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小说 其他类型 悔疯了!下堂主母竟是太子白月光无删减全文
悔疯了!下堂主母竟是太子白月光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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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甜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寒谨云寒的其他类型小说《悔疯了!下堂主母竟是太子白月光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唐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睁眼,梵音重生在被沉塘的三日前。她看着眼前满桌的人,尚还在恍惚,云寒谨的斥责声便在耳边响起。“没看见糯儿来了吗?她不吃葱,你放这么多葱干什么?赶紧去把菜全部倒掉重做。”“速度快些,别让糯儿等太久,她身娇体贵,饿不得。”云寒谨时常宴请同僚,因她做饭好吃,菜品又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他同僚们吃过便赞不绝口,故此,每次都让她这个当家主母亲自下厨。她本才是娇生惯养的人,大暑的天,却累的全身湿透,烟熏火燎几个时辰,为他们做出满桌的饭菜。可就因为苏糯儿不请自来,让她全部重做。苏糯儿理所当然。那些同僚们与苏糯儿热络的寒暄,同时不忘催促梵音,“云夫人,别站着了,赶紧去做吧,要是饿着苏小姐,你夫君可会不高兴的。”曾经,梵音为着云寒谨高兴,即便这...

章节试读

再睁眼,梵音重生在被沉塘的三日前。
她看着眼前满桌的人,尚还在恍惚,云寒谨的斥责声便在耳边响起。
“没看见糯儿来了吗?她不吃葱,你放这么多葱干什么?赶紧去把菜全部倒掉重做。”
“速度快些,别让糯儿等太久,她身娇体贵,饿不得。”
云寒谨时常宴请同僚,因她做饭好吃,菜品又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他同僚们吃过便赞不绝口,故此,每次都让她这个当家主母亲自下厨。
她本才是娇生惯养的人,大暑的天,却累的全身湿透,烟熏火燎几个时辰,为他们做出满桌的饭菜。
可就因为苏糯儿不请自来,让她全部重做。
苏糯儿理所当然。
那些同僚们与苏糯儿热络的寒暄,同时不忘催促梵音,“云夫人,别站着了,赶紧去做吧,要是饿着苏小姐,你夫君可会不高兴的。”
曾经,梵音为着云寒谨高兴,即便这种累死累活不合理的要求,她也全都照做。
甚至安慰自己,云寒谨是把她当做妻子、自家人,才会让她做这些。
让宾客尽欢,是她作为女主人应该做的。
可死过一次她才看清,无论她这个妻子做的多好、多尽责,都捂不热云寒谨的铁石心肠。
“想来,表姐也是心疼这些熊掌鱼翅价值不菲吧,倒掉确实可惜。”
苏糯儿叹了口气,大度道,“不怪表姐不想给我重做,是糯儿不请自来,给姐夫你添麻烦了,我一个人不吃也没什么的。”
“不过就是些熊掌鱼翅,都是黄白之物就能买来的俗物,也只有满身铜臭的商户之女,才会那么计较看重。”
云寒谨满脸嫌恶,仿佛梵音是什么下贱东西。
“我早就告诉过你,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斤斤计较只会惹人厌烦,我最讨厌你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若是以往,听见云寒谨这些话,梵音早就心慌忐忑的道歉自省了。
她怕他生气,怕他嫌弃她。
可如今看着他这幅清贵傲慢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一个四品郎中,月银也就六十两,还不够买这一桌的食材,有什么资格这般大放厥词?
一边享受着她带来的荣华富贵、奢靡享受,一边又自命清高,虚伪至极!
“呵!”
梵音笑出声,“既那么看不上这些黄白之物,就别吃用我的钱买来的熊掌鱼翅啊,一边吃一边嫌,算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云寒谨傲慢的表情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梵音,“你说什么?”
“我说——”梵音一字一句,“你贱!”
“梵音!”
云寒谨大怒,脸色铁青,“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这样和我说话,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云寒谨乃是礼部郎中,正四品官,是清流雅士,你这样的身份,本就配不上我。”
“我没休你,已是恩赐,你竟还敢拿这些肮脏的黄白之物来恶心我?简直不知好歹!”
同僚们立即附和,“商户之女,无才无德,也就只能拿钱来填草包的灵魂,殊不知金银钱财,在清流雅士面前,才是最不齿的东西。”
“况且,云兄很快就会升任礼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高官!云兄马上就会成上京真正位高权重的名流,云夫人,你这样低贱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他,你高攀至此,是你十辈子修来的荣幸。”
礼部侍郎,是她买的,到头来,却成了她没有自知之明的高攀。
一群放下碗骂娘的牲口!
