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小说 其他类型 洛阳诡事齐佳白姒全文+番茄
洛阳诡事齐佳白姒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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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

    男女主角分别是齐佳白姒的其他类型小说《洛阳诡事齐佳白姒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玉压根没想好帮是不帮,虽说张师是他师弟的徒儿,可到底从未见过,能在江家帮一次白姒就已经是看在这个关系的面子上了。他两根手指搓了搓,还浪费一张灵符,这钱该怎么要呢?温玉心里想着这些,对白姒的举动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下意识干笑了一声作为回应。“对了,刚才那可只是请他帮助的费用,你们要需要什么材料,得另外给。”楼之遥举起三根手指搓了搓,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姒这下是真的麻了。“那......还需要什么?”白姒看着的是楼之遥,话却是问温玉的。“七白灵蔬。”温玉言简意赅,却把白姒吓得不轻。“啥玩意儿?”白姒的脸都已经开始扭曲了,七白灵蔬这东西说珍奇也不是多珍奇,但用来救命的,那肯定是个中翘楚,这就不仅仅是珍奇,而是凤毛麟角了。“嘿,那不是巧了吗...

章节试读

温玉压根没想好帮是不帮,虽说张师是他师弟的徒儿,可到底从未见过,能在江家帮一次白姒就已经是看在这个关系的面子上了。
他两根手指搓了搓,还浪费一张灵符,这钱该怎么要呢?
温玉心里想着这些,对白姒的举动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下意识干笑了一声作为回应。
“对了,刚才那可只是请他帮助的费用,你们要需要什么材料,得另外给。”楼之遥举起三根手指搓了搓,意思再明显不过。
白姒这下是真的麻了。
“那......还需要什么?”白姒看着的是楼之遥,话却是问温玉的。
“七白灵蔬。”
温玉言简意赅,却把白姒吓得不轻。
“啥玩意儿?”白姒的脸都已经开始扭曲了,七白灵蔬这东西说珍奇也不是多珍奇,但用来救命的,那肯定是个中翘楚,这就不仅仅是珍奇,而是凤毛麟角了。
“嘿,那不是巧了吗?”楼之遥将喝完的奶茶杯丢在垃圾桶里,笑眯眯的说道:“这东西咱们鬼市就有。”
温玉倒是没多废话,问了价钱,扭头和楼之遥一起盯着白姒。
白姒心里苦啊,可她又不能省,咬碎了牙也得把这钱花了。
再一次掏出手机付款,白姒已经像是被抽走灵魂的咸鱼,面无表情的问啥时候开始?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天天气好,不如就现在吧。”楼之遥一双眼睛扑扇扑扇的看着温玉,温玉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点头说好。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来洛阳,但从别的地方进入过鬼市,每一次都得找楼之遥买需要的东西,来来回回的,早就熟络了。
虽然打从第一次见面温玉就感觉楼之遥对自己很熟悉,后来时间长了,他以为那是她的自来熟性格所致。
可不管如何,楼之遥对自己可真就跟亲人一样。
所以,他默许了她说自己是她大侄子,也默许了有些时候她替他做一些自己犹豫的决定。
且事实证明,楼之遥除钱以外,没坑过他。
白姒干笑一声,说不上来心里都有啥感觉,不靠谱反正有那么一丝丝。
再者今天这天气,它跟好哪儿搭边儿了?
