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澜冬商鹤鸣的女频言情小说《无缘亦不湿罗裳郁澜冬商鹤鸣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蒜头菠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葬场的车第二日来了,郁澜冬坐在轮椅上看着尸体被运上车。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看着火葬场大屏幕上的火化炉等级。一捧灰,都要分出三六九等,爱也一样。她想起来迟萤的少女时代。“阿峤,一定要很热烈的爱人,真心换真心,哪怕爱无声。”那样娇艳明媚的姑娘在五年的时间里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砸下来落在程宥礼的掌心。回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商鹤京和商景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和迟萤。心是真的沉入深不见得深谷,再难有回音。出院那天,程宥礼叮嘱她:“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你结束这里的事情”郁澜冬将骨灰给了程宥礼后,回到了家怔在原地。晚间彩霞落在阮清的身上,衬得那身白色的婚纱,多了几分色彩。那是她的婚纱。阮清见到她,神色立刻委屈起来,“姐姐,...
火葬场的车第二日来了,郁澜冬坐在轮椅上看着尸体被运上车。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看着火葬场大屏幕上的火化炉等级。
一捧灰,都要分出三六九等,爱也一样。
她想起来迟萤的少女时代。
“阿峤,一定要很热烈的爱人,真心换真心,哪怕爱无声。”
那样娇艳明媚的姑娘在五年的时间里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砸下来落在程宥礼的掌心。
回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商鹤京和商景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和迟萤。
心是真的沉入深不见得深谷,再难有回音。
出院那天,程宥礼叮嘱她:“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你结束这里的事情”
郁澜冬将骨灰给了程宥礼后,回到了家怔在原地。
晚间彩霞落在阮清的身上,衬得那身白色的婚纱,多了几分色彩。
那是她的婚纱。
阮清见到她,神色立刻委屈起来,“姐姐,是哥哥不好,非让我试试大小,你别生气啊。”
“实在不行,我现在脱下来。”
商鹤京坐在沙发上眼尾有些微红,桌上放着两瓶红酒和一个红色的请柬。
商鹤京沉声喝道“不许脱!”
他扭头盯着郁澜冬,眼底晦暗不清,“去哪了?”
真奇怪,她爱的时候,他不在乎,现在她不爱了,他好像又在意了。
郁澜冬不想理准备进屋,手腕被商鹤京攥住。
“请柬,看看吧。”
她百般不情愿打开了请柬,金色的字印的是——“阮清和商鹤京。阮清和商景。”
一时间,商鹤京也蒙了,扭头看向阮清。
“啊,是他们那边搞错了吧,准备婚礼真的是太忙了,都是我的错,姐姐你骂我吧。”
她哭的好不可怜,随后扑通跪在地上,“姐姐,对不起。”
郁澜冬没忍住,还是讥讽地笑了。
商鹤京眸底怒意涌起,将地上的人抱起来,冷眼看着郁澜冬。
“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你和迟萤在忙什么,明知道准备婚礼很辛苦,清清愿意帮你,是她心善。”
“郁澜冬,你什么时候这么咄咄逼人了?”
郁澜冬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就被冠上了罪名。
她上前一步将请柬塞在了商鹤京手里,语气淡淡,“名字而已,随便。”
厌了。
不想做商鹤京的妻子,也不想做郁澜冬了。
她果断进屋关门。
商鹤京手心空落,心里也空落。
直到阮清拉扯他衣袖,他才回神,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烦闷,惴惴不安。
接下来三日,风平浪静,郁澜冬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又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账户都清空,抹掉痕迹。
商鹤京没再出现,再见是郁澜冬准备去领迟萤奶奶的骨灰时。
商鹤京脖颈上残留红痕,疑惑问,“去哪里。”
郁澜冬不想多费口舌,直接了当,“去办奶奶的后事。”
“我陪你。”
“不用了。”
可商鹤京态度坚决,“火葬场你不熟悉,我——”
“你熟悉?”