“老娘还真就不稀罕了。”
梵音一把掀了桌子。
砰砰砰!
碗碟稀碎,满地狼藉。
众人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梵音。
他们经常受邀来云家吃饭喝酒,对这位云夫人也算了解,她本身脾气不算是个好的,可太爱云寒谨了,爱到无论云寒谨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对她多么嫌弃、呵斥辱骂,她都卑微忍受,从不会反抗。
可以说,云寒谨说的话就是圣旨,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命!
但她方才不仅骂了云寒谨,还动手掀桌......她到底是在厨房偷喝了几斤酒,竟敢疯成这样?!
“梵音,谁给你胆子你这么闹的?”
云寒谨怒不可遏,冷声威胁,“当众掀桌,粗鄙不堪,不成体统,简直丢尽我云家的脸面。现在,马上跪下给糯儿,给我同僚们道歉,否则,我休了你!”
“休我?”
前世她眼盲心瞎,为他倾尽所有,操劳一生,却落得沉塘惨死。
今生,她再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让云寒谨趴在她身上吸血,她倒是要看看,没了她送礼打点,他怎么坐上这三品侍郎之位,怎么前程似锦!
“我求之不得!”
“烦请云大人赶紧动笔,你的妻子,我一刻钟都不愿多当。”
云寒谨愕然一怔,梵音还从来没敢在他面前这样硬气过。
想到她以前卑微乞求他怜爱的模样,她有多怕被休,他比谁都清楚。
他冷笑,“好得很,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今晚回去我便写休书,梵音,但愿你拿到休书赶紧滚,别再跪着求我留下你。”
“同僚们,家中蠢妇闹成这样,扰了大家兴致,实在抱歉,我请你们出去吃。”
云寒谨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离开。
走出兰苑,同僚忍不住开口。
“云兄,你真要休了她?”
“当然......但是,她敢让我写休书么?”
“就是就是,云夫人爱你如痴,视你如命,离了你她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怎么可能让你写下休书?晚上回去,肯定已经跪在你房门口求你了。”
云寒谨不置可否,满脸傲慢,“这次她如此不成体统,我可不会轻易原谅她。”
“不过就是做个饭菜,就敢闹得这样大,也是平日里对她太过宽纵。云兄,依我说,你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罚跪三天三夜。”
“李兄所言甚是......”

他宛如从幽暗梦境里走出的绝美妖孽,相貌之美,超越了世间一切的凡尘想象,美的令人心神俱醉。
他有着一张宛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找不到丝毫瑕疵,眉毛浓密而修长,如两道黑色的绸带,斜飞入鬓,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邪魅。
他的身姿挺拔如劲松,屹立于世,黑衣轻披,宛如夜空中最深沉的墨,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
这样的人,让人惊艳,更让人望而生畏。
梵音怔倒吸一口凉气,这象姑馆,品质居然这么高的吗?还是——
她走错了房间?
可琼玉楼早已清场,这楼里绝无旁人,更何况......他的黑衣,是半解的,微敞的衣襟里,露出了如玉般温润瓷白的胸膛。
还有上面一道狰狞带血的鞭痕。
据悉象姑馆规矩严苛,稍有过错便会被鞭笞,新人不懂规矩,最是挨打的多。
想必是她要得急,人还没养好伤就被送来了。
“哎,我先帮你上药吧。”
梵音忍着想将人直接扑倒的冲动,拿起药涂抹在他伤口上。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目光中交织着复杂深谙的情绪,沉沉地注视着她。
莹白如葱的手指将药涂抹在伤口后,便不自觉的朝着伤口周边摸去,一点点深入衣襟里面......
她的小脸通红,但目光坚定。
坚定的要对他欲行不轨。
男人长眉微皱,扣住她纤细手腕,“你想干什么?梵音。”
梵音茫然抬头。
还真是新人啊,这种时候了,还需要问?
药效早就猛烈难忍,她可没调教的心思,一把将男人按在床上,垮坐上去。
......
