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小说 其他类型 惨死重生,全皇朝下跪求原谅慕云卿沈若薇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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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意

    男女主角分别是慕云卿沈若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全皇朝下跪求原谅慕云卿沈若薇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子一诺,金口玉言。”“既然朕答应了,那今日便由朕做主,命镇国将军收齐国公长女为徒。”皇帝发下命令,沈若薇喜悦的对圣上感激参拜。坐在位子上的迟御始终眉头微蹙,缓缓起身对圣上行礼,领了此旨意。自此,沈若薇便成了镇国将军唯一的徒弟。周围世家子弟议论纷纷,不明沈若薇此举目的,只有柯泽源一眼看出缘故,戏谑的问身边的慕云卿:“云卿,如果我没记错,迟将军这段日子,似乎暂住在宁远侯府吧?”慕云卿瞥了瞥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沈若薇,讽刺不屑的眸中透着隐隐的得意。“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那么蠢,知道今日犯下大错,若是让圣上直接施压与我,我定会恼怒不顾情面,所以才想了这么个迂回的办法。”前段日子皇上念及迟御战功,刚赐给了他一座新宅,因修葺装池无法入住,所以暂...

章节试读

“天子一诺,金口玉言。”
“既然朕答应了,那今日便由朕做主,命镇国将军收齐国公长女为徒。”
皇帝发下命令,沈若薇喜悦的对圣上感激参拜。
坐在位子上的迟御始终眉头微蹙,缓缓起身对圣上行礼,领了此旨意。
自此,沈若薇便成了镇国将军唯一的徒弟。
周围世家子弟议论纷纷,不明沈若薇此举目的,只有柯泽源一眼看出缘故,戏谑的问身边的慕云卿:“云卿,如果我没记错,迟将军这段日子,似乎暂住在宁远侯府吧?”
慕云卿瞥了瞥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沈若薇,讽刺不屑的眸中透着隐隐的得意。
“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那么蠢,知道今日犯下大错,若是让圣上直接施压与我,我定会恼怒不顾情面,所以才想了这么个迂回的办法。”
前段日子皇上念及迟御战功,刚赐给了他一座新宅,因修葺装池无法入住,所以暂住在宁远侯府。
至于迟御为何暂住宁远侯府,只因宁远侯府前主母是他亲二姐,他是宁远侯的小舅子。
可惜,迟夫人自小体弱,在生长公子时因难产撒手人寰,所以才成了前主母。
如今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是慕云卿的生母,永昌伯爵府嫡女陈荣虞,在迟夫人逝后不久便嫁入了宁远侯府做了续弦。
“原来沈大小姐是打的这个主意啊?我说她与镇国将军相识都不曾,怎么会突然要拜镇国将军为师。”
经柯泽源解释,其他世家子弟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是一阵嬉笑与嘲讽。
“沈大小姐平时又蠢又笨,也就在对慕二世子的事情上能聪明一点。”
“是啊,拜了镇国将军为师,以后就有借口时常往宁远侯府跑了。”
“云卿,想好怎么出气了吗?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们的好处啊。”
慕云卿冷哼一声,看向沈若薇的目光阴仄仄的,满是怨气:“今日她敢那般对我,这一次,我断不会让其好过!”
历经半月的秋猎自此结束,皇上圣驾回銮,其他人也纷纷打道回府。
只有主仆二人的马车中,织锦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小姐,你、你怎敢如此做啊!”
“奴婢知道,您拜镇国将军为师,是想借见师为由出入宁远侯府去挽回慕二世子,但、但那可是镇国将军啊!你怎敢利用于他啊!”
织锦说这些话时声音都在抖。
宋朝国谁人不知,迟御迟将军乃阎王般的存在,十七入伍,至今已有十五载,征战沙场无数,建功封奖无数,从原本的一介小兵成为如今的镇国将军,执掌十万赤铁军,是目今宋朝国位权第一人。
他背后的迟家更是了不得,宋朝国第一士大族,家族子弟人才辈出遍布朝野内外,势力深不可测,外界都传,迟御会是迟家下一位当家人。
“这样的人物,小姐怎敢为情爱利用?怕是要连累整个齐国公府抄家灭族啊!”
