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宅诅咒 亦莫少秋 2025-03-01 20: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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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归乡·锈锁与槐尸爷爷的死讯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撬开了我尘封二十年的记忆。

电话那头,村长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像老旧收音机里的鬼叫:"晚丫头,

你爷爷...今早在老槐树下吊死了。"我握着手机站在公寓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突然觉得这座住了五年的城市像个巨大的玻璃鱼缸。而我,

是那条忘了自己本该生活在幽暗深潭里的鱼。爷爷林德山,

这个在我童年记忆里永远穿着蓝布褂、烟袋锅子敲得桌角当当响的老头,终究还是走了。

走在那栋我逃离了二十年的老宅前——那棵据说和宅子同岁的老槐树下。

"他脖子上还挂着那个...你奶奶留下的玉佩。"村长顿了顿,声音压低,

"脸对着宅子大门,舌头吐出来老长,像...像在盯着什么。"我订了最早一班高铁。

车窗外,景物从钢筋水泥变成连绵的青山,空气里渐渐有了潮湿的土腥味。

邻座的女孩在看恐怖片,屏幕里女鬼的长发垂到地上,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

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我躲在老宅的衣柜里,看见一缕黑色的头发从衣柜缝隙里垂下来,

在地板上蜿蜒成蛇的形状。"别回头。"奶奶当时这样对我说,

她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

都别回头。"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奶奶。第二天她就"失踪"了,爷爷说她跟人跑了,

可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了半截带血的指甲,和一缕缠绕着红线的黑发。老宅比记忆中更破败。

朱漆大门斑驳得像老人的脸,门环上的铜绿厚得能刮下一层。

最扎眼的是门前那棵老槐树——树干上缠着几圈发黑的麻绳,树下的泥土被踩得稀烂,

隐约能看见几个模糊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丫头来了。"邻居王婆端着一碗米走过来,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你爷爷...唉,昨天还在门口劈柴,说要给你留着冬天烧炕。

"她把米塞进我手里,"撒在门槛上,驱驱邪。"我接过碗,指尖触到碗沿的瞬间,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爬上来。低头看时,碗里的米粒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

像无数只细小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王婆,这米...""啊?"王婆接过碗一看,

脸色骤变,"咋回事?刚舀的新米啊!"她慌忙把米泼在地上,黑色的米粒落地瞬间,

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烧红的铁粒掉进水里。我推开老宅大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某种甜腻***的气味扑面而来。客厅的太师椅上蒙着白布,

爷爷的黑白遗像摆在供桌上,相框玻璃上落着一层灰,他的眼睛却像是在动,

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的楼梯。"吱呀——"二楼传来一声木板摩擦的轻响。我猛地回头,

楼梯口空荡荡的,只有一道斜斜的阳光从气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像一个人蜷缩的影子。"谁?"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变成细碎的呜咽。没有人回答。只有风穿过窗棂的声音,呜呜咽咽,像女人的哭声。

我走上楼梯。每踩一级,木板就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随时会断裂。

二楼走廊的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石灰,墙上有一片不规则的黑褐色霉斑,

形状像一张扭曲的人脸——两个凹陷的眼窝,一个咧开的嘴,正对着我"笑"。

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我推开门,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房间里的摆设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掉漆的木制书桌,

印着小熊图案的床单,还有墙角那个半人高的衣柜。就是这个衣柜。二十年前那个雨天,

我在这里看见的那缕黑发。衣柜的门是关着的。我一步步走过去,手指颤抖着搭上柜门。

木头冰凉,像死人的皮肤。"别开。"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又轻又冷,

像有人对着我的耳廓吹气。我猛地缩回手,转身看向门口——空无一人。是幻觉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抓住柜门,用力拉开。衣柜里空荡荡的,

只有几件发霉的旧衣服挂在衣架上,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摇晃,像吊在绳子上的尸体。等等。

我眯起眼睛,看向衣柜后壁。那里的木板颜色比别处深,边缘有细微的缝隙。我伸手敲了敲,

声音是空的。用指甲抠住缝隙,用力一掰——木板竟应手而开,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洞。

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涌出来,像是血和腐烂的花混合在一起。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进去,

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洞的深处,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是一个黑色的木盒,

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我伸手把它拿出来,盒子入手冰凉,

上面的花纹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就在我的指尖触到木盒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供桌被打翻了。

