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清醒丹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妃归来,全朝廷跪求我放权!小说》,由网络作家“征战天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气势汹汹来到成衣店,只见叶蓁蓁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那懒洋洋的模样竟有种运筹帷幄的威压感,半点没有从前色厉内茬的影子。“来了啊。”叶蓁蓁勾唇,“跪下吧。”赵女官一直是被方招娣捧着,怎么可能跪,一道疾影上前,大力踢至膝盖后处,痛得赵女官噗通跪下。她愤怒看向水夏:“大胆!你可知本官......”“王妃让你跪,你就该跪。”水夏冷漠按住肩膀,制止她起来,赵女官只能怒视叶蓁蓁,“不知本官犯了什么错,王妃你要这般折辱?”“用本王妃的银子送你的礼,不该罚?”叶蓁蓁似笑非笑,“把宫中给小郡主的东西中饱私囊不是错?最重要的......”她无声说了三个字。贪军饷。赵女官脸色登时惨白。她怎么会知道!“不知道怎么狡辩?”叶蓁蓁似笑非笑,“那就好好跪着,什么时...
“来了啊。”叶蓁蓁勾唇,“跪下吧。”
赵女官一直是被方招娣捧着,怎么可能跪,一道疾影上前,大力踢至膝盖后处,痛得赵女官噗通跪下。
她愤怒看向水夏:“大胆!你可知本官......”
“王妃让你跪,你就该跪。”水夏冷漠按住肩膀,制止她起来,赵女官只能怒视叶蓁蓁,“不知本官犯了什么错,王妃你要这般折辱?”
“用本王妃的银子送你的礼,不该罚?”叶蓁蓁似笑非笑,“把宫中给小郡主的东西中饱私囊不是错?最重要的......”
她无声说了三个字。
贪军饷。
赵女官脸色登时惨白。
她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怎么狡辩?”叶蓁蓁似笑非笑,“那就好好跪着,什么时候编好像样的理由再起来。”
竟然要堂堂女官跪大街?
偏偏事情来得突然,赵女官没得选择。
来往百姓纷纷投以讶异目光,她袖子下的手攥出血痕,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人杀了叶蓁蓁!
叶蓁蓁还蛮遗憾。
要是赵女官放个狠话,或者转头就走才好,看来是个有脑子的。
临走前,叶蓁蓁对路边的百姓道:“各位,只要看到她起来一次,来辰王府报信,奖十两!”
直接把赵女官的小心思捶死。
百姓和摊贩们眼前一亮,期盼的看向赵女官,人走了,你快起来!快动一动,别跪了。
赵女官脸色黑沉,给了宫女一个眼神。
去尚书府!
......
“九叶一枝花、凌霄叶、斑鸠果......你这些普通药铺买不到,怕是只有皇宫才有。”穆大夫看完药方,为难的摸摸脑袋,“或者你去千金阁碰碰运气?”
去皇宫求药,势必会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
“千金阁?”
“拍卖行。”穆大夫解释,“据说东家视钱如命,在里面你什么都能买到,就是买不到,只要你出的钱够多东家也能给你弄到,曾经还拍卖过他国公主的肚兜。”
叶蓁蓁震惊。
这种私密的东西都能搞到?这得多守财奴啊。
“在哪儿?”
“郊外,破破烂烂的那个楼就是。”
叶蓁蓁还在想有多破烂,直到看到本体,被虫蛀得几近断裂的柱子支撑着漏瓦房顶,门窗不是这有洞就是那破口,摇摇欲坠到的牌匾上挂着千金阁三个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这是荒楼吧!
“是的。”穆大夫认真点头,“这里几十年前是座酒楼。”
几十年......
叶蓁蓁嘴角一抽,指着能看到虫子的柱子:“为了大家的安全,就没想过换房梁吗?”
“有客人怕被砸死,自己出钱换了。”穆大夫语气复杂,“但第二天,那批木材被东家连夜卖了......”
叶蓁蓁:“......”
她收回东家是守财奴那句话,守财奴来了都要自愧不如。
犹豫半天,还是不敢抱着小宝进去冒险:“水夏,你进去帮我问问有没有上面的药。”
这楼实在太破了!
“我去我去!”穆大夫自告奋勇,“我里面有人!”