“竟然......这般厉害?!”
沈若薇咂舌感叹。
上一世她一心扑在慕云卿身上,对迟御的事全无了解。
凭他的权势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地位,他却不管不顾的为她报仇,甚至抛下一切自尽而亡。
他......对她这般情深义重吗?
沈若薇的心脏一阵抽痛,眼眶也湿润到发烫。
她用力捂着心口,嘴唇颤抖强忍哭意,对织锦一字一句道:“织锦,我不是利用他,我喜欢他,想要对他好。”
织锦愣住,瞪大眼睛,又是恐慌又是不可置信。
“小、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那、那可是镇国将军啊!连簪缨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镇国将军啊!”
紧接织锦又为沈若薇讲了一件事。
三年前,迟御大败敌国荣耀而归,圣上曾将其最宠爱的长公主簪缨赐婚于他,迟御却断然拒绝,甚至为请罪宁愿放弃圣上的封赏。
簪缨公主得知此事,被气的卧病不起,皇上震怒之下命令迟御必须迎娶公主。
可谁知,迟御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脱袍卸冠跪地请死,皇上拿他没办法,才不得不收回成命。
“簪缨公主无论相貌才学都是一等一,身份又尊贵无比,迟将军都敢不顾皇命推拒。”
“因为这件事,多年来王公贵族之女欣赏爱慕迟将军的小姐无数,却都不敢靠近,小姐你一个国公之女,又怎敢觊觎啊!”
织锦抓着自家小姐的手,连连摇头劝她放弃念头。
沈若薇脑海里却只回荡着织锦所说的“三年前”。
三年前?那时候她甚至都未曾喜欢上慕云卿,迟御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吗?
不对,迟御会不顾一切为她报仇,或许未必是喜欢她,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故。
她魂魄在天上飘着的时候,只看见迟御为她做的,但因他性子沉闷,全然未听过他言语,所以她并不知道他们缘起为何,也无法确定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如果他拒绝公主真是为她,那说明,他们三年前就已经有过渊源了。
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午后申时,沈若薇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国公府。
独院闺房内,她命人去烧水沐浴,自己则与织锦说小话。
“织锦,你现在去找若风少爷,就说他阿姐唤他。”
“......”
虽不知小姐又要做什么,织锦却只能听命去唤。
刚要转身,房间的门却被推开了,一身蓝色锦缎,马尾高悬的潇洒少年郎大步垮了进来。
“阿姐是有何时要去唤我啊?我与阿姐心有灵犀,提前过来了。”
“若风!”
看见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沈若薇眼眶氤氲,激动的想抱上去。
但怕过激惹怀疑,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将其拉到身边:“这次秋猎你未去,阿姐有些想你。”
上一世,母亲病逝后,桀骜潇洒的沈若风一夜成熟,为了建功立业稳住沈家地位,他奔赴战场,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这也是为什么她入了青楼后没人去管她,因为沈家爱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慕云卿停下脚步,背对的脸露出得意。
竟然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他还以为对方能多硬气一会儿呢。
内心想出万种解气的法子,刚准备转身出气,却听沈若薇一字一句道:“慕二世子就这般走了吗?你强占‘金皇’,造成误会,似乎还未向我道歉。”
“你!”
慕云卿万没有想到对方竟说的是这句话,一时被气的脸色漆黑,胸口剧烈起伏。
周围其他人也不敢帮他说话了,毕竟证据确凿,沈若薇身份又压人。
程蒹蒹想要开口,刚吐一个字就被沈若薇直接怼回去:“表妹,适可而止,若是有什么闲话传出去可是有损声誉的,你没有我这尊贵的身份,若是声誉没了,你和你的母亲......要怎么活啊?”
程蒹蒹脸色煞白,再不敢多嘴一句。
慕云卿被逼的骑虎难下,他气的浑身发抖。
看着周围看好戏的世家子弟,捏紧拳头脸色难看地低头道了歉。
“对不住了,沈大小姐!”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沈若薇眸光浮出讥讽。
这次羞辱只是小施惩戒。
她要把前世的债,一点点地从这两个人身上讨回来!