一夜。
她手放在他的腰腹,在极具力量的腹肌,来来回回的轻轻摩挲。
“可惜天亮了。”
梵音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起床穿戴整齐,随后,将一大叠银票塞给他,“昨晚表现不错,这是赏你的。”
男人把玩着手中银票,深邃的眸子中迸出危险寒芒。
他缓缓半坐起身,乌黑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随意的垂落在莹白如玉的腹肌上,为那妖孽般的身姿更添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与震撼。
他轻轻一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深意,“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夜情到浓时,他说他不是随便之人。
梵音只当是调情,便随口应了,会对他负责。
“恩客的话,岂能当真?美人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男人眼眸微微一眯,危险的光芒在眼底凝聚,直看的梵音背脊发毛。
她没来由的心虚,仿佛她是什么负心人。
回想昨夜的甜言蜜语,确实是有点渣......
梵音咽了咽口水,将身上银票全都摸出来统统塞给他,“美人儿,你长得美,姐姐可不能独占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好了,姐姐该走了,祝你前程似锦。”
梵音顺带摸了把他的脸,转身就潇洒离开。
有了云寒谨的前车之鉴,五年痴情被狗吃,她不愿再重蹈覆辙,再美再俊的男人,也只限消遣,绝不走心。
梵音离开后,琼玉楼恢复正常营业。
两个身着黑衣,手持长剑的人,拖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走进右边最后一间房。
“殿下,刺客已经抓到,如何处置......”
风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眼前一幕震的失去了声音。
只见金尊玉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殿下,瓷白的脖子上、胸膛上,遍布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红痕!
谁人竟敢如此放肆?!
帝辛摩挲着手中银票,一张一张撕开,语气冷淡的没有丝毫波澜,“大卸八块吧。”
——
云府。
云寒谨起身,宿醉让他头疼。
他按了按太阳穴,朝门外看去,轻蔑道:“夫人在外面跪多久了?”
外面哗啦啦一片,想来是下了整夜的雨,又潮又冷。
但,再冷也是她活该。
敢掀桌落他脸面,这就是应得的惩罚。
小厮石头诧异,“啊?外面没人啊。”
“她竟没来?”
云寒谨不可置信,他说了要回来写休书,梵音害怕被休,怎么可能不来跪着求饶?
“夫人昨夜在琼玉楼外免费送荔枝,忙活到了大半夜,大人,你现在的名声可好了,人人都在赞你大方慷慨,与民同享呢。”
云寒谨眉眼舒展,语气却十分轻蔑厌恶。
“竟想用这种办法让我消气?我又岂是看重这些虚名的人,不过都是用钱堆起来的龌龊罢了。”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半点长进没有,满身铜臭。”
石头附和,“就是就是,大人才不会轻易原谅她,待她回来,还是让她跪下求你。”
——
“姑娘,姑爷和全家人都在凉室。”
梵音走进凉室,沁人心脾的凉意便迎面扑来。
正值酷暑,冰贵且量稀,整个上京都热翻天了,就连一品大员府里都闷热难耐,但云府,却因有她的家财万贯,可以冰块管够。
凉室里,婆母、二婶、三婶几人,甚至盖着薄毯。
她们正热热闹闹的闲话家常,看见梵音来,热闹就像是被外人打扰了般,倏地暂停。
二婶:“哟,昨晚不是掀桌么,不是很硬气么,你还回来干什么?”
三婶:“就是,那么大脾气,怎么不干脆别回来求饶啊?”

梵音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两位婶子。
他们本来早已分家,日子过的凄苦,见梵音嫁进来后日子富裕,便舔着脸求着回来一起过。
云寒谨顾念亲戚之情,梵音便将他们两家一并养了。
起初,他们对梵音还是客套感恩的,但年复一年,他们便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对梵音横挑鼻子竖挑眼。
婆母温和的道:“既回来了,便是知道错了,阿音昨晚全城送荔枝给寒谨博美名,可见也是诚心反省了的。”
二婶:“大嫂,你就是心太善了,惯会维护她,才叫她敢这样嚣张跋扈。
以为我们寒谨是什么人呐,区区一点荔枝而已,能被这种小花招打动?在外当众掀桌,驳夫君面子,简直太不像话了,绝对不能轻易原谅!”
婆母一脸为难,叹了口气,“阿音从江南远嫁过来,举目无亲,许是太思念亲人导致情绪失常,大家都体谅体谅,她也不容易。
阿音,来,跪下向你夫君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再犯便是。”
梵音看着这个慈祥维护她的老夫人,只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她眼盲心瞎,竟当真以为婆母是真的疼惜她、维护她,吵架劝和是真认可她这个儿媳。
死过一次才看清,她是何等精明、佛口蛇心。
若真体谅她不易,又何故要她下跪,折她颜面,让全家瞧她不起?
