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洛楼玄霄的女频言情小说《情蛊不渡,南疆无白首南锦洛楼玄霄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塔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天之后,楼玄霄再也没有出过房门。每天不是对着窗外出神,就是看着眼前的帐子发愣。最后三天,他对一切都没有了留恋。取血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伸出手来,任由下人为所欲为。血越来越不好取,伤口割的越来越深,几乎已经见骨。南锦洛来看过几次,他也面无表情,不再跟她说话。就连楼离风来跟他炫耀的时候,他都沉默不语。“按照苗疆的习俗,未婚夫妻须得去河边放灯,南锦洛亲手为我做了鸳鸯灯,你猜她在上面写了什么?”“她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哥哥,你猜我们当中,谁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呢?”楼离风见他的视线空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楼玄霄眼泪模糊了双眼,静静看着他。“哼,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是让你知难而退的。”楼离风索性不装了,沉着脸...
那天之后,楼玄霄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每天不是对着窗外出神,就是看着眼前的帐子发愣。
最后三天,他对一切都没有了留恋。
取血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伸出手来,任由下人为所欲为。
血越来越不好取,伤口割的越来越深,几乎已经见骨。
南锦洛来看过几次,他也面无表情,不再跟她说话。
就连楼离风来跟他炫耀的时候,他都沉默不语。
“按照苗疆的习俗,未婚夫妻须得去河边放灯,南锦洛亲手为我做了鸳鸯灯,你猜她在上面写了什么?”
“她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哥哥,你猜我们当中,谁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呢?”
楼离风见他的视线空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楼玄霄眼泪模糊了双眼,静静看着他。
“哼,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是让你知难而退的。”
楼离风索性不装了,沉着脸警告:“南锦洛心里只有我,我们情投意合,你要是知趣,就应该把以后家主的位子,让出来!”
楼玄霄惊愕抬头:“我们是族长许婚,怎么能让......你这是要违抗族长的命令吗?”
“什么违抗族长命令?”
楼父和南锦洛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我只是太爱锦洛了。”楼离风脸色一转,哽咽开口:“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家主的身份......我这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我不奢求其他,更不愿父母家族为了我违抗族长的命令,只是想在成亲的时候,以以后家主的身份拜个堂......”
楼父急忙拍了怕他的肩膀:“傻小子,你自然会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族长虽然把家主的身份给你哥哥,但是到时候兄弟同娶,谁又知道家主究竟哪一个呢?”
说完,他便冷眼冲着楼玄霄命令:“就让你弟弟以家主身份成亲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楼离风以家主身份成亲?
他要给楼离风敬茶!磕头!
一直强撑的心理终于崩塌,楼玄霄不顾身上的疼痛,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的嗓音嘶哑,几欲泣血:“族长许的家主是我!不是离风!”
楼父阴沉着脸,厉声呵斥:“离风是你弟弟,他身子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你是想气死你弟弟,是不是?”
楼玄霄满心绝望,他就要死了,死后连个堂堂正正的名分都没有!
他们还想要他给楼离风下跪!
“他抢我的功劳,抢我的妻子,要我的血,要我的命......如今连这虚无缥缈的名分,也要抢走?”
给楼离风下跪,这比打断他的腿,剜出他的心还让他痛苦。
这就是他的父母亲人。
他抹了一把泪水,看着南锦洛:“你也要让我让出家主身份?”
南锦洛叹息一声:“玄霄,无论以什么身份拜堂,你都是以后的家主。离风只求拜堂当天而已。”
“我们还有无数个以后,你就把家主的身份,让给他一天吧。”
楼玄霄流着泪,突然笑出了声。
哪里还有以后,这一让,就是一辈子了。
可悲他楼玄霄,为了眼前人付出了一切,最后却是一场空。
“好,我让。”
楼玄霄看着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良无害。
鱼纹,这是在嘲讽他多余。
他当真没有恶意吗。
见楼玄霄沉默不语,楼离风眼神微变,下一秒神色落寞。
“哥哥,对不起,那件龙纹婚服正好是我的尺码,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的。”
“哥哥你不要怪我......”
南锦洛皱眉,把鱼纹婚服扔到床上。
“不过一件婚服而已,穿什么不是穿?你至于迁怒离风吗?”
