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继父赵德富把我卖给了古玩街的魏老板。成交价格是三万块钱，
外加一只据说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碗。我在魏老板那间阴暗潮湿的古玩店后院里，
听着前厅传来的谈笑声，手里攥着一个发黄的馒头，已经冷得硬邦邦。赵德富的声音很大，
带着讨好："魏老板，我家宋清雨这丫头，手脚勤快，脑子也灵光，跟着您学古玩生意，
肯定能成大器。"魏老板笑得很低沉："赵老弟放心，我会好好'培养'她的。
"那个'培养'二字，他咬得很重。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十八岁的我，在这个春天，
被亲生母亲的男人明码标价地卖掉了。交易完成后，赵德富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
径直推门离开。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店里的学徒了。"魏老板走到我面前，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小胡子，
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不定，"吃穿住用我都包了，但有一个条件。"我抬起头看他，
等着那个我早就猜到的条件。"晚上，你要住在我楼上的房间里。"我没有反抗，
也没有哭闹。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跑回去，赵德富也不会要我。母亲去年死于车祸后，
他对我的态度就彻底变了。从勉强的容忍，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厌恶。他总说我是个拖油瓶，
是母亲留给他的负担。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处理这个负担的方法。
魏老板的古玩店叫"聚宝斋"，位于古玩街最深处的一个角落。店面不大，
里面摆满了各种古董：瓷器、字画、玉器、铜器，密密麻麻地堆在玻璃柜里。第一天，
他教我怎么擦拭古董，怎么摆放展品，怎么接待客人。我学得很快，因为我知道，
只有让自己变得有用，才能在这里活下去。古玩街的规矩我很快就摸清了。
这里的学徒大多是穷人家的孩子，被父母送来学手艺。但像我这样被直接"卖"给老板的，
并不多见。隔壁店的学徒叫王小虎，比我大两岁，偶尔会跟我说话。"宋清雨，
你要小心魏老板。"有一天中午，他压低声音对我说，"他店里之前有个女学徒，
后来突然消失了，有人说她跑了，也有人说..."他没有说完，但我懂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魏老板果然来了我的房间。他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粥，
声音温和得像个慈祥的长辈："清雨，饿了吧？喝点粥。"我接过碗，粥很香，
里面还有肉丝和青菜。这是我这几天吃过最好的东西。"魏叔叔，谢谢您。"我小声说。
他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乖孩子，以后跟着叔叔，不会让你饿着的。"他的手很粗糙，
摸在我头上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喝完粥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那里看着我。
"清雨，你知道为什么赵德富要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吗？"我摇摇头。"因为他欠了我很多钱，
还不起。"魏老板的笑容渐渐变得意味深长，"所以他用你来抵债。"我的手紧紧握着空碗，
指节发白。"不过你放心，叔叔不是坏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活呢。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不是学徒，我是赵德富用来还债的商品。
而魏老板买下我，显然不只是为了让我在店里干活那么简单。第二章接下来的日子，
我白天在店里工作，晚上独自待在楼上的小房间里。魏老板暂时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等待什么。他会在我工作的时候，故意走到我身边，
伸手"无意中"碰到我的肩膀或者手臂。他还会时不时给我买些小零食，
或者在晚饭时多给我加个菜。这些小恩小惠，在别人看来可能是老板对学徒的关怀，
但我知道，这是他在驯化我。让我习惯接受他的好处，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他的要求。
古玩街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六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除了周末会有更多的客人，
平时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我逐渐学会了一些古玩知识。魏老板确实在这方面很有见识，
他能一眼看出一件古董的年代和价值。"清雨，你看这个青花瓷瓶，胎质细腻，釉色青白，
青花发色浓艳，这是典型的康熙年间的特征。"他站在我身后，几乎贴着我的后背，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我僵硬地点点头，努力专心听他讲解。"古玩这一行，
最重要的就是眼力。眼力好了，才能在这个行业里立足。"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会慢慢教你的。"有时候会有客人来买东西。大多是一些中年男人，穿着考究，
说话有底气。他们会在店里转悠很久，挑挑拣拣，最后可能只买一个小物件。
也有一些年轻人，大多是来碰运气的，希望能够捡漏。但在魏老板的火眼金睛下，
很少有人能占到便宜。我负责擦拭古董、整理展品、接待客人。魏老板说我学得很快，
是个做古玩生意的好苗子。"清雨啊，你跟我学几年，以后也能开个自己的店。
"他总是这样画大饼给我听。但我知道，他不会真的教我什么核心的东西。
我只是他的附属品，他的私人物品。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魏老板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那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雨，古玩街上几乎没有客人。我在店里整理一批新进的古董，