郁澜冬苦笑着转头,商鹤京家人的葬礼都是她操办的。
这么多年,商鹤京和商景连看自己亲人的墓碑都不敢。
可却要求迟萤体谅。
她转身便要走,商鹤京却强硬将她抱起,“我这几天忙晕了,忽略了你,抱歉。”
心死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像一块再也不回弹的海绵。
好在两天后,她就走了。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认出了郁澜冬,安慰道:“又来了。”
商鹤京追问,“什么叫又来了。”
失去挚友的痛和被未婚夫抛弃的悲愤,一时间重新作祟。
郁澜冬语气轻飘飘,“迟萤死了啊。”
冬日太冷,呼吸都冒着白雾瞧不清人。
商鹤京厉声吼道:“不可能,迟萤是不会丢下景的。”
郁澜冬在心里发笑,荒谬至极。
明明是,商景先丢下迟萤了。
明明是,商鹤京先丢下郁澜冬。
浑身剧痛,郁澜冬醒来时撞上的是程宥礼猩红的双眸。
医生匆匆赶来,“好在你朋友把你护住了,砸在了棚子上,不然你也很难....”
郁澜冬捂着头想起了迟萤看见自己落下时眼底的惊慌。
迟萤在空中伸手将她抱住,说了最后一句话。
“也峤,人生很长,你替我好好活。”
心被撕碎,二十年的情谊在无声的啜泣里鲜活。
她记起幼时和迟萤一起守灵,她目光灼灼,“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
她生性淡漠,偏偏迟萤吵闹,她因父母去世难过,迟萤笑着哄她:“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阿峤永远不会无家可归。”
在国外,因寄人篱下她小心谨慎,生怕生父母不喜欢自己,强装开朗。
迟萤拉着她的手,“爸妈爱你的,他们爱你每个样子,阿峤做阿峤就好啦。”
她的绘画天赋是迟萤发现的,那时迟萤拽着她找到养父母,惊呼:“天哪,阿峤是天才!”
她这样晦气沉沉的人,却因迟萤变得鲜活。
可现在,迟萤死了。
医生还在说什么,商景来了电话。
接通第一句:“迟萤消失那么久,昨天刚回来就作,那老太太本来就活不长,她怎么能诬陷人!”
“再说不就是死了个奶奶吗?矫情什么啊,你让她赶紧回来道歉,阮清被她吓到够呛。”
世上怎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郁澜冬彻底爆发。
“她离家出走一个礼拜,你找过她吗?现在她奶奶死了,你还要包庇凶手,你有心吗?!”
商景戏谑地笑了,“我的心早十五岁就给了别人,这一点她很清楚,别当表子立牌坊了。”
“告诉她,一个小时内滚回来,不然婚礼取消!”
电话咔一声挂断,毫不留情。
取消婚礼?
人都死了,应该是换成葬礼吧。
她唇边荡起一抹讥讽的笑,缓了好一会,抓了拽程宥礼的袖口,“我想去看看她。”
迟萤的母亲很美,她遗传了母亲的相貌,生的骨血生魅,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人都说,爱的前提是漂亮。
迟萤足够漂亮了,可现在她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冰冷的停尸房。
郁澜冬想到了那晚,商景的话。
迟萤不是糊咖。
她进娱乐圈,是因为奶奶很喜欢在电视上看见她。因为业务过关,脸蛋漂亮,火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迟萤被人爆出是小三。
那时的商景正和娱乐圈内另一个女星打得火热。
迟萤求商景为自己解释。
可商景说,“黑红也是红啊。”
爱真是文艺作品撒下的弥天大谎。
郁澜冬走出停尸间,准备联系火葬场时,商鹤京的电话来了。
“上次的事情,我可以相信不是你的错。”
“那么,这次未必就是他们母子的错,奶奶的事情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请迟萤多体谅吧。”
商鹤京的话温润如潺潺流水,但冷如冰霜。
郁澜冬哑声:“死人怎么体谅。”
那头沉默一瞬,声音薄怒,“郁澜冬,这种话怎么可以胡说!”
“还有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事到如今,商鹤京和商景只关心阮清和她的孩子。
郁澜冬颤声开口,“商鹤京,我们到此为止,而且——。”
电话那头阮清娇嗔的声音,遮盖了她的话:“阿景和阿京,我的小脚指头被柜子欺负了,好疼哦,你们帮人家呼呼嘛。”
电话被无情挂断。
阮清的小脚趾比她和迟萤两个大活人都重要。
阮清的名声比她的尊严和人格重要。
阮清的孩子比迟萤奶奶鲜活的生命更重要。
郁澜冬阖目,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愚蠢啊,温也峤。”
程宥礼一直无声地伫立,看到这一幕,上前替她拢起发丝。
随后捏着郁澜冬的下巴,轻笑道:“哭的真丑,阿峤还要做郁澜冬吗?”