两人同时诧异,穆大夫经常来千金阁?他的医馆不是刚刚够养活自己吗,果然人不可貌相。
穆青昂首挺胸走进千金阁。
管事看到他,随手把一件侍者衣服递给他:“又经营不下去了?去甲字房服侍吧,别说老夫不照顾你,那里今天会来一个出手大方的有钱人。”
穆青瞪眼:“我是来买东西的!这次有没有这几样药?”
十几味药罕见又昂贵。
管事惊讶:“只有三样,你赚多少?不应该啊,有钱买这些不至于不知道千金阁。”
“全拿给我,救人的药赚什么钱?”穆青鄙夷,“还不是因为你们千金阁太破,别人不敢进来。”
管事表情古怪。
别人不知道穆青他还不知道?别看是个烂好人,但赚有钱人的钱那是半点不心软。
一文不赚,改性了?
穆青一眼看出他的质疑,呸,少拿肮脏的金钱揣度他为神医赴汤蹈火的决心。
“甲字房你真不去侍奉?”管家把药拿给他,提醒,“绝对比你去窈窕楼钱多,错过了这家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去,我是大夫又是奴才。”
穆青拒绝得干脆,捧着药材到叶蓁蓁面前,笑容热情:“神医,您检查检查。”
的确没错,保存得还好。
叶蓁蓁把盒子盖上,看来穆青是真有人脉,钱都不用给就能把药拿出来,取出银票:“多谢帮忙,多的一百两是给你的报酬。”
自古人脉人情最贵。
叶蓁蓁一句话把穆青拒绝的话堵回肚子里。
“你不收,下次我就不敢找你帮忙了。”
穆青勉为其难的收下,眼睛亮晶晶的:“神医,你要不留个地址,后面的药有消息后我立刻告诉你?”
叶蓁蓁思虑片刻:“你愿意跟着我吗?”
握草!
叶蓁蓁张嘴吐国粹,水立刻涌进:“唔…咳......”
一道人影游下。
水夏拉住她的肩膀游到水面,叶蓁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水夏立刻从腰间玉瓶里倒出一颗药丸,焦急塞到叶蓁蓁嘴边:“主子快服下解毒丹。”
叶蓁蓁努力吞下药丸。
水夏把她扶到地面,叶蓁蓁呛得咳嗽,王清辞立刻拿着准备好的两件薄披风过来:“王妃,你们快穿上。”
虽然男宾已经全部离场。
但多的是想看叶蓁蓁狼狈的人。
“王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王妃,解毒丹只能控制蛇毒半个时辰,我要回府去找大夫。”
“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王妃。”
得到王清辞的保证后,水夏运起轻功翻出院墙。
把下人们吓了一跳。
“披风!”王清辞焦急的喊,奈何水夏已经消失,她回头见叶蓁蓁一直保持着瘫坐的姿势,关心,“王妃你是不是还不能动,我帮你揉揉手吧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啊!”
王清辞拉着叶蓁蓁右手,叶蓁蓁的右手掐着一条两色相交的毒蛇。
王清辞差点没吓晕过去。
“抱歉,吓到你了。”叶蓁蓁脸色苍白,手却很快的把蛇摔晕打结,随意丢到旁边。
落水的贵女已经救了上来,她们的父母强忍怒意:“叶大人,我们好心来祝贺贵千金及笄,你为何连清扫工作都不做好?这可是毒蛇!”
有疼爱女儿的直接道:“你们家自己的事就不能关起门解决?搞这么一出,是想牵连谁?”
叶泗本就被毒蛇的事弄得气不顺,闻言更是暴躁得慌,狠狠瞪向管家,赔着笑脸和他们道歉。
“各位对不住,是我没管教好下人,让大家受惊了。”
“夫人,去库房把皇上赐的玛瑙拿出来,让小姐们选一选压压惊。”
叶毓婉脸色惨白,这话什么意思,她又不是疯了在自己的及笄礼上放蛇咬人......都怪叶蓁蓁,她要是没来就不会有这么多晦气事发生。
她为什么没被毒蛇咬死!
叶毓婉泪眼婆娑的看向叶蓁蓁:“把我的及笄礼毁得彻底,你满意了?”
她哭着跑离。
叶蓁蓁口吐芬芳:“有病!”
