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暴雨,又闷又潮,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气来。
没有虾仁,也没有馄饨。
我狠心推开她。
舒儿哭起来,她被保护得很好,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
内疚翻江倒海地把我淹没了,我也红了眼睛。
七岁的孩子有什么错。
我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抹去她稚嫩脸蛋上的泪,和往常一样语气轻柔地哄着她,舒儿乖,舒儿别哭。是阿青姐姐错了,我不该推开你的。
从今往后,就只剩我们姐妹相依为命了,你也不再姓顾了。
白姨娘说,顾老爷是被冤死的。
顾这个姓太招眼了。
舒儿抽噎着,玻璃珠般的眼睛湿漉漉地,似懂非懂地问,那我姓什么?和阿青姐姐一个姓吗?
跟我姓?
被卖给牙婆子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姓了。
姓李吧。
我望着窗外的李子树,随口道,我叫李青,你叫李舒。父母早亡,只剩下我们姐妹相依为命。
夜里舒儿睡得不踏实,一直喊着娘。
我守在一旁,浓浓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雨停了,明天的一日三餐可怎么办呢。
3.
顾家女眷流放那日,我带着舒儿偷偷去看了一眼。
河堤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里不乏曾经受到顾家恩惠,此时却指着一群女眷指指点点,言语污秽不堪。
你们瞧那顾家主母,听说京城里来的贵女,真是可惜了。
乏味那歌女出身的白姨娘才有滋有味呢。
你们说这些身娇体软的姑娘们到了岭南那种地方能有几天好日子?
我看啊,是活不到那日喽……
这世间的人心大抵如此,站在高处时谁见了都叫一声官家夫人,落了难,嘲笑和污秽又如潮水一样泼上来。
我紧紧捂着舒儿的耳朵,三步两回头地离开。
为了安全,我带着舒儿朝着岭南相反的方向而去。
白姨娘给的那根金簪子被我拿到黑市折了五成的价格熔了,怕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二十两银元宝换成了碎银子。
分成三份。
一份放在荷包里,一份藏在我的里衣,一份藏在了舒儿的怀中。
日月兼程,三个月后我们到了昌州。
按着记忆,来到南平巷尾的最后一户人家。
开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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