翌日。
郁澜冬去了趟中心医院。
迟萤的奶奶在这里。
迟奶奶问起了迟萤的近况,郁澜冬一噎,旋即岔开话题。
“迟萤忙着筹备婚礼呢。”
听到这里,迟奶奶更兴奋了。
“那好啊,这孩子,别看整日乐呵的,心思重得很,几次来看我,都是强打精神。”
“你们父母走得早,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找个好人家,我这把老骨头啊,就等着牵她的手,送送她。”
看着迟奶奶满怀希冀的眼神,郁澜冬心里绞痛。
自从阮清从国外回来后,迟萤患上了抑郁症,商景也总是打她。
但迟奶奶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郁澜冬沉默隐瞒了。
驱车回家路上肚子隐隐作痛,她强忍不适推开门,却看见沙发上坐着一大一小。
商鹤京和阮霖。
阮清的孩子,这孩子和商景还有商鹤京七八分相似。
她低头沉声道,“要走了吗?”
商鹤京低低嗯了一声,拍了拍阮霖的后背。
“大概要去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照顾阮霖。”
一个月啊,他似乎忘了婚礼就是一个月。
郁澜冬安慰自己,一个月后自己也要走了,何必多言呢?
她点头,话锋一转:“迟萤有消息了吗”
要出门的郁澜冬脚步一顿,正要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响了。
“哥哥,哥哥接电话啦。”
是阮清独特的铃声。
郁澜冬想说什么,阮霖扑过来抱住了她,“姨姨好,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姨姨多照顾我,我很乖的。”
阮霖说着眼圈都红了,好像郁澜冬已经虐待他了一样。
商鹤京见状眉头一蹙,看向郁澜冬的眼神带着警告。
他伸手指了指玄关上的蛋糕,“路过一家店,觉得你会喜欢,别学迟萤欺负霖霖。”
郁澜冬看着那块蛋糕,心口火辣辣地疼。
她奶油过敏,从不吃蛋糕。
喜欢吃蛋糕的人,是阮清。
“好了,商叔叔我妈咪等你好久了,你快点去找她啊。”
商鹤京似乎完全忘记了郁澜冬的问题,急急地关上门,走了。
郁澜冬转身,带着怒意质问阮霖,“故意的?为什么?”
清晨薄光下,阮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抬脚就踹在郁澜冬身上。
刚好正中本就绞痛的肚子。
阮霖趾高气扬,“郁澜冬,我妈咪说,你和迟萤就是不被爱的流浪狗,商叔们给几根骨头,你们就会摇尾乞怜。”
“我不喜欢那只狗。”
只有七岁的孩子,眼底的恶意澄亮。
手里的手机响起来,郁澜冬瞳孔一震,是迟萤。
她马上要接,沙发上的阮霖声音明媚:“你接,我死。”
不知何时,阮霖的心脏处抵着一把剪刀。
手机铃声牵动着她的心,她疯了般想要夺走剪刀。
可什么都晚了。
铃声湮灭,剪刀真真切切地刺入了胸口。
郁澜冬不敢犹豫,抱着阮霖去了医院。
抢救室外她思绪沉沉,这一幕太眼熟。
三天前,她为了找迟萤淋了一场大雨。
湿漉漉地回家,却撞上了在沙发衣衫不整的商鹤京和阮清。
这是他们的婚房。
沙发是她精心挑选的,但此刻阮清坐在上面色酡红,眼神里满是挑衅。
本该解释清楚的事情,商鹤京却装作无事发生。
他从阮清的指尖接过自己的眼镜,起身拉住了郁澜冬的手来回摩挲。
黏腻、潮湿的触感令人作呕。
“老婆,阮清画画用的颜料异极矿没有了,你帮她再去山里找点吧。”
无理的请求。
大雪封山,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他们还有一个月结婚。
所以她拒绝了。
却没想到当晚阮清自杀了。
和如今的阮霖,一模一样。
还没等她醒神,阮清赶来,将她推倒在地,狠狠地对着肚子踹了几脚。
“郁澜冬,你要是有意见冲我来,霖霖是无辜的,我现在就走,再也不见哥哥们,你放过孩子吧。”
商鹤京抱紧了阮清,将她拽走拉到走廊的另一侧。
没有一个人关心地上的郁澜冬正捂着小腹,痛到打颤。
走廊里嘈杂,郁澜冬爬起来,寻着他们的痕迹找过去。
角落里商鹤京小心翼翼地衔着阮清的唇瓣。
他们旁若无人在接吻。
曾几何时,商鹤京连她磕破了手都要掉眼泪,是变了的。
郁澜冬背过身,捂着嘴眼泪如雨坠下,逃似的回到了抢救室门口。
不多时,商鹤京一个人回来了,他神色淡淡:“为什么?”