被咬的是她。
宾客们拿完压惊礼也没再闹事,毕竟今天是叶毓婉的及笄礼,六皇子也在外面。
叶泗忙里忙外,终于想起叶蓁蓁时,水夏已经拎着穆青来了,穆青一看地上的毒蛇,脸色严肃:“王妃请把双手伸出来,我替您针灸。”
“给你。”
三万两银票被递到面前,叶泗脸色黑得恐怖:“既然没事就别闹了,一万两是给你的补偿,我找到犯错的下人也会给你送过去。”
拿钱买命?
哪怕叶蓁蓁知道他不待见她,心却还是凉得很,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叶尚书,今天本王妃就闹给你看,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按本王妃说的去拿人,二是让水夏去敲大理寺的鼓!”
放蛇咬她和小宝,但凡让人全须全尾的回去,她就不姓叶。
“蛇是姚主薄的夫人放的。”
叶蓁蓁跟着系统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在叶泗震惊的目光里,嘴角勾起残酷冷笑:“她小时候和抓蛇的娘家人住过,藏两条蛇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叶泗瞪着她,最终还是让人去找姚夫人了。
一个小小主簿,他还得罪得起。
姚夫人正要离开叶府,听到叶泗找她,忍住紧张走到两人面前,行礼:“臣妇见过王妃,不知王妃寻臣妇......”
叶蓁蓁目光似极北高原,冰寒入骨,把姚夫人看得通体发凉。
水夏的动作,更是让她僵在原地。
她把摔晕的毒蛇弄醒,直接往地上一丢,蛇迟疑了会儿朝姚夫人爬去,姚夫人尖叫着要逃,水夏强行按住她。
“叶大人,我没得罪过你们,你为什么要纵容王妃害命......”她拼命挣扎,蛇却已经从腿爬到手臂,在姚夫人绝望的眼神中钻了进袖子。
一息,两息......半柱香过去,姚夫人都没被咬。
王清辞瞪大杏眸。
“她她,她怎么没事?”
穆青解释:“她身上有养蛇用的药香,虽然后面掸过,但蛇的嗅觉何其灵敏,转了几圈还是找到她,自然不会咬她。”
水夏厉声:“你可知谋害王妃是什么罪?”
姚夫人噗通一声跪下,跪爬到叶蓁蓁面前,连连哀求:“王妃不是我想害您,我表姐张珠儿恨你破坏叶毓婉的及笄礼,是她让我放的蛇!我一个小小主簿夫人怎么敢毒害你,王妃明鉴啊。”
叶泗脸色骤变,怒火中烧:“胡言乱语,夫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水夏看向叶蓁蓁,叶蓁蓁神色冰冷,满眼讥讽:“叶尚书,给本王妃一个满意交代吧。”
叶泗的目光明暗不定,心知不安抚好叶蓁蓁无法善了,深吸口气:“去把夫人请来。”
“老爷,您寻我......”张氏刚踏进后院,温柔的声音被姚夫人的惨叫声打断,看清院内惨状后瞳孔猛缩,惊恐的意图后退,却被早就闪身过来的水夏压住肩膀。
水夏声音冰冷:“好好看着她的下场。”
只见姚夫人被压在地上,下人刺激完毒蛇塞进她衣领,尖牙重重咬下,剧痛和恐惧让她不停挣扎,下人却粗糙控制住。
看到张氏,她如同落水的人抓住浮木,湿滑的毒蛇冒出衣领一口洞穿脆弱脖子:“表姐救我,求求你救......啊!”
毒蛇丝丝吐血蛇信子,阴冷的竖瞳和张氏对上。
张氏脸色惨白。
那一口仿佛咬在张氏的脖子上,疼得她通体发凉,酷刑带来的惊恐折磨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解药,不消片刻,姚夫人就口吐白沫,抽搐起来。
下人松开手,任由她像破布袋般滚到地上,身体弓成一只虾,模样极其骇人,翻白的眼睛死死盯着见死不救的张氏。
张氏再也忍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你满意了?”叶泗低吼,凉薄双眼写满慌张,回头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婢女们吼,“还不快把夫人送回去找府医!”
叶蓁蓁看了眼装晕的张氏,咬重爹爹二字,凉飕飕道:“原来爹爹你也会关心家人啊。”
叶泗气不顺。
若不是她来闹事,会被蛇咬?叶蓁蓁生来就是个傻子,给他丢了多少脸,还害死亲娘,他让她活着长大已是开恩。
果然大师说得对,这个女儿就是来克她的!