当所有人都散了后,偌大的空地只剩下沈若薇和织锦二人,还有笼中欢悦的“金皇鸟”。
丫鬟织锦还未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小姐,似乎想看出自家小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了。
“小、小姐,你......你今天......是不是中邪啦?”
回过神的织锦去探沈若薇的额头,发现并不烫,神情似乎也没什么疯魔的症状。
“小姐,您是不是看见慕二世子将鸟送给了表小姐气上头啦?”
“可、可您如今气上头竟犯了如此大错,这可怎么办才能获得慕二世子的原谅啊!”
织锦哭丧着脸为沈若薇发愁。
以前小姐也与慕二世子闹过脾气,哪怕只是小小作闹,慕二世子都会冷她三四天,那几日小姐简直像魔怔了一般,痛哭不已要死要活。
如今闹得这般大,慕二世子走时脸都是黑的,岂不是要几个月不理小姐了?
几个月不见,小姐怕不是活不成了!
“织锦,你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我不喜欢慕云卿了。”
沈若薇心疼的为她擦掉眼泪,将其抱进怀里自己也红了眼眶。
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除了母亲她最心疼她,上一世无数次劝过她慕云卿不是良人,她不仅不听还总是呵斥她。
甚至因为愚蠢,自己入了青楼,她也被卖给了人伢子。
她对不起她,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她受苦了。
“小姐,你......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挽回慕二世子吧。”
织锦并不相信沈若薇的话,毕竟以前这种话自家小姐也说过,没出几个时辰,便又跑到宁远侯府,低三下四求慕二世子见她。
沈若薇也知道自己以前的荒唐,让这些话不可信。
于是她对织锦道:“这次是真的,织锦,我不喜欢慕云卿了,这次我准备喜欢别人了。”
织锦愣住:“别人?谁?”
沈若薇勾了勾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今日是秋猎的最后一日,众世家子弟纷纷到圣上面前献宝,以求得嘉奖与赏赐。
往年慕云卿一直是出彩的佼佼者,今年却由于方才的闹剧,他连圣上的面都没去,坐在角落恶狠狠的生着气。
沈若薇真是胆子大了,敢下他这么大的脸面!怪他这段日子给她太多好脸色了,以前三天冷她两天的时候,她恨不得时时捧着他!
“云卿,你猜我方才看见什么了?”
有一人吊儿郎当坐到了慕云卿身边。
是忠勤伯爵府嫡次子柯择源,慕云卿好友,问出这句话时表情神秘又得意。
对于自家损友的了解,能让柯择源露出此等表情的只会跟那个女人有关。
于是慕云卿不假思索的道:“沈若薇?她后悔了?”
柯择源拍手:“聪明!方才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离开后她抱着她家丫鬟泪如雨下,可见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说这沈大小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时不时就闹,闹完就后悔,低三下四来求你,真真是......”
慕云卿重重冷哼,拳头捏紧满脸怨恨:“这次我非要她好看不可!”
柯择源连忙道:“生气归生气,别忘了我的事,雅芳斋那面价值不菲的和田玉棋盘,别忘了让她买给我。”
“一面怎么够?你和那些世家子弟一人一面,都解不了我心头的气!”
这边,二人在探讨沈若薇罪行。
那边,沈若薇提着关着“金皇”的笼子,缓缓朝圣上走去。
见到世间难得一见的鸟,圣上十分欣喜,慷慨问了沈若薇心愿。
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慕云卿,就连圣上都如此,毕竟沈若薇喜欢慕云卿的事众人皆知。
柯择源看好戏的模样捅了捅身边人:“你说,沈若薇会不会让圣上为你们二人赐婚啊?”
慕云卿面目冰冷,目光狠厉:“她敢!才下了我那么大脸面,她若敢让圣上赐婚,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沈若薇的心愿,他们断定肯定与慕云卿有关,可直到片刻后,却在沈若薇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回圣上,臣女的心愿是,拜镇国将军——迟御迟将军为师!”