郁澜冬阖目垂泪,“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郁澜冬和闺蜜迟萤决定嫁给商家的两兄弟。
他们相恋四年,幸福恩爱,直到商家两兄弟的青梅阮清回来了。
阮清成了他们兄弟俩唯一的珍宝。
在一次次辜负后,郁澜冬决定在婚礼前离开,可迟萤却死了。
形销骨瘦的迟萤悬在空中,苦笑着:“我真傻,天天说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分明,他的嘴和心都是刀子啊。”
郁澜冬不慎被拽着一同掉下楼,命悬一线时给商鹤鸣打了通电话。
被挂断,再无声响。
捡回一条命后,她带着迟萤的骨灰出院回家,却撞见阮清穿着自己的婚纱。
郁澜冬终于厌了。
她不做商鹤鸣的妻子了,也不再做郁澜冬了。
商鹤鸣却在她走后疯了般地寻她,字字泣血求她回来。
*
“隐姓埋名五年了,你想明白了,决定不装了?”
窗外千树银花,满目雪白。
郁澜冬穿了白色的毛衣隔着澄亮的玻璃,好似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她薄唇轻启,“嗯,但我必须先找到迟萤——”
房门忽然被敲响。
商鹤京站在门口,金丝眼镜衬得他儒雅温润,清秀隽丽。
“下周,我要陪阮清去参加巴黎国际美术竞赛。——”
看见她举着电话,商鹤京下意识问了句:“谁?迟萤?”
电话还没有挂断,郁澜冬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一个朋友,我会帮你收行李,你——”
商鹤京出言打断,“不必。”
郁澜冬的心一沉,想来阮清已经帮她收拾好了。
毕竟这个房子商鹤京一个月只回来几天。
他和阮清在外面还有个家,比这里更温馨。
想到这里,郁澜冬的心还是没忍住刺痛一瞬,她吸了吸鼻子,“商鹤京,你能帮我找找迟萤去哪里了吗?”
“我实在是找不到了。”
迟萤是郁澜冬的闺蜜,当年她们先后和商家兄弟相爱,又定了同一天结婚。
此时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迟萤却失踪了。
郁澜冬急疯了,但一无所获。
而迟萤的未婚夫商景丝毫不急,甚至日日都和商鹤京一起陪着阮清游山玩水,十分快意。
商鹤京推了推眼镜,“好,但我再重申一次,阮清是我和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拿她当妹妹,迟萤胡乱揣测,以至于精神失常,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委屈压在心底,在扭头看见商鹤京冷峻面容的瞬间,如烟花般炸开,无限盛大。
郁澜冬眼底波光闪烁。
“商鹤京,兄妹之间也会有一个孩子吗?那孩子是你的还是商景的?”
“迟萤是被刺激了才——”
商鹤京不悦地喝道:“住口!”
“只有本身很差劲的人才会随意的攀咬、揣度别人,多卑劣的行为。”
郁澜冬的心崩裂,疼得她指尖颤抖。
卑劣,在他和商景的心里,她和迟萤估计就是这样吧。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沉沉的低笑,“郁澜冬,你还没告诉他你究竟是谁啊,他知道你要走了吗?”