“管好张氏和你的那对子女。”叶蓁蓁岂能看不出他的恼意,冷笑起身,“再有下次,本王妃会好好教教他们尊卑之分。”
叶泗僵硬。
王清辞满眼崇拜,王妃好霸气!
“叶大人,我娘应该在找我。”她言笑晏晏的行礼告辞。
一行人远去。
“老爷。”下人小心翼翼开口,姚夫人已经开始不行,抽搐都慢慢停下,“要喊府医吗?”
如果不是姚夫人作妖,叶泗会平白受孽障的气?要不是怕家中不合的事实闹大,他都想把这个罪魁祸首抬到前厅去给宾客:“直接回姚家,葬礼不准在月京办!”
为防意外,叶府备了各种尺寸的女子衣裳,叶蓁蓁准备换时却发现所有衣裳都被熏了能让小孩子过敏的香。
叶蓁蓁面容泛冷。
水夏得知情况后面无表情:“要杀个叶家人吗?”
“小打小闹可以,暂时不能出人命。”叶蓁蓁刚在皇帝面前记了名,动手二十万相当白给,“罢了,天热不会着凉,回府去换。”
宾客们都懂事散去,就剩下灰衣妇人和张家的长辈。
妇人怕叶蓁蓁有个闪失吓到小宝,选择抱着小宝到前厅来等,此时她满眼忧愁。
从离开后院后,小郡主就不再哭闹。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红肿的眼睛空洞得可怕,呆呆望着前方。
“小郡主,喝不喝奶奶?”妇人用尽毕生温柔,突然怀里的人儿剧烈挣扎起来。
她两只手奋力朝前伸去:“娘!娘娘!”
叶蓁蓁一慌,快步接过女儿,没忘用披风垫在胸前免得弄湿她,听着女儿软糯的声音变得嘶哑别提多心疼:“娘没事,别哭别哭,娘马上就带你买红红去。”
让叶蓁蓁没想到的是,叶厥舟也在这儿。
见她来,叶厥舟脸气势汹汹的质问:“那么多衣服不会去换?毓婉就从来不会像你一样不得体。”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放不出好屁。
“多谢夫人。”叶蓁蓁郑重对妇人道谢,严肃给出承诺,“以后夫人遇到麻烦,只要本王妃能解决,定倾力相助!”
“水夏,把父皇赐的布匹抬一箱到夫人府上。”
灰衣妇人淡淡道:“道谢就不必了,只望王妃以后对小郡主好点,别让小郡主有娘似无娘。”
那么瘦小那么轻,妇人抱到时心都是揪起来的。
若是王爷醒着,小郡主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水夏见不得任何人对主子不敬,刚要开口叶蓁蓁一个眼神制止,夫人不待见她是她活该,叶蓁蓁没说信誓旦旦的保证,再多言语都不如行动有用。
“夫人,我先告辞了。”
刚走几步,叶蓁蓁忽然转头,凌厉看向窗外那道阴狠目光。
山羊胡大夫怒斥:“田七祛瘀血,孕妇用了绝对血崩,你这是嫌她死得不够快?”
“你看她像是还有力气生孩子?”叶蓁蓁反唇相讥,孕妇已经半昏迷,“用我的法子还能博一博,不然就只有一尸两命的下场,还是说你们有其它把人从阎王殿捞出来的办法?”
大夫们一噎。
他们要是有法子,何必拖到现在!
叶蓁蓁只是想赚那两个功德点,并非定要热脸贴冷屁股。
“若是不想让我救,随你们。”
“信她!”穆大夫见妇人还犹豫不决,急得口不择言,“她可是救了连我都救不了的病人,你就死马当活医一回!”
鸨母,也就是妇人揪紧帕子。
这位姑娘太年轻,不像大夫,反而像对家派来捣乱的。
叶蓁蓁看出她的不信任,转身就走。
鸨母咬牙:“姑娘且慢!只要能保住我妹子的命,你就是我窈窕的大恩人!”
反之......
她窈窕楼可不是谁都能好好出去的!
叶蓁蓁并不在意她眼底闪过的狠厉,对穆大夫道:“麻烦你去帮我磨粉,要快,我来稳住产妇。”
穆大夫忙把银针交出,小跑出去。
半柱香后捧着一大碗水回来。
“让让让让!”
山羊胡几人还试图阻拦:“穆青,你不顾我们劝说,跟着胡闹是要负责的......”