此名字一出,众座皆惊!
连圣上都微微惊诧,毕竟谁人不知,镇国将军迟御寡言孤傲,杀伐沉肃,从不与人来往相处。
也因名声可怖,无论男女都离得远远的,已过而立都尚未婚配。
沈若薇这个齐国公嫡女与他更是从未交涉来往过,怎么会突然提及要拜他为师?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圣上左手方一位子。
那里坐着一人,一身玄色箭袖,银髻束发,简单而遒劲。
他三庭五眼端方得当,剑眉星目,鬓若刀裁,颚角眉眼透着久经沙场的凌厉与老练,望过来时,一双褐色的眼浑厚寡淡,微微蹙起的眉带着疑问和肃沉。
其他人纷纷收起目光不敢对视,只有沈若薇望过去,对他甜甜一笑。
迟御迟仲胥,镇国将军,武将正一品,战功赫赫万人之上。
上一世她获罪入青楼,他正在边关打仗,她死的那天,他未得皇诏,千里迢迢独自进京,一人一枪闯入宁远侯府屠杀了安远侯府满门。
后又闯入玉兰纺,屠杀了虐她的老鸨和打手,将她惨死的尸体带走安葬掩埋。
事后怕连累家人,迟御自愿削官下入大狱,皇帝本想保他,可他却在得知家人平安无事的第二天放弃功名,引颈自尽。
这一切,都是她死后魂魄在空中飘荡时亲眼看见的。
她并不记得曾与这个男人有过什么交集,可他却不顾一切为她报仇,为她下狱自尽。
所以重来一世,她想去到他身边,对他好,用尽一切去报答他。

沈知薇死在青楼那天,是慕云卿成婚的日子。
原本她并不相信,慕郎明明说过,只要忙完府中事务,就会亲自来青楼赎她。
可在漆黑潮湿的暗房中,她听到了大街上喜庆的锣鼓声,妈妈为了让她死心,打开了暗房的窗户,亲眼看见红妆十里前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便是她心心念念的慕云卿。
“他真的成婚了?和谁?他不是说非我不娶吗?”
妈妈仿若听到了什么绝世大笑话,讽刺道:“非你不娶?你个青楼女,连最下等的男人都不会娶你,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宁远侯?”
“你若听话乖乖去接客,说不定遇见个富贵人,慈悲心把你赎出去当个美妾或通房,你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了。”
八抬大轿行到窗下,不知是不是故意,轿帘被掀开一角,里面的美娇娘挪开扇子朝楼上看了一眼。
沈若薇恰巧与其对视,一个洋洋得意,一个震惊不已!
程蒹蒹?她的表妹!
慕郎竟然娶了她的表妹!
巨大的刺激让沈若薇忘记伤痛,发疯的冲到门口,撞开所有守卫夺门跑了出去。
她跑到街上,冲向娶亲队伍大声的喊:“慕郎!我是若薇!你不是说要来赎我,不是说非我不娶的吗?”
“我为了让你坐上宁远侯之位,替你担罪入了青楼,为了守清白身等你来赎我,日日被鞭打受刑,如今你怎么能背弃我娶别人!”
“程蒹蒹,我待你哪里不好?姑母丧夫带着你投奔齐国公府,一住便是十年,十年来吃穿用度甚至超过我这个嫡小姐!我待你如亲妹,现今你抢我夫婿怎么对得起我!”
