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人,八岁时便开始攀龙附凤。师傅教我以色侍人,深宫计谋了如指掌。
我与师父谋划十年,终于等到新皇登基。为此假扮舞女,故意刺杀摄政王。
计划不知从哪出现破绽,师傅为了保全我,为此牺牲。我暗下立毒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01我叫小九,是个低贱的奴隶。在我七岁那年,师父在乱葬岗里捡到了我。从此,
我便跟在师父身后。“师父,今天的肉包子有点腥,不好吃。”我皱着眉头,
嚼着肉包子有些嫌弃。师父老神在在的瞥了我一眼,摸着胡子道:“看来,他还是不知足。
”我眼睛眨了眨,好奇道:“师父,您说的是谁呀?”师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眯着眼睛,
目光投向远处巍峨的皇宫方向。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过了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小九,你可知道,这世上的荣华富贵,
从来都不是白来的。”我咬着包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父总是这样,
说话总是带着几分玄机,让我捉摸不透。但我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我好。
“师父,您是不是又在想那个计划了?”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了擦嘴。师父收回目光,
低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九,你倒是聪明。不过,
现在还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追问。师父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转身朝屋里走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师父的背影似乎比以往更加佝偻了,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
我站在皇宫的金銮殿上,身穿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冠,脚下是跪伏的群臣。可当我转身时,
却发现师父站在殿外,浑身是血,眼神悲凉地看着我。我想冲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我猛地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地上,
映出一片惨白。我蜷缩在床上,心里一阵阵发紧。那个梦,太真实了。第二天一早,
师父便带我出了门。我们穿过繁华的街市,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院子里种满了梅花,
香气扑鼻。师父推开门,示意我进去。“小九,”师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从今天起,
你要学会跳舞。”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师父。“跳舞?为什么?”师父没有解释,
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这是你的武器。”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了漫长的训练。
师父请来了最好的舞师,教我各种舞步。我每天从早练到晚,脚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膝盖上也满是淤青。可我不敢喊累,因为我知道,师父的每一个安排,都是为了那个计划。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舞技越来越精湛。师父看着我的眼神,也渐渐多了几分欣慰。
可我知道,他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件事,一件他从未对我提起的事。直到那一天,
师父带我去了皇宫。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摄政王。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身穿玄色蟒袍,
眉目如画,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我站在大殿中央,心跳如鼓,手心满是冷汗。“小九,
”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音乐响起,我随着旋律翩翩起舞。我的舞姿轻盈如燕,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摄政王。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舞毕,我跪伏在地,等待他的裁决。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我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深渊,深不见底,却又让人无法抗拒。“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小九。
”我低声回答。他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小九,你可愿意留在宫里?”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阵发紧。我知道,
这是师父计划的第一步。可当我想到那个梦,想到师父浑身是血的样子,
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愿意。”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摄政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带她下去,好好安置。”我站起身,
跟着太监离开大殿。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师父。他站在殿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什么。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眼神。他在告诉我,一切才刚刚开始。
