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小说 其他类型 烈吻热焰小说
烈吻热焰小说 连载
烈吻热焰小说 春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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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橖

    男女主角分别是靳灼落盏的其他类型小说《烈吻热焰小说》,由网络作家“春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夜,京城有雪。京市最大的金海湾会所,落盏上了二楼宴会厅,推开门时,喧闹气氛瞬间翻滚而来。她找到了今天一晚上都联系不上的男人。靳时遇面颊浮红,粉色西装大敞,穿着热辣的女人正趴他身上。落盏的到来给厅里添了一抹格外刺眼的光。有人认出来这是谁,戳了戳靳时遇的肩,笑嘻嘻地闹:“喂,遇哥,醒醒,嫂子来查岗了!”靳时遇蹙眉,一睁开眼,便看见了眼前一身黑色风衣的漂亮女人。顺直发,深色围巾,脸色冷清,与这喧闹氛围格格不入。落盏开口,“靳时遇,你今晚是不是忘了什么?”十次电话,只有最后一次打通,打通还是秒挂,他把她拉黑了。“操!你跑来这做什么?”“带你回家。”一个小时之前,落盏收到了几张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女人,露着香肩,正依偎在靳时遇的怀...

章节试读

入夜,京城有雪。
京市最大的金海湾会所,落盏上了二楼宴会厅,推开门时,喧闹气氛瞬间翻滚而来。
她找到了今天一晚上都联系不上的男人。
靳时遇面颊浮红,粉色西装大敞,穿着热辣的女人正趴他身上。
落盏的到来给厅里添了一抹格外刺眼的光。
有人认出来这是谁,戳了戳靳时遇的肩,笑嘻嘻地闹:
“喂,遇哥,醒醒,嫂子来查岗了!”
靳时遇蹙眉,一睁开眼,便看见了眼前一身黑色风衣的漂亮女人。
顺直发,深色围巾,脸色冷清,与这喧闹氛围格格不入。
落盏开口,“靳时遇,你今晚是不是忘了什么?”
十次电话,只有最后一次打通,打通还是秒挂,他把她拉黑了。
“操!你跑来这做什么?”
“带你回家。”
一个小时之前,落盏收到了几张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女人,露着香肩,正依偎在靳时遇的怀里。
男人喝的醉醺醺,衬衫敞开,颈脖上满是暧昧的吻痕。
任何一个女人收到这样的挑衅,恐怕都会坐不住。
但落盏不一样,她坐住了。
甚至毫无波澜。
靳时遇是未婚夫,但她却不喜欢他。
家道没落,她成了联姻的傀儡,对订婚没有任何感觉。
订婚两个月,靳时遇烂泥扶不上墙,落盏从来不管。
但今晚攒局,双方父母见面,落盏必须必须跟他一块。
靳时遇蹙眉,醉醺醺抬起头,“我就知道你他妈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不是,今晚是靳先生的接风宴,伯父叮嘱过,你必须来。”
“......”
这位“靳先生”,是靳家当今话事人,新任家主,辈分要长靳时遇一些。
他是靳家在外的私生子,四年前被认回靳家。
久居国外,身份神秘,从未在圈里露过面。
靳先生身份尊贵,两方家长再三叮嘱不能怠慢。
落盏答的太直接,靳时遇觉得掉了面子,不耐烦地恼怒,“不去,滚。”
趴在靳时遇身上的女人叫lily,Lily讽刺,“谁不知道你们落家没落,你的母亲带着你后嫁了温家?”
“你一个温家继女,靳家肯同你联姻,那是祖坟冒青烟了。”
“靳少都拒绝你了,还缠着,未免过于没有羞耻心了吧?”
落盏冷冷瞥了lily一眼,眼底的嘲弄不言而喻。
lily撒娇,“靳少!你看她~”
几句话,让靳时遇烦上加烦。
女人是用来玩乐的,不是用来束缚他的。
“够了!你先给我滚!”