沈若薇的跌跌撞撞和大喊,让迎亲队混乱不堪,周围人议论纷纷。
妈妈带人追了出来,将捣乱的沈若薇摁倒在地,拳脚想加打的她鼻青脸肿、如同烂泥。
高马上的慕云卿只冷冷看着,眼神中别说怜悯甚至带有浓浓的厌恶。
正在妈妈要将人带回时,花轿中的新娘突然开了口。
她遮着扇面缓缓下了轿,走到满脸是血意识不清的沈若薇面前,伸出纤玉的手指用帕子为她擦脸。
“我虽不认识她,但见其如此也着实可怜。”
“望妈妈将人带回去后也莫要动刑了,就当替我积福报。”
程蒹蒹的善良大度瞬间赢得周围人的赞赏与美名。
可在私下仅二人能听到的距离中,她却得意讽刺的对沈若薇道:“表姐,你真是太蠢了!慕郎为了争宁远侯之位杀了自家大哥,为了哄你替他担罪,才承诺说会赎你娶你。”
“这么多年来,难道你看不出他始终都未喜欢过你吗?偶尔哄着你,也是看在你母亲是第三大族秦家之女的面子上。可惜你母亲几年前已经死了,你弟弟战死边关,无人为你撑腰,你的后半生只能在这青楼度过了!”
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在生生割着沈若薇的心,她浑身发抖,目眦决裂,却早已没有了反击的能力。
六年!她喜欢了慕云卿六年!为他付出那么多,却始终捂不热他的心。
原本高高在上的国公大小姐,却沦为了万人唾弃的青楼之女,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蠢了!
沈若薇万念俱灰,被妈妈带回青楼暗房,当夜便气急攻心惨死在房中。
临死之前,她脑海里都是慕云卿和程蒹蒹的脸,恨不得将他们撕碎吞进肚子里。
如果重来一世,她必定不会重蹈覆辙,定要将这对渣男贱女拆骨入腹,要他们不得好死!
“小姐,‘金皇’那样稀有珍贵,你怎么就如此轻易给了宁远侯二世子啊?”
浑身剧痛恍若还在,沈若薇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恍惚一瞬。
她竟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四年前的皇家秋猎。
这是皇上为世家子弟准备的赛场,一年一次,论猎记功,功高者有赏。
而金皇,则是一种古鸟,因周身金黄色而得名,叫声动听悦耳,通人性,会拟声,极其稀有罕见。
皇帝曾放言,若谁抓住“金皇”献之,可得一心愿。
上一世沈若薇因缘得此鸟,却为讨慕云卿欢心献给了他,谁知慕云卿转手送给了她的表妹程蒹蒹。
程蒹蒹用此鸟为她母亲换了个诰命,身份瞬间不同,也成为了她日后嫁给慕云卿的巨大助力。
“慕云卿往哪儿去了?”
丫鬟织锦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听自家小姐称呼慕世子全名。
平时都是称云卿或者慕郎的。
“慕、慕二世子往那边去了。”
织锦指向一条路,沈若薇提着衣裙大步朝那路走去。
没走多远,沈若薇便看见了慕云卿的身影,此时他身边站着粉裙罗鬓一女子,弱柳扶风,好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是她的表妹程蒹蒹。
“小姐,慕二世子怎么把‘金皇’送给程表小姐啦?那,那明明是您送给他的。”
后面的话织锦说的唯唯诺诺,毕竟以前她若说慕二世子半句不好,自家小姐便会生气的训斥她。
沈若薇冷嗤一声,目光冰寒而怨恨:“那就过去要回来。”
“啊?”
不等织锦反应,沈若薇便已大步朝那男女走去。
边走边大声说:“慕二世子,我突然反悔,不想把这‘金皇’送与你了。”
慕云卿蹙眉,一张俊朗的脸透着被打扰的不悦与厌烦。
这个女人发什么疯?难道是看见他把“金皇”送与蒹蒹生气了?
沈若薇的声音,吸引了周围其他世家子弟,没一会儿,熟悉的不熟悉的纷纷聚集过来,一副看趣儿的好事模样。
京城谁人不知,齐国公嫡小姐沈若薇就是一大趣儿!
