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听到了陆扬和他朋友的对话。哥，最近是不是又睡审核了一个？
只听陆扬语气轻佻地说：一个哪够啊？我突然想起在他手里看到的短信。陆扬哥哥，
谢谢你帮我母亲垫付手术费。我会多做几份兼职，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当年，我也眼神清澈地对陆扬说过一样的话。1那天，
烧烤店来了一帮骑重机的年轻人。老远就听到了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引得店里的人纷纷侧目。
那帮人各个黑 T、黑裤、黑鞋、黑墨镜。裸露的肌肤上，还有纹身。看着就不像好人。
他们刚坐下来就吆五喝六地要了一大堆吃的。我一盘一盘地给端上餐桌的时候，
突然一头脏辫的男生拽着我，流里流气地说：美女，陪我们喝一瓶。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道：喝一个，喝一个！对不起，我喝酒过敏。我天生对酒精过敏，
但这样的理由，显然没有人相信。那人觉得被拒绝丢了面子。
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座位：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不想喝酒也行，
陪我审核一觉！我吓得一边后退，一边向老板求助。我真的不能喝！
然而老板却不想惹事：苏杭，你就陪客人喝一杯，不会有事儿的。那一刻我的心凉了。
要知道小时候，无意中把父亲的白酒当成水喝了一口，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
我是来打工的，又不是来陪酒的！顾客就是上帝，让你喝你就喝！
老板觉得我不识抬举，呵斥道。得罪了客人，我扣你这个月工资。老板知道我很缺钱，
就用这个来要挟我。可是我死了，母亲的手术费谁来替她挣？然而脏辫根本不管这些，
直接端起一杯酒，走到我跟前。就灌到我的嘴里。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这不是也没事吗？
脏辫得寸进尺道：我刚才可是说的一瓶，你就喝一杯怎么行？2这时候，
我的脸已经迅速红了起来。隐约感觉身上有很多蚂蚁在啃噬我的皮肤。
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那几个人还在那里说风凉话：一喝脸就红了，
说明很能喝啊，来继续啊！我踉踉跄跄都站不稳了。结果刚好撞了一个男人身上。
我回头一看，刚来的人显然跟他们是一伙的。顿时就觉得完蛋了。别怕，没事儿的！
那人出乎意料地温柔地将我扶到座位上，你这是怎么了？咳咳，我，我酒精过敏！
艹，这是要闹出人命的！陆扬，我们只是想请她喝瓶啤酒，又没有恶意。
陆扬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走出了烧烤店。拦住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医院。迷迷糊糊中，
我听到医生对陆扬说：你女朋友酒精过敏，还让她喝酒，再晚来一会人就没了？
你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听到这话，我都有些后怕。我可不能死。
母亲还等着我赚钱给她做手术呢。等我又回到烧烤店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
老板却死活不肯让我继续在那里工作了。不仅如此，工资也不给我发。我苦苦哀求：老板，
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妈得了尿毒症，还等着我赚钱给她做透析呢！那不行，
咱们这里的客人，哪有不喝酒的。是你自己隐瞒身体状况，我可不敢再用你了，
万一哪天碰点酒精，死在我这里，多晦气啊！可我都说了酒精过敏，
你还要我陪客人喝酒，这难道不算工伤吗？你只不过是个临时工，还想讹人不成？哼！
那一刻，我才知道人类的悲欢并不能感同身受。那把我干的这几天工钱结了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种无良的老板，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你耽误了店里一天的营业，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赔偿他的营业额。
还有客人踢坏的凳子你也得照价赔偿。没想到老板倒打一耙。扣了我的工钱不成，
还要我赔钱。那是客人踢坏的，怎么能算在我头上？要不是你顶撞客人，
他怎么会踢坏凳子？听到老板的强盗逻辑。我也不惯着他了：那就报警好了！
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站在谁那一边。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我强硬起来，
老板也怕把事情闹大了，影响生意。果然就软了下来。乖乖结了工钱，让我走人。
3我一个人从店里走出来，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母亲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需要马上手术。可是我赚的那些钱，是杯水车薪。这些年，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看着车流汹涌的马路，我竟有一瞬恍惚，想要走过去的冲动。
我想要结束这糟糕的人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喂，
你别做傻事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天在烧烤店救了我的人。陆扬跟了我一路，