靳时遇猛然端起桌上的酒杯,酒水朝落盏的脸上泼去。
变故太快,没有人反应过来。
落盏脸上淋酒水,从头发上开始往下落,狼狈地湿了前襟。
她的目光终于变了变。
自己不该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落盏转身就走。
靳时遇却是喝醉了,戾气更甚。
当着这么多人面,落盏竟然一点面子不给他!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他只觉得生气,追上前,扣住落盏的肩,“你给我站——”
“住”字还没出口,便见有一道身影而来,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
“靳少,对不住。”
天旋地转,靳时遇倒在地上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打了。
“操,谁他妈敢打老子——”
可抬起头来时,看见熟悉的脸,却猛然怔住。
“夏......夏特助?”
变故来的太快,厅内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瞳眸。
包括落盏,上一秒还被靳时遇扣住了肩,下一秒这个男人姿势狼狈得倒在了地上。
场面一度混乱。
厅内角落,有一身着整洁西装的男人坐在长沙发中央,静静地观望着这场闹剧。
极短的寸头,一身整洁的黑色西装,眉眼深阔,一截断眉更显桀骜不羁。
他笑了笑,似乎是觉得挺有意思。
男人鼓了鼓掌,放下酒杯走来,矜贵的面容暴露在光色之中。
有人惊呼,“是靳先生。”
靳灼止住步伐,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靳时遇,“是我让他打你的,怎么了?”
落盏猛然怔住。
靳时遇忍着剧痛,脑子空白,“家......家主?”
靳灼蹲下来,“你还知道我是一家之主?我不在,你父亲就是这样由着你性子的?”
男人自喉间震出一分笑意。
“帮着外人欺负未婚妻,靳时遇,你长本事了。”
“未婚妻”三个字被他格外咬重,落盏抬眸,对上靳灼站起来时罩而来的视线。
靳灼朝她伸手,“我是靳灼。”
落盏步子迈不开,被那极具侵略感的目光看着,仿佛双腿钉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的回忆涌上心头,血液翻滚,她的呼吸都凝了起来。
靳灼。
一个在她青涩懵懂的少女时期,蓄意伪装靠近,跟她玩过两年暧.昧游戏的男人。

原来靳灼只当那两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戏弄她的游戏。
听落盏叙述,梁舟也觉得不可思议。
落盏和温家是重组家庭,温家破产倒下以后,要落盏这个继女去联姻。
当听见联姻的对象是姓“靳”时,落盏还愣了好一会的神。
见到了靳时遇时,悬着的心又跌了回来。
巧合罢了。
这世界上那么多姓靳的。
可现在......
梁舟坐过来,安慰她,“没准他只是一时兴起。”
像靳灼这种人,想法最让人猜不透。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落盏蹙眉,飘远的思绪拉回。
她垂眸,“嗯”了一声。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
只恐怕,她要拒绝姚洁跟靳灼交好的请求了。
梁舟收留了落盏,落盏睡在客房。半夜依旧有些难眠,出来阳台抽烟,梁舟正好也在。
“还没睡?”
梁舟:“嗯,明天有事。”
梁舟的父亲前阵子病了,需要大笔钱。
梁舟在一款叫做线下女友的app上兼职,是高分榜上前十的人气女友。
她负责跟人聊天,再根据客户的需求,在线下见面,扮成他们喜欢的女友的样子。
但仅限于交友,聊天,应酬,逛街等,不提供情.色服务。
这款app很小众,以“纯爱”出名,基本上只在有钱的公子哥们之间流转,
酒肉奢靡的生活过腻了,图个“柏拉图恋爱”的新鲜。
公子哥们一般给钱大方,订单结束后,可以拿到万起步的报酬。
梁舟明天有一笔订单,还需要去赴个聚会。
落盏想了想,“我那还有些钱,你先拿去。”
梁舟摇了摇头:“不用,做完这笔订单钱就够了。”
落盏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温家倒下以后,她就一直在姚洁的小公司辅助。
姚洁给她开的工资并不多。
落盏“嗯”了一声,陪了梁舟一会,两个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翌日一大早,梁舟就走了。
落盏醒来时,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梁舟给她留了件外套,落盏收拾好自己,也出了门。
靳家前阵子就说让靳时遇带她去看适合通勤的房子。
一直拖到今天。
靳家的管家姓程,五十多岁,叫程安。约定好的地点,落盏等了迟迟有半小时。
程安姗姗来迟,面色有些尴尬。
“落小姐,那个不好意思,少爷说他有事,就先不来了。”
落盏并听完之后没什么反应。
反正靳时遇也不是第一次放她鸽子。
“那今天就先辛苦您了,程管家。”
程管家面色依旧有些尴尬,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有些难以开口。
落盏看着他,展露一个温和笑意,“您说。”
“少爷说,房子等后边再买。您先租着,他可以给您付房租......”