追宁远侯二世子追到众人皆知,两年来为他做过无数荒唐事,前不久更是为博其一笑,前往京城最大青楼玉兰纺跟花魁学什么魅舞,丢尽了齐国公的脸。
偏偏沈若薇不以为然,扬言慕云卿是她未来夫君,为未来夫君做任何事都理所应当。
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慕云卿对她毫无情意,不过是将她当成玩弄利用的对象。
于是渐渐的,京城世家贵族便将沈若薇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每天都谈论今日齐国公那个嫡大小姐,又为慕云卿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不知道这次齐国公大小姐,又给咱们准备了什么样的热闹。”
“这狩猎再刺激,也没沈大小姐的笑话好看啊。”
“我猜啊,沈大小姐肯定是打到了稀奇的猎物想给慕二世子献宝,故意高声把咱们吸引过来是造势的。”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皆是看笑话的嘲讽和嬉笑。

沈若薇只觉得慕云卿越来越好笑,她都宰了他这么大一笔巨款出气,他居然还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
她真想撬开慕云卿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水装太多给秀逗了。
“慕二世子,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对我如此的讨厌,那你买两份舒悦香,莫非两份都是要送给我表妹的?”沈若薇不甘示弱。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狗男女,站在一起太般配了,这俩人坏且贪,是上一世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表姐,余下的一份舒悦香是要留给你的吧?但表姐你处处跟慕二世子作对,他只怕是要留到你服软为止。”程蒹蒹轻声叹气,明明是偏帮慕云卿的话,却显得她极明事理。
暗搓搓将沈若薇置身出于嫉妒的境地,毕竟沈若薇追求慕云卿,做出的各种出格荒唐事岂止一两件,多到十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也不差这一桩了。
吃一堑长一智,程蒹蒹和慕云卿这次都学乖了,金皇鸟事件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送礼,因此程蒹蒹在涉及慕云卿的事会扯上沈若薇作遮挡。
“另外还有一事,我也想请教,表妹跟我是表亲,为何你独独厌恶我,不讨厌我表妹?还送我表妹这么贵的舒悦香。”沈若薇句句问到了点子上。
程蒹蒹和慕云卿一阵心虚,还不及言语交锋,程蒹蒹的小姐妹就站出来替她出头了。
“沈大小姐的话也忒难听了些,你喜欢慕二世子又追不到人家,还被人家慕二世子奚落,关蒹蒹什么事?为何要把话说得好像是蒹蒹抢了你情郎似的,蒹蒹可是你的表妹啊!”
沈若薇算是听出来,她十分嫌弃自己,很偏袒程蒹蒹。
“兰儿,你别这么说,表姐她也不是有意的,她这两年为情所困,难免说话做事有所失分寸,慕二世子你万勿介怀。”
程蒹蒹与她的小姐妹一唱一和,一张巧言令色的嘴贬低了她的同时,又安抚了慕云卿。
“沈若薇,你想想你表妹,再想想你,你表妹也比你通情达理,你不该反省反省你的作为?”
“我有什么好反省的?你爹宁远侯是三品官,我爹齐国公可是一品官,我有靡芳斋,而慕二世子有你与跟我靡芳斋一样能赚钱的铺子么,你一无所长,就是个纨绔世家子弟。”
沈若薇数落起慕云卿各方面的不如,不论官阶也好,财富也罢,慕云卿没有一样能比肩她的。
这是不争的事实,三人面面相觑,恨得牙痒痒。
躲在二楼的迟御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纳眼底。
沈若薇对慕云卿的反击报复,在他看来无非是情侣间的打打闹闹。
在慕云卿面前的她张牙舞爪,神态自如,想做什么做什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拘谨小心,显然她跟慕云卿更熟稔,跟自己就见外了。
迟御不免心里一阵难过。
沈若薇以权势和财力压慕云卿的话,他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论及这些无非是想在慕云卿面前表现一番,还能以权势和金钱来压慕云卿一头,逼迫他妥协于她。
未曾想沈若薇为了让慕云卿跟她在一起,会明目张胆说出这些话来。
迟御愈发觉得跟沈若薇只怕是今生没多大的缘分了。
他失望透顶,没有接着看完这场闹剧,就身轻如燕的从二楼穿窗而出,静悄悄匆匆离开靡芳斋。
就像他从未来过这里,楼下也无一人察觉到二楼看戏的迟御存在。
因此他错过了沈若薇当着众人的郑重其事表明已经不喜欢慕云卿的场面。
