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陈墨教练时，他正蹲在泳池边用手指轻点水面。
五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深蓝色的运动服上，那些跳跃的光斑像是被他修长手指搅碎的星辰。
"林小满，你的入水角度偏差了3度。
"他突然站起身，手语快得像在指挥交响乐。
我摘下泳镜，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凉得发颤。
三个月前医生宣布我左耳完全失聪时，可没说过连右耳的听力也会跟着衰退。
训练馆的电子屏显示着刚才50米自由泳的成绩：29秒78。
比三个月前慢了整整两秒。
更衣室里队友们的窃窃私语突然变得刺耳，我用力把毛巾摔在长椅上，金属柜门映出我通红的眼睛。
"要哭去淋浴间哭。
"陈教练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腕间的运动手表闪着冷光，"但先把泳镜戴上，眼泪会影响水感。
"那天傍晚我跟着他来到西湖边的断桥。
暮色中的湖水泛着铁灰色，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按进水里。
"感觉到吗？
"他的指尖在我掌心快速划动，"水流经过桥墩会产生螺旋纹，就像..."他忽然噤声，从防水袋里掏出素描本。
借着最后的天光，我看见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声波纹路。
"从明天开始，每天清晨五点来这观察水纹。
"他在本子上潦草地写，"你的耳朵不是坏了，只是换了个接收器。
"第二周的特训让我浑身酸痛。
陈教练的"水纹感知法"近乎疯狂——蒙眼游完全程，仅凭指尖触碰池壁判断方位；戴着特制耳塞潜入深水区，用皮肤感受水流震荡频率。
最折磨的是每晚两小时的手语课，他总在我打错手势时用泳池刷敲打更衣柜，金属撞击声震得我右耳嗡嗡作响。
但变化确实在发生。
当我能闭着眼从3号泳道精准触壁时，陈教练破天荒地笑了。
他笑起来眼尾会堆起细纹，像西湖水面的涟漪。
"下周省残运会预选赛，"他在我掌心写，"我要你参加健全人组。
"报名处的工作人员盯着我的听力检测报告直皱眉。
"这不符合规定..."话音未落，陈教练突然掏出证件。
我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徽章——三届残奥会游泳金牌得主。
工作人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这让我想起三个月前省队教练让我"转去文职"时的
五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深蓝色的运动服上，那些跳跃的光斑像是被他修长手指搅碎的星辰。
"林小满，你的入水角度偏差了3度。
"他突然站起身，手语快得像在指挥交响乐。
我摘下泳镜，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凉得发颤。
三个月前医生宣布我左耳完全失聪时，可没说过连右耳的听力也会跟着衰退。
训练馆的电子屏显示着刚才50米自由泳的成绩：29秒78。
比三个月前慢了整整两秒。
更衣室里队友们的窃窃私语突然变得刺耳，我用力把毛巾摔在长椅上，金属柜门映出我通红的眼睛。
"要哭去淋浴间哭。
"陈教练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腕间的运动手表闪着冷光，"但先把泳镜戴上，眼泪会影响水感。
"那天傍晚我跟着他来到西湖边的断桥。
暮色中的湖水泛着铁灰色，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按进水里。
"感觉到吗？
"他的指尖在我掌心快速划动，"水流经过桥墩会产生螺旋纹，就像..."他忽然噤声，从防水袋里掏出素描本。
借着最后的天光，我看见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声波纹路。
"从明天开始，每天清晨五点来这观察水纹。
"他在本子上潦草地写，"你的耳朵不是坏了，只是换了个接收器。
"第二周的特训让我浑身酸痛。
陈教练的"水纹感知法"近乎疯狂——蒙眼游完全程，仅凭指尖触碰池壁判断方位；戴着特制耳塞潜入深水区，用皮肤感受水流震荡频率。
最折磨的是每晚两小时的手语课，他总在我打错手势时用泳池刷敲打更衣柜，金属撞击声震得我右耳嗡嗡作响。
但变化确实在发生。
当我能闭着眼从3号泳道精准触壁时，陈教练破天荒地笑了。
他笑起来眼尾会堆起细纹，像西湖水面的涟漪。
"下周省残运会预选赛，"他在我掌心写，"我要你参加健全人组。
"报名处的工作人员盯着我的听力检测报告直皱眉。
"这不符合规定..."话音未落，陈教练突然掏出证件。
我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徽章——三届残奥会游泳金牌得主。
工作人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恭敬，这让我想起三个月前省队教练让我"转去文职"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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