我竟毫无察觉。那一刻，我再也坚强不起来了，我蹲在地上崩溃得嚎啕大哭。我妈快死了！
可我没钱给她做手术！你需要多少钱？陆扬问。我一听，
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可以借给我吗？我只要五万块！我可以多做几份兼职还给你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写欠条。我说着，就急切地翻着包里的纸和笔。
幸亏我是个学生。背包里常年装着书本和纸笔，就是为了利用一切碎片时间来学习。
五万块足以让母亲撑到我帮她攒够手术费了。陆扬话不多说，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我便又泣不成声了。别哭了，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阿姨吧！嗯！说着，
他便让我坐在了他的机车后座上，一脚油门便驶入了汹涌的车流中。很快，
我们便来到了医院。母亲脱离了生命危险。4那天起，
我和陆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他总是有事儿没事，到学校接我。
不光送我去兼职的地方，还会风雨无阻地送我回学校。起初，我也没有多想。时间久了，
被同学看到，还会被人打趣。你男朋友好帅！陆扬长了一张建模脸和一副超模的好身材，
好像家世也很不错。就像小说里的豪门贵公子。我这种低在尘埃里的人，
从不敢对他有任何奢望。其实，你不用每天接送我的！你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那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鼓足了勇气，想要跟他撇清关系。却被他双手扣住了肩膀。
陆扬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他突然俯身凑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怕你不还钱吗？
我惭愧地摇了摇头，是我小人之心了。陆扬噗嗤一笑，勾起手指，
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苏杭，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的眼神如此温柔，动作如此亲昵。
恍惚间让人沉沦。我的脸刷地红了，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被当众表白，我顿时慌得一批。
更何况是陆扬这样各方面都是极品的男生。立刻就引来一群女生的艳羡。快答应他啊！
答应啊，这男生看起来就是个高富帅，天呐，这是小说照进了现实吗？
那些人看起来比我还要激动，恨不得替我扑到陆扬怀里。我，我……
我俩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阶层鸿沟。我一开始就知道。可我还是对陆扬存了一丝侥幸心理。
毕竟陆扬既不像那些富二代一样嚣张跋扈，也不像那些我有钱人那样为富不仁。
每次我说要还他钱时，他都会宽慰我不着急！要是因为我曾经借给过你钱，
让你有压力，我情愿哪天不借给你，这样你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纯洁的。
可是让我看着你伤心难过，我比你更难受，所以这些天来，我一直默默陪在你身边，
就是想让你明白，我是真的爱你！杭杭，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一口气说了很多，
仿佛在剖析自己的内心。说话的时候，认真笃定，我看不出有作假的成分。
稀里糊涂的我就点了头。陆扬开心得像个孩子，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们在一起了。5那天，
陆扬喝多了，他朋友通知我去接他。许是酒精的作用下，陆扬一进门就开始疯狂吻我。
还霸道地撕审核我的衣服。我反抗挣扎了半天，哪里抵得过醉酒男人的力气？那晚，
他强行跟我发生了审核不让写的事情我的哀求，仿佛是他催情的春？药，
让他更加疯狂。任凭我如何尖叫，反抗都无济于事。事后，
陆扬把一身淤青、吻痕的我抱在怀里，不停地道歉。宝宝，我真的是酒后乱审核，
都怪你那么美，我才情不自禁。我要不是真的爱你，怎么会想跟你做这种事情？
这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也是灵魂和肉体的共鸣。他一边说，一边吻掉我眼角的泪水，
温柔得像羽毛轻轻拂过。都怪我喝了那么多酒，这次我的确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
早知道我一定一口都不喝。可是，如果我没有喝醉，我就不会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我保证下次一定温柔一点，轻一点，好不好？我还是个学生，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情？我害怕极了。刚才他都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
我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万一怀某孕了，不但不能顺利完成学业，
就连母亲的手术都会耽误。昨晚他疯狂的样子，让我感到恐惧。宝宝，你爱我吗？
他突然反问我。我顿时一愣，我应该是爱他的吧？我当然爱你了！陆阳满意地勾起唇角，
把我的脑袋按在胸前：傻孩子，相爱的人，才会做这种事啊！
我觉得他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想到他平时对我体贴入微，我自然就原谅了他。从那以后，
我们也自然而然开始了同居生活。6一年后，陆扬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因此也忙了起来。
