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小说 其他类型 穿成权臣早死原配,撩硬汉生崽崽全局
穿成权臣早死原配,撩硬汉生崽崽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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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周周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昭裴恒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权臣早死原配,撩硬汉生崽崽全局》,由网络作家“锦周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昭昭生气地躺在床上,把裴恒骂了无数遍,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裴恒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用过早膳便出发了。谢昭昭第一次坐马车,但真的很不舒服,座硬车颠,摇得她想吐,哪有电视上看着那么舒服。下车的时候谢昭昭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差点一头栽下来,还好,裴恒抱住了她。邻居看到裴恒抱着谢昭昭下车眼睛都惊得睁大了,凑上去看好戏似的问道:“这是裴恒媳妇回来了,这些日子去哪了?”“她去华县祭拜舅舅,我这几日有空正好接她回来。”裴恒虽然冷着脸,但至少解释了。他这番解释给谢昭昭留了颜面,邻居议论起来至少会有所顾及。谢昭昭抬头看他时勾起一抹笑意,他人还是不错的。“去华县了啊。”妇人呵呵笑了声,但心里显然是不信的。裴恒点了点:“路途...

章节试读

谢昭昭生气地躺在床上,把裴恒骂了无数遍,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裴恒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用过早膳便出发了。
谢昭昭第一次坐马车,但真的很不舒服,座硬车颠,摇得她想吐,哪有电视上看着那么舒服。
下车的时候谢昭昭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差点一头栽下来,还好,裴恒抱住了她。
邻居看到裴恒抱着谢昭昭下车眼睛都惊得睁大了,凑上去看好戏似的问道:“这是裴恒媳妇回来了,这些日子去哪了?”
“她去华县祭拜舅舅,我这几日有空正好接她回来。”裴恒虽然冷着脸,但至少解释了。
他这番解释给谢昭昭留了颜面,邻居议论起来至少会有所顾及。
谢昭昭抬头看他时勾起一抹笑意,他人还是不错的。
“去华县了啊。”妇人呵呵笑了声,但心里显然是不信的。
裴恒点了点:“路途劳累,她着了凉,我先抱她回去。”
裴恒抱着谢昭昭进院,妇人忍不住呸了一声。
“小狐狸精跑去私会情郎,怎么成了去舅舅家?”
“肯定是被捉奸在床抓回来的,裴恒的脾气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打一顿都是轻的,谁让她自己水性杨花。”
“这小骚狐狸一回来肯定又勾搭男人,可得把自家男人看好了!”
......
谢昭昭人还在裴恒怀里没下来就听到一道娇俏的女声:“姐夫!”
接着一身材娇小的女子从屋里小跑着出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裴恒怀里的谢昭昭时僵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阿姐......回来了。”
怎么不一样了,上一世谢昭昭跑了之后明明就死在外面了,可她怎么又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谢昭昭窝在裴恒怀里闷声道。
谢昭昭没有错过谢惠敏脸上的表情,她现在可以很确定原主是被这个堂妹忽悠瘸的。
原主固然蠢,但落得那个下场只怕她也功不可没。
谢惠敏很快收拾好表情:“阿姐回来就好,你不在这几日,我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被褥也晒过了,还有沐儿,他吃了鸡蛋羹刚睡着......”
谢惠敏这些话无不在彰显自己贤惠,因为这些活谢昭昭从来不干。
“夫君,我累了!”谢昭昭贴着裴恒的胸口,声音娇得能溢出水来。
裴恒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继续往前走。
谢惠敏本是要跟上的,裴恒脚一勾,直接把门关上了,谢惠敏碰了一鼻子灰。
裴恒走路虽快,但弯腰放下谢昭昭的动作还算温柔。
谢昭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自是知道她现在的眼神有多勾人,就不信留不住男人:“你陪我待会儿。”
谢昭昭拽着裴恒的手臂不撒手,现在不能放他出去。
谢惠敏肯定会趁机使手段制造误会,不能让她的话先入为主。
裴恒的手臂慢慢软了下来,只是表情还是冷冰冰的。
谢昭昭让他待,他就真站在那里不动,跟站岗似的。
谢昭昭虽有些无语,但总比出去和谢惠敏勾勾搭搭得好。
谢昭昭松开手,侧躺着趁机打量他,五官俊朗风流,容貌招人,可眼神太过凛冽,那种不可接近的冷感一下就上来了。
身材高大挺拔如琼枝玉树,腰杆劲瘦,再配上一双大长腿,妥妥的男模身材。
啧啧,这脸和身材不管哪一样都是顶配,怪不得招人惦记。
就在谢昭昭看得正起劲的时候,裴恒似有感觉般地朝她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一下撞在一起,偷看被抓个正着,谢昭昭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自家夫君别说看几眼,就是睡都是合法的。
谢昭昭眼神越发大胆起来,雪肤红唇,眸光滟滟,整个人像朵桃花精。
裴恒深沉的眸子透满了警惕,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警告:“又打什么鬼主意?”
