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站在投影仪前讲解方案。
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在他侧脸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偶尔抬头时,目光如炬,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去。
林悦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她注意到他说话时习惯性地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
这个细微的动作,莫名地让她觉得可爱。
"林悦,这个项目你来负责和程昊对接。
"总监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她抬头,正好对上程昊的目光。
他朝她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悦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手中的文件。
项目开始后,两人几乎天天都要加班。
程昊是个完美主义者,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极高。
林悦常常被他折磨得焦头烂额,却又不得不承认,和他一起工作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里的数据分析还不够深入。
"某天深夜,程昊指着电脑屏幕说。
他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却莫名地性感。
林悦凑近屏幕,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我明天再重新做一遍。
"…那天是公司团建,大家一起去西湖边的餐厅吃饭。
林悦本来不想去的,但听说程昊也会去,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林悦特意穿了新买的珍珠白连衣裙,却在看到程昊身边妆容精致的总监时,把口红擦得干干净净。
她缩在角落小口啜饮香槟,看着程昊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众人间。
他今天戴了银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时,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移开。
餐厅里人声鼎沸,程昊就坐在她对面。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林悦不敢直视他,只能低头假装专注地切着牛排,却总觉得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林悦,敬你一杯。
"程昊突然举起酒杯,"这段时间辛苦了。
"林悦慌忙端起酒杯,却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冰水洒在裙子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程昊立刻递过来纸巾,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去下洗手间。
"林悦几乎是落荒而逃。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看着自己泛红的脸颊,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明明已经工作这么多年,怎么在他面前还是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回到座位时,程昊正在和同事聊天。
他微微侧着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林悦注意到他说话时习惯性地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
这个细微的动作,莫名地让她觉得可爱。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喝了好几杯红酒。
酒精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的程昊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光中,让她移不开视线。
"你喝多了。
"程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无奈,"我送你回去吧。
"哈哈他指尖夹着半支未燃的香烟,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林悦这才发现自己的高跟鞋早就踢在桌底,丝袜被红酒染出斑驳的痕迹。
林悦想说自己没事,可站起来时却一个踉跄。
程昊及时扶住了她,他的手掌温热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皮肤上。
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程昊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轮廓在路灯下忽明忽暗。
林悦靠在座椅上,感觉心跳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清醒,可酒精让她的理智渐渐溃散。
"要不要上去坐坐?"当车停在林悦家楼下时,她听见自己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程昊已经熄了火:"好。
"接下来的事情仿佛一场梦。
林悦记得自己开了瓶红酒,两人聊着工作上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她记得程昊将她抱在怀里,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烫得她心慌意乱。
第二天醒来时,林悦发现自己蜷缩在程昊怀里。
晨光中,她能清晰地看到程昊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
她的心跳得厉害,轻轻推了推他:"你该走了。
"程昊却将她搂得更紧,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不要。
""我们......"林悦咬了咬嘴唇,"我们算什么关系?""你觉得呢?"程昊低头看她,眼神深邃得让她心慌,"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林悦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可程昊却用暧昧的回答将她的期待推得更远。
她看着他起身穿衣服,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晚上等我下班。
"程昊临走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林悦躺在床上,听着关门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都是同事发来的工作安排。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就这样,他们开始了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收拾收拾上班后,林悦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发抖,程昊就坐在她斜对面的工位上。