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很理解他。同时也更让我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我更加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自己配得上他。
可陆扬每次都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干嘛那么拼？那时候我刚刚学校保研名额，
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陆扬拗不过我，只能顺着我。从那以后，我们俩各忙各的，
见面的机会也更少了。母亲的病情也一直很稳定。又过了一年，母亲很幸运地匹配到肾源了。
我不但靠自己的努力，还清了陆扬的钱，也攒够了母亲的手术费。不管多晚，
我忙完自己的事情都回到家里。我知道陆扬不忙的时候，就会回来陪我。
这也成了我俩心照不宣的默契。每次陆扬都让我如坠审核云端。情到浓时，
他还会紧紧抱着我，不厌其烦地说：宝宝，嫁给我！我都以还未完成学业婉拒了。
7那天，刚做完，他去洗澡。我无意中看到他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陆扬哥哥，
谢谢你帮我妈妈垫付了医药费，我会多做几份兼职，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放下手机。
我坐在沙发上，大脑的思绪在乱飞。这几年，我们仿佛老夫老妻一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可陆扬从未在我面前表现过一丝厌倦。他那么爱我，怎么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
或许陆扬只是顺手又帮了别人一下。不一定有什么。对，他真的很有慈悲心。
我刚有一些疑虑，立刻就被自己否定了。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疯长。
我又鬼使神差地拿起陆扬的手机，找到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默默记了下来。
还偷偷打开了她的朋友圈。第一条：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妈妈的病得到了控制！
配图是女生的自拍照，看起来清纯又倔强，仿佛从来都不曾被生活的苦难打倒。
和当年的我何其相似。第二条：今天，我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哥哥！
配图赫然是陆扬高大的背影。可以看得出，女孩此时内心感激又崇拜。
当年陆扬云淡风轻地帮我垫付了母亲的医药费，我也感动得一塌糊涂。或许是我想多了，
这只不过是个巧合。突然，浴室里传来陆扬的声音：宝宝，帮我拿一下内裤，
就你给我买的那条真丝镂空的。我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哦，
好的！我立即去衣帽间，找到了那条内裤。他说我买的内裤穿着特别舒服，
然后就骚话连篇。我骂他不要脸。他说，这才是情侣之间爱的讯号。我拿到内裤，
伸手递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拉进去了。这样的小情趣，他玩得层出不穷。
他是个极致浪漫的男人。那天我们玩得很嗨，我竟忘记了短信的事情。8那天，
我闺蜜戴姿约我去酒吧放松一下，我本能地想拒绝。闺蜜却笑我被陆扬保护得太好了。
偶尔也应该下凡，体验一下生活。陆扬说过，好女孩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所以我一次也没去过酒吧。偶尔喝多了，我去接他的时候，他都会贴心地在门口等我。
但是看到那个酒吧，是陆扬他们常去的那家。想到那天看到的短信。我就爽快答应了。
突然很想知道，在我看不到的时候，陆扬会是什么样子。我和戴姿都化了浓妆，
改变了穿衣风格。一进来，就看到了陆扬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而他们竟然没有认出我。
我俩就坐在他们背后的卡座上。他们说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戴姿和我挤眉弄眼，
还有些小兴奋。想着一会儿要不要给他个惊喜。陆扬坐在那里，有种上位者的恣意。那一刻，
我甚至还有些庆幸，他是我的男人。他的那些朋友就看起来有些不太靠谱，
尤其是那个成天梳着一头脏辫的王朝。就是当初在烧烤摊，让我陪酒的脏辫叫王朝。
可显然他们都很服陆扬。许是跟自己人在一起不叫放松，起初几人只是插科打诨，
渐渐地话锋却变了。哥，最近是不是又睡了一个？王朝问。
只听陆扬语气不屑地说：一个哪够啊？卧槽，哥你这身体能吃得消吗？
其他人跟着嬉笑。更多的是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你就不懂了，
鲜活的肉体才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哥，这我就不懂了，学生妹有啥好玩的？
又穷又放不开，还啥也不懂。王朝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狠狠嘬了一口香烟，
吐出几个烟圈。废话，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喜欢风骚的？不愧是我哥！还是你了解我，
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是不可以嘛！王朝说话的时候，手都没有闲着。挑逗得那个女人，
在他怀里一阵浪笑。你小心中奖了！放心吧哥，我这人惜命，我每次都有防护措施的，
还让她们提前吃药的。那些又穷又傻又单纯的学生妹才好拿捏，要是玩腻了，甩了她，