谢昭昭已经习惯他的不解风情,虽然脾气冷硬,但原则上没什么问题。
就算她卷走了家里所有银钱也会找她回来,还愿意用人参给她养身体,洗澡的时候替她守门,晕倒的时候会抱着她,在众人面前给她留面子。
“在你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错是吗,我出门就是私奔,看自己夫君一眼就是打坏主意,就是犯人也有为自己申诉的权利,也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谢昭昭泪盈盈地看着他,楚楚可怜。
这泪失禁体质简直绝了,眼泪说来就来,情绪都不需要酝酿。
就这哭戏,要是拍电视剧,怎么也能拿个大奖。
男人目光冷硬,脸上表情毫无波动,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
闷不吭声的谁知道什么意思。
“集市”
谢昭昭挑眉,虽然没有明确态度,但去集市采购应该算是个小小转机。
慢慢来吧。
“你还有银子吗?”谢昭昭也适当示弱。
谢昭昭走的时候把家里银子都带走了,她病的那几日又请大夫又吃人参,住店也要银子,裴恒现在还只是个小官,家里只怕也没什么钱了。
“银钱不用你操心。”裴恒说完出了房间。
他是男人,既娶妻生子便要养得起他们。
谢昭昭换了个姿势靠在床上,既然她成了原主,接收了她的人生,她才不要做什么早死原配,她只做自己的女主。
她要逆风翻盘。

谢昭昭连忙拉着儿子离开,本来是掩饰尴尬,但吃了一口发现馄饨味道真好。
鲜肉馅儿的,汤是骨汤熬的,又浓又香,别提多好吃了。
裴恒先喂儿子,裴沐吃得腮帮鼓鼓,一脸满足,显然是喜欢的。
一家人正吃着早餐,门口传来一道男声:“裴哥,裴哥!”
说话间人已经进屋了,赵磊看到谢昭昭时愣了下,脚步顿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笑得讪讪的:“嫂子也在呢!”
谢昭昭嫌他们粗鲁,为了不让裴哥难做,他们都很少上门,就算进院也是下面的厢房,上房是从不敢进的。
可没想到谢昭昭今日会在厢房,就这么闯进来了。
裴恒也下意识看了谢昭昭一眼,放下勺子道:“出去说。”
谢昭昭不喜衙门那些琐事,更不喜他们来家里,还是不要当着她的面说的好。
赵磊也连忙退出屋子,到了外面才压低声音道:“衙门出事了,刺史大人发了好大火,裴哥你赶紧过去一趟吧。”
裴恒这些日子不在衙门,前日有个犯人逃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刺史发火了。
犯人越狱不是小事,自是不能耽搁,只是谢惠敏回家去了,谢昭昭和沐儿在家他有些不放心。
正想着请邻居王大娘帮忙照看,谢昭昭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衙门有事你去忙便是,我会照顾好沐儿。”
赵磊一脸震惊的看向裴恒,刚才说话的是嫂子吗,她竟然愿意带孩子?
裴恒看了赵磊一眼,赵磊立马收起脸上表情,捂嘴立正站好。
裴恒转身进了屋:“你若是照顾不来找王婶子帮忙。”
“沐儿这么乖,我能照顾好。”
裴沐也配合点头:“沐儿乖乖的。”
裴恒看了眼母子二人,将装银子的荷包放到谢昭昭面前,这才转身离开。
“走吧!”