魏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喝茶。"清雨，过来帮我看看这个玉佩。"他招手叫我。我走过去，
他指着桌上一块温润的白玉佩："你觉得这个值多少钱？"我仔细看了看，
是块很漂亮的羊脂白玉，雕工也很精细："应该...很值钱吧？"他笑了："具体一点。
""我...我不知道。"我老实地承认。"这块玉佩，市场价至少五万。
"他把玉佩拿在手里把玩，"知道为什么这么值钱吗？"我摇摇头。
"因为它的质地、年代、工艺，每一样都是上乘的。"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深沉，
"就像你一样。"我的心突然开始狂跳。"清雨，你知道你的价值吗？"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年轻、漂亮、纯洁，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但被柜台挡住了去路。"魏叔叔，我...""叫老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老板。
"我顺从地改口。他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好孩子，从今天晚上开始，
你不用睡楼上的小房间了。"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我睡哪里？""我的房间。
"他的手滑到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他，"我的床。"雨点敲打着玻璃窗，
发出密集的响声。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只剩下我剧烈的心跳声。我想反抗，想逃跑，
但我知道没用。我无处可去。第三章那天夜里，我蜷缩在魏老板房间的角落，
听着他沉重的鼾声，一夜没有合眼。他的房间很大，装修得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各种字画，
到处都摆着古董。在别人眼中，这可能是个充满文化气息的雅室，但对我来说，
这里就是地狱。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干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魏老板的态度也很自然，依然像往常一样指导我工作，仿佛昨晚的事情只是我的噩梦。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频繁地"关心"我的生活。给我买新衣服，
说是要让我在客人面前有个好形象。带我去附近的小饭馆吃饭，说是为了犒劳我的辛苦工作。
所有这些，都是在为他接下来的行为做铺垫。我试图反抗过。有一次，
我趁他午睡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想要回到原来的家。但赵德富根本不让我进门。
"你现在是魏老板的人了，别来这里丢人现眼。"他站在门口，一脸嫌恶地看着我，
"再敢来，我就报警说你偷东西。"我站在那个曾经叫做"家"的门前，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走投无路。回到古玩店的时候，魏老板正坐在柜台后面等我。
他的脸色很阴沉，但说话的声音依然温和："跑哪里去了？""我...我想回家看看。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清雨，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的财产。"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以后不许再乱跑。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果。"那天晚上，
他惩罚了我。不是暴力，而是更加屈辱的方式。他让我跪在他面前，像宠物一样讨好他。
我照做了。因为我害怕，也因为我别无选择。从那以后，我彻底沦为了他的私人玩物。
白天在店里工作，晚上在他的房间里承受屈辱。我试图麻木自己，假装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每当看到镜子里那个眼神空洞的女孩时，我都会想起小时候母亲对我说过的话："清雨，
做人要有骨气，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失去自己的尊严。"可是妈妈，
当尊严和生存冲突的时候，我该怎么选择？半年过去了，我在魏老板的"***"下，
变得越来越顺从。他很满意我的表现，甚至开始在一些客人面前炫耀我。
"这是我的得意弟子，宋清雨。"他会这样介绍我，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像展示自己的收藏品。那些客人会用同样的眼神看我，带着评估和渴望。我知道，
在他们眼中，我和那些古董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有一次，
一个客人甚至当着魏老板的面，询问我的"价格"。"魏老板，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啊，
能不能..."魏老板笑着拒绝了："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私人收藏，不外借的。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站在旁边，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冷得像冰窖。
我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件商品，一个收藏品。但在内心深处，有一团火苗在悄悄燃烧。它很小，
几乎察觉不到，但它从未熄灭。那是我对自由的渴望，对尊严的坚持，对这种生活的愤怒。
我开始暗暗观察魏老板的一切：他的作息规律，他的客户关系，他的商业往来，
还有最重要的——他的弱点。我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我翻身的机会。
第四章机会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走进了店里。
她看起来很普通，头发花白，手里拎着一个旧布袋。魏老板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她，