叶蓁蓁只施了三针,普普通通的穴位,在他们看来就是虚张声势,鸨母窈窕结识不少达官贵人,可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能轻易招惹的。
难产成这样,太医来都未必能救下。
逞什么能。
别平白牵连了他们。
“灌!”叶蓁蓁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碗田七水被强行灌下,水粉和汗水粘作一团,湿漉漉的沿着苍白的脸往下无力滑落,好像这条无可挽回的生命。
鸨母不敢看,更不敢不看。
“血!”
鲜红如泉涌出,吓得稳婆下意识想缩手,叶蓁蓁冷冷命令:“快把孩子接出来。”
有宫缩,孩子很容易就出来。穆大夫赶紧上前查看,孩子的脸憋得青紫,但好歹还有一口气。
呼。
他松了口气,让稳婆把孩子抱到一边他来救。
没忍住看了眼前方,不看还好,一看饶是医过不少人的他眼皮狂跳起来——没了孩子堵住,床瞬间就被染红!
整个房间都是浓浓血腥味。
众人齐齐屏息住。
鸨母死死盯着,手中帕子已经撕烂。
叶蓁蓁恍若未觉,冷静下针,在下到第八针的时候道:“去找根人参过来,别过百年。”
为了以防万一,各种药材早就准备好。
人参切片含服。
与此同时,血已经完全止住。
叶蓁蓁额头布满细密汗珠,这天门十二针极其考验准度和手法,但凡有一针超过一息未取,满盘皆输。她也有许久没下,此时精神分外疲惫。
好在人是救回来了。
在鸨母急迫的眼神中,叶蓁蓁声音干哑:“不负所托。”
“她体内只剩十之一二的血,需要静床养一年,我给你开个方子。”
不待鸨母动手,一道身形咻的跨过来,手里拿着纸笔:“神医您说,我来写。”随后语气不满的对老鸨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神医嗓子哑了吗,水都讨不着一杯?”
窈窕:“......”
狗仗人势的玩意!
她恭恭敬敬的给叶蓁蓁倒了杯水:“姑娘请喝水。”
一口水下去,嗓子的确舒服不少。叶蓁蓁看了眼不顾满地鲜血焦急坐到床边的老鸨,在穆大夫的询问声里,对上他略带讨好的脸。
“您看是这些药不?”
坐诊多年的大夫,表现得和初学药童一样等着嘉奖。
叶蓁蓁嘴角一抽:“......一样不差,你真棒。”
穆大夫喜滋滋的把药方交给下人,嘲讽了僵在一边的山羊胡三人一句,殷勤的追上叶蓁蓁。
“我们把人命给胡闹回来了,老怂货们,技不如人就要认!”
“神医等等我!”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诚心想救,单是山羊胡就有一瓶祖传的保命丹。要不是他心善,早就捅给老鸨了。
几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谄媚成这样,那是你爹还是你娘!
叶蓁蓁清洗完出来,鸨母和穆大夫已经在门口等她。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小宝胆怯得不停颤抖,她赶紧把女儿搂入怀中,轻拍后背安抚。
窈窕上前一步,行起礼来如海棠花摇,规矩中是风情万种的美:“奴家窈窕,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窈窕无以为报,日后有能用到之处,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我这侄儿三生有幸遇到姑娘,还请姑娘为他赐名。”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
小宝悄悄探出头。
叶蓁蓁望了眼天上散去的乌云:“名字该由他母亲来取,我帮他起字,云停花歇,字就唤作花停如何?”
窈窕欣喜,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神医搭上关系了。
日后要请神医,就容易多。
窈窕其实想让侄儿认干娘,谁料叶蓁蓁有个女儿,只得作罢:“我替花停多谢姑娘赐字,方才穆大夫和我说你们是来找人的,桑月,去把花停的贵人领出来。”
如果不是少年,叶蓁蓁也不会来到这里,算起来他的确是她们的贵人。
龟公来去匆匆。
他低声对耳语几句,窈窕神色瞬变:“怎么不拦住?”
龟公苦不堪言,那纨绔子弟从来不把人命当命,哪里是能拦得住的。
叶蓁蓁皱眉:“出什么事了?”
“贵人被几个纨绔子弟抢去了,奴家这就亲自去要人,请神医稍等片刻。”窈窕答应把人要回来,只是从牵强笑容里看,不会那么容易。
边走边吩咐龟公:“去请安宁郡主,让她好好看看叶厥舟这个未婚夫的德性!”