赵磊连忙抬脚追上,二人身影很快消失。
......
裴恒的房间他已经收拾过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换下的衣物也都洗好晾在院里,谢昭昭在黑白衣物中发现了一抹红。
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有些眼熟,走近看了眼,正是她昨晚换下的。
大概是匆忙间落在耳房了,没想到裴恒会一起洗了,突然想到网上的洗内衣梗。
谢昭昭脸忍不住一热,幸好裴恒不在,不然这就更尴尬了。
“阿娘脸怎么了?”
“没什么。”
“阿娘脸红了。”
“太阳出来,有些热,呵呵。”谢昭昭还用手做扇作势煽了两下。
裴沐抬头看了看天,又看谢昭昭,有太阳,但是也不热啊。
谢昭昭打算将自己房间整理下,昨晚她就发现房间东西摆放得有些乱。
她平日工作忙,空闲时除了睡觉做瑜伽,就是收纳房间。
把不需要的东西断舍离,常用的东西摆在顺手的地方。
原主私奔时带走了贵重的衣物首饰,剩下的衣服都有些旧,但料子都不错,谢昭昭重新洗干净晾晒后再穿。
裴沐也一直在帮忙,谢昭昭发现他还会叠衣服。
直到裴沐说肚子饿了,谢昭昭才发现,太阳已偏西,忙起来真的会忘了时间。
“阿娘给你做饭。”谢昭昭信誓旦旦道。
可到了厨房谢昭昭就傻眼了。
这种大锅灶她根本不会用,离开电饭煲煮饭要放多少水她都不太确定。
正犯难时看到篮子里的鸡蛋,蒸个鸡蛋羹应该不难吧。
有营养还适合小孩吃。
谢昭昭打完鸡蛋又发现生火是个难题,好不容易找到了火折子可怎么都点不着。
去裴恒房间找了纸引燃,总算把火点着了,火苗也稳住了,谢昭昭已经折腾得一身狼狈。
“我们先去外面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鸡蛋羹了。”谢昭昭有些受不了烟味。
怕火不够旺,谢昭昭出去之前又往灶里塞了几根柴火。
谢昭昭靠在摇椅上,让裴沐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摇一边教他背几句诗。
大抵是太累了,母子俩摇摇晃晃地竟然睡着了。
谢昭昭猛地醒来闻到味道有些不对,正是从厨房发出来的。
她想起自己的鸡蛋羹,连忙将裴沐放在摇椅上就往厨房跑。
灶台冒着浓烟,弥漫了整个房间。
谢昭昭慌神了,没有灭火器,更没有消防员,只能靠自己。
水。
对,浇水。
水缸里水倒是满的,可一瓢一瓢地太慢,她想提桶,可那木桶差不多都有二十斤,装了水就更重了。
谢昭昭脚下一滑就跌坐在地上,木桶砸到小腿上,痛得她起不了身。
谢昭昭忍痛起身,古代房子多是木头做的,再烧下去,整个房子都会烧着的。
“阿娘,阿娘......”裴沐的声音带着哭意。
醒来找不到阿娘了,听到厨房动静便跑过来了,浓烟滚滚的厨房真吓到他了。
“沐儿,阿娘在呢,你别进来!”谢昭昭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可裴沐听到她的声音完全忽略后面的话,直接就跑进来了,抱着谢昭昭道:“阿娘有没有事?”