她在府中地位如此低下,蹭吃蹭喝的人都敢不敬,何尝没有婆母的功劳?
此刻,凉室里的所有人,包括下人,都在轻蔑的瞧着梵音,等着看她给云寒谨下跪求饶。
云寒谨坐在金丝楠木椅上,矜贵的品着茶,姿态清贵,高高在上。
他们一家,凭什么如此欺她?
梵音手指紧握,大步朝云寒谨走去。
“看,她过去了,真的要跪下认错了。”
“不然呢,难道她还敢和寒谨闹到底吗?这么多年,谁不知道,她就是寒谨脚边的一条狗,软的全身没有一根硬骨头。”
梵音走到云寒谨面前,站的笔直。
她垂着眼,居高临下的嗤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响亮,“休书呢?给我。”
云寒谨的茶杯停在唇边。
他抬眼,像是在看个笑话,“一边要休书,一边又全城送荔枝为我博取美名,这就是你要休书的态度?梵音,演戏都不能演全套,你这种见识短浅的粗鄙妇人,说你蠢都是抬举。”
梵音追问,“所以,你没写?”
云寒谨一窒。
他可以在她的哀求下不写休书,却不能是他自己主动不写,这样会让他面上无光。
“梵音,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还不知道你,真要写了你又会要死要活的拦着我,我懒得浪费时间陪你演戏。”
“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让我在意你?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你这种人,与你多说两句话都令我恶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看上你。”
梵音冷漠的看着云寒谨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拿出早就写好的和离书。
“为防云大人觉得我在做戏,和离书我上的字,我已经签好,云大人,你只需要签字,我们即刻两清。”
云寒谨不可置信的看着和离书,脸色瞬间黑沉如铁。
她怎么敢?
“哎哎哎,闹个别扭而已,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怎么这般小气较真,连和离书都拿出来了?”
老夫人看着和离书心尖狂跳,连忙站出来当和事老,“阿音,你有多喜欢寒谨,母亲是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和离?别闹了,再继续闹下去,寒谨一气之下把字签了,你可没地儿哭去。”
“哭还是笑,那都是我的事,云大人不是厌恶我么,既如此,签了字将我休弃,正合心意,不是么?”
梵音将和离书递到云寒谨面前,挑衅嗤笑,“云大人,你应该不会不愿意签字吧?”
云寒谨自命清高,话都说到这步了,怎能说个不字?
“别以为和离书就能威胁我了,梵音,玩火自焚,也是你自作自受。”
他冷傲的拿起毛笔。
“不能签!”
老夫人坐不住了,若真和离,云府开销和云寒谨的前途,可就没人能靠了。
她冲过来把和离书夺去,抬手便撕了。
“婚姻大事,岂能因为一时赌气,就和离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我还在一天,就断不能容你们任性妄为,没有我的允许,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和离一事。”
和离书的碎纸,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云寒谨轻蔑冷嗤,“难道你敢写和离书,原来是早就料到母亲会阻止。梵音,你能不能不要玩这种小把戏了?真是让人厌烦的很。”
老夫人幽幽叹气,“寒谨,你少说两句,阿音到底是你妻子,你也对她稍稍好些。”
“行行行,闹得乌烟瘴气的,家宅难宁。”
云寒谨不耐烦的看着梵音,“看在母亲的面上,你现在跪下认错,我就原谅你这次,下一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梵音看着一唱一和的母子两,冷笑,他们还真是把‘既要又要’玩明白了。
既要她的钱享受荣华富贵。
又要她跪着求他们享用。
“云寒谨,你以为没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和离是给你留体面,你们既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
梵音拿出库房钥匙,“以后这个云家,我不会再管,更不会再出一分钱。”
“你们别想再在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以前吃进去的,也准备好尽数吐出来!”
闻言,几个了老夫人顿时脸色大变。
梵音可是云家钱袋子,她撂挑子了,云家吃什么喝什么?
“阿音,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母亲将中馈交给你管,是信任你,岂是贪图你什么?你扪心自问,母亲对你不好吗,哪次不是护着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不懂事啊,来寒母亲的心。”
老夫人委屈的抹泪,却又还是大度的给梵音机会,“你把钥匙收回去,这件事母亲就当做没发生过。”
老夫人素来是温柔慈祥的,也是整个云府唯一‘护着’梵音的人,她与她生气还是头一次,以为能唬住梵音。
可惜,梵音已经看清了她的伪善。
“你们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和离书给我送来。”
梵音将库房钥匙扔在桌上,转身便走。
二婶震惊:“梵音失心疯了吗?不求着寒谨原谅,还要和离,上交中馈钥匙,她怎么敢的?”