他今天换了新的古龙水,雪松混着琥珀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像他这个人一样捉摸不透。
…"方案改好了。
"程昊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
林悦慌忙合上电脑,指尖碰到他递来的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他借着交接工作的机会贴近她,衬衫下摆蹭过她手背时,总会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下班后出租车后座逼仄的空间里,程昊的膝盖若有似无地碰着她的。
林悦数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第一百二十七棵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去我那?"语气轻得像在问要不要续杯咖啡。
程昊的公寓充满禁欲气息,灰白主调的客厅里,唯有一盏月球灯泛着暖黄的光。
当林悦被他抵在冰凉的岛台上时,打翻的红酒正顺着大理石纹路蜿蜒而下,像道怵目的血痕。
"别在这里......"她最后的挣扎消弭在他咬住锁骨的动作里。
程昊的吻带着惩罚意味,手指却温柔地托住她后颈,这种矛盾感让人上瘾。
凌晨三点,林悦蜷在陌生的床单上,看着程昊背对自己熟睡。
月光将他肩胛骨的轮廓镀成银色,随着呼吸起伏如振翅的蝶。
这种隐秘的关系持续了两个月。
程昊会在晨会后往她抽屉塞热美式,却在茶水间相遇时装作陌生人;周末带她去灵隐寺喂锦鲤,却在功德簿上只写自己的名字。
最亲密的时刻,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就这样不好吗?"潮湿的气息渗进骨髓,比情话更蚀骨。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林悦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容易疲倦,胃口也变得奇怪。
她想起上次和程昊在一起时,因为太过意乱情迷,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站在药店门口,林悦的手心全是汗。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需要什么?""验......验孕棒。
"林悦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回到家,她颤抖着拆开包装。
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看到验孕棒上清晰的两条红线时,她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这天杭州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林悦在洗手间呆坐半小时,直到程昊的微信震醒手机:"晚上吃日料?"她盯着对话框,突然发现他从未发过任何表情包,连标点都规整得像个AI。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医院。
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恭喜你,怀孕六周了。
"林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却发现程昊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林悦的声音有些发抖。
"总部调令。
"他背对她扣上行李箱,"明天飞纽约。
""什么时候的事?""上周决定的。
"程昊终于转过身来,目光闪烁,"林悦,我们分手吧。
"林悦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他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却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分手"。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我呢?""为什么?"她听见自己问程昊沉默了很久:"我们不合适。
我们都需要冷静。
"她清晰地看见他领口沾着陌生香水味,鸢尾花混着广藿香,分明是总监惯用的那款。
雪粒子扑在窗上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嘲笑。
林悦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有温热的液体滑进嘴角。
原来他早就备好退路,那些暧昧不明的温存,不过是临行前的消遣。
林悦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好。
"她看着程昊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想起那个清晨他抱着她说"不要走"。
原来,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程昊离开的那天晚上,杭州下了十年未遇的暴雪。
林悦蜷缩在沙发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
茶几上摆着未拆封的孕检报告,还有程昊临走前留下的钥匙。
她摸着小腹,那里还平坦得看不出任何异样,却已经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是程昊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保重。
"短短两个字,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心里。
林悦打开冰箱,里面还放着程昊最爱喝的苏打水。
她记得他总说这种饮料能让他保持清醒,现在想来,或许他从始至终都清醒得可怕。
她抓起一瓶苏打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灼痛。
"宝宝,对不起......"她将脸埋进抱枕,泪水浸湿了布料。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凌晨三点,林悦从噩梦中惊醒。
她梦见自己抱着婴儿站在悬崖边,程昊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转身挽着另一个女人离开。
她摸到枕边的手机,通讯录翻到"妈妈",却迟迟按不下拨号键。
父母一直以她为傲,如果知道她未婚先孕,还被人抛弃......林悦不敢想下去。
她打开电脑,搜索"大理民宿转让",泪水一滴滴砸在键盘上。
林悦辞去了工作,独自一人来到大理。
这里的天很蓝,云很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她租下了一栋白族风格的小院,开了一家民宿。
怀孕的日子并不容易。
孕吐、失眠、腰酸背痛......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她都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妈妈会好好爱你。
"大理的春天来得猝不及防。
林悦挺着七个月的孕肚,在民宿院子里种下一株蝴蝶兰。
房东老太太摸着她的肚子叹气:"姑娘,苦路在后头哟。
"阵痛发作在暴雨夜。
林悦攥着产床栏杆,恍惚听见程昊在雨中唤她名字。
助产士突然惊叫:"脐带绕颈三周!"她不知哪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