“阿娘没事,我们快出去。”
谢昭昭拉着裴沐一瘸一拐地往外跑,浓烟有毒,小孩子的身体更受不了。
“沐儿,我们家厨房着火了,你去找王阿婆,让邻居过来帮忙。”谢昭昭道。
裴沐点头,迈着小短腿朝外跑去,谢昭昭找了帕子打湿,又冲进去灭火。
裴恒刚抓了逃犯回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听到赵磊大喊:“裴哥,你快回去看看,邻居来说你家着火了。”
裴恒心里一紧,将审犯人的差事交给赵磊抬腿就往外走。
报信的邻居看到裴恒,一下子奔过去:“裴参军,你家婆娘点了厨房,要烧死你儿子,你快些回去看看。”
裴恒咬了咬后槽牙,神色冷得厉害,邻居有些被吓到。
裴恒翻身上马,从衙门骑马回去只要一盏茶时间。
老远就闻到了烟味,也看到了飘在上空的黑烟。
裴家巷口围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没见过这种当娘的,心怎么这么狠,亲儿子都舍得下手。”
“可不是,裴恒就不该把她找回来,就是个祸害。”
“她烧自家房子就算了,幸好没烧到我家,不然我跟她没完。”
“快看,是裴恒回来了,谢昭昭这次死定了,裴恒肯定会把她打死。”

谢昭昭见他不说话,转过了身子,抬眸看向裴恒。
泪水一点点凝聚,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却是难得的平静。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胡闹?”
裴恒没有说话,但脸上表情已经回答了。
“你每次都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审判我,无视我,碾碎我的自尊。”
“在你眼里我就是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是你的冷漠把我一点点逼成这样。”
“而我这样闹腾不过想让你多关心我一些罢了。”
谢昭昭平静和裴恒对视,泪眼闪烁,娓娓诉说自己的委屈,甚至勾起了他的怜惜。
裴恒震惊的是谢昭昭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他的内心有几分悸动。
裴恒眸中翻滚的情绪复杂,他的确是不想和她吵的。
但她说只是想让他多关心她。
面对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谢昭昭他可以冷漠无视。
但她现在这样平心静气的诉说,哀怨的控诉,他竟有些不忍。
他其实对这场婚姻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只要她不再跑,让沐儿有个母亲,日子凑合过下去便是。
可她这番话......
裴恒深邃的眸看着她,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幽幽目光里。
“你想如何?”
裴恒确定她现在的情绪稳定后开口。
“我们之间是我想如何便能如何吗?我的话你信过吗?”谢昭昭反问。
裴恒打开她妆台抽屉,拿出一封书信。
谢昭昭打开,是原主留下的和离书。
原主懒惰,虽然识字,但写不出这么一笔好字。
“我说过,不是我写的。”
“不重要了,”裴恒语气一顿,就算是她写的,他也把人找回来了:“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走?”
裴恒本想说跑,但觉得那个字好像不太合适现在说。
“我舍不得沐儿,但你若要赶我走,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留下。”谢昭昭表明自己态度。
虽然这个男权社会女性想靠自己生存会很辛苦,但以她的适应能力,应该也不至于饿死。
裴恒皱眉:“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裴恒发现,谢昭昭这次的确是聪明了,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那你呢,还想和我过日子吗?”谢昭昭眼眶里的眼泪要落不落,模样委屈极了。
裴恒被她眼泪弄得一阵烦躁:“我什么时候不想和你过日子。”
沐儿喜欢她,需要她,只这一点,他也会把日子过下去。
话才落,谢昭昭已经抬手撕了和离书:“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过往不究,只看以后,可以吗?”
“好!”裴恒答应。
只要她肯好好过日子,他没理由不答应。沐儿需要她。
“那我提个要求。”
“你说!”
“你以后不要总对我冷着脸,冷冰冰的,花儿需要滋养的,家也是需要温度的。”
“你想要给沐儿温暖有爱的家,你就要自己先有温度,有错的是过去的谢昭昭不是现在的我,你不能迁怒我。”
谢昭昭眼神亮晶晶的,坦坦荡荡,明媚又娇俏。
她就是她,什么过去现在的,她这个人有些奇怪。
虽说他不信怪力乱神那套,但现在的她的确像换了个人。
以前的谢昭昭只会歇斯底里的咒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心静气地交谈。
裴恒看她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审视。
可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像是带着钩子,又纯又欲,像是能看穿人心,裴恒喉结滑动,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刚才拿的什么?”谢昭昭看到他进来时拿着东西的。
桂花糕给了裴沐,还有一个小陶瓶。
“给你腿伤的药。”
谢昭昭抬手轻轻拽住他衣袖,语调娇软:“那你帮我上药,我自己弄怕疼。”
既然话说开了,总得有些实质进展。
上药就不错。
裴恒身子僵了一瞬,谢昭昭怕疼他自是知道的。
谢昭昭拉起自己裤子,露出的一截小腿又细又白,腿骨上一大片青紫看起来的确是触目惊心。
裴恒一言不发地拿过药,在她面前蹲下,他轻轻按了下,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谢昭昭疼得抽气,小腿也下意识地往回缩。
裴恒捏住她脚腕:“别动!”另一只手又在别的地方按了下:“这里疼吗?”