落盏抿了抿唇,没说话。
要是没记错,靳父和靳母当时给靳时遇拨了一笔款,是给她买房子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花完了。
程管家见落盏没说话,又想起少爷特意叮嘱的话,让落盏千万别告状。
他苦笑,“落小姐,您别......”
“别告状?”
靳父跟靳母本就向着靳时遇,碍于订婚的面子上,才许诺给她买个住处。
要是知道钱花完了,最多也只是批评儿子几句,让落盏先跟靳时遇挤一挤。
靳时遇平时在外面玩的花,落盏自然是不跟他住一块。
至于姚洁,只会骂她拴不住男人。
“要不这样,我再跟少爷说说......”
落盏却摇了摇头,“不用,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房子,联姻,以及被安排的事业和人生。
都不是她想要的。
要不要,有什么区别。
程管家看着她,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从见面第一眼起,他就感觉,这姑娘浑身透着一股无欲的劲。
金钱,名分,似乎都豪不感兴趣。
她的眼神总是空荡。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能抓住她的东西。
程管家叹气,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跟落盏一起离开。
街边。
黑色的布加迪停在路边。
夏特助:“先生,我刚刚查了靳少最近的流水,有大笔不正常支出......估计是把给落小姐买房的钱花完了。”
车后座,靳灼睁开眼,视线凝向车外。
夏特助回头,“您看怎么办,要帮落小姐一把吗?”
靳灼叩了叩指关节,“不用。”
“把附近交通便利,通勤好,距离靳时遇的公司十公里之内,有出租意向的房子,全部买下来。”
“能买就买,买不了就租。”
夏特助一愣,“啊?什么?”
男人淡声吩咐,“只要是落盏看中的,房租全部抬到天价。”
夏特助再次愣住,甚至怀疑自己听错。
他皱眉,不理解。
天价,那落小姐肯定就不要了。
“那......落小姐住哪?”
靳灼笑了,那眼神带着等待猎物上钩的得逞。
“市中心那有套空房,离我公司近。该怎么让人住进来,你应该清楚。”
市中心有套房,是老爷子当时留给靳灼的,靳灼从来就没去过。
这夏特助知道。
想让人住进来,也就是说......那边抬起,这边降。
夏特助猛然醒悟,“好的,我马上安排。”
靳灼提醒,“别忘记支开程安,他聪明的很。”
“知道。”
得到靳灼的指示,夏特助立马就拿起手机开始吩咐下去。
末了,夏特助顿了顿,迟疑地问。
“先生,您最近有按时吃药吗?”

夜里,落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又想到了夜晚蹲在靳灼身前时的场景。
也梦到了从前。
有一次,她也像今天这样,蹲在靳灼身前,一点点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那是大二的时候,在教室里,有个男生对落盏阴阳怪气。
嘲讽落盏是温家的继女,谐音“妓女”。
温家对她们母女这么客气,指不定是她靠爬床爬上去的。
她身旁的靳灼直接抄起椅子就往那人的脑袋上砸去。
把落盏吓得不轻。
后来这一架,愣是好几个老师来了都没拉住。
靳灼背了处分,罚了检讨,赔了医药费。
落盏蹲在他身前,心疼地给他上药,问:“你怎么把他打这么狠?”