三婶看着桌上钥匙,满脸忧虑,“梵音若是真不管中馈,我们家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寒谨......要不你还是去哄哄她吧?”
云寒谨冷着脸,满是厌恶,“梵音就是料定你们会这样,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要挟我。不过是些银钱罢了,我堂堂四品郎中,还养不活一个家不成?我的感情岂能被几个臭钱左右?”
“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妥协,低头爱她?怎么可能,她做梦。”
“她要闹,就让她闹,我倒是要看看,这次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二婶三婶脸色难看,欲言又止,云寒谨那点俸禄,还不够他们两日的吃食,哪够养活一大家子人啊?
她们斟酌用词,正想再说什么,这时,老夫人开了口。
“梵音这次敢用家用威胁,若是纵容,让她尝到甜头,以后岂不是次次都要如此闹?我们云家,绝不能让她拿捏了!”
她的脸上再没有丝毫慈祥宽和,双眼精明算计,“梵音远嫁来,没有家人在身边,又深爱寒谨,寒谨就是她的全部,她只要还是云家媳妇,她就撑不了几天的。”
“再说了,礼部很快就会公布新任侍郎名额,那可是正三品高官,到时寒谨可就是朝中新贵,身份今非昔比,是梵音高攀不起的,她必然心慌不安。”
“待她低头认错,便什么都会答应,即时我再命她将钱全都交给家里保管,以后,她便再没有底气闹了。”
梵音手里的钱,可是金山银山!
若是能全部拿来......
二婶、三婶眼睛齐齐发亮,尽是贪婪,“大嫂说得对,绝不能轻易原谅梵音,要罚她将钱财全部上交!”
——
离开凉室,珍珠忐忑不安,“姑娘,他们会送和离书来吗?”
以前她以为,是姑娘痴缠,云家是被迫的、嫌弃的,可今日才看出来,姑爷嘴里口口声声的嫌弃、厌恶,却从来没打算过要休她家小姐。
即便如今小姐拿出和离书,也难以和离脱身。
无赖痴缠的人,又到底是谁?
梵音淡然摇头,“他们一家子还指着吸我的血,用我的钱,若非逼到绝境,走投无路,是决计不可能和离的。”
她本也没指望真能拿到和离书,不过是趁机撕破脸,丢出管家之权。
这狼心狗肺的云家人,一天她都不会再养。
“过两日便是长公主寿辰,我已有办法,让她帮我求一道和离懿旨。”
闻言,珍珠眼睛发亮,“若是懿旨和离,云家人再不愿意,也断然不敢再纠缠姑娘!再者,被下旨和离,姑爷名声会大受影响,仕途也要凉。一箭双雕,姑娘聪慧啊!”
梵音微笑,“还叫什么姑爷?他配么。”
——
次日,云寒谨被生生热醒。
“怎么这么热?”
他烦躁的坐起身,往放冰的地方瞧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冰呢?”
小石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夫人不掌家了,老夫人接手中馈,说府库银钱所剩不多,近几日都节省些,只在正午最热时供冰。”
“府库中不是有许多现银么?”
“夫人把原本放在府库中的银钱都搬走了,说那是她的嫁妆,以后一分一厘都不会再给府中用。”

夏夜燥热,但人走茶凉的兰苑却显得格外凄冷。
贴身丫鬟珍珠眼含热泪,拿着扫帚来收拾满地狼藉,“姑娘,你怎么就没忍住自己的脾气呢?回头姑爷要写休书,你又要去求他......”
前世她太过愚蠢,别人都不把她当人对待,她还委曲求全,自我感动。
就连身边丫鬟,都无奈的只能劝她多忍少受罪。
索性她重生一世,大梦惊醒。
这一世,她再不会抱痴迷幻想,让云寒谨趴在她身上吸血!
更不会把活着的希望系在云寒谨一人身上,让苏糯儿有机会栽赃陷害,把被冤沉塘的事再发生。
“珍珠,别收拾了,我问你,荔枝到了没?”