“疼的!”谢昭昭可怜兮兮的。
“这里呢?”
“不能直接上药吗?好疼的。”娇娇的嗓音拖着尾音,潋滟的眸子漾着水汽,让人难以拒绝。
“没伤到骨头,上了药等淤青下去就好了。”裴恒语气也软了几分。
他平日在外,磕磕碰碰的不少,家里常备着外伤药,很管用。
不过,她还是要受些疼,因为这药要揉开才有效。
果然,他才贴上她的伤处她便娇呼出声:“疼!”
“忍着些,这样好得快。”裴恒难得耐着性子解释。
谢昭昭要抽回腿,可又被裴恒捉住,就她的小腿还没有他手臂粗,哪能和他比力气。
“那你轻点,轻点、”
谢昭昭低头看他蹂躏着自己的伤处,细细地叮嘱。
娇嗔委屈的模样看得裴恒有些不忍,手中握着的小腿成了烫手山芋一般。
大抵是药膏的缘故,裴恒觉得自己掌心越来越热,最后蔓延至四肢百骸,热得他要喘不过气。
听着她细细的抽气声,到底是收了力气,只是如此她的腿便要多青几日。
“好了吗?”谢昭昭鼻尖酸涩,硬生生忍着才没让自己失态。
“好了,这几日别乱跑。”裴恒交代道。
“我不会跑了。”
谢昭昭话说完,两人都是一愣,这个跑字有些敏感。
谢昭昭眼角渐渐染出笑意,俏皮地嘟了下嘴:“我知道啦。”
裴恒冷硬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似是有些不适应她这样对他笑。
“厨房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好,明日再请人来修,我先上街买些吃的回来。”
谢昭昭点了点头,待他要离开时又道:“我也想吃桂花糕。”
“知道了!”
裴恒出门发现巷口的那些人还在,七嘴八舌地对着他家指指点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他耳力好,甚至能听到那位妇人骂谢昭昭的话。
裴恒一个眼神过去,那些人瞬间都噤了声。
他们敢背后骂谢昭昭,但绝对不敢得罪裴恒。
边城街上那个谁都不敢惹的恶霸就是被裴恒一招制服的,现在还关在牢房里。
看到裴恒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一个个下意识地往后缩,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谄媚。
“裴参军这是要出去啊?”刚报信那个人退无可退后壮着胆子问道。
裴恒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让人喘不过气来,哪敢和他对视。
“嗯,今日有劳牛大哥去衙门报信,走水原因我已经查清了,是野猫打翻油罐引燃了灶台,不是我家娘子放火,牛大哥日后莫要再传错消息。”
牛大哥点头若小鸡捣米,连连道:“是,是,是,是我听岔了。”
裴恒扫了一圈后目光落在刚才说谢昭昭蛇蝎心肠的那位妇人身上。
“街上近日野猫横行,各位街坊以后也要关好门窗,小心火烛,看好自家门户,以免家遭横祸。”
大家连连称是,然后一溜烟地四下散开。
裴恒眉心微蹙,原来她一直受流言困扰,为何之前从未听她提起?
果真是他忽视了她吗?

裴恒下马后三步并两步的进了院子,一眼便看到了脸上都是黑印,一身狼狈的谢昭昭。
旁边是同样满脸脏污的裴沐,眼睛通红含着眼泪,看不出伤在哪里。
裴沐看到裴恒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迈着小短腿跑过去:“爹爹!”
裴恒弯腰接住儿子:“告诉爹爹有没有受伤?”
裴沐摇头:“我没有受伤,阿娘救火腿受伤了,外面的人欺负阿娘。”
她们说阿娘是坏女人要烧死他,还说爹爹会打死阿娘,阿娘将她们都赶出去了。
裴恒听到邻居报信说谢昭昭要烧死儿子,当时杀她的心都有,可这会儿儿子说的似乎不一样。
“这火到底怎么回事?”