而我,已经无法回头。02入夜,摄政王来到我房中。“抬起头来。”我跪在织金地毯上,
盯着眼前玄色蟒袍的下摆。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这是今晨刚处决叛党的味道。
“怎么抖得这般厉害?”玉扳指抵住我的下巴,寒意沁入骨髓。我被迫仰头,
正对上摄政王似笑非笑的眼。他生得极好,眉间一点朱砂痣艳如凝血,
偏生眸子里凝着终年不化的霜雪。“奴婢......冷。”话音未落,织金斗篷兜头罩下。
我缩在还带着体温的貂裘里,看他漫不经心地把玩案头玉镇纸。
那是前日御史大夫呈上的和田籽料,此刻在他掌中碎成齑粉。“撒谎。”他忽然轻笑,
沾着玉屑的手指抚过我颈侧。“你分明闻到了本王身上的血味。”我浑身僵直,
看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我发间银铃。铃铛坠地时发出清越响声,惊醒了窗外栖息的寒鸦。
直到那只手探向衣带,我才惊觉这场戏演过了头。“王爷!”我抓住他手腕,
指腹触到一道陈年箭疤。“奴婢......奴婢月事在身。”空气陡然凝固。
正当我以为要血溅当场时,头顶传来低哑的笑声。摄政王反手扣住我五指,
将一枚温热的玉牌塞进掌心:“明日去珍宝阁,挑件合心的。”三更时分,
我对着铜镜擦拭唇上口脂。菱花镜中映出身后博古架,南海珊瑚树正泛着妖异的红光。
“姑娘请看这件血玉髓。”掌事太监揭开锦盒,殷红流光刺痛人眼。
“西域使臣快马加鞭送来的,
说是能在子夜显影......”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翡翠步摇,余光瞥向角落里的玄铁箱。
昨夜师父托梦时反复提及的虎符,此刻正在箱底泛着幽光。“都要了。
”身后突然响起金玉相击之声。摄政王信步而来,蟒纹箭袖扫落一匣东珠。
浑圆的珍珠滚落脚边,恰如当年师父教我辨认毒丸时用的药籽。
我故意踩碎一颗:“王爷是要把奴婢扮成首饰架子?”“嘘——”他忽然将我拦腰抱起,
大步流星穿过重重帷幔。十二幅鲛绡帐层层飞卷,露出尽头鎏金鸟笼。笼中铺满孔雀翎,
却锁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这是雪山神女的后裔。”他咬着我耳垂低语,
“若你能驯服它......”话音未落,雪豹突然暴起。钢爪擦过我发髻的瞬间,
一柄匕首已没入它前肢。摄政王握着我的手抽出利刃,任由滚烫的兽血溅满罗裙。“好姑娘。
”他舔去我腕间血珠,“明日随本王去猎场可好?”笼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转头望去,
只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正瘫坐在地,打翻的燕窝羹在波斯地毯上蜿蜒如血。
猎场的风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时,我正握着摄政王递来的镶金角弓。
箭尖颤巍巍指向密林深处,却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掌整个包裹住。“小九的腕力倒是长进不少。
”他贴着我的脊背低笑,龙涎香混着松木气息沁入肺腑。我盯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那抹莹绿突然与记忆里师父的玉烟杆重叠——破空声就是在此刻响起的。
十七支淬毒弩箭穿透秋阳的瞬间,我本能地旋身挡在他面前。
箭镞撕裂锦缎的触感像极了那年师父为我裁衣,他总说宫缎比命金贵。
可此刻我满眼都是摄政王骤缩的瞳孔。“你......”崖边碎石簌簌而落时,
我看见他徒手攥住穿透我肩胛的箭矢。血珠顺着玄色箭杆蜿蜒而下,在青玉扳指上凝成血珀。
原来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掌心纹路也这般凌乱。我们在坠落中相拥,
他竟还有余力将大氅裹住我。猎猎风声里,
听见自己破碎的呓语:“王爷的扳指......真像师父的......”03再睁眼时,
满室都是苦涩药香。“娘子醒了?”布衣荆钗的农妇掀帘而入,陶碗里黍米粥腾着热气。
“你家郎君正在河边浣衣,这年头肯为娘子做粗活的可不多见。
”菱花镜里映出我缠着麻布的额头,铜绿斑驳处隐约可见陌生又熟悉的容颜。
榻边木几上摆着枚裂纹遍布的翡翠扳指,血渍在缝隙里凝成暗红脉络。溪水潺潺声由远及近,
玄衣青年挽着裤腿踏进院门,草鱼在竹篓里活蹦乱跳。他额角新痂还渗着血珠,
望过来的眼神却澄澈如山涧。“今日抓的鱼肥,给你炖汤可好?
”我怔怔望着他腰间晃动的半块玉珏——与我颈间红绳系着的残玉严丝合缝。
暮春的雨来得急,他在漏雨的屋檐下给我煨姜汤。柴火噼啪炸开时,
我突然问:“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血?”陶罐翻倒在灶台,
姜汤在积水里蜿蜒成奇异图腾。他沾着炭灰的手抚上我后颈,那里有道陈年疤痕。
“昨夜梦见你戴着金铃跳舞,铃铛响着响着就变成刀剑声。”潮湿的吻落在疤痕上时,
窗棂突然震颤。二十八个黑衣人跪在雨中,为首者捧着的鎏金笼里,雪豹正啃噬着半截人手。
“请王爷、姑娘回宫。”血玉髓在旧衣堆里突然发烫,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神从茫然化作凛冽。当那双手习惯性去摸腰间不存在的佩剑时,
我终于看清他玄衣内衬上,绣着师父独创的九转连环纹。如梦初醒。这次,我看清了他的脸。
望向不远处正在更衣的男人,只觉得寒冰刺骨。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炙热,他似有察觉。
他眉头微皱,关切道:“怎么了,小九?”我望着他关切的眼神,
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那张脸,那声音,那语气,与梦中的摄政王重叠在一起。
却又与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格格不入。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那块残玉,
心中隐隐作痛。“我……只是做了个梦。”我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他走到我身边,
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他的眼神依旧澄澈,仿佛山涧清泉,没有一丝杂质。
可我却无法忽视他玄衣内衬上那熟悉的九转连环纹——那是师父独创的纹样,
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会知晓。“梦到什么了?”他低声问道,语气温柔。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