郁澜冬的心一紧,看向商鹤京的眼神里带着慌张,和一丝期待。
如果他问,她可能会动摇。
可惜商鹤京正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没有察觉。
他唇边噙着一抹笑,声音宠溺:“清清乖,哥哥一会儿就回去了。”
郁澜冬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
真相分明就在眼前。
可商鹤京对郁澜冬向来粗心,不知他亲手写下了分离的剧本。
发完消息,他语气里残留着对旁人的柔情,从背后抱住了郁澜冬。
“澜冬,我爱你,真心爱你,但清清是因为我们才被牵连出国,我心有愧疚。”
久违的拥抱,带着阮清独有的栀子花香。
“清清出国,小孩子没人照顾,你会帮忙的,对吧。”
郁澜冬嗓子干得像是被烈火灼烧。
她爱了商鹤京五年,以为那段泥泞难走的路,陪了就不会被辜负。
以为这块冰融了一角,自觉幸福。
却没想过,冰本就是水,只是不主动予她柔情。
郁澜冬哑声道:“好。”
商景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在郁澜冬的耳廓上落下一吻,转身走了。
她无声地扭头,望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垂泪。
对商鹤京来说,这里是短暂停息的旅馆。
人和人的缘分,朝生暮死犹如露水,她和商鹤京散了对谁都好。
郁澜冬阖语气颤抖,“等我找到迟萤,就跟你去ENSBA任职。”
ENSBA,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她的母校。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郁澜冬,报道的最迟时间在一个月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乖乖回来履行婚约哦。”
当夜,本该是和和美美的婚房里,却死寂一片。
商景阴沉着脸看向郁澜冬,“你再说一次。”
郁澜冬懒得重复,她的心也会痛。
于是商景暴怒一脚踹上郁澜冬坐着的椅子,“你撒谎!”
郁澜冬跌下椅子,撑着身子的手腕传来剧痛。
“还有两天结婚,迟萤,还有那个老太太最大的愿望不就是这个吗?她怎么会死。”
窗外天光乍明,还有一天了。
拳打脚踢袭来,全身都痛得无法呼吸。
商鹤京端坐一侧语气凉薄,“冬冬,说实话吧,别帮迟萤撒谎了。”
这样子,像极了那晚在晚会上。
无端的折磨在商鹤京的电话响了后停下。
“哥哥,我收到了一份起诉书,说是要起诉我和霖霖。”
两兄弟对视一眼,狠狠盯着郁澜冬。
“我知道了,迟萤起诉了清清,怕我怪她,躲起来了是吧。”
“很好,你们都很好。”
商鹤京也责怪地看着郁澜冬,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我明明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你了。”
是相信吗?
是交换吧。
交换对阮清的审判。
两兄弟甩袖离去,郁澜冬浑身没有一处好肉,只能靠着墙休息。
缓了半晌才匆匆起身。
郁澜冬像是参观一样,走遍了屋内的每个角落,在书房寻到了商鹤京的一支钢笔。
是商鹤京彻底接手商氏时,她送的生日礼物。
那时商鹤京眼底熠熠,“冬冬,我会带在身上一辈子的,你我也会爱一辈子的。”
走到二楼,在储物间里找到了许多他们曾经的回忆,给商鹤京送饭时用的可爱饭盒。
“这饭盒很可爱,冬冬也可爱。”
为了他祈福的千纸鹤,还有一起去游乐园买的小风车。
以及无数合照。
记忆上浮,商鹤京抱着她站在摩天轮旁,突然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嘴角挂着笑,“我的,照片和你都是我的。”
那是以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将垃圾袋丢在院子里,点燃打火机丢上去。
火焰灼灼,吞噬了所有过往,一地灰烬。
郁澜冬浑身青紫在床上蜷缩着浅眠,手机爆炸似的消息振醒她。
“景,会等迟萤,他对迟萤有感情。”
“但清清又自杀了,霖霖也很没有安全感,我不放心。”
“冬冬,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既然请柬上写的是清清的名字,这场婚礼,就让她代替你出席,我也能看着她,免得她出事,但你放心,过几天去领证,还是你和我。”
怎么会有人一招鲜,吃遍天。
不过是周瑜打黄盖,心甘情愿。
郁澜冬看着短信,干净利索地回了一句:“好。”
商鹤京没有回来,美团叫了药给她,被郁澜冬丢进垃圾桶。
夜幕降临,郁澜冬刷到了阮清的朋友圈,她穿着洁白婚纱,满眼都是喜悦。
而一侧的阮霖,甚至还有合身的花童服装。
是蓄谋已久,有没有起诉书,郁澜冬都做不了这场婚礼的新娘。
婚礼当日,郁澜冬拉着行李箱出门。
她回头重新看了眼这个家。
漫天大雪,郁澜冬的眼眶红了,爱过商鹤京,太让人哽咽了。
她抬头看见程宥礼,直接将行李甩过去,摆了摆手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