“保险起见,我把法阵就设在鬼市中间那棵槐树下,麻烦楼姐你现在去拿七白灵蔬,我们半个小时以后就开始。”
白姒没想到温玉行动力这么强,确定要做,他立刻就起身打算出去开干。
“需......需要我做什么?”她小狗似的跟着温玉往外走,等出了门这句话才堪堪撵上温玉的脚步。
“把你身上那东西的每次出现都详细跟我说说。”
白姒没有迟疑,把女妖是怎么出现,在什么时候出现,到这一次说了和江家别墅里那东西一样的话这些都告诉了温玉。
“他回来了?”温玉顿住脚步,侧头看了眼白姒。
“对,那东西和我身上的女妖都是这么说的。”
温玉沉吟一声,“先解决你的麻烦,其他的随后再说。”
白姒嗯了一声,心想要是活不过今晚,那还说个球。
从知道鬼市,到进入鬼市,白姒活动的范围其实一直都只有入口到楼记这一段距离,而温玉所说的槐树则在鬼市的正中间。
走在从来没走过的街道上,白姒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两边的店铺瞄,除了之前老杨进去的小饭馆外,还有一家理发店,老式的,透过玻璃橱窗能清楚看到里面的煤油灯和拿着剃刀给人理发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似乎察觉到白姒的目光,微微侧头冲她轻轻一笑,白姒却瞳孔微微收缩,他刚才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看见的野猫,虽然只有一瞬间,白姒却看的很清楚。
这个拿着剃刀的年轻男人,并不是人。
“他叫玄色,是只猫妖。”
冷不丁另一边有人说话,虽然轻柔,却又似千锤百炼过的刚,很矛盾,又契合的很完美。
白姒转过头去看,见是一个穿着典雅的年轻女人。
“她是鬼市花店的老板巫姜,鬼市所有银杏叶都出自她的铺子,还有这七白灵蔬,也是她的。”楼之遥抱着个透明石盒从巫姜身后不远处的铺子里出来,冲着温玉点头,意思是东西拿到了,随时可以准备开始。
白姒朝巫姜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心想这位肯定很有钱,她手里那片最普通的银杏叶都要卖到六千多,上头还有八千多和一万多的,而且她听说一万多的每年还得交什么维护费,又是两千多。
再加上这七白灵蔬,白姒有理由相信,这花店别说日进斗金了,就是分分钟进个斗金,应该也绰绰有余。
“我想和你们一起过去,不妨事吧?”
巫姜看着温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鬼市的街坊邻里没啥特殊爱好,就是喜欢凑热闹,待会儿阵法启动,闻着味儿过来的肯定不少。
“不妨事。”进出鬼市多次,他自然知道这里商户的爱好。
等到槐树前,起初的几个人已经变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少都是白姒头一次见,连是人、是妖还是鬼都不知道。
不过白姒没多余心思想这些,因为她被震撼到了,她几乎要把后脑勺贴到后脖颈上才看清槐树的大致样子。
这树如同一把巨伞一样在头顶撑开枝叶,一直延伸进黑夜里,无边无际。
“老槐树听说已经千年了,还有树魂,可惜很多年前就没人再见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楼之遥看白姒的样子就知道她好奇。
“树魂应该还在,只是不在这里,不然这树早该枯萎了。”巫姜上前摸了摸树干,灵气很足,再活个千儿八百年的不成问题。
“所以是打算用这千年槐树帮我?”白姒脑子不算笨,震撼过后就想到了温玉选在这里的目的。
温玉嗯了一声,“千年之物自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多少能帮你拖延住命劫带来的反噬。”
女妖一旦被驱除,被影响已久的命劫一定会爆发,到时候白姒恐怕扛不住。
“行,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白姒很配合,她看得出温玉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么自己听话些,能加一分是一分。
“以树为中心,三尺九寸之处盘膝而坐,别的什么都别做。”

出事的这家姓邵,算是当地一个不小的家族,家里杂七杂八的差不多得有七八十口。
邵家第一个出事的是邵老太爷,说是心脏病突发走的,那时候家里人就觉得奇怪,因为邵老太爷身子骨很硬朗,尤其是心脏,每年体检都会被夸奖。
但毕竟邵老太爷年纪都破百了,家里人再三确认医院没有弄错后,也就接受了这个病因。
接着第二个出事的是找上亓六的邵女士的二姑,出事那天邵二姑正炖排骨,低头翻炒的时候锅炸了,碎片不偏不倚扎进了眉心,人当场就没了。
这时候邵家人伤心归伤心,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到邵女士带着她爸体检从医院出来,他爹脑梗直接死在了医院门口,邵女士才觉得不对劲。
如果邵老太爷是年纪大什么可能都有,但她爸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还是当兵的出身,体检不说年年完美,但也绝对不会有脑梗。
更讽刺的是这边抢救的医生刚下了结论,那边整体的体检报告送来了,什么毛病都没有。
“我这个人比较谨慎,前有老太爷的事儿,带我爸去体检的时候我就全面了很多,我可以确定体检那会儿还没有脑梗,所以他不可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因为脑梗去世。”
邵女士叹了口气,“我发现了百天的规律,但不敢确定,直到半个月前我小叔没了,算算时间刚好是我爸去世后的第一百天。
更诡异的是我小叔的死因竟然是家里煤气泄露,我小叔家他......他压根连煤气都没有,咋就煤气泄露了呢?何况一家子在家,咋死了他一个呢?”
