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二的风，是能钻骨缝的冷。
苏瑶躺在侯府柴房的稻草堆上，胸口那处被乱棍砸出的伤还在抽痛，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片碎瓷，割得喉咙发紧。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熟悉的霉味横梁——这不是阴曹地府，是她死前待了两天的柴房。
“咳咳……”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指尖却触到了身下黏腻的东西。
低头一看，粗布囚衣上凝着黑红色的血痂，那是腊月十一那天，柳氏的人把她拖到柴房外，打了三十棍留下的痕迹。
她记得太清楚了。
那天午后，她奉柳氏的命去花厅送冰糖炖雪燕，刚走到回廊拐角，就听见花厅里传来女子的娇笑，夹杂着男人的低语。
她好奇多听了两句，竟听见柳氏说：“张郎放心，侯府的库房我掌着，过几日就把那批药材给你送过去。”
柳氏的私通对象，是城外药庄的张公子！
苏瑶吓得手一抖，汤碗“哐当”砸在地上。
花厅的门瞬间拉开，柳氏穿着绣金鸾鸟的褙子，脸色煞白地盯着她，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没等苏瑶求饶，柳氏身边的张嬷嬷就冲上来，死死捂住她的嘴。
柳氏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甲，对赶来的护院说：“这贱婢手脚不干净，偷了我梳妆台上的和田玉佩，还敢在这里撒野，给我拖出去打！”
三十棍，棍棍见血。
她被打得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己经被扔进了这柴房。
柳氏没说要她的命，却比要她的命更狠——柴房里连口热水都没有，腊月的寒风日夜灌进来，她就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等着冻饿而死。
前世的她，就是在这里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弥留之际，她看见刘忠——那个平日里总爱克扣下人权势的管家，站在柴房门口，冷笑着说：“苏瑶啊苏瑶，谁让你不长眼，撞破了夫人的事？
这就是你的命。”
命？
苏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她瞬间清醒。
若真是命，她偏要改！
柳氏、张嬷嬷、刘忠……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从这柴房爬出去，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要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吱呀——”柴房的门被推开，冷风裹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苏瑶打了个寒颤。
门口站着个穿着灰布棉袄的小丫鬟，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正是府里最不起眼的小丫头春桃。
春桃看到苏瑶醒着，眼睛一下子红了：“苏瑶姐姐，你可算醒了！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她说着，把粥碗递过来，“这是我偷偷从厨房拿的热粥，你快喝点暖暖身子。
柳氏嬷嬷说你己经没气了，不许任何人来看你，我是趁她们不注意才跑过来的。”
苏瑶接过粥碗，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她仰头喝了两口，滚烫的粥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看着春桃，这个前世唯一给她送过饭的小丫鬟，心里有了个主意。
“春桃，”苏瑶放下粥碗，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去西跨院，给二公子沈砚递个话。”
“二公子？”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姐姐你找他做什么？
二公子是庶出，他娘早死了，侯爷不疼他，柳氏夫人还总苛待他，他在府里根本没什么权势啊。”
“我知道，”苏瑶眼神锐利，“但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关于他生母遗产的消息。
你就跟他说，我有办法帮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只要他愿意跟我谈一笔交易。”
春桃还是有些犹豫：“可二公子性子冷得很，平时连下人都不愿见，他会不会……他会的，”苏瑶打断她，语气笃定，“他生母当年是江南商户之女，据说留下了不少家产，还有几间铺子，只是被柳氏以‘他年幼’为由扣了下来。
这些年，柳氏一首把那些家产攥在手里，还把他生母留下的丫鬟都打发走了，他心里肯定恨得慌。
我手里的消息，是他唯一的机会。”
春桃看着苏瑶眼底的决心，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帮你去试试。
不过姐姐，你可得小心点，要是被柳氏夫人知道了，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
苏瑶拍了拍春桃的手，“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保你以后在府里没人敢欺负。”
春桃走后，苏瑶又喝了几口粥，体力渐渐恢复。
她靠在稻草堆上，开始梳理眼下的局势。
柳氏掌管侯府中馈多年，心腹遍布，还有嫡兄沈明撑腰，想要扳倒她，光靠自己一个丫鬟，简首是以卵击石。
而沈砚，虽然看似无权无势，但他隐忍多年，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有互相需要的东西——这便是最好的同盟基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柴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除了春桃，还有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面容清俊，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
他走进柴房，目光落在苏瑶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他的锦袍料子虽好，却有些旧了，袖口还沾着些许墨渍，显然是个不被重视的公子。
这就是沈砚。
苏瑶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前世她只远远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像个透明人。
可如今看来，他眼底的冷静与沉稳，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沈砚走到苏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淡：“你就是要见我的丫鬟？
说吧，你知道我生母的什么遗产消息？
若是敢骗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苏瑶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她从稻草堆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银簪，递到沈砚面前：“二公子，你认得这个吗？”
沈砚的目光落在银簪上，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一枚样式古朴的银簪，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这是他生母生前最爱的样式，他小时候，生母还曾用这枚簪子给她绾过头发。
后来生母去世，这枚簪子就不见了，他一首以为是被柳氏收走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苏瑶手里。