我抱着木盒冲下楼,客厅里的景象让我浑身冰凉——爷爷的遗像掉在地上,

相框玻璃碎了一地,照片上爷爷的脸被一道裂痕贯穿,正好划过他的眼睛。

而供桌前的地面上,散落着三炷香灰,摆成一个歪歪扭扭的"死"字。窗外,

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拉长,像一只巨大的手,正缓缓向我伸来。

2 鲁班尺·黑尺凶数"这是鲁班尺。"王婆用一块红布仔细擦着我从木盒里拿出来的尺子,

她的手抖得厉害,"你爷爷年轻时是木匠,这尺子跟了他一辈子。"尺子是桃木的,暗红色,

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和文字。

正面从左到右刻着"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八个字,

每个字下面还有更小的刻度;背面则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像鬼画符。

"但这不是普通的鲁班尺。"王婆指着正面的刻度,声音压得极低,"你看,

'财'字下面的刻度是红色的,这叫'红尺',是吉数。

可你爷爷这把...你看'病'、'离'、'劫'、'害'这四个字下面的刻度,是黑色的。

"我凑近一看,果然。那四个刻度的颜色比其他字深得多,像是用墨水泡过,

边缘还泛着诡异的光泽。"黑尺..."王婆的嘴唇哆嗦着,"老辈人说,

只有学了《鲁班经》里的邪术,才会用黑尺量房。用黑尺量出来的门窗尺寸,都是凶数,

住进去的人...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我的心沉了下去。

想起昨天测量的门窗尺寸——大门宽三尺三寸,对应鲁班尺"病"字;厨房门高一尺八寸,

对应"害"字;我的卧室窗户宽二尺四寸,对应"离"字...每一个尺寸,

都落在黑尺的凶数上。"你爷爷为啥要这么做?"我问。王婆叹了口气,

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我:"这是你爷爷今早托梦让我交给你的。

他说...你奶奶的死,不是意外。"纸上是爷爷的字迹,歪歪扭扭,

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晚丫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爷爷已经走了。

别怪爷爷骗了你二十年,有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更痛苦。你奶奶是纯阴命。

我们林家祖上得罪过一个木匠,他下了诅咒:林家每三代会出一个纯阴女,活不过二十五岁,

死状凄惨,用来偿还祖上的血债。你奶奶就是第三个。她死的时候,

肚子里已经怀了你三个月。我求那个木匠放过你们娘俩,他说除非用黑尺改造老宅,

让煞气困住诅咒,再用我的命续你的命...老宅的门窗尺寸都是我亲手量的,

天井的大小按棺材的尺寸挖的,墙里藏了镇物。这些年我守着老宅,

就是怕诅咒转移到你身上。现在我要死了,诅咒会醒。你是第四个纯阴女,记住,

千万别碰西厢房的地窖,别让玉佩离开你身..."信到这里突然断了,

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拖得很长,像一道血痕。"西厢房..."我喃喃自语。

老宅的西厢房在我出生前就塌了一半,后来爷爷用砖头封死了,说里面闹老鼠。"别去!

"王婆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全是冷汗,"你爷爷说了,那里是禁地!"话音刚落,

院子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老槐树的枯枝"咔嚓"一声断了,掉在地上,

正好砸在西厢房的砖墙上。砖墙晃了晃,几块砖松动了,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口。

我和王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我去看看。"我说着就要起身。"不行!

"王婆死死拉住我,"你爷爷的话你忘了?""可那是爷爷的信,他既然提到西厢房,

肯定有原因。"我掰开她的手,"而且,我想知道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西厢房的砖墙很容易就被推倒了。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尘土味,阳光照进去,

能看见无数飞舞的尘埃。厢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被一块破旧的木板盖着,木板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只眼睛。我掀开木板,

一股阴冷的风从地窖里涌上来,吹得我头发都竖了起来。楼梯是石头砌的,湿滑冰冷,

每往下走一步,都能听到水滴的声音,"嘀嗒,嘀嗒",像有人在下面数着我的脚步。

地窖不大,只有几平方米。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黑色的,上面爬满了藤蔓一样的霉斑。

棺材前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将我的影子投在墙上,

扭曲成各种恐怖的形状。棺材上没有棺盖。我一步步走过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油灯的光照进棺材里,我看到了——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堆干枯的头发,黑色的,

缠绕在一起,像一团巨大的蛇。而在头发中间,躺着一块玉佩,碧绿色,上面刻着一朵莲花,

正是奶奶留下的那块。我伸手去拿玉佩,指尖刚触到玉面,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嗤"的一声轻响。是火苗熄灭的声音。地窖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我慌忙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没电了。黑暗中,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