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耳边是嗡嗡的轰鸣，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强行涌入脑海：繁复的宫廷礼仪、拗口的文言奏对、一张张或恭敬或焦虑的陌生面孔……最后定格在一场关于边境战争的激烈争吵上。
“……西夏元昊猖獗，延州危殆，请陛下速发兵援救！”
“……国库空虚，陕西钱粮己竭，拿什么去打？”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边民遭屠戮，国土沦丧吗？”
争吵声越来越响，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别吵了！”
赵晟在心里怒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预期的刺眼灯光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丝绸帐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宽大得不像话的硬木椅子上，身上穿着沉重而繁复的锦绣衣袍。
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
自己身处一座极其恢弘的大殿之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下方，黑压压地跪伏着一群头戴长翅官帽、身着各色官袍的人。
刚才那些争吵的声音，正是从这群人中发出的。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席卷而来——宋仁宗赵祯、庆历元年、垂拱殿、早朝……我……穿越了？
还成了皇帝？
赵晟，一个昨天还在为下个季度的KPI和活动预算跟产品经理拍桌子的互联网运营，今天就成了大宋的管家？
巨大的荒谬感让他差点笑出声，但随即而来的现实压力让他笑不出来。
融合的记忆告诉他，现在是大宋立国以来最窝囊的时期之一，北有强辽，西有恶夏，内部财政濒临崩溃，而他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似乎就是因为前线战事不利，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
“陛下！
您醒了？”
身旁一个面白无须、声音略带尖细的老内侍惊喜地低呼，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了扶他的胳膊。
“御医！
快传御医！”
下方跪伏的群臣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担忧、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朕……无事。”
赵晟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宋仁宗的语气，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叫御医。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医生，是财务总监和CEO！
短暂的骚动平息下去，但朝堂上的凝重气氛丝毫未减。
一个面容清癯、目光炯炯的老臣出列，躬身道：“陛下，西夏之事，迫在眉睫，还需早定方略。
是战是和，钱粮兵甲从何而来，请陛下圣裁！”
这是参知政事晏殊。
记忆告诉他，这是位老成持重的大臣。
另一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武将紧接着出列，声音洪亮：“陛下！
前线儿郎们都在浴血奋战，绝不能后撤啊！
只要粮饷充足，末将愿亲赴陕西，必破元昊！”
这是枢密使庞籍，主战派的代表。
又是钱！
赵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这场景太熟悉了，就像每次公司要大促，各个部门都跑来跟他要预算，而他能调动的资源永远捉襟见肘。
他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带着一股互联网人特有的疲惫和吐槽欲：“又是预算问题……国库这点现金流，别说打仗了，发年终奖都够呛。
这仗打得，ROI（投资回报率）完全是负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垂拱殿里，却清晰地传到了前排几位大臣的耳中。
晏殊、庞籍，以及几位靠得近的官员都愣住了。
预……算？
现金流？
年终奖？
阿……阿伦？
这些是什么东西？
陛下莫非是忧劳过度，癔症了？
庞籍性子最急，也最关心军费，忍不住追问：“陛下……您方才所言……‘现金流’、‘年终奖’是何物？
与军饷有关吗？”
赵晟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看着下方一群眼巴巴望着他的“古代高管”，一种极其荒诞的错位感油然而生。
跟你们解释KPI和ROI，你们听得懂吗？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次会议洗礼的社畜，随机应变的能力早己点满。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属于“皇帝”的表情。
“庞爱卿所言极是，军饷乃是重中之重。”
赵晟缓缓开口，大脑在飞速运转，“然，国库空虚，乃是事实。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的无奈和认同。
然后，他话锋一转，抛出了那个在他原本世界里司空见惯，在此地却石破天惊的概念。
“既然朝廷无钱，为何不向民间‘借钱’？”
“借……借钱？”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细微的骚动。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皇帝向臣民借钱？
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需要用钱，加税便是，何来“借”一说？
这成何体统！
晏殊眉头紧锁，出列劝谏：“陛下，此举恐有不妥。
朝廷体面……体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前线的士兵不饿肚子。”
赵晟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开始进入状态，仿佛回到了主持项目启动会的现场。
“朕之意，并非加税，而是‘借贷’。”
他努力用古人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可发行一种……嗯，‘国债’！
由朝廷作保，约定年限和利息，向汴京乃至全国的富商、官绅、甚至平民百姓募集资金。
所得银钱，专项用于西北战事。”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语速也快了起来：“可将其命名为‘西北平夏专项国债’，一期先发个一百万贯试试水。
利息嘛，年化……呃，年息五分！
五年期！
朝廷信用背书，到期连本带利偿还！
这叫‘国家信用融资’，比加税温和，也能迅速聚集民间资本，解决燃眉之急！”
他一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朝堂之上，彻底炸开了锅。
“向商人借钱？
与民争利，斯文扫地啊！”
“年息五分？
这……这利息也太高了！”
“朝廷竟要靠借贷度日，传出去岂不让辽夏笑掉大牙？”
“此乃饮鸩止渴之举！”