她唇角微抿,眼神不悦:“离风身子不好,你何必惹他伤心。”
楼玄霄自嘲一笑:“从你们进门到现在,我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明明也看到了前因后果。
自己什么都没说,可是仅仅因为楼离风一点落寞神色,她就慌了心神。
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他。
“哥哥,我知道你怨恨我,因为我插在了你和锦洛中间,可是我是真心爱她,如果你怪我......”楼离风看着南锦洛,眉头紧皱:“你别和我成亲了,那龙纹婚服给哥哥穿吧!”
南锦洛脸色微变,嗓音透着冷意:“别胡说,婚期都定了,我一定会嫁给你。”
“龙纹婚服本就是给你的,除了你,别人谁也不配穿。”
楼玄霄脸色霎白,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指尖忍不住颤抖。
“两位想亲热,我给你们腾个地方。”
楼玄霄起身下床:“我去给母亲献血,这床......你们随便用。”
南锦洛不可置信抬起脸,脸上清冷尽退:“玄霄,你在胡说什么?”
“还没有成婚,我怎么能......”
话没说完,离风突然摇晃晕倒。
“离风,你怎么了?”
她顾不上再继续说话,急忙低着头查看晕倒的楼离风。
楼玄霄不愿再听他们的声音,快步离开。
进到母亲屋子的时候,还没开口,就迎来了当头一喝。
“跪下!”
楼母脸色阴沉,眼底划过阴霾:“听说你为了一件衣裳,把你弟弟气晕了?”
楼玄霄跪在床前,不答反问:“从小到大,弟弟抢了我那么多东西......母亲可曾帮我说过一句话?”
“弟弟给我的婚服选了鱼纹,嘲讽我多余,母亲可曾跟他说过不妥?”
他本以为母亲会心中有愧,多多少少安慰他几句。
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只茶杯。
瓷杯狠狠砸在他的额头,楼玄霄眼睛一闭,头上传来剧痛。
“你这是在质问你的亲娘?我生你养你,竟轮得到你来审问我了?”
楼母勃然大怒,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个畜生!”
楼玄霄缓缓睁眼,鲜红的血液淌过眼角,眼前血红一片。
“那天晚上,不是我给南锦洛下欢情蛊,母亲你比谁都清楚。”
“回房休息之前,我一直都在抄家规,根本没有时间下药。”
他脸上沾满了黏稠的血污,此刻全被泪水淹没:“是离风吧。”
“只有离风,才有下欢情蛊的时间。”
“也只有他,才会让你们这样急于隐瞒。”
“啪!”
楼母脸色骤变,一巴掌甩在了楼玄霄脸上:“你给我闭嘴!”
还没等楼玄霄反应过来,又一掌狠狠掴在了他的脸上。
“我是你母亲,我说是你就是你!你弟弟自小乖巧听话,怎么会做出那种下作的事情?”
“也只有你这样毫无廉耻,撒谎成性的人,才那般下作,满脑子淫邪!”
楼母接连甩了三个耳光,直到楼玄霄的嘴角流出血渍,这才停了手。
楼玄霄脑海一片空白,脸颊高高肿起。
他似哭似笑,伸出手腕轻轻一划,鲜血流了满满一碗。
“母亲,你生我养我,我该割血报母恩。”
他将盛满鲜血的碗,放到床头:“是我无能,得不到母亲的喜爱”
“以后我会让阿达来送药。”
他被打的头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满身狼狈。
往后退了几步,楼玄霄重新跪下,磕了三个头。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看着他踉跄的离开的背影,楼母冷笑一声:“装模作样!”
一计不成,这又装起了可怜。
说什么最后一次,她真就不信了。
三日后大婚,他还能不给自己这个当母亲的磕头?
“神子玄霄,情劫难渡,愿返回天界受罚。”
楼玄霄双眼含泪,捏碎了手里沾血的玉符。
屋内朔风平地而起,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历劫未成,回天界须受八十一道天雷惩戒,有魂飞魄散之险,你可知?”
“知。”
“斩断尘缘,凡间肉体死亡,再无回头之机,你可知?”