荔枝是南海极地产的水果,因其路途遥远,又难以保存,因此成了上京可求不可得的珍果,就连皇亲国戚想吃一颗都难。
梵音为了讨好礼部尚书,让云寒谨得到礼部侍郎位置,不惜耗费重金,费了天大的人力物力,从南海极地运了几箱新鲜荔枝来。
珍珠点点头,“到了,明日一早就送进尚书府后门。”
“不必了,把荔枝全都运到玉琼楼外去,我要免费送全城荔枝。”
荔枝何其珍贵,免费送必然轰动全城,所有人都将知道梵音在玉琼楼外送荔枝的壮举。
待野外苟合男女的事情闹出来,全城都是梵音证人,谁也不可能再冤到她头上。
到时,无人顶罪,苏糯儿自会玩火自焚!
她已经开始期待,云寒谨看到他心中这位端庄矜持、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真实模样,会是何种表情?
珍珠惊讶不已,“可......这不是说好要送给礼部尚书的吗?尚书若是知道,定然动怒,到时只怕会影响姑爷礼部侍郎的位置。”
梵音笑容冰冷,“他不是瞧不上用银子买的前程?那便让他靠自己的本事去。”
“啊?姑娘你不帮姑爷了?”
珍珠连忙相劝,“姑娘,我知你今晚受了委屈,可你也不能拿这种事耍脾气啊......要是侍郎位置真没了,你见姑爷沮丧难过,就又要心疼,去费更大的心血替他奔走,到时辛苦的还是你。”
不怪珍珠这样想,过去五年,这种事发生过许多次。
云寒谨是罪臣之后,受到牵连,无论如何努力,都止步九品,得不到升迁机会。
梵音使了银子,打通关系,让他升了八品。
云寒谨知道后,对她劈头盖脸一阵怒骂,说她用银子贿赂是下作,是玷污他的清名。
梵音便不敢再贿赂了。
可这之后但凡错过升迁机会,云寒谨便郁郁寡欢,整日醉酒,那副壮志难酬的模样看的梵音心尖绞痛,便忍不住悄悄地去送礼,帮他升迁。
期间也偶被云寒谨发现过几次,不外乎将她骂的狗血淋头。
但,升的官位——他还是照坐。
如今回头再看,像是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她才看清,云寒谨那副虚伪的假清高。
——
如梵音所想,免费送荔枝轰动全城,玉琼楼外成了今晚最热闹的地方。
人人都赞云夫人慷慨大气。
梵音于热闹的众目睽睽中端坐于高椅上,守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前世苏糯儿与人野合被发现的时辰之后。
安全了......
她迫不及待的跳下高椅,“翡翠,安排好了没?”
“安排好了,玉琼楼已包下清场,人已经从象故馆送过来了,是新来的清倌,长得很俊,身子也很干净。”
“好。”
梵音立即就要进楼,手腕却被珍珠抱住。
珍珠惊恐,“姑娘,你真要嫖......”
她说不下去,满脸通红,今晚姑娘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让她震惊。
“这事若是让姑爷知道,他绝不会原谅你的......而且,大商朝律法森严,女子若是与人有染,是会被抓去浸猪笼的。”
梵音当然知道大商律法有多森严,她便是被浸猪笼死过一次。
湿冷窒息的感觉仍心有余悸。
但厨房里的水被人下了药,前世还未重做完所有饭菜,她就药效发作,浑身燥热难耐。
她连忙去医馆,却被告知,此药无解。
她不得不回去找云寒谨,云寒谨却勃然大怒。
“有辱斯文的玩意儿,为了让我同你圆房,竟然吃这种腌臜东西?”
成亲五年,云寒谨嫌她满身铜臭,从未碰过她。
至今,她都还是处子之身。
“你这种人果然生来就是下贱,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可你这种贱人,即便是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只会感到恶心。”
云寒谨根本不管她,还叫她滚。
可她却痴心不改,即便是被猛烈的药性折磨,生不如死,却还是为了云寒谨守身如玉,在冰水里泡了整整一夜。
醒来后,便是大病一场。
可纵然如此,云寒谨也不曾有过丝毫动容,此后看她的眼神,更轻蔑厌恶,仿佛她比红楼里的妓还要脏。
前世她贞烈至此,最终却仍被无辜冤枉,成了荡妇浸猪笼惨死。
世道不公,人心卑劣,她凭什么还要刻板守节?
这一世,她再不会委屈自己!