正是因为事情太过诡异,邵女士不得不托人千挑万选找上了亓六。
“三位大师可一定要帮这个忙,只要能解决,钱我可以再加。”
白姒一听立刻扭头满脸期盼地看着温玉,百日咒这东西她了解,解起来说难不难,但也不算容易,主要还是看下咒的人实力。
如果是亓六这样的,白姒有十足十的信心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但要是温玉这样的,她会麻溜地选择放弃。
“没问题,但我们要去第一个人出事的地方,还有,需要查清楚你们家到底是谁得罪了什么人,能聊开最好。”
亓六很赞同温玉这话,白姒则默默抿唇,都已经闹成这样了,得拿火箭弹横脑袋上聊才能聊得开吧。
邵女士完全是东北人风风火火的性格,那执行力强得可怕,从温玉话音落下到他们坐上车,前后不到二十分钟。
邵家老家在山区一个比较偏僻的屯子里,以前叫山屯,后来因为邵家发达了,给屯子修了路,还给盖了些房子,屯子就改名叫了邵家屯。
晚上六点半到了邵家屯,屯子不大,前后也就六条街,满打满算还没有鬼市一半大。
亓六从进到屯子开始整个人就高度紧张,只差挂在温玉身上。
白姒问了他一句,他才小声说又有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了。
可惜屯子的路灯有点昏暗,根本看不清四周情况,白姒也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况且温玉四平八稳地往前走,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肯定第一个就察觉了。
进了邵家老宅,邵女士的爷爷和奶奶已经清理出了一间屋子给他们住,可惜白姒住不习惯,前半夜睡得跟张煎饼似的。
“小白呀,你是不是不习惯这火炕?”
亓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丧丧的,披了衣服也坐到了窗户前。
白姒嗯了一声,转头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刚坐好的亓六突然浑身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盯着窗外紧闭的大门看。
白姒直觉不对,也盯着大门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你......”
她刚想开口问问,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温玉朝她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院墙。
白姒顺势看过去,起初还没看见什么,直到稍微歪了歪头,这才看见院墙上竟然有一个黑影。
黑影体形不大,像是什么动物,在白姒看见它的同时,它也朝白姒转过了头。
一瞬间白姒觉得浑身上下都凉了,是那种濒死了的凉,她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双手慢慢地用力抓紧了衣领。
她甚至在那一刻看见了家人,还有为自己做了一切的师父。
他们站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朝她招手。
而她挪着僵硬的步子坚定地朝他们走过去。
“闭眼。”
温玉一手一张符贴在白姒和亓六的脑袋上,与此同时一脚踢开窗户,反手甩出了木剑。
一声类似狗的尖细叫声过后,院墙上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咳咳咳......”
白姒和亓六猛地咳起来,亓六更是虚脱地直接倒在了炕上。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白姒喘着粗气,她像是溺水刚被捞起来一样,肺都是疼的。
“东北五大仙之一的狐仙。”
温玉抬手一招,木剑稳稳飞了回来,白姒这才看清那是自己的木剑。
她突然就想起女妖伤害温玉时她也跟着受伤后看见的一些东西,那些画面模糊,声音却十分清晰,那个说他会想办法的声音,现在看来像极了温玉让她闭眼时的声线。
再加上他竟然可以操纵自己的木剑,难道说他们真的很早就认识了?
白姒极力收回远去的思绪,平静地接过木剑,“那咱们追吗?”
“大半夜的,追什么追,睡觉。”
温玉平静地回答完,更平静地越过亓六重新钻进了被窝,没一会儿真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白姒傻愣愣地坐了片刻,又看了看还倒在一旁的亓六,默默钻回了自己的被窝。
第二天一早亓六挂着清鼻涕找了邵女士,问家里是不是供了仙家。
“小时候听老太爷说民国初供奉过一位狐仙儿,后来因为战乱还是咋得反正给断了,也就再也没有供过了。”邵女士有些不解,“大师问这个干啥?难不成我们家这百日咒跟狐仙儿有关?”