楼玄霄面无血色,沉默了许久,终于咬牙开口:“......知。”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他太执拗,红尘苦海这样多的人,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位苗疆圣女。
想要渡情渡劫,万事两全。
可最终还是为这爱疼痛难忍,入赘阿鼻。
自惭多情乱人心。
想到一个时辰之前,她冷漠要求自己的场景,楼玄霄心中痛楚难言。
“你是离风的血亲,只有你的血,可以温养他的身体。”
“从今天起,你需每日取血,给他做药引。”
南锦洛的表情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还有你母亲,她生你养你,如今只是要你一点血而已。”
“我不明白。”
楼玄霄声音哽咽:“为什么给他和母亲治病,需要用我的血。”
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女人,他苦笑摇头:“日日取血,我会死的。”
“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南锦洛表情平静:“楼玄霄,你要是还有点廉耻之心,就不该拒绝。”
她一身苗疆华服,绣工精致,银饰在头上闪闪发光,整个人漂亮极了。
看向他的眼神却冰冷如刀。
都说圣女高洁,爱护每一个苗疆子民,可是南锦洛身为圣女,却对他充满了厌恶。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耳鬓厮磨,做尽男女间最亲密之事。
她紧紧抱着他,求着他不要离开。
明明他们七日后就要成亲了。
族长亲自定的婚事,圣女走下神坛嫁人。
楼玄霄凝视着她美丽的眉眼,心中酸涩难言。
“南锦洛,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是你的夫君啊。”
他看着满桌的喜帖,红纸热烈,金字醒目。
就在刚才,他还满怀欣喜的往上面写着名字。
下一瞬,她就要提出了荒唐的要求。
“神医说了,补药加了你的血,事半功倍。”
人有多少血可以取。
而他被日日取血,又有几日可以活?
“当初我被人追杀,是离风舍命救我,落下心疾。你却趁我虚弱,给我下了引欢情蛊,引我乱情......”
“圣女必须贞洁,你毁了我的清白,也毁了我的前途。即便这样,我也答应族长嫁给你,跟你组建家庭。你还想要什么?”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是不是还想要我拿身体来换?”
楼玄霄浑身发抖,屈辱涌上心头:“别脱了!”
他努力忍住心头的痛楚:“南锦洛,不管你信不信,你被人追杀,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离风。”
“我们两个发生关系,也不是我给你下欢情蛊,是你主动的。”
他闭上眼还能想起,那天晚上她是如何满面潮红脱掉裙子,满头长发如何落在自己身上,如何......一步步拉着自己沉沦。
可是。
“如果救我的是你,为何你身上没有伤口,反而离风被一箭穿胸,我醒来的时候,你安然好眠,毫发无伤。”
因为我体内还有最后一丝神力!神力恢复了我的身体,我是被活活疼晕的。
他想开口解释,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天道限制,关于神力的事,竟是一点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我主动引诱你发生关系,为何你不拒绝,反而顺水推舟。”
南锦洛声音冷淡:“你如何解释。”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见你痛苦挣扎!
楼玄霄紧紧握着拳头,手心几乎攥出了血。
他本是上界神子,奉天命下凡历劫,前八世世世圆满,唯独这第九世,懵懵懂懂长到及笄,都不知道自己要渡哪一劫。
直到他在苗疆聚会上,看到了高坐台上的南锦洛。
苗疆圣女,高洁无暇。
一眼心动。
他当下就明白了。
这一世渡的是情劫,与他有关的,正是那清高纯洁的圣女。
那一晚她缠着自己,竭尽全力抵死缠绵,脸上却全是忏悔和泪水。
“圣女动情,罪孽深重......”
她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眼眸泛红,绝望悲伤。
在累极晕倒之前,他在她眼睛里看见了死志。
也正是那一刻,楼玄霄下定决心替她隐瞒。
“圣女高洁,定是你下了欢情蛊引她犯错!”
第二日,面对众人的指责,楼玄霄选择了沉默。
而南锦洛看向他的眼神,也由复杂变成了痛恨。
她恨他给她下药,恨他毁了她的前途。
“我解释不了,总之我没有撒谎。”
楼玄霄口中发苦,努力压下心里的痛楚。
“勿要多言,快些取血吧,离风还在等。”
南锦洛递过手里的匕首,取出一个玉碗。
“日日给他和母亲取血,我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楼玄霄面无血色,死死咬着牙齿,嘴里几乎泛出血来。
“哪怕这会要我的性命,你也不在乎?”
他满怀期翼,又问了一遍。
南锦洛面色一变,最终还是冷淡开口:“只用你那么一点血,怎么会死。”
“好......好......”