“他说话太难听,你听了会不高兴。”
那时的落盏始终记得靳灼是这样回她的。
怕她不高兴。
这是除去外婆以外,第二个担心她的喜忧的人。
也一直记得,一向温和有礼的靳灼第一次为她发了疯。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第二天醒来时,是早上八点。
看到J发来的消息时,是在赶往茶馆的路上。
J:明天见,女朋友,晚安
落盏回消息。
舟:抱歉,昨晚我睡着了,没看见。早安
J:你来了?
舟:嗯,还在路上
J:提前加个微信,好沟通
落盏回了个好,随即扫了对面发来的码。
两人加上好友。
落盏的头像和id很简单。
是一只随手拍的小猫头,昵称就叫“盏”。
而J的头像也很简单,是一片星空。
但落盏发现,J的昵称竟然叫作灯
落盏愣了一愣。
灯,盏。
她将这个视为巧合。
落盏平时没有记录朋友圈的习惯,也不会刻意地翻人朋友圈。
但此刻,她对这个J竟然有些好奇。
她点进他的朋友圈。
却发现空白一片。
只有一张照片停留在两年前。
没有配文。
落盏点开看,发现是一枚戒指。
银色的,在月光下,看不太清。
但能看见上面刻着一只银蓝色的小蝴蝶。
落盏隐约觉得这只蝴蝶有些眼熟。
但她没多想,J的消息弹了出来。
灯:我在茶馆二楼,黑色衣服
落盏还是觉得“灯”这个字太别扭,于是手动给他改成了J。
计程车到达茶馆楼下,落盏付过钱后就下了车。
她背着包上了二楼。
年轻服务生迎上来:
“女士,您就是跟靳先生有约的客人吧?请您跟我来。”
落盏顿了下,脚步一怔。
“你说什么?他姓什么?”
她怀疑听错了。
服务员也愣了愣,笑着答:“姓靳,靳先生。”
不对。
落盏脑海里宛若响过一道晴天霹雳。
她直觉哪里不对。
短短几天,她的生活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姓靳的人。
她扯了扯唇,面色有些难看。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不上去了。”
落盏转身,欲图下楼,迎面撞上一个温热的怀抱。
“怎么莽莽撞撞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落盏整个人都被激起一阵电流。
她抬头,先对上的是突出滚动的喉结,随即是一张笑意吟吟的脸。
是靳灼。
他浑身都透着一股散漫的劲,男人扶着她的腰,嗓音也谦和有礼。
“女,朋,友?”
落盏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窟,满眼错愕地看着他。
站在原地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你......”
靳灼松开她,朝服务生开口,“和女朋友闹了点别扭。”
服务生见两人关系如此,笑了笑,点头离去。
落盏的反射弧终于反射过来,她皱眉,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身离去。
靳灼拉住她的手腕。
他将她拉了回来。
落盏皱眉,睖着他,密密麻麻的窒息感:“为什么要这样?”
靳灼直视她的眼睛:“我哪样?”
“是你把梁舟派遣走,再故意下单,让我接单,是这样吗?”
落盏越是消化,这件事在她心中就愈发不可置信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靳灼会知道线下女友这款app,再用这样的方式设计她。
难怪他昨晚肯放过她。
还对她说那种话。
再也不见,是说给前女友听的。
而现在......