白姒有点犯愁,要真是那地摊老板,这都过去五年了,她上哪儿找人去?
沉默的空档,温玉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扫了一眼冲白姒说道:“找到线索了,走吧。”
白姒嗯了一声,满是疑惑。
温玉并没有过多解释,只说鬼市把老杨头的事托给他,白姒又刚好欠老杨头的钱,理所当然得帮忙。
这个理由白姒肯定不能拒绝,修道的都很清楚,活人钱好欠,死人可不行。
她以为温玉会去大伯家看情况,结果他们上了车出了村,去的方向还是江家别墅所在。
白姒直到见到江月,脑子里还有些乱,她想了不少可能,就是没想到为什么要来见这个小女孩。
“姨姨,我记得你,你来看过月月。”
江月软糯的声音让白姒的心一软,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摸了摸,“阿月记性真好,我......”
白姒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瞳孔微微收缩,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阿月最近好吗?”
“嗯,月月很好,就是很想妈妈。”
江月说着瘪了嘴,眼圈红红的,没一会儿就掉了眼泪。
“阿月不哭,你妈妈很爱你,也一定会想着阿月的。”
白姒仔细观察着江月的表情,这孩子看着不像作假,但她那时来江家别墅用了隐身符,除了那老鬼和齐佳外,没人能看到她才对,江月为什么会说她记得她?
“阿月睡吧,梦里你妈妈会去找你的。”
温玉一开始在屋中四下打量,这会儿才走到江月身边低声安抚。
江月嗯了一声,没有任何预兆地倒头睡了过去。
白姒瞪大双眼,看着温玉缓缓收手,“你干嘛?”
“办正事要紧。”
温玉说着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随着银针纷纷落下,不多会儿就见江月眉心慢慢探出一根月白色细线,而那细线最终落到了白姒手腕上。
“果然她也是。”
白姒微微歪头,随即后知后觉问道:“借寿吗?她这么小,怎么还需要借寿?”
借寿最初是为了给濒死之人续命用的,后来一些富贵的人为了想多活几年,也会找自愿卖命的人借寿,当然了,为了不欠下孽债,借多少寿,就得给相应的报酬。
价钱对方开,还不能讨价还价。
而江月似乎并没有这些非得借寿的原因。
何况她都这样了,谁家好人给孩子借寿借她的?
“不算是吧,她应该和女妖一样,都只是一个媒介。”温玉从口袋里摸出符纸折成纸鹤,分别放在江月手心和眉心上,“那东西还没来,咱们先干别的。”
“别的?”白姒是真觉得自己跟不上如今温玉的脑子。
“叫你来是招魂,开始吧。”
白姒呆滞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这青天白日的,叫她一个只带了手机的人招魂?咋的,打电话叫啊?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啥,温玉默默地拿出所需的东西,然后又默默地把窗帘给拉上,顿时整个房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还需要什么?”
温玉的声音在白姒身后响起,白姒干干的回了句,“看不见了,得开灯......”
就在白姒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柔柔软软的笑声的在房间里响起,直笑的白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能感觉到漆黑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没有杀意,却阴寒无比。
啪嗒~
灯猛地被打开,突然的亮让白姒眼前花了一下子,但她也反应极快地祭出了木剑。
当的一声之后,木剑被弹了回来,白姒顺势接住,这才看清刚才离自己那么近的竟然是本该被她封存起来的陶泥人偶。
只是眼下这人偶有点不同了,她长出了头发,且像是直接从人偶身体里往外生长出来的。
那头发密密麻麻,把原先的灵蛇髻遮盖的严严实实。
长发一直垂到了人偶脚边,正和蛇一样缓缓蠕动。
白姒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想也没想再次甩出木剑,与此同时手上掐诀,一个破字说得铿锵有力。
她至少拿出了一大半的实力,但木剑依旧被弹了回来,雷决也没能直接落到人偶身上,半路就被一缕头发给挡住了。
这让白姒惊讶不已,照理说她现在这实力,即便是遇上厉鬼邪岁也不见得会落了下风。
可事实上她竟然连个人偶的边儿都摸不到。
“大哥,需要支援。”
白姒十分能屈能伸,见状把木剑一收,朝着温玉喊了一嗓子。
温玉无语,甩出一张符,又用剑指朝前一挥,那人偶原本飘起来要撕碎符纸的头发直接被斩断,符纸稳稳当当地贴在了她额头上。
“我咋觉着她跟女妖一个路数?”