裴恒抬头看向谢昭昭,目光压迫感十足。
他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当然,他会查清楚。
他什么意思?
也和外面那些看笑话的人一般觉得她放火要烧死裴沐?
谢昭昭火气噌噌直冲天灵盖。
愤怒质问的话要出口时,谢昭昭突然改了主意。
硬碰硬的非但解释不清,还会激化矛盾,于她不利。
下一瞬,戏精上身了。
“你凶我!”谢昭昭的眼泪说来就来:“你是我夫君,怎么能和他们一起冤枉我,呜呜......”
裴沐立刻挣开裴恒怀抱,跑到谢昭昭面前,着急的抬着小手要替她擦眼泪:“阿娘不哭,爹爹坏。”
裴恒有被儿子这句爹爹坏伤到,他哪里坏了。
倒是这个女人,利用他,伤害他,他倒是一点不记。
谢昭昭配合的蹲下身子,裴沐黑乎乎的小手替她擦完眼泪后,她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偏谢昭昭自己看不到,轻拍着儿子后背,一副通情达理的语气:“你爹爹不是坏,他只是蠢,轻信坏人的话。”
裴沐偏头一脸怨念的瞪了裴恒一眼,又安慰谢昭昭:“沐儿信阿娘,阿娘最好。”
“阿娘想给沐儿蒸鸡蛋羹的,没想到把厨房烧了,是阿娘不好......”
“阿娘好,阿娘最好了!”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得惊天动地,越发衬得一个人站在旁边的裴恒像个坏人。
裴恒看她的目光带着探究,她刚说给沐儿蒸鸡蛋羹才烧了厨房。
但这个女人惯会利用沐儿哄骗他,她的话不可全信。
谢昭昭悄悄观察裴恒的表情,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态度已经有些不同了。
他刚进来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原主之前做了那么多坏事,想改变裴恒对她的印象没那么容易。
谢昭昭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既然我在这个家这么讨人嫌,那我带沐儿走。”
裴沐眼睛倏地睁大,紧紧的拉着谢昭昭的手,脚步却没动。
他看了看谢昭昭,又看裴恒,无声的眼泪滂沱而下。
裴沐早慧,他明白谢昭昭这句话代表的意思。
谢昭昭的心在看到裴沐眼泪时纠扯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让裴恒挽留的小把戏伤到了孩子。
她这样做和原主有什么区别。
谢昭昭闭眼,恨不得捶自己两下。
“谢昭昭,”裴恒大步拦在了谢昭昭身前,他咬了咬后齿道:“我会查清楚,是我错了我会向你道歉。”
裴恒看着儿子一双泪眼,心疼到无法言语。
谢昭昭低头看着裴沐:“是阿娘对不起你。”
她和裴恒之间如何是大人的事,可她刚才的话伤害的是裴沐。
“阿娘还要走吗?”裴沐看着谢昭昭,低低的抽泣,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哽咽着,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谢昭昭这一刻忽然明白了那句,真正的委屈难过是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的。
谢昭昭红了眼睛,这次的眼泪不是演戏,是为裴沐流的。
“不走了,阿娘带你洗脸。”
裴沐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想必她也没好到哪里。
裴沐连连点头,像是生怕谢昭昭改变主意,连笑意都带着几分讨好。
谢昭昭一抬脚,被砸伤的小腿一阵刺痛,走路都有些跛。
裴恒也注意到她的腿,的确受了伤。
难道是真的?
裴恒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二话不说地抱起谢昭昭。
谢昭昭身子突然腾空,吓了一跳,和裴恒目光撞到一起时迅速别开脸。
不想理他的意思明显。
一码归一码,她不小心烧了厨房是有错,可他不问缘由就怀疑她更可恶。
亏他还是司法参军,这么多年办得都是冤假错案吧?