“沈若薇,别以为你用这些话就能威逼利诱我妥协!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你这样倒胃口的女人,你死了这条心吧,勿再纠缠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慕二世子,谁说我还在喜欢你了?你慕二世子什么都不如我,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真是笑话。”
这次轮到沈若薇不屑冷哼了,
“沈大小姐,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冥顽不灵的女子,难怪慕二世子不喜你。”程蒹蒹的小姐妹对沈若薇鄙夷得不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瞧姑娘这话说得,难道我不喜欢他,还要哄着忍受着他不成?是他自己非要误会我心里还装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若薇想不到这误会大到几乎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只有掌掌柜的貌似对她深信不疑。
交代的靡芳斋在关键时刻收回成命,没能交到慕云卿手头,她又同掌柜的推心置腹过,因而就剩掌柜的懂她。
可掌柜的只是个帮佣,也没不敢站出来说什么。
程蒹蒹根本不信沈若薇的说辞,“表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你还对慕二世子有感情,抹不开情面才说的这种气话。”
“表妹,我说的可不是气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沈若薇只能使出杀手锏了,伸掌对天起誓。
见沈若薇当着诸人的面毒誓都发出来了,他们半信半疑。
“沈若薇,算你狠!”
慕云卿提着另一盒舒悦香,兴致缺失的出了靡芳斋,程蒹蒹和她的小姐妹紧随其后。
“表妹,我们走了,家里见。”
沈若薇在靡芳斋里以一敌百三大战一场,没有落败的迹象,也心情大好的步出了靡芳斋的大门,只觉得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她还特意在外面的集市上逛了一圈,搜罗了一堆的好东西,眼巴巴的送去给迟御。
提着大包小包,沈若薇兴高采烈的到得宁远侯府的门外。
“还请通传一声,就说徒儿沈若薇求见迟御将军。”
宁远侯府小厮立马去知会了毕方一声,他们可不敢随意踏足迟御目前居住的那所院落。
迟御的声名在外,没有人敢招惹他,府中小厮当然也听过关于他的传闻,都对他战战兢兢。
“将军,沈小姐求见,方才门外的小厮来禀告,说沈小姐在门外等您。”
毕方站在几步远的空地,看着一丝不苟挥舞着长矛的迟御,他也摸不着头脑。

毕方挠了挠头,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将军,属下有一事禀报。”垫子的事算是解决,他注视着垫子,蓦然想到坐这个垫子的人。
沈若薇的遭遇连他也看不过眼。
“你说。”
“属下将才出之时,遇到了沈大小姐和慕二世子在门外争执,慕二世子也真是的,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跟一个小女子吵架,还非要吵个赢。”
毕方说起这事就不住摇头晃脑,他挺看不惯慕云卿的做派。
迟御也对京中流言有所了解,私以为沈若薇心仪慕云卿是不争的事实,为了那慕云卿,沈若薇甘愿成为京中人士的笑谈。
“他们年纪小拌拌嘴是常事,且让他们自行解决,你勿要参与其中。”迟御也听过不少关于沈若薇与慕云卿的各种数不清的纠葛。
想到这些,迟御心中又一阵黯然神伤。
她对慕云卿的执念那般深重,他又如何能够打动她的心?师徒这层身份就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好在彼此靠师徒身份能够紧紧联系得上,他能走近她的身边了,不必只远远的看着她。
沈若薇心事重重的回到国公府,慕云卿的话她置若罔闻,她思虑的是迟御。
阎罗般冷傲肃色的迟御竟破天荒的吃了她手中的糕点,也不能说是她喂的,但迟御也没拿呀。
一张嘴就咬了过来。
她还沉浸在那场暧昧和惊慌失措中,恍恍惚惚的就走回国公府了。
一切就好像是场梦。
沈夫人和沈若风母子见她神情有异,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相迎。
“薇儿,我听闻镇国将军不是好相与之人,将军他没有为难你吧?”沈夫人关切的抓起女儿的手,随即检查女儿否完好无损,有没有哪里受伤。
“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沈若风自然也看过《迟御详情录》,对那上面的描述知之甚详,迟御虽是姐姐点名要嫁的姐夫,可他太过凶悍,姐姐万一招架不住......