陶泥人偶从半空掉到地上,头发眨眼间全部缩回到了泥胎里,白姒这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温玉走上前把人偶捡起来放进口袋,又去看了看熟睡的江月。
“先找齐佳,剩下的晚点再说。”
白姒没有纠结,当即拿了符纸摆开架势招魂。
她师父其实并没有教过她这些,但突然能修道法那天就会了,就好像很久以前用过一样。
齐佳上来的很顺利,看见白姒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白姒哪里受得起这么大的礼,当即闪身到一边,“你这有点夸张了,咱们公平交易,不存在这些有的没的。”
说着瞄了眼温玉,示意他有话赶紧问。
温玉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并没有翘二郎腿,而是姿势端正地坐着,“你找白姒不是自己临时起意,对吗?”
齐佳神色明显有点局促,片刻后点了点头,“我死后徘徊在别墅外,是有人指引我去找的大师。”
但齐佳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那时候着急救自己的女儿,根本没心情多想。
温玉把人偶拿出来,单手用力一捏,一声惨叫乍然而起。
“是这个声音吗?”
齐佳反应了很久才不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她。”
白姒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飞快转动,无奈地发现自己好像每一步都是被人算好了牵着鼻子走。

白姒心里一紧,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这么说是有法子让我起码活到命劫发动的时候了?”
老槐树点头,“这个老朽可以办到,但老朽有个请求。”
“请讲。”
“找到老朽所在,将老朽带回鬼市。”
白姒没有多想,点头应下。
白姒的爽快让温玉多看了她两眼,心中对她有了几分猜测。
温玉不认为这是白姒为了活下去的无奈选择,她应该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所有利弊。
“好,那就开始吧。”
老槐树没有废话,大喝一声,一只手朝着白姒虚虚一抓,后者就跟小鸡崽似的被扯了过去。
“天地之精,草木之本,吾以树心,延尔性命,与尔立誓,约定既成。”
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完,老槐树却已经比刚才更加虚弱了,他强咬着牙双手快速结印,少顷,无数绿色光点如同潮水一般朝着白姒身体里涌去。
起初白姒只觉得身上不适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轻松,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对劲,她的经脉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疼痛,之后越演越烈。
白姒很熟悉这个感觉,半年多前也曾出现。
她没有压抑的痛呼出声,且一声比一声凄厉,这种重铸筋骨的痛苦,是个人都难以承受。
“哟,看不出来她还藏拙了。”青婆摇着扇子凭空出现在温玉身边。
温玉没有看她,顺着话说道:“藏的不是一星半点,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有今天这局面。”
“哦?怎么说?”
青婆看着因疼痛嘶吼出声的白姒,她此刻周身不仅有老槐树的灵气,还有一层淡淡的水色涌动,那应该是她的本源之力,作为画灵的力量。
“我问过楼姐白姒以前的事情,我那个便宜师弟收的这位张师曾说过,白姒资质平庸,入道都困难。”
温玉顿了顿,继续说下去,“但她半年多前突然在圈子里有了名气,只是出手一向谨慎,江家那事照理来说她根本不会插手,而事实上她不仅解决了那只老鬼,还硬刚了地下室那东西,拼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青婆活了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温玉言下之意就是白姒去江家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出大事,她难不成算到了会遇到温玉?
不对,温玉说的是眼下的局面白姒也是知道的。
要真是这样,那这白姒未免可怕。
青婆目光再次移到了白姒身上,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苦,整个人安安静静地浮于半空,方才那层水色灵气更为浓郁,正一点一点自外朝内收敛。
“幸好她与你有渊源。”青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温玉,转身消失在了老槐树下。
此刻的白姒完全顾及不到外界,她只拼命吸收那些聚集于身体里的水雾,她知道这是好东西,好到能让她这个师父教了近十年还是废物的人一步入道。
老槐树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周身渐渐飘出绿色光点,他已经到了极限了。
“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你了,老朽的时间不多......”