叶厥舟是纨绔子弟里最挥金如土的那一批,得罪了他窈窕楼怕是短时间内贵客会少一半,为了报答叶蓁蓁,老鸨也是下血本了。
叶蓁蓁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旋即脸色骤变。
她那个不成器的二哥,不就是叫叶厥舟吗!
“等等!”
众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
叶泗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叶厥舟震惊道:“你果然疯了!”
爹要拿她问罪,她居然反过来要十万两。
倒反天罡!
叶蓁蓁瞥他一眼:“辱骂王妃,一千两,否则我就去父皇面前告状。”
贪官爹是得圣宠,可她是上了族谱的皇家媳,又给辰王生儿育女,不管怎样皇帝都得偏偏自家人。
更何况冒天下大不韪状告亲父。
够那些文官以此为筏子挑刺了。
叶蓁蓁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僵住的张氏。
在一定的身份差距时,委曲求全的还不一定是谁。
叶蓁蓁慢悠悠道:“是和本王妃和和气气做一家人,还是为了几个钱以及不相干的人翻脸,爹,你是户部尚书,应该算得很清楚。”
叶泗脸色难看。
他当然知道叶蓁蓁的意思。
他脸色阴沉:“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给你钱是应该的。来人,去取银票来!”
“老爷…”张氏试图阻拦。
那可是十万两,不是小数目!
叶蓁蓁侧目,一句话把张氏定住:“听说小郡主的布料,这些年全给了小妹,张氏,这是个误会吧?”
张氏本以为叶泗能把叶蓁蓁治住,结果叶蓁蓁变成一个不讲孝道的疯子,对上叶蓁蓁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瞬间,张氏就知道叶蓁蓁要什么。
她笑得牵强。
双手却死死捏紧了帕子。
“什么布料?尚书府怎么会缺你小妹的衣服。”张氏避开赵女官震惊的目光,“你一定是误会了,要不就是被谁蒙骗。”
尚书府不缺,但她见不得叶蓁蓁过得好!
“真相大白了啊。”叶蓁蓁怜悯的看着赵女官,语气却是越说越气愤,仿佛她真的格外生气,“父皇派你代掌王府,你敛财还不够,居然试图栽赃张氏,挑拨本王妃和尚书府关系。”
“真是用心险恶,要是本王妃真上你的当进宫和父皇诉苦,我爹怕是跳进护城河都洗不清。”
叶泗知道叶蓁蓁是在添油加醋,但为官者都居安思危,何况他这种做贼心虚的贪官。
叶蓁蓁本来就是个蠢货。
很可能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
越看,他越觉得赵女官不能留。
她在一日,张氏做的事就会成为叶蓁蓁手里的把柄,若是哪天叶蓁蓁去皇上面前闹,他最轻也得落了治家不严的罪......但赵女官是官身,不能直接除掉。
叶泗眼神暗沉下去。
叶蓁蓁勾了勾唇,在赵女官惊怒不安的表情下,道:“张氏,看在你帮我给赵女官设了个鸿门宴的份上,你死后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张氏笑容有几分扭曲。
住嘴!
赵女官察觉不妙,起身就要走:“本官忽然想起宫里还有事没做......”
不用叶蓁蓁开口,张氏就给心腹几个眼神,后者会意拦住去路,张氏挤出牵强笑容:“马上要用晚膳了,女官留下来一起吧,用完正好去辰王府盘账。”
事情发展到这步,叶家怎么可能让赵女官全须全尾的离开。
再不甘,张氏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是她小看叶蓁蓁了。
“叶夫人这是不想让本官回宫?”赵女官努力保持镇定,声音却控制不住的拔高,因为她发现叶泗阴冷的看向她,“本官是皇后亲封的正二品女官,你们叶家没资格拦住本官去留!”
叶泗缓缓开口:“女官说笑了,夫人只不过想协助你对账,免得你像往月般在辰王府浪费半个月光阴。”
赵女官脸色煞白。
她万万没想到,曾经最得意的事变成杀死她的利器。
半个月,够她死十次了!
她尖声道:“你们别忘了我背后还有六......”