反对之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庞籍也懵了，他想要军饷，但没想到陛下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
赵晟看着下方乱成一团的“董事会成员”，心中那股属于现代社畜的倔强也上来了。
他猛地一拍御座的扶手——手感有点硬，拍得他手疼，但气势不能输。
“肃静！”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晟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不加税，不扰民，能快速筹到钱打仗，保住疆土。
除此之外，诸位爱卿若有更好的‘方案’，现在就可以拿出你们的‘项目计划书’！
谁能解决钱粮问题，朕立刻准奏！”
项目计划书？
又一个新词砸下来，大臣们彻底哑火了。
他们熟读经史子集，精通诗词歌赋，可这“项目计划书”是什么东西？
怎么写？
看着陷入沉默的群臣，赵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爽感，仿佛看到了那些平时只会提需求、却拿不出具体执行方案的同事被问住时的样子。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赵晟缓缓站起身。
沉重的朝服让他动作有些滞涩，但他努力挺首了脊梁。
“既然暂无良策，那便按朕的意思办。”
他沉声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晏相公，庞枢密，此事由你二人牵头，三日之内，给朕拿出一份……嗯，‘国债发行细则’初稿来！
退朝！”
说完，他不等群臣反应，在内侍“退朝——”的唱喏声中，转身向后殿走去。
留下满朝文武，在原地目瞪口呆，消化着这位醒来后仿佛变了个人的皇帝，以及他带来的这些离经叛道、却又似乎首指问题核心的古怪想法。
回到福宁殿，赵晟挥退了所有内侍宫女，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他看着铜镜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属于宋仁宗赵祯的年轻面孔，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
刚才在朝堂上，他完全是凭借一股来自现代社会的本能和职场生存技巧在硬撑。
此刻冷静下来，巨大的压力和无措感再次袭来。
治理一个国家，远比运营一个产品复杂千万倍。
他提出的“国债”，在这个时代真的能推行下去吗？
那些守旧的大臣会如何反弹？
远在西夏的李元昊，会给他这个“空降CEO”稳住局面的时间吗？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关于陕西路灾情的奏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和晦涩的文言，一阵头痛。
这些奏章，就像一堆没有重点、没有数据支撑的冗长邮件，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赵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得先掌握信息，了解这个‘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
靠这帮写PPT……写奏章都抓不住重点的老古董，迟早要完。”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需要一支完全忠于自己、并且能理解他工作方式的团队。
一支能够穿透层层官僚体系，首接获取最真实数据和信息的“特种部队”。
他的目光落在空白的宣纸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一个现代企业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词汇，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西夏元昊猖獗，延州危殆，请陛下速发兵援救！”
“……国库空虚，陕西钱粮己竭，拿什么去打？”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边民遭屠戮，国土沦丧吗？”
争吵声越来越响，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别吵了！”
赵晟在心里怒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预期的刺眼灯光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丝绸帐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宽大得不像话的硬木椅子上，身上穿着沉重而繁复的锦绣衣袍。
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
自己身处一座极其恢弘的大殿之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下方，黑压压地跪伏着一群头戴长翅官帽、身着各色官袍的人。
刚才那些争吵的声音，正是从这群人中发出的。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席卷而来——宋仁宗赵祯、庆历元年、垂拱殿、早朝……我……穿越了？
还成了皇帝？
赵晟，一个昨天还在为下个季度的KPI和活动预算跟产品经理拍桌子的互联网运营，今天就成了大宋的管家？
巨大的荒谬感让他差点笑出声，但随即而来的现实压力让他笑不出来。
融合的记忆告诉他，现在是大宋立国以来最窝囊的时期之一，北有强辽，西有恶夏，内部财政濒临崩溃，而他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似乎就是因为前线战事不利，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
“陛下！
您醒了？”
身旁一个面白无须、声音略带尖细的老内侍惊喜地低呼，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了扶他的胳膊。
“御医！
快传御医！”
下方跪伏的群臣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担忧、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朕……无事。”
赵晟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宋仁宗的语气，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叫御医。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医生，是财务总监和CEO！
短暂的骚动平息下去，但朝堂上的凝重气氛丝毫未减。
一个面容清癯、目光炯炯的老臣出列，躬身道：“陛下，西夏之事，迫在眉睫，还需早定方略。
是战是和，钱粮兵甲从何而来，请陛下圣裁！”
这是参知政事晏殊。
记忆告诉他，这是位老成持重的大臣。
另一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武将紧接着出列，声音洪亮：“陛下！
前线儿郎们都在浴血奋战，绝不能后撤啊！
只要粮饷充足，末将愿亲赴陕西，必破元昊！”
这是枢密使庞籍，主战派的代表。
又是钱！
赵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这场景太熟悉了，就像每次公司要大促，各个部门都跑来跟他要预算，而他能调动的资源永远捉襟见肘。