白姒睁开眼只来得及看见老槐树彻底消散,她愣了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绝不辜负所托。”
从温玉口中白姒得知自己被续了三个月的命,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许是热闹看得高兴,临走前花店老板巫姜破例给了她一片自由出入鬼市的银杏叶,期限也是三个月。
“小姑娘,我看好你哦。”
白姒心想她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还叫她小姑娘,但嘴上却勤快地对巫姜道了谢。
很快围观的都散了开,白姒一瘸一拐的想要出鬼市,被楼之遥一把拽进了不远处的小旅馆。
“大姐,你也不看看你这啥状况,你就是去医院,你打算怎么跟医生解释?”
白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伤口倒是还好,就那么丁点,但这一身血刺呼啦的,确实不好解释,于是顺从地跟了进去。
洗簌过后,楼之遥重新给她上了药,“我刚才看见老杨头捏了点女妖的头发嚼,你是不是问过他关于女妖的事?”
白姒啊了一声,就刚才那情况,老杨头竟然还能找到机会拿头发,这老头是真的勇。
“老杨头很多年没这么拼命了,我听阿若说过,他这三十年来一直都是靠吃老本赚钱养活自己,这次怎么突然改了性儿?”
楼之遥是知道老杨头的能耐的,他这消息灵通似神仙般的美名,全靠他自己的命换来。
“传闻是真的?”白姒顿住了动作,她听闻过老杨头一些零碎的事情,但大多不全面,只知道老杨头获取消息的手段非凡。
“传闻?”楼之遥嗤之以鼻,“传闻说的是个屁,都不及真相的万分之一。”
那些传闻楼之遥听过,无非是巫术或是道法,但其实都不是。
白姒坐直了身体,等着楼之遥的下半句。
楼之遥也不是个喜欢遮遮掩掩的人,当即给她解惑,“老杨头嚼女妖的头发就是他获取信息的手段,不过一旦这些东西吃了进去,他就得承受被灵力冲击的风险,轻则元神受损,重则一命呜呼。”
早些年老杨头身体康健,吃也就吃了,无非躺个把月,但现在......
白姒脸色凝重,这会儿才回答楼之遥最初的问题,“我是问过,但没有答案,所以我们的交易没成。”
“那就怪了,老杨头可不是个喜欢深究的人。”
楼之遥认识老杨头二十来年,从来没听说过他会为了一桩没给钱的买卖追根溯源。
“我也不知道啊。”白姒一头雾水。
叩叩叩......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被敲开了,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老杨头自己。
“聊聊?”
老杨头一脸的笑,但整个人看上去跟风中柳絮一样,白姒都怕他一个不注意栽了。
“快请进。”白姒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忙起来和楼之遥一起搀扶老杨头坐到了沙发上。
老杨头也不强撑,咳了几声,喘着粗气开了口,“我知道那女妖的来历了。”

脖子上的疼痛让白姒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她痛苦地呻吟出声,恍惚间听到有人在低低吟唱,那声音断断续续,渐渐变得清晰。
“定神于心,沉心于海,破海之波涛,纳海之凝渊,着天地之精气,补五神之缺损......”
听清的瞬间,白姒周身的痛苦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她不敢有片刻耽搁,手上掐诀,通体漆黑的木剑凭空出现悬于头顶,丝丝缕缕的正气慢慢把她笼罩。
女妖发现自己用不上力气之后并没有同以往那般更加疯狂,而是似笑非笑地往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姒,“他回来了,我等着你把自己心甘情愿地奉献于我。”
话音落下,白姒忽然发现自己能睁开眼了。
她有些怔愣,以女妖的尿性,不应该啊,她每次出现都恨不得立刻把她捏碎了,这次怎么这么痛快的放她出来了?
月光自窗外透进来洒在白姒的身上,她坐起身看了眼窗外,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对面屋顶上有一串小小的脚印,看上去是猫的。
她又转头去看床头柜上的香炉,不出意外,那香又灭了。
白姒把断香收起来,重新坐到被窝里看着窗外的雪景,脑子里想着自己睡着的太蹊跷,连窗帘都没拉起来,嘴里却喃喃念着,“他回来了......他是谁?她们什么意思?”