楼玄霄胸口泛起尖锐的疼痛,他颤抖拿起匕首,在腕间狠狠一割。
鲜血从腕间汹涌而出,很快流满了玉碗。
看着南锦洛匆匆而去的背影,他苦笑流泪,从怀里掏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玉牌。
鲜血浸透玉牌,他用力一把捏碎。
“神子玄霄,情劫难渡,愿返回天界受罚。”
......
即便回去后要遭受八十一道雷劫,即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也该走的。
一道惊雷炸响在天空中,窗外黑云压城,暴雨瓢泼。
“允神子玄霄,七日后回归天界。”
虚空中的声音消散,楼玄霄手心突然出现一个泛着金光的“七”字。
腕间的伤口狰狞,他怔怔看着消失的金字。
就这样吧,七日后,他会抛弃一切,永远离开。
什么情劫,什么南锦洛,都无所谓了。
楼玄霄再也没有过一次拖延,每天到了取血的时候,都顺从配合。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每次取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血液流的太慢了。
“这是补血补气的汤药,我喂你喝点吧。”
南锦洛轻轻舀起汤药,递到她唇边。
楼玄霄虚弱靠在床头,讽刺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我取血困难,你也不会这么温柔对我吧。”
他曾经做梦都想她关心他,爱护他。
如今终于等到了她温柔呵护他的时候,可是她却只是因为,需要他的血。
说到底还是因为楼离风。
毕竟供血不足的时候,楼离风假装孝顺,要先紧着母亲。
南锦洛动作一顿,脸上愧疚:“对不起。”
“我自己会喝,不劳圣女辛劳。”楼玄霄端起药碗,仰头将汤药喝个干净。
汤药滚烫,一路从喉间烧进心里,呛得他咳嗽不止。。
“你放心,定不会耽误给楼离风供血。”
他将药碗扔回桌上,避开她复杂的目光。
南锦洛并没有走,她在床边坐了很久,轻轻握住了楼玄霄的手:“你救离风,就等于救了我,你我两不相欠,我也不再恨你了。”
“等成亲后,我也会好好待你。”
“南锦洛,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欠你。”
楼玄霄默默收回手,平静看着她:“从来都是你欠我。”
看着他心如死灰的眼睛,南锦洛心中一痛,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
“这是我亲手给你打的银饰,成亲的时候可以佩戴。”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银手圈,套在他的手上:“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楼玄霄怔然看着银手圈,上面刻着一个“宵”字。
那一晚她不知在哪里中了欢情蛊,迷失了神智,伏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戴着满头银饰。
情到深处的时候,那些银饰也随着动作晃动。
叮叮当当,清脆动人。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离风的话回荡在耳边。
楼玄霄脸色陡然一白,将手里的手圈扔到了地上。
楼府就这么大,那晚究竟是谁给南锦洛下欢情蛊,他不信父亲母亲查不出来。
他们捉奸当天,迅速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是下定决心要舍了自己的。
他看着前院的方向,泪水无声无息流了下来。
能够让他们这样在乎,不惜舍弃自己的,也只有离风了。
明明自己也是他们的孩子......
楼玄霄郁愤难发,胸口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既然他们这样不喜欢自己,那么走的时候,也没有必要留下自己的东西。
他吩咐阿达,将自己的东西归拢,全部摆到了桌子上。
东西实在不值钱。
好东西都被楼离风以各种借口借走了,再也没有还回来。
“取个炭盆来,全都烧了吧。”
阿达看着她面色苍白,形销骨立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少爷,你......”
楼玄霄对着他微笑:“阿达,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在这一世的时光里,父母偏心离风,南锦洛误他恨他。
只有自小伺候他的阿达,坚定站在他这一边。
被父母斥责打骂的时候,是阿达挡在他面前,替他挨了不少打。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也是阿达相信了他的话。
他就要死了,不能把阿达留在楼府。
“这是你的身契,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我给你准备了二十亩良田,还以你的名义,在钱楼存了八百两银子。”
楼玄霄眼眶微红:“阿达,你别嫌少,我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也只得了这一点。”
“我不走!”
阿达哭着摇头:“我要一直伺候少爷!”