“母亲,将军没有为难我,我也没出什么事,你们别担心我,将军他是我师父,他不是那吃人的老虎,也不暴躁,他是个君子,对我倒也和蔼。”
沈若薇敛下愁绪,看着忧心忡忡的二人,她嫣然一笑,替迟御说着各种好话。
不尽然是帮腔,也是她见过迟御后得到的切身感受。
哪有外间传的又凶又狠,跟个活阎王似的,怪让人胆战心惊。
迟御前世能替冤死的她豁出性命,便足以证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凶狠孤寡也许只是表象。
“薇儿啊,你没事就好,可担心死为娘了,你说你拜谁为师不好,为何要拜他为师?”
“母亲,这些话兴许是唬人的,没有坊间传的这般邪乎,许是那些不怀好意夸大其词,以讹传讹了,”
沈夫人听罢,也觉沈若薇之言在理。
很多的话传来传去就变味儿了,女儿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断然是不会骗她的。
“薇儿说的话不无道理,你能拜镇国将军为师,也是种福分,得他庇护自是再好不过之事。”
沈若风蹙眉,“姐姐,并非唬人之言,镇国将军为人就是这样,应当不会有错的。”
“可她为何对我不是这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风,空口无凭的谁都能说,等你见到了他,自会有分晓。”
沈若薇一心帮迟御打消家里人的疑惑,虽说服了母亲,但弟弟沈若风却不大信她的言辞,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重情了。
以前她还追着慕云卿跑,如今换了个心悦之人,是否又会跟着迟御跑,不管不顾听之信之?
见姐姐袒护迟御,沈若风也不好跟姐姐争论,把疑惑的藏在了心底。
因为据他所知,迟御一直以来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冷着一张冷块脸,这是他的同窗好友的大哥亲眼所见,他的那名好友的大哥就在迟御手底下任职。
迟御对军营里的人一度严苛到变态的程度,更没有女子敢接近他,他对女子也不留情面,说拒就拒。
这都是他的朋友背地里悄悄吐露给一个人他听的,不可能是以讹传讹。
可偏偏这回,迟御不知为何没有拒绝自家的姐姐,非但收了姐姐这个徒弟,听姐姐的说词,还对她蛮不错。
但不管怎么说,看到姐姐不再追着慕云卿这种人跑,他也放心了一点。
迟御至少为人还算正派,没有如慕云卿一般,处处欺辱姐姐。
“若风,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的,我会以自身为重,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使我迷失自我,我要为自己而活。”为使沈若风放心,沈若薇给他补了颗定心丸,信誓旦旦的道。
这也是沈若薇的肺腑之言,不能将心比心的男人,她何必留在身侧养虎为患?
而迟御就不一样了,他前世是如此真心待她,在她死后还能为她做到那般地步,她焉能不为之所动?
同她携手一生的爱侣就该是迟御这样的男子,重生一世,她会竭尽所能靠近他。
安慰好沈若风,沈若薇就钻回自己厢房里。
沈若薇的手底下其实还经营着一家胭脂铺子,她平时自己也研制一些胭脂水粉。
她的铺子生意也不错,时常会有京城中的阔太太和千金小姐们光顾她的生意,对她研制出的胭脂水粉赞不绝口。
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她动手又做了一款新式的胭脂。
做出的这款胭脂成色上佳,闻起来很特别,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织锦,我给你看样好东西,这是我新做的胭脂,你试试看怎样样?”沈若薇刚做好,便拿织锦来试妆,笑着把她拉到了一面铜镜前。
“小姐,您这些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原来是在做这个东西,您的手艺真是不错,这胭脂还真神奇我涂上这胭脂之后,似乎变好看一点了。”织锦望着铜锦里的自己惊叹之余,忍不住夸赞。
沈若薇想到上辈子自己也是研制出这款胭脂,但被无耻之徒慕云卿拿去给程蒹蒹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