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午夜出租车

日光灯的嗡鸣声忽然变得时断时续，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监测仪发出的哀鸣。

林夏被这电流的抽搐声搅得心烦意乱，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窝，睫毛膏碎屑沾在指腹上，在显示屏冷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灰色。

她第无数次瞥向屏幕右下角，23:58的数字如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囚徒，而本该显示日期的位置像被泼了半凝固的沥青，连电子像素都在这团混沌中缓慢腐烂。

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林夏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邻座，陈姐敲击键盘的节奏精准得可怕，指甲与塑料键帽碰撞的咔嗒声仿佛某种节肢动物在啃食腐肉。

这位总是戴着珍珠耳钉的前辈此刻像被抽离了灵魂，后颈皮肤在惨白灯光下呈现出腌菜般的灰绿色，随着脖颈转动的动作，衣领边缘隐约可见蛛网状的紫红血丝。

"陈姐，要不要一起订宵夜？

"林夏的声带像是被撒了把粗粝的砂石，话音未落就后悔地咬住舌尖。

三小时前行政部群发的通知突然在脑海中炸响，那封用加粗红色字体标注的邮件仿佛带着倒刺，此刻正反复刮擦着她的神经——"本月绩效冲刺期间，22:00后禁止任何形式的非工作交流"，末尾的感叹号像三把滴血的匕首。

周围的键盘声戛然而止。

陈姐缓缓转过脖子，颈椎发出类似生锈门轴的吱呀声："我...正在吃...香菇鸡丝粥..."她嘴角抽搐着上扬，开裂的唇纹间渗出暗红血丝。

林夏这才注意到，陈姐的工位隔板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霉斑，那些墨绿色的菌丝正顺着电源线向自己这边蔓延。

她脖颈转动的角度超出人类骨骼极限，如同生锈的游乐场旋转椅般带着滞涩的卡顿。

林夏看见她嘴角抽搐着向上提拉，开裂的唇纹间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嘴角凝固成血痂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铁腥与腐甜的古怪气味弥散开来。

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这才注意到陈姐的工位隔板早已爬满墨绿色霉斑，那些绒毛状菌丝正沿着电源线缓慢蠕动，像无数条贪婪的舌头舔舐着塑胶外皮。

显示器的电源指示灯忽明忽暗，在陈姐青灰色的侧脸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而她键盘边缘凝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