听着“女朋友”三个字,如同针一般扎进落盏的耳朵里。
羞愤和屈辱一起涌上心头。
“接单,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你。”
落盏推开他,转身就走。
靳灼却没拦她,而是看着她的背影,缓慢道:
“其次,你最好权衡一下利弊,再选择要不要离开这。”
“如果你现在就走,这笔订单,是你毁约在先。”
他会给梁舟打差评。
“另外,你朋友的账号全额赔偿违约金。”
他的钱已经付过去,若是对方反约,将要赔高价。
落盏的脚步顿住,几秒过后,她转过身。
是自己求梁舟在先,怎么能拉她下水。
落盏抬头,对上靳灼的眼睛。
她忽然觉得很陌生。
犹如看见了四年前伪装的那个他。
她眼眶有些红。
她别开头。
靳灼下了楼,拉着她的手腕,牵着她重新上楼。
他将她带进包厢。
关上门。
将她抵在门上。
他离她很近,鞋尖几乎挨着她的。
“眼睛红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双锋利的眸子凝视着她清凌凌的眼睛,
“这副模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不成?”
落盏偏开头,掩去眼尾的湿意。
她眨着眼,转过来后凝着他,“多大人了,还说的出受委屈这种话?”
他的指腹在她眼尾流转,最后落在她鼻梁上的那颗浅红色的小痣上。
然后,轻轻地弹了一下。
“不大,26,昨天你刚陪我过完生日。”
落盏瞪着他,心跳还在剧烈起伏。
最终,她选择了别开视线。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靳灼笑了一下,指腹在她唇角上摩挲了一下,
“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坏,”
“跟我,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父母局。
你不言,我不语。
饭桌上本就安静,此刻是寂静到诡异的地步。
谁也不知道一向寡言的靳灼会忽然来这样一句话。
落盏蹙了一瞬的眉,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跳却早已如雷鼓动。
她指尖攥紧。挪开目光,试图躲避。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靳时遇左右看,有些尴尬,出来打圆场,“盏盏是大众脸,可能。”
靳灼却没顺着靳时遇的台阶下,语调仿佛更随意。
却也将玩笑话题推向一个认真的高度。
“落小姐长相漂亮,让人印象深刻,怎么会是大众脸。”
长的漂亮。
有记忆点。
像前女友。
任凭桌上几位父母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姚洁视线狐疑,率先看向自己的女儿。
但很快将猜测否认。
落盏不可能背着她谈恋爱,何况还是靳灼。
她将事实归为,这位新回国的靳先生,是个花花公子的浪荡做派。
靳父沉默,靳母本就不喜靳灼的性子,在这种场合开这种不稳重的玩笑,更是令她不高兴。
“玩笑话罢了,活跃活跃气氛。不是为我接风么?怎么,跟死了人似的,是不欢迎我?”
靳灼叩了叩手指,眼底笑意逐渐暗沉,直到目光完全锋利,“......你们,还真当真了?”
话说间有意看向落盏,落盏对上他的眼睛,很快挪开。
“......”
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
靳时遇尬笑,抹了把冷汗。
这气氛活跃的方式挺独特。
不过......除去靳灼四年前订婚,他还没听到过他身边有过女人。
“行了,上菜。”
由家主开了口,厨师上了菜,气氛也终于缓和了些。
姚洁开始跟靳父和靳母聊落盏,有一搭没一搭笑着。
落盏低头小口吃东西,眉眼隐匿在光色下,看不见有什么反应。
靳时遇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未婚妻,于是刻意地给落盏夹了一筷子菜。
他命令:“你吃这个。”
落盏看着自己过敏的蘑菇,心下一阵不适。
每个细胞都坐如针毡。
她放下筷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姚洁看了她一眼,有意阻拦。靳母却说,“没事,去吧。”
落盏应了声后离开客厅。
她没去洗手间,而是去到靳宅外。
她一向很少展露情绪,不管是因为靳灼,还是靳时遇,又或者是其他。
今天,她实在不太高兴。
夜色暗沉。
落盏没穿外衣,一阵透心寒。
