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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做新时代女性顾景深苏暖暖小说结局 作者:叶可 更新时间:2025-01-24




丈夫顾景深去世当天,他的遗作刚出版。

扉页上印着:挚爱晚晴,我用一生践行唯爱你的诺言。

全网都在磕这绝美爱情。

可惜,我不是晚晴。

我是顾景深上不得台面的妻子。

不能出现在他的文学沙龙,见客时只能说是远房表亲。

含恨而终后,我重回二十岁,

坚决地撕掉陪他回京的火车票。

这一世,大字不识的苏暖暖,不会再拘泥于情爱。

她要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发展自己的事业。

1.

“同志,您真要退票吗?

现在车票特别紧张,可能再买不到了。”

售票员好心提醒我。

我笑得灿烂,“不要了,已经决定好啦。”

不该属于自己的,终究是痴心妄想。

“好的,这是您的退票单和退款。”

我接过来,把那张薄薄的纸片翻来覆去地看。

过了好久,才从包里拿出顾景深写的书翻开。

夹在书页间的是一张他的老照片。

穿着中山装的青年侧着脸,头发整齐地梳着,国字脸,意气风发。

上辈子,我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想不通,当初看我因为不识字自卑,热心教我认字的少年。

后来新婚之夜,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里,冷冷地说:

“暖暖,我不可能跟一个文盲过日子。”

想不通,去田里劳作时还要把我绣的手帕带在身边的少年。

后来要回京城发展时,看着我哭红的眼睛,冷冷地说:

“暖暖,就算你把眼睛哭瞎了,我也不会带你去。”

......

再后来,我明白了,正如他说的那样。

一个不识字、只会种地的农村姑娘,是上不得台面的。

......

我不怪他,我只恨自己。

所以变卖了这些年攒的首饰,跟着他去了北京。

他跟文化界的名流谈笑风生,整天忙着创作,从不让我出现在他的朋友面前。

我开始学化妆穿高跟鞋,拼命读书识字,忍着脑袋发胀去听文学讲座。

可当我鼓起勇气去参加他的新书发布会,看到他搂着漂亮女人的肩膀合影。

眼神里是我好久没见过的温柔缱绻。

有人问我是谁,他淡淡地回答:“远房表亲。”

而那个女人,是文学教授白晚晴。

他们都在文化圈。

一个是炙手可热的畅销作家。

一个是名门之后的文学教授。

他的助理们说,一向不近女色的作家,遇到了真爱。

可每晚和他缠绵的,是我这个所谓的“远房表亲”。

那天,我摸着肚子笑得温柔。

“景深,我们要有宝宝了。”

我以为,他总该承认我这个妻子了。

可正在写稿的顾景深,手中的钢笔一顿。

抬头冷冷地说:

“去医院把它处理掉。”

“这样做会要了我的命的。”

他冷笑一声:“坐车还会出车祸呢,难道你看别人就不坐车了?”

我捂着肚子,浑身发冷,倔强地一句话也不说。

很久之后,他才轻声说:

“我一个大男人不会照顾孕妇,回老家让你爸妈照顾你吧。”

为了保住孩子。

也为了那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2.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够懂事,他就会珍惜我。

回到老家后,我和父母一起抚养孩子。

他从未来探望过,也没有给过生活费。

生活艰难时,我东奔西走谋生计。

下地干活,手上磨出厚厚的茧子。

却在电视上看到他意气风发地接受采访。

身边,白晚晴依偎在他身旁,笑容灿烂。

孩子渐渐长大,我每隔一月就写信催顾景深回来看孩子,顾景深不得已赶回这个下乡时短暂待过的小乡村。

可白晚晴也在此时,死于一场车祸。

噩耗传来,他如遭重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此后几十年,留给我的,是冰冷的漠视。

连孩子,他也从不过问。

生命最后阶段,他长期卧床不起。

我拖着七十岁的老身子,亲自照料,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可到死,他钱包里夹着的照片。

不是我,是他逝去的白月光。

她什么都没给过他,年轻时就离世,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而我辛苦半生,深爱至极,却连遗嘱上都找不到我的名字。

还好,距离火车开往北京,还有半个月。

一切还来得及。

我丢掉照片,把退票单夹进书里。

回到和顾景深一起生活过的老屋。

跟大队长说不去城里了,我要留下来种地。

上一世,县里要选最好的农产品参加展销会。

我本想试试,因为要陪顾景深进城而错过。

如今,若能种出好产品,对停滞不前的生活至关重要。

院外传来自行车铃声。

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顾景深走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皮鞋锃亮。

眉目清俊,嘴角带着淡淡微笑。

白晚晴靠在他身边,一身时髦的连衣裙。

“景深,我刚读完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真是太感人了。你觉得那位女主人公怎么样?”

