到了。“爸爸这是要帮奶奶了？！震惊！
伤心!我大脑都当机了！我轻飘飘地飘到灵堂，妈妈闭着眼睛靠着椅子睡着了，
脸上还有泪痕。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脑海中不断闪现过去的画面——那些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
还有无数和爸爸在一起的温馨时光，如今全都化作了尖锐的刀刃，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
好痛，原来灵魂也会痛。大颗大颗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妈妈，
爸爸知道是奶奶害了我。””妈妈，爸爸要帮奶奶，他不要我了。”。。。。。。“妈妈，
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要他们付出代价。”8清晨，
阳光洒在老街的青石板路上，邻居叔叔愁眉苦脸地站在巷子口，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写着奶奶提出的“赔偿清单”。“这老太太真是疯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老街，“这里连个监控都没有，谁能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我漂浮在他身后，这就是奶奶找的替死鬼。
如果邻居叔叔能找到证据，就能让妈妈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别急，叔叔。
”我轻声说：“我来帮你。”我开始控制阴力，
一辆停在巷子口附近的轿车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车灯闪烁不停，像在疯狂求救。
邻居叔叔愣住了：“怎么回事？这车怎么自己响了？”他走过去查看，一靠近，
那辆车的车载摄像头闪烁了好几下。“等等……”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
“车载监控！”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对啊！现在的车可都装了行车记录仪！
”奶奶从远处走来，手里拎着菜篮子，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哟，小张啊，
你在这儿干嘛呢？钱都筹够了？”“哦，没什么，就是看看有没有人目击那天的事。
” 邻居叔叔随口敷衍了一句。奶奶眯起三角眼，扫过那辆报警的车，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线索？”她故作轻松地说：“早点认命吧，不然警察来了更麻烦。
”“警察？”邻居叔叔皱起眉头：“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诬陷我们不成？
”奶奶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榕榕毕竟是跟着你们出去的。
” “现在出了事，总得有个说法吧？”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引来了几个路人围观。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手指动了动。 另一辆车的警报也响了起来， 紧接着，
第三辆、第四辆…… 整个巷子口瞬间被刺耳的声音淹没。
邻居叔叔瞪大了眼睛：“这些车怎么回事？怎么全响了？”奶奶猛地一怔，
身体像触电般僵住了片刻，她慌乱地环顾四周， 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
“肯定是榕榕的怨气！”她脱口而出：“这孩子死得冤，肯定回来找你们算账了！”“闭嘴！
”邻居叔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别拿这种话吓唬人！”“你敢说不是吗？”奶奶尖声反击，
但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行了，别演了！”邻居叔叔冷冷地看着她，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到时我看你怎么收场！”奶奶脸色骤变，
随后镇定下来：“能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挺好，毕竟都是邻居，我们也不是要故意讹诈你，
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但是没有证据，你就得赔钱，给我家榕榕一个公道。
”邻居叔叔懒得纠缠，转身就走。“你别想推卸责任！”奶奶在后面喊了一声，
声音尖锐得像刀子划过空气。我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奶奶的气急败坏，
心里有点解气的快感：“这只是开始，我亲爱的奶奶”。9灵堂里，烟雾缭绕，
几个道士在做法事，哀乐阵阵。奶奶坐在正中间，手抚着额头，时不时抽泣一下，
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秀英啊，你听婶子说。
”一个满脸皱纹的乡下女人凑到妈妈身边：“我们乡下有个说法，孩子突然没了，
赶紧再怀一个，没了的孩子就能投胎回来。你这时怀上，榕榕指不定能投胎回来。”“是啊，
我也听说过。”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女人神秘兮兮地说：“村头老张家知道不，
他家狗子前年玩水淹死了，他媳妇赶紧怀了一个，生下来，
那孩子脸上的痣跟狗娃脸上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一样。”“弟妹，
孩子没了哪个做妈的不心疼？”另一个胖乎乎的妇女拍着妈妈的手说：“可日子还得过，
再生个儿子，家里就有盼头了！”妈妈低着头，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好了！”爸爸慢腾腾地站起来，“榕榕刚走，你们让她缓缓。”奶奶这时插话进来，
语气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志强，知道你疼媳妇，
但是我们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家好呀。”“你看秀英整天哭，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再生一个，转移注意力，对她也好。”“妈！”爸爸走过去，搂着妈妈的肩，
“榕榕才刚走几天，您就给我们点时间吧。”“唉！”奶奶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
“赶紧让秀英怀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够了！”妈妈突然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要听这些！” “榕榕才刚走，你们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身子摇晃了一下，
差点摔倒。“秀英！”爸爸急忙扶住她。我眼眶发酸，泪水模糊了视线，
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只是咬紧牙关，魂体又开始闪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我冲着灵堂里的所有人怒吼，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灵堂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蜡烛忽明忽暗，纸钱被风吹得到处乱飞。“看吧，
这就是榕榕的怨气！”奶奶趁机煽动情绪，“要是不赶紧化解，咱们家都要遭殃！”“闭嘴！
” 我嘶吼着，刮起一阵阴风，“啪！”顶灯熄灭了，“呼！”一阵阴风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灵堂陷入黑暗。“啊！” 几个亲戚尖叫起来，有人慌乱地往外跑，“这怎么回事！
”奶奶脸色发白，但她仍强装镇定：“别怕，肯定是榕榕舍不得走。”“大师大师！
快来超度她！”“奶奶，大师都跑了！你的戏该结束了。”我阴森森地看着她。
顶灯忽然又闪烁了一下， 窗帘无风自动，发出啪嗒声。“这屋里不对劲！
”一个男人哆嗦着喊。爸爸慌忙站起身，拉着妈妈的手：“秀英，别怕，有我在。
”“你放手！”妈妈甩开他的手，眼里充满了失望。这一刻，我却看到了希望，
哪怕只是一点裂缝，也足以撬开真相的大门。我拼尽全力聚集阴气，
将灵堂内的纸钱卷得漫天飞舞，蝙蝠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一群黑影扑棱着翅膀闯入灵堂。
“救命啊！” 乡下亲戚们尖叫着往外跑， 有人摔倒在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
奶奶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我虚弱地漂浮在空中，魂体变得透明。
“你们这些坏蛋，哼！”10夜深了，灵堂里静得可怕，只有蜡烛的火苗微微跳动。
奶奶突然站起身： “不能再拖了。”她声音低沉，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榕榕怨气太重，
必须要尽快火化。”“什么？”爸爸猛地抬头：“妈，你疯了吗？榕榕才刚走几天！
”“我没疯，是你们不懂！”奶奶厉声说道：“这孩子死得冤，灵魂不散，会害了咱们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