她没管,忽然觉得口干。在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
她燃了烟。
点起雾的那一刻,天空忽然开始飘雪。
落盏站在原地没有动,任凭雪丝飘落在她的雪白针织衫的肩头上。
“方便,借个火么?”是熟悉的声音。
伸在她肩边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手按着她的肩,将她从雪中拉回了屋檐下。
落盏对上靳灼的眼睛,神情恹恹的,“不方便。”
靳灼笑了一声,在烟雾缭绕中看她,“前女友,你很小气。”
一语双关。
饭桌上的玩笑她开不起,小气。
连根烟都不借,抠门。
落盏盯看着他的眼睛。
激将法,但她很吃这一套。
她垂眸,揪着他的衣领下来,虚虚地靠过来。
靳灼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随即低头,也朝她笼罩来。
火光照亮两人的脸。
寂静,模糊,升温。
几秒,猩红一点燃起,落盏与他拉开距离。
靳灼扶住烟,拉远距离,看了她一会,缓缓开口。
“前女友,今天见面第一天,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落盏看向远方,目光很淡,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四年前,靳灼被认回靳家,走的决绝。
这些年她看过不少他的新闻。
从最初籍籍无名,到后来靳氏产业多元化,产业链现在几乎涵盖衣食住各方面。
那年他21,如今才过四年,就变成了一手遮天的靳总。
除去这些,落盏还关注过一条新闻。
他订婚了,和秦家的大小姐,秦丹婳。就在跟落盏分开的那一年。
无缝衔接。
而她今日里看见的,靳灼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靳灼看着侧对着他的女人,唇角笑意微微展开。
“落盏,重新玩个游戏吧。”
落盏忽然转过来,看着他。
男人的眉眼隐匿在暗影中,看不真切。
落盏心一颤,有些不解,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她忽然明白了他在车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忘,也不敢忘。
可他说这话,她直觉哪里不对,还想再问,车子却已经停了下来。
靳灼笑意寡淡,朝她弯唇,“该下车了。”
张着的口就此顿住,落盏看着她,没再言语。
靳灼下了车,落盏也跟了下去。
“先生。”
管家过来泊车,仆人也过来打招呼。
靳灼只应了一声,进了次厅,便没了踪影。
管家提醒落盏,“小姐,老爷还有夫人,以及您的母亲,都在里面等您。”
落盏看了一眼靳灼的背影,低头,淡淡道,“好的。”
前院的客厅里,姚洁坐在木椅上。
许是等了许久,见女儿才来,她不高兴地蹙眉,“去哪了?才来?”
落盏放下纸袋,扯谎,“临时见了个朋友,买了点东西。”
姚洁站起来,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儿。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见人!少见人!马上就要嫁给时遇做阔太太了,跟那些什么朋友不是一个阶级的。”
落盏没什么反应,把包放下,回了一个“嗯”字。
“可别再摆出这副模样,记住今晚我跟你说过的话没?”
落盏心不在焉,“嗯。”
“时遇呢?”
“不知道。”
姚洁刚要生气,又想到刚刚听仆人说的话,狐疑道,“你刚是从靳先生车上下来的?”
“嗯,买完东西刚好遇到先生,想必他是因为赏识时遇,才看过我的照片,也才记得我,正好带了我一程。”
过去这二十多年,落盏早就练就扯谎信手拈来的能力。
姚洁直勾勾看着她。
没有破绽。
姚洁很满意,神色柔和,“是该这么做,讨好时遇,再多跟靳先生走动走动。小盏,妈妈公司的事靠你了。”
姚洁带着她后嫁温家,现在温家也破产了,没什么好依赖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
落盏灵魂抽离,应了声“好”,姚洁带着她进了前厅。
进了客厅,几位长辈都在,“伯父好,伯母好。”
落盏客客气气地问好。
“来,小盏,来这坐。”
说这话的是靳时遇的母亲,蒋月珠。她身旁坐着不言苟笑的靳父,靳仁城。
两人一通打量落盏,像验货一般盯着她的胸和臀,观察判断她能否生儿子。
落盏不免一阵恶寒。
她面上却没反应。
靳母招呼她落座,笑呵呵的,“小盏,你怎么没跟时遇一起来?”
“......”