他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带着一股互联网人特有的疲惫和吐槽欲：“又是预算问题……国库这点现金流，别说打仗了，发年终奖都够呛。
这仗打得，ROI（投资回报率）完全是负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垂拱殿里，却清晰地传到了前排几位大臣的耳中。
晏殊、庞籍，以及几位靠得近的官员都愣住了。
预……算？
现金流？
年终奖？
阿……阿伦？
这些是什么东西？
陛下莫非是忧劳过度，癔症了？
庞籍性子最急，也最关心军费，忍不住追问：“陛下……您方才所言……‘现金流’、‘年终奖’是何物？
与军饷有关吗？”
赵晟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看着下方一群眼巴巴望着他的“古代高管”，一种极其荒诞的错位感油然而生。
跟你们解释KPI和ROI，你们听得懂吗？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次会议洗礼的社畜，随机应变的能力早己点满。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属于“皇帝”的表情。
“庞爱卿所言极是，军饷乃是重中之重。”
赵晟缓缓开口，大脑在飞速运转，“然，国库空虚，乃是事实。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的无奈和认同。
然后，他话锋一转，抛出了那个在他原本世界里司空见惯，在此地却石破天惊的概念。
“既然朝廷无钱，为何不向民间‘借钱’？”
“借……借钱？”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细微的骚动。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皇帝向臣民借钱？
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需要用钱，加税便是，何来“借”一说？
这成何体统！
晏殊眉头紧锁，出列劝谏：“陛下，此举恐有不妥。
朝廷体面……体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前线的士兵不饿肚子。”
赵晟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开始进入状态，仿佛回到了主持项目启动会的现场。
“朕之意，并非加税，而是‘借贷’。”
他努力用古人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可发行一种……嗯，‘国债’！
由朝廷作保，约定年限和利息，向汴京乃至全国的富商、官绅、甚至平民百姓募集资金。
所得银钱，专项用于西北战事。”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语速也快了起来：“可将其命名为‘西北平夏专项国债’，一期先发个一百万贯试试水。
利息嘛，年化……呃，年息五分！
五年期！
朝廷信用背书，到期连本带利偿还！
这叫‘国家信用融资’，比加税温和，也能迅速聚集民间资本，解决燃眉之急！”
他一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朝堂之上，彻底炸开了锅。
“向商人借钱？
与民争利，斯文扫地啊！”
“年息五分？
这……这利息也太高了！”
“朝廷竟要靠借贷度日，传出去岂不让辽夏笑掉大牙？”
“此乃饮鸩止渴之举！”
反对之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庞籍也懵了，他想要军饷，但没想到陛下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
赵晟看着下方乱成一团的“董事会成员”，心中那股属于现代社畜的倔强也上来了。
他猛地一拍御座的扶手——手感有点硬，拍得他手疼，但气势不能输。
“肃静！”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晟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不加税，不扰民，能快速筹到钱打仗，保住疆土。
除此之外，诸位爱卿若有更好的‘方案’，现在就可以拿出你们的‘项目计划书’！
谁能解决钱粮问题，朕立刻准奏！”
项目计划书？
又一个新词砸下来，大臣们彻底哑火了。
他们熟读经史子集，精通诗词歌赋，可这“项目计划书”是什么东西？
怎么写？
看着陷入沉默的群臣，赵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爽感，仿佛看到了那些平时只会提需求、却拿不出具体执行方案的同事被问住时的样子。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赵晟缓缓站起身。
沉重的朝服让他动作有些滞涩，但他努力挺首了脊梁。
“既然暂无良策，那便按朕的意思办。”
他沉声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晏相公，庞枢密，此事由你二人牵头，三日之内，给朕拿出一份……嗯，‘国债发行细则’初稿来！
退朝！”
说完，他不等群臣反应，在内侍“退朝——”的唱喏声中，转身向后殿走去。
留下满朝文武，在原地目瞪口呆，消化着这位醒来后仿佛变了个人的皇帝，以及他带来的这些离经叛道、却又似乎首指问题核心的古怪想法。
回到福宁殿，赵晟挥退了所有内侍宫女，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他看着铜镜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属于宋仁宗赵祯的年轻面孔，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
刚才在朝堂上，他完全是凭借一股来自现代社会的本能和职场生存技巧在硬撑。
此刻冷静下来，巨大的压力和无措感再次袭来。
治理一个国家，远比运营一个产品复杂千万倍。
他提出的“国债”，在这个时代真的能推行下去吗？
那些守旧的大臣会如何反弹？
远在西夏的李元昊，会给他这个“空降CEO”稳住局面的时间吗？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关于陕西路灾情的奏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和晦涩的文言，一阵头痛。
这些奏章，就像一堆没有重点、没有数据支撑的冗长邮件，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赵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得先掌握信息，了解这个‘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
靠这帮写PPT……写奏章都抓不住重点的老古董，迟早要完。”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需要一支完全忠于自己、并且能理解他工作方式的团队。
一支能够穿透层层官僚体系，首接获取最真实数据和信息的“特种部队”。
他的目光落在空白的宣纸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一个现代企业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词汇，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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