想不出这个问题答案的白姒一大早打车去了鼓楼东街,在东街一家牛肉汤店里找到了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杨老头。
彼时老杨正挑了一筷子吸满汤汁的饼丝往嘴里送,看见白姒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来,立刻也挂上了职业假笑。
“哟,自打初次见面,你可一直躲着我走,咋了?有钱了?”
老杨说的是白姒头一次去鬼市那时候,她自己手里拿着进门的凭证,愣是又在他这里花了六千六买了个进去的时间点,妥妥的人傻钱多。
一晃快一年过去,这小丫头不知道精明了多少,听说生意做的还不错,一次都能买上几根镇魂香了。
“哪有,我就是有疑惑,特意来找您这活神仙。”白姒忙拿了两瓶汽水搁在桌上。
“江家没动静,温道长亲自出面摆平了,你不必担心。”老杨听说了前些日子江家的事情,也知道是白姒闹出来的,以为她要问的是后续。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白姒在医院躺了那么久江家都没找上门,她就已经知道事情平息了,那时候楼之遥说是她大侄子把她带回来的,心里也多少猜到之所以能平息,八成跟这大侄子有关,毕竟能跟楼之遥一道的人,本事总不能太差。
不过,原来他姓温啊。
老杨吸了一大口汽水,这大冬天的喝这个莫名的爽,“那你想问啥?”
“江家那东西的来历。”白姒来的路上想了很多,自己身上这女妖查了这么久都没个头绪,但却能和江家那东西说了同样的话,是不是足以说明这中间有联系?
既然一个地方没进展,那就试试从另一个地方入手看看。
其实白姒更想直接问女妖,不过那十二单衣不是本土的东西,要是问老杨的话,得一把手的数,那价钱就是搁现在她也没有张嘴的勇气。
“这样啊,行,老规矩,先说价钱。”
这话白姒熟,笑呵呵地说好。
转了三万过去,老杨就把关于江家那东西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抖了出来,顺道赠送了老鬼的信息。
江家的无名牌位是古时候的一种供奉,最早发现于清康熙年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东西并没有流传广泛,反而鲜少有人知道。
老杨之所以晓得,是因为那东西在他祖籍所在的一本县志里出现过,上面记载那户人家起于微末,短短三年时间已经成为了当地大户。
只是在第四年年关前夕,这户人家忽然起了大火,上上下下烧得十分透彻,连条狗都没能逃出来。
老杨说到这里看着白姒意味深长,“你跟那东西照过面,肯定也多少了解那就是敛财的邪物,对吧。”
白姒点头,老杨继续说下去,“要知道从古至今人为财死那是常事,可即便是这样,这邪物也没能在今后的百来年里流传开来,必定是有不能扩张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嘛......”
老杨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开始上人的汤馆儿,紧扒拉两口,起身就往外走。
白姒忙跟上,走到人少的地方才低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东西想要的供奉一般人给不了,所以别人选它的时候,它应该也在选。”
老杨点点头,“你猜得对,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一旦供奉者断了供奉,那后果绝对不比县志记载那家好多少。”
事实上自打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他总会留意各处相似的事件,总得下来基本最后都没个好,大多数都毁得很彻底。
所以江家这事儿一出,他就进了鬼市,把那东西的来历原原本本说给了温道长听。
“那知道这东西来自哪儿吗?”
白姒想到了女妖身着十二单衣,也许这东西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但老杨才收了三万,又让她心里没底,觉得可能这俩玩意儿只是同流合污而已,出处肯定不同。
“应该是东南沿海那边,具体已不可查。”
老杨说完咝了一声,扭头看着白姒,“我咋觉着你还有别的疑惑,这样,看在老相识的份儿上,八折。”
白姒嘴角一紧,心想来都来了,还是问问吧。
于是她把自己身上女妖和江家那邪物说了同样的话这事儿告诉了老杨,并十分自觉地强调她不问女妖的来历。
老杨呵呵一笑,一脸的我明白,“你放心,你就算问,我也回答不了你,旁人叫我活神仙,又不是真的神仙,哪能什么都知道。
至于女妖和那邪物说同样的话这事儿我现在也回答不了你,不过我瞧着八成是有事儿在里面。
明儿就是腊月二十四,你不是得进鬼市买香?我建议你可以问问温道长,他可跟你师父师出同门呢,算算你还得跟人家叫一声师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