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像是整个头骨被强行撬开，又灌进了烧红的铁水。
陈默猛地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出来，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要再次晕厥。
他下意识地想捂住脑袋，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周身无处不传来撕裂般的酸痛。
“我没死？”
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记忆最后的画面，是车间里那台失控的庞大机床向他碾压而来的恐怖景象，以及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作为一个机电专业的中专生，在实习期最后一天遭遇这种事故，简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但紧接着，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
陈默，十六岁，青云城“烈阳武馆”的一名最低等学徒。
资质平庸，父母早亡，性格怯懦，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微薄人情才得以在武馆栖身，平日里没少受同门师兄的欺辱。
而这次重伤，正是因为三天前在打扫演武场时，不小心碰倒了二师兄王焱珍爱的百炼钢刀，被其盛怒之下，一掌拍在胸口，原身当场就几乎魂飞魄散。
“穿越了……高武世界？”
陈默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心头一片冰凉。
他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木板床上，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干草。
环顾西周，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土坯房，除了他身下这张通铺，便只有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和草药味。
透过糊着厚厚窗纸的破旧木窗，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呼喝声、拳脚破风声，充满了力量与秩序，与他前世那个机器轰鸣的车间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感到窒息。
“烈阳武馆……武道……弱肉强食……”他喃喃自语，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对这一切感到本能的排斥与恐惧。
在这里，法律和道德似乎都让位于最原始的武力。
原身的记忆告诉他，像他这样无依无靠、资质又差的学徒，死了也就死了，武馆最多赔几个烧埋银子，甚至可能没有。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活下去，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活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灰色短打劲装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面容带着几分刻薄，眼神倨傲，正是导致原身死亡的罪魁祸首——二师兄王焱的心腹跟班，李狗儿。
“哟，陈默，还没死呢？”
李狗儿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命还挺硬。
既然没死，就别挺尸了，赵教头让你去演武场集合，考核马上开始了。”
考核？
陈默心头一紧。
融合的记忆告诉他，这是武馆每月一次的考核，检验学徒们的修炼进度。
进度不佳者，轻则克扣月例，重则被逐出武馆。
以他如今这重伤未愈的身体，以及原身那可怜的“锻体三重”修为，去参加考核无异于自取其辱，甚至可能伤上加伤。
“我…我伤还没好……”陈默试图挣扎，声音沙哑干涩。
李狗儿嗤笑一声：“伤？
王师兄那是教你规矩，让你长点记性！
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的，去晚了，赵教头的鞭子可不管你伤好没好！”
说完，他不再理会陈默，转身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陈默粗重的喘息声。
去，是死路一条。
不去，同样是死路一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的心脏。
他想起前世在技校里，虽然也迷茫，也被人看不起，但至少生命安全无虞，还有机会通过技术谋一条生路。
而这里，没有力量，就连生存都成了奢望。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他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与不甘中，他感到眉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嗡”了一声。
一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
仿佛……他能够“触碰”到周围一些无形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看向门口的方向——李狗儿刚刚离开的地方。
一种模糊的“认知”浮现在他脑海：“李狗儿认为我还重伤濒死，不堪一击。”
这是……原身的残念？
还是……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陈默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用尽全部的精神力，试图去“扭曲”这个认知。
“改变它……让他觉得……我状态还行，至少能勉强参加考核，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回来逼迫……”嗡！
又是一声轻鸣，比刚才清晰得多。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过去。
他瘫在床铺上，大口喘息，不知道自己的尝试是否成功了。
片刻之后，门外果然响起了脚步声。
是李狗儿去而复返？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只听李狗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磨磨蹭蹭的，算了，反正通知到了，爱去不去！”
说完，脚步声便远去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成功了？！
陈默心中剧震。
虽然头痛欲裂，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他，似乎拥有了一种能够影响他人认知的……特异功能！
这难道是他穿越带来的金手指？
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每动一下，胸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必须去演武场，必须通过这次考核！
而这个新发现的能力，或许是他唯一的依仗。
他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出房间。
外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阳光有些刺眼。
穿过几条回廊，震耳欲聋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很快，一个占地极广的青石铺就的演武场出现在他眼前。
数十名穿着统一灰色学徒服的少年，正整齐划一地演练着一套基础的拳法，动作刚猛，气势十足。
高台上，一个身材魁梧、面容黝黑、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汉子，正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般扫视着下方。
他便是武馆的教头之一，赵乾，以严厉和脾气火爆著称。
陈默的出现，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不少学徒都投来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这副脸色惨白、走路都需要扶墙的模样，在这群龙精虎猛的少年中显得格外扎眼。
高台上的赵乾也注意到了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厌恶。
显然，他对这个资质愚钝、还惹是生非的学徒没有半分好感。
“陈默！”
赵乾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磨蹭什么？