她都不敢纠缠你，只会都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又穷又傻又单纯的学生妹。
我刚认识陆扬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想起那天刚做完，在他手机里看到的短信。
陆扬哥哥，谢谢你帮我母亲垫付手术费，我会多做几份兼职，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当年，我也眼神清澈地对陆扬说了一样的话。我不敢想了。
他刚才说一个哪儿够？难道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我的脸色瞬间煞白，
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9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也对啊，
等玩够了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啥也不耽误。不愧是我哥，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不过，
话说回来了，苏杭你还没玩腻啊？王朝竟然还提到了我。此时，
我还傻傻地希望听到陆扬对他们说，她跟别人不一样。期望从他嘴里说，
我是他最爱的那一个。只听陆扬说：草，你这人也不嫌膈应，每次就捡我玩剩下的。
嘿嘿，我这不是相信哥你的眼光吗？再说了，被你调教过的，那才更带劲儿不是？
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惦记着苏杭呢？哥，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没你点头，我哪敢啊？
行吧，我也玩腻了，能不能睡了她，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听到他们的话简直震碎了我的三观。后面再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只觉得脑袋里仿佛瞬间飞入一万只蜜蜂。闺蜜也惊讶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的眼泪无声地坠落。杭杭，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不知道……
怪不得他不让我去酒吧玩。原来是怕我发现了他们的龌龊勾当和肮脏思想。
可是他明明那么爱我，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我说。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高富帅的男朋友。
这些年我从来没有一丁点怀疑过他。若不是亲耳听到，我都要以为自己在幻听。
人怎么会有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他每次温柔体贴地跟我说那些情话的时候，心里却在羞辱我、嘲讽我。这简直太割裂了。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女生。只要我找到她，立刻就可以验证陆扬是不是背叛了我。
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走出酒吧的。第二天，我默默跟踪陆扬，找到了那个女生。
她竟然刚上大一。陆扬和她的相处模式，像极了跟我刚认识的时候。
开着机车拉风地到学校接她。他帮女生戴上头盔，还贴心地扣上扣带。宝宝，
这是你的专属头盔，我专门为你定做的。说话的时候，深情地看着女生的眼睛。
小女生害羞地低下头，却被他宠溺地搂进怀里。傻孩子，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女生坐在后座上，双手交叉地搂着陆扬的腰，侧脸就靠在她后背上。
脸上幸福的表情不是假的。他们审核过了……10当初，陆扬也说那个头盔，
是专门为我定做的。他甚至还说过，他的机车后座，永远不会坐第二个女人。这套说辞，
任何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听到都会上头。我不禁怀疑，那天陆扬是故意把手机放在了外面，
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他们的聊天信息。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天他都在故意冷落我。
让我自惭形秽，怀疑自己。然后自己退出他的爱情游戏。我拦住一辆出租车，刚要跟上去。
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通知我带着母亲尽快去医院做手术前检查。等了三年，
母亲终于匹配到了肾源。母亲终于可以活下来了。我本该高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告诉自己，不能沉溺在悲伤之中，母亲还需要我。没有什么比起母亲的手术更重要了。
想到这里，我果断让出租车司机绕道回到我家，带着母亲去了医院。母亲听到这个好消息，
显得也精神了许多。父亲去世后，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终于如愿考上了名牌大学。
本以为总算苦尽甘来，等我毕业后，就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
就在我大二那年，母亲积劳成疾。查出来得了尿毒症。我的生活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型。
好在母亲的病发现及时，只需要定期吃药，做透析，就能稳住病情。但医生也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