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小说 女频言情 魂梦同栖小说结局
魂梦同栖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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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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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一年前,夫君突然抱回来一位浑身是血的女子。

彼时的他,眼角眉梢具是焦急,一进门,便着急唤我,“阿玥,有人受伤了,快着人去请郎中。”

“哎!”我转身吩咐管家去请人。

郎中诊治的时候,我陪他一同等在门外。看着他心急的来回踱步,内心唯余苦笑。

容垣,平常是那么波澜不惊的一个人。

不知里面的是何人,竟能让他如此失了分寸。

罢了,不过就是纳一妾室,我本也没想过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一直瞧着我作甚!”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不悦蹙眉。

我指了指他袍角下缘,冲他笑笑,“夫君的衣袍脏了。”

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碍,性命最要紧。”

我一时失神,去岁,我与他同去寺院拜佛。

回程时,马车陷进泥里,我下车时不慎摔了一跤,跌在地上。

豆大的雨水落在身上,繁重的衣裙沾了水和泥,一下子压的我站不起身。

丫鬟和小厮俱在忙活着推马车,一时之间谁也顾不上我。

容垣就站在离我最近的位置,冷眼旁观。

我柔声唤他,“夫君,扶我一把。”

他看着我满身的泥浆,一脸嫌恶,冷淡地说了句,“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便拂袖离去。

大雨混着泪水流进嘴巴里,一时分不清是何滋味。

曾经的我并没有特别怪他,因为自嫁他那日,我便知他有很重的洁癖。

我也只当他是无法克服自己的洁癖。

如今看来,这洁癖似乎倒是因人而异。

后来,大夫从满是血腥味的房间出来,连连摆手,“容大人,准备后事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容垣如此失态。

他迅速冲进房间,握住床上女子的手,哭喊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头发散乱,满身污泥,形容狼狈。

尽管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他也坚持不下葬。

“夫君,不如早些让这位姑娘入土为安吧。”我压下心中酸涩,上前劝他。

“不行!她还没死,一定还有办法的!”他一把推开我的手,双目猩红,宛如厉鬼。

我站在他身后,只觉一片悲凉,不再言语。

直到有一日,他带回一个方士。

那方士的眼神在我身上几经流转,转向容垣,“容大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一旦做了,便再无反悔的余地。”

他看了我一眼,似是下定决心般,对那人鞠了一躬,“先生,还请挑选日子,快些动手吧。”

我不知他们在商量些什么,自容垣从战场上回来,便似乎对我疏远了许多。

许多事,我去问他,他便以一句“妇道人家,知道这么许多做什么?”来搪塞我。

久而久之,我也不问了。

只是从那日起,那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便消失了。

而我似乎总是容易累,总想睡觉。不过自我伤到头之后,便一直是这样的,便也没大放在心上。

“夫人,你昨日要的海棠是要放在窗台上吗?”春兰搬着一盆开的恰到好处的花问我。

“我何时要海棠了?”我揉揉脑袋,实在是想不起来。

“昨日呀,当时您从街上回来,说是芳茶居的海棠开的好,想在自己房间也摆一盆。”她把海棠暂时放到地上,擦了擦汗。

我狐疑的看着她,我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那你便帮我放在廊下吧。”




第一日,我醒来的时候,容垣已经不在房内。

我只当自己是做了个梦。

我走到院子,他正裸着上半身在练剑。

他向来是好看的。

精瘦的上半身借由明媚的日光反射出好看的弧度,汗珠一颗颗滚下来,闪烁出晶莹的光。

他回头,看到了倚在门框上的我,倏地笑了。

“天凉,怎么出来都不披一件衣服。”

我莞尔,一下子过去抱住他,“方才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子,居然说与我共用一具身子。那我岂不是成了怪物。”

我的目光边说边落到他脸上,他瞧着并无不同,只是身子僵了一瞬。

“既知晓是梦,就别多想了。”他拿过一旁的毛巾,细细擦着脸上的汗。

我接过,甜甜笑了笑,对啊,不过一场梦。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容垣坐在床边。

他的眼里好似盛着一汪水一般,“颜......”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道,“夫君。”

他一下子从床边弹起,神情转换的迅速,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实在不愿去细想,他方才的深情是给谁了。

我起身走到桌边,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餐食。最为瞩目的,是桌子中央的炙羊肉。

容垣闻不得羊肉的膻味,沾上一星半点就要吐,所以这几年来我也从不吃炙羊肉。

只是如今却明晃晃摆在桌上,煞是惹眼。

罢了,我也不去在意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第三日的时候,便是今天了。

我只觉得有一把刀,反反复复在我心上凌迟,不得解脱。

原来,我的灵魂竟是醒一日,睡一日的。

昏昏沉沉中,我睡了过去。

梦中,我又看到了她。

她依旧身姿单薄,款款而来,“这回,你可信了?”