“象姑馆做的就是这种生意,他们有的是手段保密,绝不会让外人知道,放心吧。”
梵音拍了拍珍珠手背,扭头问翡翠,“人在哪间房?”
翡翠:“左边最后一间。”
梵音急忙走进去,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其实药效早就发作了,她硬是强撑到现在,已到极致。
珍珠胆子小,既担心又忐忑,整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这事被人瞧见了。
她急急忙忙就上前去关大门,但却看见,“姑娘怎么往右边走了?”
翡翠愣了下,扶额,“忘了,姑娘左右不分。”
“那我去告诉姑娘......”
珍珠正想进去,大门却被翡翠一把关上,她道:“整个楼已经清空,就只有那位清倌在,姑娘聪慧,右边找不到,就会去左边了。你啊,别进去搅了姑娘兴致。”
梵音推开“左边”最后一间的门,看见坐在床边的黑衣男子,一抹不可思议的惊艳瞬间点亮她的眼眸。

云寒谨脸色略沉,梵音还真敢说做就做,和全家撕破脸。
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他慌乱不成?
他可不是没有气节之人,不过是少些用度,又岂能动摇他丝毫。
“让母亲不必太过忧心,近两日我应就会升任礼部侍郎,俸禄水涨船高,往后即便梵音求着把银子都搬回府库,也不要搭理她!”
下职后,云寒谨和几个同僚约着,去兰苑吃饭喝酒。
见到厨房里炒菜的胖大厨,同僚刘改之“咦”了声。
“云夫人呢?怎么不是她来做菜?”
“莫不是有事耽误了?我们也不急着吃,要不等等她吧?”
云寒谨脸色微沉,“不必等她。”
“胖大厨做菜可没云夫人好吃,我们就习惯她那一口,一天不吃馋的慌......”
话没说完,注意到云寒谨脸色不好,刘改之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云兄,难不成昨日她并没有求你原谅?”
“你不会真写休书了吧?”
一个问题比一个扎心,一个比一个让云寒谨觉得有失颜面。
他抬起下巴,傲然道:“我岂能轻易原谅她?”
刘改之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也是也是,前日她那么闹,云兄哪能轻易原谅她?得让她多忏悔几日,长长教训。”
“不过也别忏悔太久了,没云夫人做的菜,喝酒都少了几分滋味。”
这时,几个客人走进兰苑,掌柜立即去招呼,带他们去包厢。
刘改之顿时起身阻拦,“掌柜的,我们在这里,怎可让别的客人进来打扰我们雅兴?”
“大人,以前都是云夫人下午便来包场,今天你们没有提前来说......”
掌柜尴尬的瞧着云寒谨几人,“那,今日也要包场么?”
“那必须是要包场的。”刘改之笑盈盈的看向云寒谨,“对吧,云兄?”
石头连忙扯了扯云寒谨衣袖,“大人,包场价格可是翻了数倍,一夜就得上百两,老夫人说近几日要节省些。”
云寒谨身形板正,淡淡开口,“掌柜,清场。”
——
梵音带着两个紫檀木打造的礼盒,步入公主府。
公主府每年都会举办生辰,但今年却有些不同寻常。
只见后花园中,木槿花、紫薇花、睡莲争相斗艳的开了满园,花香肆意,如此繁花美景,竟硬生生被更盛大的美艳“娇花”比了下去。
无数高门贵女,精心打扮,霓裳羽衣、金钗粉珠,一个赛一个的貌美如花。
这场面,可谓百花争艳,空前盛大。
“咦,太傅之女竟也来了?她可是大商第一才女,除了诗词琴乐盛会,从不参与别的。”
“阿姐,你还不知道呢?今日名义上是公主生辰,实际上,是太子选妃!”
洛兮颜走到梵音身边,亲昵自然的挽住她胳膊,“太子殿下天潢贵胄,身份贵不可言,又是大商第一美男子,天人之姿,别说是太傅之女了,他可是全大商姑娘的梦寐以求啊。”
“若是能被他选成太子妃......”
洛兮颜满脸憧憬,“我就是明天死,都值了。”
那位天之骄子的太子殿下么?
他是皇帝幺子,却天资极其出众,年仅七岁,便一言道破难倒整个上京的连环凶杀案,十岁,参与朝政,十三岁,便千里献策,大败西辽,十五岁,领兵出征,仅用两年,收服西辽、高昌、伊吾等国,扫平战乱,统一了整个西境!