她眼中闪着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拿着书本凑近他,指着其中的段落讨论起来。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门,看到我时猛地停住脚步。

我也愣在原地。

上一世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拼命学习文化知识。

所以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这么亲密。

我放下手中的农具,起身要走。

白晚晴一把拉住我。

“景深,这是谁啊?”

顾景深脸色阴沉,高挺的鼻梁投下冷峻的阴影。

“是远房亲戚,下乡时他父母拜托我们照顾他,他寄住在这里。”

3.

我干脆主动开口说明。

顾景深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片刻才低声应道:“嗯。”

白晚晴还是不放过我。

拽着我的衣袖,捂嘴轻笑:“景深,这就是你要带去北京的亲戚嘛?”

“你就不怕妹妹到时候在大城市闹出笑话嘛?”

我一身老式的蓝布衫,被她当成笑柄。

我甩开她的手。

顾景深搂着她的肩膀往前走,语气淡漠:“不用理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们为什么可以随意嘲笑我?只因为我没读过书?

可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我看到就不会伤心吗?

夜幕降临,顾景深推门而入。

手里拿着一本《新华字典》,随手放在桌上。

见我坐在农具旁整理种子,不理他。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语气冰冷:

“苏暖暖,这书送你,很高兴你明白自己的位置。

”你以死相逼,我才答应带你去北京,其他的,你别想太多。“

我头都没抬:”说完了吗?说完请走。“

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

顾景深低头看着我手上的老茧,眉头紧皱。

”地都不种了,为什么还在这里摆弄种子?

“不如多学点文化知识,就算是亲戚,也别让我丢脸。”

我被他身上浓郁的女士香水味呛得难受。

淡淡地回他:“知道了。”

我表现得异常温顺,不像从前那样哭闹。

顾景深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明天去县城买些新衣服吧,钱我出。

”你总不能穿得这么土气去北京吧?“

我看着身上的蓝布衫,是娘一针一线缝制的,明明那么朴实大方。

可人性就是这样。

他不爱你时,你穿再好看的衣服,也是错处处在。

我无所谓地应了声好。

等顾景深离开。

我打开书,目光落在退票单的日期上。

只剩十四天了,忍忍吧。

我不想在临走前惹出事端。

爸妈肯定会反对,说不定又要和顾景深吵起来。

如果因此耽误了他进城,就更麻烦了。

花了几天准备好农作物样品,我便急着去供销社买肥料。

却没想到,在街上迎面遇到顾景深一行人。

一群时髦打扮的知识分子中,顾景深个子高挑,鹤立鸡群。

4.

“妹妹,一起去拍照吧。”

白晚晴拉住我的手。

“她不喜欢照相,别叫她。”

顾景深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眼神却阴冷地看着我。

我明白,他不想让我出现。

就像从前不让我出现在他的新书发布会一样。

白晚晴笑着,还是拉着我走。

我不明白,一群下乡的知识分子来拍照,为什么非要拉上我不可。

直到白晚晴贴在我耳边说:

“一个赖在景深身边的拖油瓶,死活不肯离婚,还要跟去北京。

“你根本不懂自己几斤几两,我来帮你认清现实。”

我侧头看着她明艳的笑容,一时语塞。

照相馆里。

白晚晴挽着顾景深去拍合照。

红色背景布前,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一个身着修身连衣裙。

说不出的般配。

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这画面像极了婚纱照,你们俩太登对了。”

摄影师也笑呵呵地指挥:“这位先生往女士那边靠近点,对,再近一点。”

我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原来上辈子,顾景深钱包里夹着的照片,就是这时候拍的。

原来,他这么早就已经心有所属。

顾景深扫视众人:“别这样开玩笑,会让晚晴难为情的。”

说完,自然地挽着白晚晴。

白晚晴转头问我,笑得甜美:“妹妹,你觉得我和景深,般配吗?”

顾景深眯起眼睛,无声地警告我。

我忽然想起新婚之夜。

女孩满怀期待,以为终于修成正果。

却在喜庆的氛围中,独自熬过漫漫长夜。

那一夜,挂钟滴答响了整晚。

她以为最美好的时刻就这样结束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很配。”

前世死守着那点短暂的回忆,执拗地不愿放弃的自己,真是可笑。

我握紧拳头。

还有十二天。

十二天后我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相机咔嚓声响起时,我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我每天一起来,就伏在农具旁整理种子。

手指被工具磨破,也不停歇。

那天傍晚,我去找大队长商量秋收的事。

他正在晒场上清点粮食,见我来了,热情地招呼我坐下。

我们聊着今年的收成,他说今年的稻谷长势不错。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农村也该改变改变了。

5.

大队长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我想起了后来的事。

那时改革开放如火如荼,顾景深早已不再理会我。

是大队长带领村民办起了乡镇企业,默默照顾着我的生活。

我从回忆中惊醒,看着眼前的土屋。

窗户透出灯光,我察觉到不对劲,快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