归队！
若是这次考核再垫底，你就自己卷铺盖滚蛋！
烈阳武馆不养废物！”
冰冷的呵斥如同鞭子抽在陈默心上，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低着头，默默走到队伍的最末尾，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精神也因刚才使用能力而疲惫不堪。
考核开始了。
学徒们依次上前，对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测力石柱，全力轰出烈阳武馆的基础拳法——“烈阳拳”。
“砰！
砰！
砰！”
闷响声不绝于耳。
石柱上亮起深浅不一的赤色光芒，代表着不同的力量层级。
大部分学徒都能让光芒亮起一寸到三寸，对应锻体三重到五重的修为。
很快，轮到了陈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看笑话的意味。
陈默深吸一口气，走到测力石柱前。
他能感觉到赵乾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背上。
他摆开拳架，调动起体内那微弱得可怜的气力，胸口顿时一阵撕裂般的痛。
这一拳下去，恐怕连让石柱发光都难。
就在他拳头即将触碰到石柱的瞬间，他眼神一凝，再次催动了那奇异的能力。
这一次，目标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所有看向测力石柱的人，对“光芒亮度”的认知！
他无法凭空变出力量，但他可以尝试，让所有人“觉得”他打出的光芒，比实际更亮一点！
“扭曲它……让他们看到……合格的光芒……”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噗！”
他的拳头软绵绵地砸在石柱上。
按照常理，石柱或许只会微微泛红，光芒绝不会超过半寸。
然而，在所有人的视觉中，那石柱上，赫然亮起了一寸左右的赤色光芒！
虽然黯淡，虽然摇摇欲坠，但确实超过了一寸的合格线！
“咦？”
人群中发出几声轻咦。
赵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石柱，又盯着摇摇欲坠的陈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他明明感觉这小子这一拳虚浮无力，怎么可能……陈默强撑着站在那里，心脏狂跳，不敢去看赵乾的眼睛。
他知道，这只是最粗浅的欺骗，能否瞒过经验丰富的教头，他毫无把握。
赵乾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似乎没发现什么确凿的异常，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锻体三重，勉强合格！
滚下去吧，下次再这么半死不活的，就别来丢人现眼！”
“是……谢教头。”
陈默低声道，强忍着眩晕，退回了队伍末尾。
他成功了。
暂时地。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陈默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使用能力后的虚弱感交织在一起。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这双依旧无力的手掌。
力量，在这个世界是唯一的真理。
而他，似乎找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获取“力量”的途径。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远处那个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身穿锦缎练功服，一脸傲气的青年——二师兄王焱身上。
王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陈默迅速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认知操控……”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能力的名字。
烈阳武馆的规则？
弱肉强食的秩序？
或许，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并“利用”这些规则。
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先活下去。
像是整个头骨被强行撬开，又灌进了烧红的铁水。
陈默猛地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出来，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要再次晕厥。
他下意识地想捂住脑袋，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周身无处不传来撕裂般的酸痛。
“我没死？”
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记忆最后的画面，是车间里那台失控的庞大机床向他碾压而来的恐怖景象，以及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作为一个机电专业的中专生，在实习期最后一天遭遇这种事故，简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但紧接着，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
陈默，十六岁，青云城“烈阳武馆”的一名最低等学徒。
资质平庸，父母早亡，性格怯懦，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微薄人情才得以在武馆栖身，平日里没少受同门师兄的欺辱。
而这次重伤，正是因为三天前在打扫演武场时，不小心碰倒了二师兄王焱珍爱的百炼钢刀，被其盛怒之下，一掌拍在胸口，原身当场就几乎魂飞魄散。
“穿越了……高武世界？”
陈默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心头一片冰凉。
他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木板床上，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干草。
环顾西周，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土坯房，除了他身下这张通铺，便只有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和草药味。
透过糊着厚厚窗纸的破旧木窗，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呼喝声、拳脚破风声，充满了力量与秩序，与他前世那个机器轰鸣的车间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感到窒息。
“烈阳武馆……武道……弱肉强食……”他喃喃自语，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对这一切感到本能的排斥与恐惧。
在这里，法律和道德似乎都让位于最原始的武力。
原身的记忆告诉他，像他这样无依无靠、资质又差的学徒，死了也就死了，武馆最多赔几个烧埋银子，甚至可能没有。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活下去，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活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灰色短打劲装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面容带着几分刻薄，眼神倨傲，正是导致原身死亡的罪魁祸首——二师兄王焱的心腹跟班，李狗儿。
“哟，陈默，还没死呢？”
李狗儿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命还挺硬。
既然没死，就别挺尸了，赵教头让你去演武场集合，考核马上开始了。”
考核？
陈默心头一紧。
融合的记忆告诉他，这是武馆每月一次的考核，检验学徒们的修炼进度。
进度不佳者，轻则克扣月例，重则被逐出武馆。
以他如今这重伤未愈的身体，以及原身那可怜的“锻体三重”修为，去参加考核无异于自取其辱，甚至可能伤上加伤。
“我…我伤还没好……”陈默试图挣扎，声音沙哑干涩。
李狗儿嗤笑一声：“伤？
王师兄那是教你规矩，让你长点记性！
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的，去晚了，赵教头的鞭子可不管你伤好没好！”
说完，他不再理会陈默，转身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陈默粗重的喘息声。
去，是死路一条。