我蜷缩在角落中,低头啜泣,并未回应。

“看你如此可怜,我都不好意思再让你看些更残忍的了。”

“你似乎,更虚弱了些,如今瞧着,你还剩不到五天的气数了。”她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真不知道,那个容垣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

“你这次别睡了,我让你看看他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她一边笑着,一边走出去。

第四日,出来的是孔颜。

容垣一见到“我”醒过来,立马凑上前来,“颜颜?”

“我”给了他一巴掌,嗔笑道,“怎么,想我了?”

他一愣,立马喜笑颜开的抱住“我”,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雀跃,“还好你回来了。”

“灶上一直温着你最爱吃的炙羊肉,你现下可饿着?”他声音极轻,似乎是在怕吓到“我”一般。

“好啊。我”笑起来,刚站起身,容垣立马给“我”披了一件厚氅。

我躲在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一寸寸凉下来。




一年前,有一女子开始与我共用身体。

她说,谁先得到容垣的心,谁便能获得身体的掌控权,一年为期。

我自是知晓自己将是最后的赢家,毕竟容垣是我夫君。

只是为何我的灵魂之力却越来越微弱。

直到有一日,他猩红着眼对我说,“你滚啊,我要她出来。”

我方才明白,原来他心悦的一直另有其人。

那我便,成全你们好了,反正我也快死了。

......

我冒着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便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我的夫君,容垣。

他面色狰狞,语气却带着一丝温柔,慢慢靠近我,“乖,你今日是谁?”

“夫君,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玥啊!”我不断挣扎,却被绳子紧紧束缚住,腕上是清晰可见的淤痕。

“阿玥?”他缓缓叫出我的名字,似是愣怔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阿玥,阿玥!怎么又是你!你滚啊,我的颜颜呢!”

他一把走上前,死死拽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说,“已经三天了!为什么还是你,你把颜颜藏到哪去了!”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泪如泉涌,哀求道,“夫君,我没有藏起什么颜颜,你放开我,我好痛。”

“不可能,你们明明是一人出现一天的,你怎么会连续出现三天!”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喃喃道。

忽然,他松开我的头发,打了我一巴掌,咆哮道,“你说,怎么能让她出现!”

我看着这样的他,浑身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就在你的身体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在我脸上比划着,“若你再不说,我就在你脸上划个十几刀。”

我哭的泣不成声,却只能不断祈求他,“夫君,求求你,你这样我好害怕,我是阿玥,是你妻子啊。”

“阿玥?妻子?”他听到这话,又激动起来,“我的妻子才不是什么阿玥!”

说着,他的刀便一步步向我的脸靠近,我惊恐的睁大眼睛,却无能为力。

就在刀要刺穿我的皮肤时,他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般,喃喃道,“不可以,这也是颜颜的身体,我不能伤害颜颜。”

眼见他慢慢把刀放下,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眼泪却如决堤的水,再也止不住。

我只能再活五日了。




记忆回笼,我已经被他从椅子上扶了下来。

他讨好的看着我,“阿玥,对不起。”

“刚刚是我失态了,你最近可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他边说边帮我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我瑟缩着,“并、并无异常,只是感觉有些累,还经常做噩梦。”

“既如此,我扶娘子去休息吧,兴许睡一觉,做个美梦,就好了。”

我浑身颤抖,却不得不遵从。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敢落下。

“睡吧,乖。”他将我扶到床上,粗粝的手掌一下下抚过我头顶,犹如吐信的毒蛇。

我闭上眼,泪水悄无声息沿着眼角的褶皱滑落。

原来,我梦中的那个女子,叫颜颜。

自那方士来过之后,夫君带回来的女子便奇迹般的消失了。

只是我的梦中,倒是时常会出现一个女子,看不清模样。

一日,她自梦中款款向我走来,语气轻佻,“柳月,你这副身子,马上是我的了。”

我拍掉她欲落在我身上的手,怒道,“我的身子,怎么会变成你的!休要胡说!”

她轻哧一声,“你难道未发觉你同旁人相比有何异常吗?”

我努力回想,却也只觉得自己只是较之以前容易累了些,并无其他不同。

她闻言,慢慢向我走近,再走近,近到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正是那日夫君带回来的女子。

她轻笑,“你可知,容垣把你的身子给了我?”

我双手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她。

“我与你现在共用一具身子,谁先得到容垣的真心,谁便能得到这副身子最后的掌控权,一年为期。”她轻飘飘从我面前走过,眼神中尽是轻蔑。

“容垣是我夫君,那你输定了。”

“呵,若他真心爱你,怎么舍得让你我共用一副身躯?”

“再说了,你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之力越来越弱了吗?你低下头瞧瞧自己,都快透明了。”

我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自己近乎透明的样子。

“罢了,既然你都快死了,我便让你瞧瞧他的真面目吧。”她朝我一挥手,我便骤然飞了起来,耳边唯余她的丝缕残音,“接下来三日,我不出来了,你自己看看他会如何对你。按你现在的状况,你仅有八日能活了。”

我自是不信,毕竟近一年来,容垣对我关怀备至,极尽温柔。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年新婚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