他是全大商的英雄,是所有人心甘情愿叩首的王。
这样的人,便是高悬天上不可亵渎的明月,有谁,能有资格做他的太子妃啊?
梵音想不出来,但那个女子,必然将是世间最幸运无双的女子。
思绪间,诸多贵女们忽然激动起来,纷纷垫着脚尖往大门方向望。
同时,宦官高亢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来了!
梵音心脏莫名漏跳一拍,朝着入口方向看去,只见身穿甲胄的士兵开路,一群人毕恭毕敬的簇拥着一抹尊贵的玄色身影。
可还不待她看清太子容貌,脚边忽然传来巨大拉力,“阿姐,快跪下啊!”
她身边的人,全都整整齐齐跪了一片。
梵音连忙跪下,微微抬眼,便只能看见那抹玄色衣袍的下摆。
玄色鎏金长靴踩在地上,每一步都沉稳而威严,裙摆随之轻扬,气度非凡又唯美至极,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待他走后,平日里端庄的贵女们竟都顾不得矜持,红着脸低语。
“太子殿下比传说中还要俊美非凡!刚看他一眼,我呼吸都停了,母亲,我想做太子妃,不,侧妃,良娣都行。”
“良娣?你什么身份,必须要做嫡妻的,怎可说出甘当良娣这种话?”
“只要能侍奉殿下,我心甘情愿......”
这样的对话,基本在各家的发生。
“刚刚我们距离太远,没能看得清太子天颜,啊,好羡慕嫉妒恨啊。”
洛兮颜握着粉拳,满脸懊恼,仿佛刚错过了全天下。
梵音轻笑,“既是以长公主生辰为由,待会各家奉上生辰礼时,太子殿下应也会在,你还能见到他的。”
洛兮颜眼睛忽的点亮,满是兴奋,“对对对,还是阿姐聪明,那我们现在就去献礼!”
她急不可耐的拉着梵音就要走,这时,一道严厉的呵斥响起。
“站住!”
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云锦长裙,气质内敛端庄的贵夫人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在珍珠、翡翠怀里分别抱着的紫檀木礼盒上扫过,柳眉微皱,眼中尽是不满和苛责。
“梵音,你还真是死性难改,太子妃还未定,你就已准备好贺礼,要巴结了?”
梵音见到她,陡然一震。
强烈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霎时让她红了眼眶。
林清芷是梵音母亲闺中密友,也是梵音干娘,自从梵音母亲去世,她便加倍宠爱梵音,把梵音当亲女儿爱。
可她极其不喜欢云寒谨,一开始阻止梵音嫁,后来便次次劝说梵音,不要给他买官,不要毫不设防的养他一家,她说云寒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迟早吃了她。
梵音爱的发疯,根本听不得别人说云寒谨不好,与林清芷干娘吵过许多次。
后来,更听信云寒谨的话,以为云寒谨威胁到干爹官位,干娘才这样百般针对,便觉得自己到底不是亲生的,说了许多让干娘心寒至极的话。
此后,两家便断了来往。
可死后,梵音才看清谁是人谁是鬼,干娘更为了给她报仇,拼上了干爹前程,最后被云寒谨阴险算计,落得全家流放。
如今再见她苛责模样,梵音都觉得无比亲切,“干娘......”
“不是要恩断义绝吗?我可当不起这声干娘。”
林清芷语气冷漠,“太子选妃,将来必是皇后,她的身份何等尊贵,不是以前那些你花银子、珍宝就能攀附的。别为了给云寒谨博前程,什么人都敢巴结,最后把命也搭进去。”
“干娘,我不是......”
“梵音,你好自为之!”
林清芷不愿再和她多说,直接将洛兮颜拉走,同时厉声训斥她,“她眼里心里只有云寒谨,根本不在乎你这个干妹妹,你还凑上去做什么?以后你再敢去找她,我把你腿打断!”
“可是我最喜欢阿姐了......”
“你喜欢她,她不在乎你!”
两人渐渐远去。
梵音站在原地,早已泪眼模糊。
——
云寒谨是四品官,在来拜贺的众多官家中,属于末流。
故此,献礼也排在末流。
她等了许久,才终于轮到她。
她站起身,揉了揉坐酸的腰,看向不远处的金碧辉煌的主殿,不止长公主,太子殿下也在那。
倒是有些麻烦啊。
“珍珠、翡翠,礼盒给我吧,我自己进去。”
在公主府婢女的引领下,梵音抱着两个大盒子,一步步的走向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