只是随便招呼了一声："老太太，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吗？""我想卖点东西。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颤抖。魏老板这才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什么东西？
"老太太从布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包裹，层层打开，露出一个精美的紫砂壶。
我正在整理旁边的展柜，无意中瞥了一眼，心中一惊。那把紫砂壶的造型和色泽，
让我想起了魏老板曾经给我看过的一本古董图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应该是明代时大彬的作品，价值连城。但魏老板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就摇摇头："这个壶做工一般，最多值个三五百块钱。
"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真的吗？我听人说这个壶很值钱...""老太太，
我在这行干了二十多年了，什么没见过？"魏老板摆摆手，"这种仿制品现在市面上很多，
不值什么钱。不过看在您年纪大的份上，我给您五百，怎么样？"老太太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阵愤怒。我虽然对古玩的了解有限，
但这几个月的耳濡目染，加上那本图册的印象，
我几乎可以确定那把紫砂壶绝不是什么仿制品。魏老板用五百块钱，
骗走了一件可能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古董。老太太拿着钱离开后，
魏老板立刻把紫砂壶收了起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清雨，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他突然问我。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到一个老太太卖壶。""还有呢？
""没有了。"他满意地点点头："记住，在这个行业里，有些事情看到了也要当作没看到。
明白吗？""明白。"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当天晚上，趁魏老板洗澡的时候，
我偷偷查看了他放紫砂壶的地方。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东西——他的账本。
那个账本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来的各种交易，包括很多见不得光的买卖。
欺骗老人、伪造证书、销售赝品...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地写着。
我用手机偷***下了其中的几页，然后悄悄放回原处。接下来的几天，
我开始暗中调查那位老太太的身份。通过询问附近的商户，我终于打听到了她的住址。
那是古玩街附近一个老旧小区里的一间平房。我趁魏老板外出的时候，偷偷去了那里。
老太太叫李奶奶，独自一人生活。她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
那把紫砂壶是她去世的丈夫留下的，据说是祖传的东西。"我本来不想卖的，
但是孙子要上大学，需要学费..."李奶奶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那个老板说只值五百块，
我也没办法，总比不卖强..."我听得心如刀绞。
五百块钱对于一个需要大学学费的家庭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而魏老板却用这点钱，
骗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李奶奶，如果我告诉您，那把壶其实很值钱，您相信吗？
"老太太睁大了眼睛："很值钱？""可能价值几十万，甚至更多。"她身体一颤，
几乎站不稳："这...这怎么可能？"我把我查到的资料给她看，
详细解释了那把紫砂壶的价值。老太太听完后，愤怒得浑身发抖："这个黑心的商人！
他骗我！""李奶奶，我有一个计划，可能可以帮您把属于您的东西要回来。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虽然风险很大，但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孩子，
只要能要回我的东西，我什么都愿意做。"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知道，我的反击即将开始。
第五章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让魏老板的罪行曝光在阳光下。首先，
我联系了当地的消费者协会和文物部门，举报魏老板的欺诈行为。同时，
我把拍下的账本照片匿名发给了几家当地媒体。但我知道，仅凭这些可能还不够。
魏老板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一定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所以我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第二天，我故意在魏老板面前提起了那把紫砂壶："老板，昨天那个老太太卖的壶，
您准备怎么处理？"他正在品茶，听到我的话，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我就是好奇，想学习学习。"我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他放松了警惕，
得意地笑了："那把壶确实是个好东西，明代时大彬的真品，市场价至少五十万。
我准备过几天拿到省城的拍卖会上去，能卖个好价钱。""那老太太要是知道了，
会不会来闹？""她能知道什么？"魏老板不屑地摆摆手，"这种老太婆，
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懂什么古董？再说了，东西已经卖给我了，有收据为证，她还能怎么样？
"我在心里冷笑。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我已经把他的话录了下来。当天晚上，
我把录音和之前拍的账本照片一起，发给了我联系的记者。第三天一早，麻烦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