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神明的永恒，燃成我一世烟火＞我被诊断只剩三个月寿命那天，
在暴雨中撞见了谢烬。＞他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用我的命换你的，要不要？
”＞我笑他疯子，却鬼使神差收留了他。＞他成为我的私人保镖，
每天变着花样哄我喝养生汤。＞直到我看见他咳出的花瓣沾着血丝。＞“停下！
我不要你的命了！”我哭着砸碎汤碗。＞他抹去我的眼泪轻笑：“别怕，我是掌管生死的神。
”＞“只是为你学会了流血。”---冰冷的雨水裹挟着初冬的寒意，
凶猛地砸在沈微的挡风玻璃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啪啪声，像是无数根细小的冰针，
密密麻麻地戳刺着她的神经。雨刮器徒劳地在眼前疯狂摆动，刮开一片模糊的水幕，
下一秒又被更汹涌的雨水淹没。车窗外的世界扭曲变形，
霓虹灯牌在湿漉漉的夜色中晕染成一片片诡异的光团，如同垂死之人涣散的瞳孔。
她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冰凉，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有那薄薄的、印着冰冷铅字的诊断报告单，
还紧贴在她大衣内侧的口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一阵阵痉挛。白纸黑字，
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恶性胶质瘤，晚期。预期生存期，三到六个月。”医生的声音，
那种刻意放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陈述，此刻却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轰鸣，
盖过了车窗外喧嚣的雨声。“恶性…晚期…三个月…”这些词语像冰冷的毒蛇，
缠绕着她的脖颈，越收越紧，让她喘不过气。胸腔里翻涌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绝望，
又混杂着强烈的不甘和荒谬感。她才二十八岁，坐拥庞大的商业帝国，财富、权势唾手可得，
刚刚才把最难缠的对手彻底踩在脚下。她的人生，分明才攀上最耀眼的高峰，
金光闪闪的巅峰触手可及。可命运却在她即将摘取桂冠的瞬间，狞笑着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刀。
凭什么？凭什么！一股无法抑制的暴戾猛地冲上头顶，烧灼着她残存的理智。脚下一狠，
油门被她重重踩到了底。价值不菲的跑车引擎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
庞大的车身如同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在湿滑的路面上骤然加速，轮胎卷起浑浊的水花，
车身剧烈地左右摇摆，
失控地冲向前面那个在暴雨中模糊的、巨大的、散发着惨白光芒的广告牌立柱。
冰冷的钢铁在雨幕中急速放大，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
就在车头即将亲吻那冰冷钢铁的前一刹那，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撕裂了厚重的雨幕，
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速度，横插到了失控的跑车与立柱之间！“吱——嘎——！
”尖锐到能刺破耳膜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盖过了雨声和引擎的嘶吼。
沈微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向前方，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座椅，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
车头在距离那道黑影不足半尺的地方，险之又险地停了下来，车灯的光芒穿透雨帘，
照亮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浑身湿透，单薄破旧的外套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清瘦却异常挺拔的轮廓。黑发被雨水浸透，一绺绺狼狈地贴在苍白的额角。
他站在那里，一只手还保持着某种向前推拒的姿势，
仿佛刚才真的是他用肉身硬生生逼停了这辆失控的钢铁怪兽。他微微喘息着，
隔着被雨水冲刷的车窗玻璃，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车内惊魂未定的沈微。
那是一双极其特别的眼睛。雨水顺着他的睫毛和下颌线不断滚落，可那双眼睛本身，
却像被暴雨洗刷过后的夜空，湿漉漉的，澄澈得惊人，
深处却沉淀着一种沈微无法理解的、近乎悲悯的沉寂。没有惊魂未定，没有愤怒指责，
只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专注。沈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猛地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劈头盖脸地浇下，让她打了个寒噤。
高跟鞋踩在湿滑的积水里，她踉跄着站稳，昂贵的羊绒大衣瞬间湿透，沉重地贴在身上，
寒意刺骨。愤怒、后怕、还有被命运戏弄的滔天委屈，在她胸腔里激烈地冲撞。“你找死啊！
”沈微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尖利颤抖，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凌厉，“不想活滚远点！
别死在我车前面！”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嘶吼，
试图用这惯常的强硬来掩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脆弱。暴雨无情地冲刷着她精心打理的发髻，
昂贵的妆容被雨水冲刷出道道狼狈的痕迹，
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被逼到绝境、色厉内荏的落汤凤凰。然而，
预想中的愤怒辩解或者恐惧求饶并没有出现。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由雨水浇灌。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专注得仿佛穿透了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
看到了她灵魂深处那个蜷缩在诊断书阴影里、瑟瑟发抖的女孩。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清晰地落入沈微的耳中，
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温润质感：“沈微，”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仿佛早已熟识，“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要不要？”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沈微耳边。
她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嘶吼，瞬间被冻僵在喉咙里。她猛地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看起来落魄潦倒的男人。荒谬！简直是天大的荒谬！
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你神经病啊！”沈微几乎是脱口而出，
声音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变调。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冰冷的水花。
她警惕地审视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戏谑或者图谋不轨的痕迹。可是，没有。
那双眼睛依旧沉寂，依旧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纯粹。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汇聚在下颌，滴答落下。他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暴雨冲刷的石像，沉默地等待着她的审判。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波波冲击着沈微的理智。她应该立刻上车，锁死车门，报警，把这个疯子甩开。
可鬼使神差地，那句“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却像魔咒，死死地缠绕在她被绝望浸透的心尖上。
三个月……只剩三个月……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滋生：万一呢？