“这簪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沈砚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这是我前世在柴房里捡到的，”苏瑶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沙哑，“当时我快死了，在稻草堆里摸到了它。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你生母的遗物。
柳氏不仅扣了你的家产，还把你生母的贴身物件都扔了出来，怕留下什么把柄。”
沈砚接过银簪，指尖轻轻摩挲着簪头的梅花，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冰冷的恨意取代。
他抬眸看向苏瑶，语气严肃：“你想要什么？
说吧，只要你能帮我夺回生母的遗产，我能给你的，绝不推辞。”
苏瑶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的不多。
第一，帮我查清楚前世柳氏诬陷我偷盗的真相，找到她栽赃给我的那枚玉佩；第二，借我你生母留下的人脉——我知道你娘当年在府里有几个忠心的老仆，还有宫外的一些商户朋友，我需要他们的帮助；第三，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在老夫人面前说几句话。”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而我，会帮你找到你生母遗产的证据，帮你扳倒柳氏，让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沈砚看着苏瑶，这个浑身是伤、穿着囚衣的丫鬟，眼神里却藏着不输于男子的狠厉与算计。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但我要提醒你，柳氏不是好对付的，若是中途你想退出，或者敢耍什么花招，我会让你比前世死得更惨。”
“彼此彼此。”
苏瑶迎上他的目光，“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盟。
只有柳氏倒了，我们才能各自得偿所愿。”
沈砚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银簪收好，转身对春桃说：“你先出去，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春桃连忙点头，快步走出了柴房，顺手关上了门。
柴房里只剩下苏瑶和沈砚两人。
沈砚看着苏瑶身上的伤，眉头微蹙：“你身上的伤，需要好好处理。
我会让人给你送些金疮药和干净的衣服过来，你先在柴房待几天，等伤势好些了，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多谢二公子。”
苏瑶微微颔首，“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柳氏身边的张嬷嬷，还有管家刘忠，都是她的心腹，你平时要多提防他们。
尤其是刘忠，他手里握着府里的采买权，肯定贪了不少钱，我们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你倒是看得清楚。
刘忠确实是个突破口，他贪财，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不愁他不乖乖听话。
这件事，我会去查。”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沈砚便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到柴房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瑶：“记住我们的约定，只谈利益，不谈私情。”
苏瑶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私情？
她这一世，只为复仇和权力而活，至于感情，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柴房的门再次关上，苏瑶靠在稻草堆上，看着屋顶的破洞。
雪还在下，寒风依旧刺骨，但她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这场复仇与夺权的棋局，己经开始了。
而她，绝不会再输。
苏瑶躺在侯府柴房的稻草堆上，胸口那处被乱棍砸出的伤还在抽痛，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片碎瓷，割得喉咙发紧。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熟悉的霉味横梁——这不是阴曹地府，是她死前待了两天的柴房。
“咳咳……”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指尖却触到了身下黏腻的东西。
低头一看，粗布囚衣上凝着黑红色的血痂，那是腊月十一那天，柳氏的人把她拖到柴房外，打了三十棍留下的痕迹。
她记得太清楚了。
那天午后，她奉柳氏的命去花厅送冰糖炖雪燕，刚走到回廊拐角，就听见花厅里传来女子的娇笑，夹杂着男人的低语。
她好奇多听了两句，竟听见柳氏说：“张郎放心，侯府的库房我掌着，过几日就把那批药材给你送过去。”
柳氏的私通对象，是城外药庄的张公子！
苏瑶吓得手一抖，汤碗“哐当”砸在地上。
花厅的门瞬间拉开，柳氏穿着绣金鸾鸟的褙子，脸色煞白地盯着她，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没等苏瑶求饶，柳氏身边的张嬷嬷就冲上来，死死捂住她的嘴。
柳氏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甲，对赶来的护院说：“这贱婢手脚不干净，偷了我梳妆台上的和田玉佩，还敢在这里撒野，给我拖出去打！”
三十棍，棍棍见血。
她被打得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己经被扔进了这柴房。
柳氏没说要她的命，却比要她的命更狠——柴房里连口热水都没有，腊月的寒风日夜灌进来，她就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等着冻饿而死。
前世的她，就是在这里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弥留之际，她看见刘忠——那个平日里总爱克扣下人权势的管家，站在柴房门口，冷笑着说：“苏瑶啊苏瑶，谁让你不长眼，撞破了夫人的事？
这就是你的命。”
命？
苏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她瞬间清醒。
若真是命，她偏要改！
柳氏、张嬷嬷、刘忠……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从这柴房爬出去，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要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吱呀——”柴房的门被推开，冷风裹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苏瑶打了个寒颤。
门口站着个穿着灰布棉袄的小丫鬟，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正是府里最不起眼的小丫头春桃。
春桃看到苏瑶醒着，眼睛一下子红了：“苏瑶姐姐，你可算醒了！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她说着，把粥碗递过来，“这是我偷偷从厨房拿的热粥，你快喝点暖暖身子。
柳氏嬷嬷说你己经没气了，不许任何人来看你，我是趁她们不注意才跑过来的。”
苏瑶接过粥碗，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她仰头喝了两口，滚烫的粥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看着春桃，这个前世唯一给她送过饭的小丫鬟，心里有了个主意。
“春桃，”苏瑶放下粥碗，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去西跨院，给二公子沈砚递个话。”
“二公子？”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姐姐你找他做什么？
二公子是庶出，他娘早死了，侯爷不疼他，柳氏夫人还总苛待他，他在府里根本没什么权势啊。”
“我知道，”苏瑶眼神锐利，“但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关于他生母遗产的消息。