裴沐看爹爹抱阿娘走路,眼睛眨了眨,小脸顿时有了喜色,小短腿迈得极快去追裴恒。
裴恒抱谢昭昭到耳房后便默默离开去了厨房。
真相如何,他一看便知。
厨房一片狼藉,浸湿的棉被还在冒着热气,这个被子他认得,是谢昭昭平日盖的。
没想到她还知道用这个法子把火捂灭。
掀开棉被发现铁锅漏了个大洞,里面的碗已经裂开了,碗里的东西乌漆嘛黑,粘在碗上,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裴恒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的确是鸡蛋羹。
她应该是不会生火,点燃之后又放了太多柴火,火烧得太旺,铁锅里的水烧干后把锅烧着了。
接着把旁边的几根柴禾也引燃了,火势这才不可控制。
看来的确如沐儿所说,她是救火的。
是他冤枉了她。
裴恒回到房间时母子二人已经梳洗干净,也换了衣服。
谢昭昭见他进来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裴恒吃了个冷脸,但这件事的确是他先入为主冤枉了她。
“沐儿,你先到外面房间吃些桂花糕,爹爹和你阿娘说几句话。”裴恒弯腰和儿子说话,语气温柔。
裴沐看了眼背着身子的谢昭昭,又看裴恒,裴恒摸摸儿子脸蛋:“放心吧!”
裴沐这才缓缓出去,还帮房间的门关上了。
“抱歉,今日的事是我错了。”
裴恒的声音从谢昭昭背后传来,她让裴沐出去她便知他是要道歉。
不过并没有转过身来,这次的事也该给他一个教训。
不然日后听了别人三言两语地就怀疑她冤枉她,那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你腿上的伤如何了?”裴恒问。
他过来时还带了药,示弱的态度明显。
回应他的仍是一阵沉默,他也不会哄人,有些无措。
就在这时谢昭昭开了口:“我腿上的伤要不要紧重要吗,反正你讨厌我,巴不得我残了伤了才高兴。”
她好好一个事业有成的白富美穿进这本破书里,原主造的孽,烂摊子却留给她。
她不过想蒸个鸡蛋羹,就成了放火烧子,她找谁说理去。
要说委屈,她最委屈。
裴恒扯了扯唇,却又没了开口的欲望。
她一向是能哭能闹的,更何况这次是他的错。
待她闹过,发泄过便好了。
沐儿今日吓坏了,他们之间的争吵也伤害到他,他不想沐儿再受到伤害。
更不想沐儿看到他的母亲歇斯底里的一面。

谢昭昭睁开眼,她正躺在茅草堆里,所处之地破败不堪,四处漏风。
她昨晚和朋友在自己新装好的别墅里开暖房party,顺便庆祝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一觉醒来怎么就在这里了。
谢昭昭脑子里忽地涌出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竟然穿进了一本小说里,成了一代权臣裴恒的早死原配。
原配和她同名,是个自私自利、爱慕虚荣的绣花枕头。
总之,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而原主堂妹,也是小说女主,则是她的对照组,温柔贤惠,勤劳善良。
裴恒是边城的司法参军,虽然官职不高,但却生得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若不是原主不慎落水被裴恒所救,谢家人以坏了名节为由赖上他,她还未必能嫁给他。
婚后两人很快有了孩子,只是裴恒忙于公务,不常在家,更照顾不到她的情绪。
而原主觉得周围的人都是粗俗之辈,从不与邻居来往,日子久了闺中寂寞。
孩子出生后不久,原主青梅竹马的邻居杨铭中举后回乡探亲,二人重遇后又开始书信往来。
杨铭文采风流,便是寻常之语都被他写得情意绵绵,原主越发觉得自己夫君拿不出手,对他冷言冷语。
就连对自己亲生儿子也不上心,一心想着嫁给杨铭做诰命夫人。
在收到一封杨铭让她找他的信后,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抛夫弃子的去找真爱了。
只是从未出过远门的原主毫无经验,才出城不久银子就被偷了,最后穷困潦倒的病死在破庙里。
原主死后,堂妹可怜小外甥年幼,不计流言蜚语悉心照顾,视若己出,她的善心不但感动父子俩,还收获了好名声,最后成功嫁给裴恒。
裴恒仕途顺利一路高升,而且还是隐藏的大佬,二人婚姻幸福,儿孙满堂。
想到这里,谢昭昭简直要被原主气到吐血了,这是什么缺心眼,就算是穿书也不给她一个好人设。
谢昭昭拼尽力气想要从茅草堆里爬出来,她绝不允许自己死得这么狼狈。