“捂住她的嘴!”张氏再顾不得体面。
叶蓁蓁挑眉,六什么?看张氏这慌张的样子,显然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啊。
又或者说,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事。
“钱怎么还没拿来?”叶蓁蓁想女儿了,拿到厚厚一叠银票后当场点起来,确认无误后满意揣兜里。
随后在叶泗难看的脸色下情真意切的喊着:“爹你不用留我吃饭,以后没钱了我自会回来。”
叶泗本就难看的脸色,黑得像命不久矣一样。
叶厥舟松了口气。
这疯子终于要走了!
他等会儿就搬出去住,绝不会再给叶蓁蓁找到他的机会。
叶蓁蓁回头冲他甜甜一笑:“二哥,别忘记你还欠我一千两。”
叶厥舟:......悔不该来看戏。
叶蓁蓁哼着小曲往外走:“果然有娘家就是好啊,又给钱又出力,我爹可太爱我了,这日子啊有盼头嘞......”
可惜这法子只能用一次,辰王府到底是个空壳,不能真正让人心生忌惮。
张氏也是以为叶蓁蓁会蠢一辈子,才没有太过遮掩,她会大意一次,不会大意两次。
这也是叶蓁蓁没和叶泗彻底撕破脸的原因。
她的亲爹,干嘛好处要让给别人?
再不济。
相互利用一下也行嘛。
这不就出于慈父心肠,帮她除掉了赵女官?
“蓁蓁!”叶泗大步追上来,不愧当了几十年官,心态调整就是不一般,苦笑连连,“爹爹自知这几年忽视了你,但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吏部尚书和爹从来不对付,他仗着贵妃撑腰一直给和爹作对,屡次诬陷爹贪钱,爹也是自顾不暇......”
叶蓁蓁知道个锤子。
叶蓁蓁:“搞他是吧?证据拿来。”
叶泗还要说些大义凛然的话,叶蓁蓁不耐烦了:“我还要回家照顾小宝,你没有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罗里吧嗦。”
叶泗按耐着火气把证据给出,叶蓁蓁潇洒离开。
朝霞漫天,昏黄的光透过云层朝霞照到叶泗身上,他就那么立在那里,眼神逐渐从愤怒变得复杂,风吹起高贵的官袍,明明四周都是下人,他的身影却莫名变得萧瑟起来。
“老爷。”张氏出现,声音温柔,“她愿意帮您除掉吏部尚书吗?”
“她答应了。”
......
“窈窕?”
窈窕行礼,腰若扶柳:“王妃恕罪,并非窈窕有意打探,楼里姑娘恰好见到您罚跪赵女官。王妃,窈窕这里有些东西,应该能帮到您。”
青袖阁。
几名锦衣公子用银邪目光盯着地上五花大绑的少年:“说好了,划拳,赢了的脱他一件衣裳,谁脱到最后一件~”
“开始开始。”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催促。
“我赢了!小乖乖,你想让我脱哪件?”
少年初显狼性的脸通红,厌恶和绝望并存。
他死死捏紧手心。
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拖累阿姐。
伴随着划拳嬉笑声,一件又一件衣服落地,无数次邪恶的目光在身上刮过,少年直想作呕,眼底都是猩红的。
惊呼声伴随着些许嫉妒。
“厥舟,你小子艳福真好。”
叶厥舟邪笑应下,手伸向少年的最后一件亵衣。
“住手!”
谁啊?
众人不爽望去,只见一个蒙面女子大步走来,虽然烛火昏暗,却挡不住女子逼人的气场,叶家小厮慌张的跑在前方。
莫不是安宁郡主?
有人幸灾乐祸:“叶兄,还没成婚就管你管得这么紧,以后你怕是雄风不振啊。”
叶厥舟脸色难看,却不敢再动作。
反而挤出笑容,在狐朋狗友们鄙夷的眼神中,对着走来的人温柔开口:“晚上风大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是不是以为我真忘记你生辰了?小傻瓜,我今晚出来就是特意商量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居然......”
叶厥舟生得俊美,桃花眼凝视不动时,深情极了。
再配上他温柔的语气。
这温柔败类在哄骗安宁郡主上,从来没失败过。
“带上他,和我走。”
冷冰冰的几个字,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甚至面前人还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让叶厥舟神色一僵。
他只得带上少年离开。
窈窕将他们领到最私-密的房间,叶厥舟的温柔已经变为失望,仿佛遭遇到了背叛:“安宁,你难道真以为我是来逛......”
小厮急得快长燎泡了:“少爷,她不是郡......”