万一这疯子说的是真的呢？反正……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
次跳动都牵扯着冰冷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她看着那双湿漉漉的、沉寂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同样荒谬的命令冲口而出，
带着她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上车！
”她猛地拉开后座车门，冰冷的雨水灌入温暖的车厢，“别弄脏我的座椅！
”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动作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顺从。他沉默地钻进了后座，
湿透的身体瞬间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车厢里顿时弥漫开雨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冷冽气息，
像初雪后松针的味道。沈微重重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狂暴的雨声，
但隔绝不了心头那翻江倒海的荒谬感和一丝隐秘的悸动。她发动车子，
性能卓越的引擎低沉地轰鸣起来，汇入雨夜的车流。后视镜里，
那个叫谢烬的男人安静地靠坐着，侧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只有那双眼睛，
在后视镜中与她的目光短暂相接，依旧是那片沉寂而专注的夜空。沈微猛地收回视线，
用力踩下油门。跑车在雨幕中加速，如同她此刻失控的心跳。---“所以，
这就是你的‘换命’方案？”沈微双臂环抱，靠在书房宽大的红木办公桌边，
昂贵的丝质睡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审视货物的挑剔目光，
上下打量着站在地毯中央、已经换上干净但明显不合身旧衣物的谢烬。书房里暖气开得很足，
他身上那点湿寒气息早已散尽，此刻显得异常安静温顺。谢烬点点头，
神态平静得近乎温驯：“是。贴身保护，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尤其是……”他顿了顿，
声音清晰，“保证你按时喝下我调配的药汤。”“药汤？”沈微嗤笑一声，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就凭那些树根草叶子？能换命？”荒谬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诊断书和暴雨双重打击得失了智，
才会把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带回家。“有效。”谢烬的回答简洁得近乎固执，
那双沉寂的眼眸迎上她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请给我一个机会，沈总。
”沈微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这张脸年轻，苍白，轮廓清俊，眉眼间有种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但此刻写满了认真。抛开那疯狂的言论，他看起来……至少不像个坏人。况且，
一个主动送上门、要求苛刻保护她、报酬离奇要他的命？的保镖兼保姆，
似乎……也没什么损失？至少，在她最后这几个月里，有人鞍前马后，
总好过孤零零一个人面对冰冷的豪宅。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疲惫感席卷了她。她挥了挥手，
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倦怠：“行吧。试用期一个月。楼下客房归你。记住，不该问的别问，
不该碰的别碰。”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残忍，
“至于‘换命’……等我死了，你爱怎么死怎么死，别死在我房子里就行。
”谢烬似乎对她话里的恶意毫无所觉，只是微微颔首：“明白。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沈微的“试用期”成了一个近乎荒诞的观察期。谢烬的存在感极低，却又无处不在。
他像一道沉默的影子，总是出现在沈微需要却又尚未开口的时刻。清晨，
沈微带着宿醉般的头痛和化疗后翻江倒海的恶心感醒来，挣扎着想去厨房倒水。
刚推开卧室门，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已经递到了她手边。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稳定，
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中午，她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对着某个部门经理的愚蠢报告怒火中烧。办公室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素雅的白瓷炖盅轻轻放在她手边远离文件的地方。盖子揭开，
一股混合着红枣、山药、枸杞和某种难以名状清冽草香的温热气息弥散开来，
奇异地抚平了她胃部的痉挛和心头的烦躁。她抬眼，谢烬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门口阴影处，
如同从未出现过。晚上，疲惫不堪地回到家，
迎接她的不再是冰冷空旷的玄关和需要自己动手的灯光。柔和的暖光早已亮起，
拖鞋整齐地摆放在最方便的位置。等她陷进客厅宽大的沙发里，
感觉双脚因为整日的高跟鞋而冰冷麻木时，一只盛满热水的木桶会被轻轻放在她脚边。
水温永远是她能忍受的最高热度，里面似乎还加了点舒缓的草药，热气蒸腾上来，
包裹住她冰冷的脚踝和小腿，驱散着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
谢烬会安静地半跪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用一条干燥柔软的白毛巾，
仔细地帮她擦干脚上的水珠。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冰凉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流。沈微起初是抗拒的。
她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抵御所有可能的伤害和怜悯。
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被冒犯。她冷着脸推开过水杯，
故意打翻过炖盅，任由滚烫的汤汁溅在昂贵的地毯上，厉声呵斥他离自己远点。
谢烬从不争辩。他只是沉默地收拾残局，擦掉地毯上的污渍，重新倒一杯水，
或者默默换上另一盅药汤，放在她触手可及但又不至于被她轻易打翻的地方。
他的眼神依旧沉寂，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
那种沉默的、不带任何索取意味的付出，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侵蚀着沈微筑起的心防。
那药汤的味道，也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某种习惯。苦涩是主调，但回甘悠长，
带着一种独特的草木清香。喝下去后，胃里会升起一股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奇异地缓解了化疗带来的恶心和持续的、深入骨髓的虚弱感。沈微甚至发现，
自己因为治疗而惨白得吓人的脸色，似乎也隐隐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久违的血色。
这变化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但落在时刻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沈微眼里，
却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星萤火。她开始接受。接受清晨那杯温水，接受午间那盅药汤，
接受晚上那盆驱散寒意的热水。她甚至会在疲惫时，下意识地寻找谢烬那道沉默的身影。
他就像一个设定精密的程序，永远在她需要时出现，在她不需要时隐没。只有一次，
沈微在深夜处理一份跨国并购的紧急文件时，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疼得她瞬间蜷缩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冷汗涔涔而下，连按内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办公室的门几乎是同时被推开，谢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甚至没问一句，快步上前，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颤抖的肩膀，
另一只手已经将一个温热的、小巧的暖水袋轻轻贴在了她剧痛的胃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