不去，同样是死路一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的心脏。
他想起前世在技校里，虽然也迷茫，也被人看不起，但至少生命安全无虞，还有机会通过技术谋一条生路。
而这里，没有力量，就连生存都成了奢望。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他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与不甘中，他感到眉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嗡”了一声。
一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
仿佛……他能够“触碰”到周围一些无形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看向门口的方向——李狗儿刚刚离开的地方。
一种模糊的“认知”浮现在他脑海：“李狗儿认为我还重伤濒死，不堪一击。”
这是……原身的残念？
还是……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陈默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用尽全部的精神力，试图去“扭曲”这个认知。
“改变它……让他觉得……我状态还行，至少能勉强参加考核，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回来逼迫……”嗡！
又是一声轻鸣，比刚才清晰得多。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过去。
他瘫在床铺上，大口喘息，不知道自己的尝试是否成功了。
片刻之后，门外果然响起了脚步声。
是李狗儿去而复返？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只听李狗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磨磨蹭蹭的，算了，反正通知到了，爱去不去！”
说完，脚步声便远去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成功了？！
陈默心中剧震。
虽然头痛欲裂，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他，似乎拥有了一种能够影响他人认知的……特异功能！
这难道是他穿越带来的金手指？
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每动一下，胸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必须去演武场，必须通过这次考核！
而这个新发现的能力，或许是他唯一的依仗。
他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出房间。
外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阳光有些刺眼。
穿过几条回廊，震耳欲聋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很快，一个占地极广的青石铺就的演武场出现在他眼前。
数十名穿着统一灰色学徒服的少年，正整齐划一地演练着一套基础的拳法，动作刚猛，气势十足。
高台上，一个身材魁梧、面容黝黑、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汉子，正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般扫视着下方。
他便是武馆的教头之一，赵乾，以严厉和脾气火爆著称。
陈默的出现，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不少学徒都投来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这副脸色惨白、走路都需要扶墙的模样，在这群龙精虎猛的少年中显得格外扎眼。
高台上的赵乾也注意到了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厌恶。
显然，他对这个资质愚钝、还惹是生非的学徒没有半分好感。
“陈默！”
赵乾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磨蹭什么？
归队！
若是这次考核再垫底，你就自己卷铺盖滚蛋！
烈阳武馆不养废物！”
冰冷的呵斥如同鞭子抽在陈默心上，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低着头，默默走到队伍的最末尾，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精神也因刚才使用能力而疲惫不堪。
考核开始了。
学徒们依次上前，对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测力石柱，全力轰出烈阳武馆的基础拳法——“烈阳拳”。
“砰！
砰！
砰！”
闷响声不绝于耳。
石柱上亮起深浅不一的赤色光芒，代表着不同的力量层级。
大部分学徒都能让光芒亮起一寸到三寸，对应锻体三重到五重的修为。
很快，轮到了陈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看笑话的意味。
陈默深吸一口气，走到测力石柱前。
他能感觉到赵乾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背上。
他摆开拳架，调动起体内那微弱得可怜的气力，胸口顿时一阵撕裂般的痛。
这一拳下去，恐怕连让石柱发光都难。
就在他拳头即将触碰到石柱的瞬间，他眼神一凝，再次催动了那奇异的能力。
这一次，目标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所有看向测力石柱的人，对“光芒亮度”的认知！
他无法凭空变出力量，但他可以尝试，让所有人“觉得”他打出的光芒，比实际更亮一点！
“扭曲它……让他们看到……合格的光芒……”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噗！”
他的拳头软绵绵地砸在石柱上。
按照常理，石柱或许只会微微泛红，光芒绝不会超过半寸。
然而，在所有人的视觉中，那石柱上，赫然亮起了一寸左右的赤色光芒！
虽然黯淡，虽然摇摇欲坠，但确实超过了一寸的合格线！
“咦？”
人群中发出几声轻咦。
赵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石柱，又盯着摇摇欲坠的陈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他明明感觉这小子这一拳虚浮无力，怎么可能……陈默强撑着站在那里，心脏狂跳，不敢去看赵乾的眼睛。
他知道，这只是最粗浅的欺骗，能否瞒过经验丰富的教头，他毫无把握。
赵乾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似乎没发现什么确凿的异常，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锻体三重，勉强合格！
滚下去吧，下次再这么半死不活的，就别来丢人现眼！”
“是……谢教头。”
陈默低声道，强忍着眩晕，退回了队伍末尾。
他成功了。
暂时地。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陈默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使用能力后的虚弱感交织在一起。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这双依旧无力的手掌。
力量，在这个世界是唯一的真理。
而他，似乎找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获取“力量”的途径。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远处那个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身穿锦缎练功服，一脸傲气的青年——二师兄王焱身上。
王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陈默迅速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认知操控……”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能力的名字。
烈阳武馆的规则？
弱肉强食的秩序？
或许，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并“利用”这些规则。
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先活下去。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