在叶厥舟震惊的目光下,叶蓁蓁扯下面纱,打断小厮的话,也打断叶厥舟激动的指着她不停重复那一个字。
“你!你!你......”
“狗都能认出媳妇,你却分不出未婚妻。逛青楼找小倌,叶厥舟你还真是越活越能耐了。”
面对嘲讽,叶厥舟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我的事轮得到你管?”他不装了,恶言相向,“你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三搭四那些事,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是说没钱了?跪下喊我声哥,我施舍给你几千两。”
他完全没注意到,小厮惨白的脸色。
他欲哭无泪。
少爷!您说话前能不能想想为什么就剩我一个报信的,您看看三小姐裙摆的血迹啊!
“哥?”叶蓁蓁轻笑,随后眼神骤冷,“是凭你满月京皆知的纨绔名声,还是凭你对我的不闻不问,或者凭你早出来的那半柱香?让本王妃喊你兄长,你也配?”
“给我一万两,再好好给我道歉,否则我就进宫让父皇取消你和安宁郡主的婚约。”
这场婚约是辰王昏迷后,皇帝觉得愧对她牵的线。
否则叶厥舟一个没有亲娘,又屡屡闯祸的五品小官,怎么配得上郡主。
“你威胁我?”叶厥舟看她的眼神,不是在看一母同胞的妹妹,而是在看血海仇人,“叶蓁蓁,你别忘了自己的处境!辰王都要死了,你只有我这一个倚......”
“砰!”
叶蓁蓁一脚把贱人踹飞,桌子酒水哗啦啦撞倒一地,在叶厥舟破口大骂前,凉笑警告:“再让我听到你咒他,我今晚就送你上西天。”
她的眼神太过认真,叶厥舟没来由的怕了。
憋红着脸对瑟瑟发抖的小厮吼:“还不扶我起来!”
还没站稳,就听到叶蓁蓁不耐烦的话。
“给你一柱香,我要见到一万两。”
叶蓁蓁很确定叶厥舟不会放弃婚约,他和父亲一样,贪婪奸诈。
安宁郡主出生后驸马就死了,公主府的财产人脉全是留给她的......日后得想办法帮她取消这门婚约。
现在的叶厥舟,配不上人家。
“叶蓁蓁,你还真是好样的!”叶厥舟咬碎了牙,让小厮去取钱。
叶蓁蓁:“你亲自去。”
叶厥舟几欲吐血,在叶蓁蓁逼迫的眼神下,不得不忍着痛往外走。
小厮欲跟上。
“过来。”叶蓁蓁淡淡道,“给我倒杯茶。”
叶厥舟一瘸一拐的回来时,门口窈窕等人目光些许异样,他也没多想,把一叠银票丢到桌上:“穷鬼,拿去!”
小宝突然听到凶声,瑟缩几下。
“别怕。”叶蓁蓁把小宝放到地上,扫了眼叶厥舟腰间的玉佩,“这是你二舅舅,去,喊句二舅舅,二舅舅会把漂亮的玉佩送给你当见面礼。”
叶厥舟不敢置信。
她不是一向嫌女儿丢脸,从不肯带出来吗?
小宝怯怯走来,消瘦的模样和乞丐差不多,声音软糯:“二舅舅。”
叶厥舟想让她滚远点。
但对上小宝空洞的眼神,莫名烦躁,解下玉佩:“给你给你。”
小宝不懂他赶苍蝇的不耐烦,在她的世界里,这是第一次收到礼物,有些不知所措。
叶厥舟没好气道:“我能走了吗?”
叶蓁蓁摸着女儿脑袋,理都没理他。
叶厥舟讨了个没脸,走出老远才觉得不太对,小厮呢?
好在龟公一直恭送他。
似看出他的疑惑,吞了口口水:“您的两位随从都死了,需要把尸体送回去吗?”
一个试图对叶蓁蓁上下其手,一个记忆里打着叶厥舟的名号各种作恶,叶蓁蓁既然回来了,就没道理让他们活着。
叶厥舟一僵,狠狠打了个哆嗦。
快走!
这女人疯了!
辞别窈窕等人,叶蓁蓁带着女儿回到王府,哄睡女儿后,开始给辰王上药。
五年昏迷,肌肉萎缩得厉害。
叶蓁蓁轻轻按摩起来:“这双腿可不能废。”
与此同时,她研究起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