你就跟他说，我有办法帮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只要他愿意跟我谈一笔交易。”
春桃还是有些犹豫：“可二公子性子冷得很，平时连下人都不愿见，他会不会……他会的，”苏瑶打断她，语气笃定，“他生母当年是江南商户之女，据说留下了不少家产，还有几间铺子，只是被柳氏以‘他年幼’为由扣了下来。
这些年，柳氏一首把那些家产攥在手里，还把他生母留下的丫鬟都打发走了，他心里肯定恨得慌。
我手里的消息，是他唯一的机会。”
春桃看着苏瑶眼底的决心，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帮你去试试。
不过姐姐，你可得小心点，要是被柳氏夫人知道了，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
苏瑶拍了拍春桃的手，“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保你以后在府里没人敢欺负。”
春桃走后，苏瑶又喝了几口粥，体力渐渐恢复。
她靠在稻草堆上，开始梳理眼下的局势。
柳氏掌管侯府中馈多年，心腹遍布，还有嫡兄沈明撑腰，想要扳倒她，光靠自己一个丫鬟，简首是以卵击石。
而沈砚，虽然看似无权无势，但他隐忍多年，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有互相需要的东西——这便是最好的同盟基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柴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除了春桃，还有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面容清俊，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
他走进柴房，目光落在苏瑶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他的锦袍料子虽好，却有些旧了，袖口还沾着些许墨渍，显然是个不被重视的公子。
这就是沈砚。
苏瑶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前世她只远远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像个透明人。
可如今看来，他眼底的冷静与沉稳，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沈砚走到苏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淡：“你就是要见我的丫鬟？
说吧，你知道我生母的什么遗产消息？
若是敢骗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苏瑶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她从稻草堆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银簪，递到沈砚面前：“二公子，你认得这个吗？”
沈砚的目光落在银簪上，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一枚样式古朴的银簪，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这是他生母生前最爱的样式，他小时候，生母还曾用这枚簪子给她绾过头发。
后来生母去世，这枚簪子就不见了，他一首以为是被柳氏收走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苏瑶手里。
“这簪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沈砚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这是我前世在柴房里捡到的，”苏瑶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沙哑，“当时我快死了，在稻草堆里摸到了它。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你生母的遗物。
柳氏不仅扣了你的家产，还把你生母的贴身物件都扔了出来，怕留下什么把柄。”
沈砚接过银簪，指尖轻轻摩挲着簪头的梅花，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冰冷的恨意取代。
他抬眸看向苏瑶，语气严肃：“你想要什么？
说吧，只要你能帮我夺回生母的遗产，我能给你的，绝不推辞。”
苏瑶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的不多。
第一，帮我查清楚前世柳氏诬陷我偷盗的真相，找到她栽赃给我的那枚玉佩；第二，借我你生母留下的人脉——我知道你娘当年在府里有几个忠心的老仆，还有宫外的一些商户朋友，我需要他们的帮助；第三，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在老夫人面前说几句话。”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而我，会帮你找到你生母遗产的证据，帮你扳倒柳氏，让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沈砚看着苏瑶，这个浑身是伤、穿着囚衣的丫鬟，眼神里却藏着不输于男子的狠厉与算计。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但我要提醒你，柳氏不是好对付的，若是中途你想退出，或者敢耍什么花招，我会让你比前世死得更惨。”
“彼此彼此。”
苏瑶迎上他的目光，“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盟。
只有柳氏倒了，我们才能各自得偿所愿。”
沈砚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银簪收好，转身对春桃说：“你先出去，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春桃连忙点头，快步走出了柴房，顺手关上了门。
柴房里只剩下苏瑶和沈砚两人。
沈砚看着苏瑶身上的伤，眉头微蹙：“你身上的伤，需要好好处理。
我会让人给你送些金疮药和干净的衣服过来，你先在柴房待几天，等伤势好些了，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多谢二公子。”
苏瑶微微颔首，“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柳氏身边的张嬷嬷，还有管家刘忠，都是她的心腹，你平时要多提防他们。
尤其是刘忠，他手里握着府里的采买权，肯定贪了不少钱，我们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你倒是看得清楚。
刘忠确实是个突破口，他贪财，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不愁他不乖乖听话。
这件事，我会去查。”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沈砚便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到柴房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瑶：“记住我们的约定，只谈利益，不谈私情。”
苏瑶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私情？
她这一世，只为复仇和权力而活，至于感情，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柴房的门再次关上，苏瑶靠在稻草堆上，看着屋顶的破洞。
雪还在下，寒风依旧刺骨，但她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这场复仇与夺权的棋局，己经开始了。
而她，绝不会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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