楼玄霄伸手擦去他的眼泪:“傻小子,我就要死了,哪里还用得着人伺候。”
阿达跪在地上,一边烧着他的衣服,一边痛哭。
“呀,这是怎么了。”楼离风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阿达抹了抹眼泪,端着炭盆匆匆离开。
“哥哥,我是来谢谢你给我献血,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楼离风抿嘴一笑,洋洋得意。
“羽儿体贴,虽是苗疆圣女,婚礼愿意结合我们的习俗来办。”
“为了感谢哥哥,我和羽儿刚刚去了绣楼,定了婚服。”
他笑着打开桌子上的包袱,露出火红嫁衣。
“可惜龙凤呈祥,只剩下一套了。羽儿嫁衣是凤凰纹样,正好配我的龙纹。只能委屈哥哥穿鱼纹了。”
“哥哥不会生气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暴雨渐小,天色也暗了下来。
“大少爷,老爷喊您去给夫人献血。”
自小跟着的阿达,在外面小声提醒。
恍恍惚惚起身,楼玄霄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
路过离风院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楼离风的声音:“锦洛,这药太苦了,一会再喝吧......”
“怎么能不喝药呢,我来喂你。”
南锦洛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
耐心,温柔,充满深情。
一向冷淡高傲的圣女,为了他,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
楼离风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笑着凑上去吻她。
她不闪不躲,顺从爱恋。
楼玄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隔着珠帘,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屋内紧紧拥抱的两人。
自从离风拼死救她之后,自从知道离风心中有她之后,自从族长允她嫁人之后。
“我会和你成亲,但同时我也会和离风成亲。”
苗疆可一妻多夫。
南锦洛面色坦然:“离风身子落下病根,他心中有我,我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她身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响:“你放心,离风心善,愿意容你。”
容你。
楼玄霄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如同钢刀刮骨,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事你父母也已经答应了。”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痛苦,南锦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
她只是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楼玄霄。
直到楼玄霄咬牙妥协。
从那天之后,他们便毫无顾忌,肆意亲近。
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喉咙一阵发紧,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告诉母亲,我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过去了。”
楼玄霄头晕眼花,紧紧捂着胸口,对着阿达叮嘱:“明日我去给母亲献血。”
等到回屋,他终于忍不住,狂喷出数口鲜血。
当初这副身子受伤濒死,全靠神力支撑修复。
如今即将回归天界,维持身体的神力也要渐渐消散了。
随着神力消散,被神力掩盖的伤痕和疼痛,也会日日加重。
七日后,这副身体便会气绝身亡。
他努力擦干净血迹,捂着心口浅浅入睡,时不时疼的抽搐。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去前院看望母亲。
“你还好意思过来?”
刚走进院子,就被楼离风拦住了脚步:“为何昨日不来给母亲献血!”
“母亲生你养你,你怎么忍心看母亲生病受苦!”
“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你竟也吝啬,当真是白眼狼!”
楼玄霄脸色一白:“离风,你何苦这样刻薄。
“我刻薄?”楼离风嗤笑一声:“你怎么有脸批评别人?”
“南锦洛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下蛊毁了她的清白,他会和你成亲?”
他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他的话好像一把刀,搅得楼玄霄的心骤然疼痛起来。
他停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进到屋里的时候,楼母脸色铁青,躺在软塌上。
“母亲,孩儿来给您送药。”
楼玄霄露出还未愈合的手腕,再次割开,让鲜血流入碗中。
“昨日孩儿没来,还请母亲不要责怪。”
“你若是怨我,不想来,便不用勉强自己。”楼母眼神锐利:“让我死了你也称心如意!”
“母亲,我没有!”
楼玄霄面色惨白,顾不上捆绑伤口。
“我生你养你,用你一点血,你竟推三阻四!玄霄,你真让我失望!”
“母亲,昨日我想来的。路过弟弟院子的时候,看见他和南锦洛正在亲热......”
楼玄霄勉强笑道:“南锦洛也要和弟弟成亲。”
楼母脸色一僵:“玄霄,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本来也该让着他。”
“更何况,离风和南锦洛两厢情愿,他又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你下欢情蛊横插一脚,他们早就成了好事了。”
哥哥应该让着弟弟。
离风救了她一命。
是你横刀夺爱。
“你放心,南锦洛愿意同时嫁给你和离风。你们兄弟两人齐心,也是一段佳话。”
“这本就是你欠他们的。”
楼玄霄失魂落魄跪在床边,只觉荒唐可笑。
盯着木雕床上的花纹,他怔怔点头:“母亲说的对,我欠他们的,我该还。”
“不用我和弟弟同时娶亲了,我愿意退出,成全他们。”
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
楼母将手里的碗狠狠砸到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洒在金砖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