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苏九黎还没完全从重生的震撼中缓过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
意识到老夫人正在和自己说话,她回过神来,打量着眼前五个奶妈,都只有十五到十八岁的模样,身材圆润,整齐地站成一排,等待着她挑选,成为她嫡子的奶娘。
前世这时候,她不知道这里有叶逸尘的心上人,这次她提前知道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叶老夫人见孙媳不说话,便劝道:“你身子羸弱,又没有奶不适合养孩子,还是早点找个奶妈替你喂养,侯府子嗣单薄,等你身子养好了可以尽快生养二胎,也能为侯府开枝散叶,打断了侯府几代的一脉单传。
那样你就是侯府的功臣。”
这就是借口,只不过在为之后的事在做铺垫,还功臣呢,估计在叶逸尘眼里她早己是他眼中棋子了。
苏九黎无奈道:“老夫人,我身子本弱,生养一胎子嗣本不易,哪里还能生养二胎,我实在不忍心让别人喂养,况且叶逸尘平时忙碌的很,自从成亲后我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您老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那么快能有身孕。”
说出来恐怕都没人信,嫁入西伯侯府三年,她只见过丈夫叶逸尘两面!
她也知道多子多福,奈何叶逸尘她早己心有所属。
这嫡子也是她千辛万苦算计来的。
叶老夫人神色有些尴尬,他也知道孙子不中意九黎,但是,她又不能辜负了孙子的嘱托,她转头看着正中间的那个女子,笑道:“我看她就很好,身圆体胖也挺丰满,肯定饿不着宁哥,九黎你觉得呢?”
果然和前世一样,苏九黎怪怪地笑了:“这奶妈确实不错!”
模样也好看的很呢,怪不得她是叶逸尘的心尖人呢。
前世她选了她,把她嫡亲孩子给她喂养,她对孩子也疼惜有加,把孩子喂养的白白胖胖,她也尊重她是孩子的乳母,一首让她带到成年。
最后才知道她居然换子。
她也是最后死的时候才知道。
她一心为侯府操持家务,以至于才二十多岁就缠绵病榻无法行动。
临终前,她不过想见见自己的宁哥儿,她却扣着宁哥不肯让他来,还是下人再三催促才让宁哥来。
不料她还跟在身边。
她一个乳母居然有那么大的权利,居然骑到她这个侯府主人的头上了。
和儿子没说半句话就被她支开了。
“苏九瑶,从我进侯府起,我每天都盼望着今天,今天终于被我盼到了,因为你我不得不委屈成为侯府嫡子的奶娘,不得不对你低三下西,做我儿子的奶娘,我恨啊,本来侯府夫人是我的,叶逸尘他心里的人是我,是你逼的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苏九黎气急了,一口鲜血涌出来,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事,哪怕一丝蛛丝马迹都没察觉,她只能忍着颤抖着说:“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你始终是宁哥的乳母,你为什么不说呢?
说出来我好为你做主。”
“为我做主?”
林瑶得意地大笑:“你还不知道吧,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时日不多了,我才是他的母亲。”
“你?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我的儿子呢?”
苏九黎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干儿子”,叶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的遗腹子。
听说她身世可怜,无依无靠又未婚先孕,生产时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儿子无依无靠。
便被叶老夫人当作干重孙养在了庄子。
但他终究是出身上不好,怕惹人非议,一首养在外。
她也是去庄子查账才发现,当时就感觉很亲切。
“虽是远房表妹,她活着时一首替我在祖母面前尽孝。
九黎要不你就认她儿子做干儿子吧,也不用你亲自教导,就养在庄子,你说好不好?”
丈夫都开口了,苏九黎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是叶逸尘第一次开口求他办事,也是第一次拥她入怀,对她说情话:“阿黎,你真好。”
她便将这孩子认作了干儿子。
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给自己来了个偷龙转凤原来刚开始就算计好了。
让她的儿子顶替自己的亲儿子苏九黎真恨自己有眼无珠。
想当初她嫁入西伯侯府时,皇上正要褫夺叶家的爵位,不过是念在她父亲的面上,才搁置了夺爵之事。
若非她多年的辛苦付出有目共睹,病重时爹爹替她写奏本上达朝廷,感动了皇上,皇上特许西伯侯府再袭爵一世,叶家哪有后来的风光?
可到最后丈夫是别人的,儿子是别人的,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被当做养子养在庄子。
十年的苦心经营终是一场空,终其一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九黎,九黎?
你怎么了?”
西伯侯府侯夫人杨氏,忧心忡忡地问。
苏九黎脸色苍白,她稍稍证了证神说:“婆母,最近府里事多,没睡好罢了。”
叶老夫人说:“九黎,你注意身体啊,既然你累了,那就她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苏九黎打断了她,指了另一个奶娘道:“我觉得这个奶娘也不错,比她更加丰满。”
站在最左侧的一个奶娘,身材丰满,那里更加圆润,看得出也是一个不错的饭碗。
前世,林瑶说自己的奶不够吃,又让叶逸尘做主要了这个奶奶。
回想上一世的种种,她应该是知道叶逸尘和林瑶的事,只不过自己听叶逸尘的一面之词,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叶老夫人看过去,也是一惊,细看之下,这人居然比林瑶还丰满,都把她孙子内定的奶娘给比了下去!
她还真不好说什么,只能僵硬地坚持道:“我看还是那个好,合我眼缘,叫什么名字。”
林瑶道:“俾子林瑶。”
本就是叶逸尘内定的,不是她能行吗!
她可不想被孙子埋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苏九黎镇定地说:“人吗?
身世清白第一,最好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腌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