落盏摇了摇头。
姚洁见不对,刚想出来打圆场,下一秒就听见推门的声音,是靳时遇。
靳时遇换了身新衣服,进来后扫视一圈,“爸,妈,我来晚了。”
他面色如常,眼神却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看见落盏的时候,直接低下了头。
“才来?”
靳时遇心不在焉,“嗯,临时有事。”
靳母对自己的儿子并不苛刻,没有过多询问。
靳时遇正要坐下,被她拉过来,坐在落盏的正对面。
靳母笑,“你坐这,刚好能看着小盏。”
落盏勉强扯出一个唇角弧度,默默打量靳时遇。
靳时遇再度对上她的眼神。
两人对视上。
又同时错开。
靳母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两个月前订婚宴,她跟靳父都没能抽出空来参加。
今天算是第一次见落盏,长的标致,果真是配的上她的儿子。
只是这性子,实在有些冷。
姚洁会心,笑着解释,“这孩子不是性子冷,只是内向。”
落盏顿了下,见靳母和姚洁都在看着自己,挺起腰身,露出一个温甜笑意,“是,跟伯父伯母熟了就好了。”
“跟我们熟什么,多跟时遇培养感情,都是要进一家门的。”
“嗯,是。”落盏依旧笑。
听到此话的靳时遇一顿,抬头对上落盏的脸。
他有些后悔。
喝醉酒那会,他确实有些疯过头。
靳时遇其实是喜欢落盏的。
只是靳少爷向来衣来伸手,要什么都有,落盏是第一个给他溃败感的人。
他追她两年,她愣是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她太傲,不会像外面的莺莺燕燕一样来谄媚他。
如果不是他用联姻绑住她,落盏根本就不可能来到他身边。
靳时遇咳嗽一声,朝落盏叩了手指,仰着头,有意缓和:
“你过来,坐我旁边,给我倒杯茶。”
大少爷是在主动递台阶。
落盏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起身绕过桌子坐在了他身旁。
几位父母笑笑,表示很满意。
落盏心不在焉地给他倒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招呼。
“家主来了。”
斟茶的手一抖,一滴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背上,泛了红。
落盏放下茶壶,不语,将手藏了起来。
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靳时遇却眯了眸。但他将这归于为——
见长辈之前的紧张感。
换下西装的靳灼身着一件黑色衬衫进来。
落盏朝他看去。
极短的寸头,浑身透着散漫感,俊脸更是蛊惑人心。
这么多人,落盏却觉得他一眼就看中了自己。
目光撞见她。
直勾勾的。
男人迈步走来。
落盏低头,不语。
靳时遇先招呼,“小......”
可称呼到嘴边,他嘴角笑意又有些僵。
靳灼是爷爷生的私生子,跟他父亲同辈。靳灼和靳家的关系不和。
想到刚刚被打,靳时遇还觉得脸疼,讪笑改口,“您来了。”
靳灼拉开位置坐下,不知有意无意,正好在落盏身旁。
有主位不坐,偏坐犄角旮旯。
靳时遇有些怔,“您的位置在这儿。”
几位父母也不解,看着他。
靳灼倚靠着背,散漫笑了笑,“我就坐这。”
靳时遇讪笑,“行,行。”
他缓和气氛,伸手拉了拉落盏,“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婚妻,落盏。”
落盏被靳时遇碰了碰手指,一怔,抬头刚好跟靳灼对上。
余光中,她感受到姚洁殷切的视线。
落盏眉心在跳,勉强挤出笑意,“靳先生,我们刚刚见过面了。”
女人声线清冽,像春日里沁入冰潭的水滴。
靳灼同样看来,笑意点点,却未答话。
装的不错。
他轻笑,“是呢。”
他叩了下指节,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周,随口问靳时遇,“你未婚妻?”
“是,我未婚妻。”
靳灼终于收了笑意,默了片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扫视一圈,最后看向落盏,眼底渐涌上赤裸坏意。
“那你这未婚妻长的挺像我一位故人。”
“像我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