可身体才一动便觉头晕眼花又倒了回去,恍惚中仿佛听到了马蹄声,她抬起眼皮看到身着玄色大氅的男人,身高腿长,背着光大步朝她而来。
那一瞬,谢昭昭觉得自己好像看到天神下凡,她的意中人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了。
可下一瞬她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男人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冷峻,语气冰冷:“谢昭昭,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家。”
谢昭昭表情像破碎的泡沫,原来他就是这本书的男主,她的夫君裴恒。
剑眉星目,面容绝艳,一双深目泛着寒光,只看一眼便让人不敢直视,一看便不是个好性子。
裴恒出了一趟公差回来发现娘子不见了,她把孩子托付给妻妹,只留了一封和离书给他。
裴恒看了和离书又听妻妹说她去京城找青梅竹马的情郎,恨不得掐死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他一路打听她的消息过来接她,可她看到他竟是这般恹恹又失望的表情。
“谢昭昭,我一日没有在和离书上签字,你便还是我裴恒的妻,再敢跑,打断你的腿。”裴恒咬牙切齿。
谢昭昭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是真的被裴恒凶狠的模样吓到了。
这里可不是法治社会,家暴不犯法,老婆跑了这种事别说打断腿,沉塘都是有的。
她很在乎这条小命,不想就这般潦草窝囊的死了。
裴恒见她又这般哭哭啼啼冷着脸不耐烦地弯腰将人抱起,孱弱的就剩下半口气,平日里娇媚的容颜只剩下苍白柔弱。
才离家不过三日就把自己搞得像个小乞丐,就这样子还敢一个人跑京城找情郎。
刚才在茅草堆里冻得失去知觉的谢昭昭到了裴恒怀里暖和不少,人也渐渐有了知觉。
她抬头瞧了眼冷着脸的裴恒,觉得自己又冷了。
就他现在的模样,她真怕他下一瞬就会掐死她。
她记得有个剧情是裴恒在儿子晚上睡着后才去看他,只因儿子虽然长得像他,但那双眼睛像极了原主。
他虽然疼爱儿子却不愿见他,可见裴恒对原主深恶痛绝。
她现在还是苟着,不要惹怒他的好。
大抵是身体太过虚弱,又或是马车一路摇晃,谢昭昭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听到有人在说话。
“......生孩子时年纪太小没有好好调养,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受了寒症伤及根本......若是寻不到五十年人参,十年的倒也能将就......”
谢昭昭大抵真是病迷糊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夫口中的那个病人是她。
是了,这是在古代,一个小感冒都有可能要了小命的年代,原主就是这样死在破庙里的。
可如今她被裴恒救回来了,应该死不了吧。
大夫让她用人参养着,那玩意儿贵,裴恒不会不舍得吧?
她恍然想起来,她走的时候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银钱,哪还有钱吃人参啊。
天呐,谢昭昭,你真是把自己作死还要连累她啊。
“裴恒,”谢昭昭声音细若蚊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裴恒能不能听到。
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生病的缘故氤氲着一层水雾,眼尾发红,让人难以拒绝。
男人没有开口,眉头微蹙着,眼神疏离。
“我是不是要死了?”谢昭昭本来想为了保住小命发挥下自己的演技,没想到压根不用演,一开口全是真情实感。
她是真的难受,对生的渴望和生理性的眼泪完全控制不住。
“死不了。”
虽然仍是冷冰冰的,但至少谢昭昭确定裴恒会救她。
谢昭昭只隐约记得自己被他喂了几次药,人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再醒来时裴恒正好端着粥进来。
谢昭昭身体好了不少,人也有了些力气,可看了眼寡淡的白粥不太有吃的欲望。
作为无肉不欢的人类,她想吃肉,身体急需补充蛋白质。
裴恒见她不配合,眉头立刻不悦地皱了起来,将粥喂到她口边,冷冷命令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