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进厨房，当最下等的打杂小丫头。
厨房的管事娘子很凶，安排的活计也重，每天夜里还要守着火，睡不安稳。但我至少能吃得饱了，厨房的剩菜，主子们嫌弃油腻的饭食，都一股脑进了我的肚子。
原来世上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原来吃饱的感觉是这样的。
正当我觉得日子好过起来了的时候，出了大事，锦乡侯府被抄了。
2
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突然而至，围了整个府邸，将府里的主子都抓了起来，下了大牢，等着问斩。
府中庶出的三小姐，因为年纪尚小，又是女眷，没有被下狱，而是跟奴婢一起被发卖。
我和她被卖进了同一家妓院。
三小姐叫楚云，老鸨给她改了名字，叫做红袖，如今才十二岁，已经出落得花容雪貌。
老鸨当她是摇钱树，让我好生伺候着她，只等她满了十五岁，就竞卖她的初夜，好大赚一笔。
红袖哭个不停，说自己命太苦。
我一开始不大明白，她生来出生在侯府，抄家也幸运地捡回一条命，又被老鸨娇养着，吃饭喝水都有人专门伺候，从没被打被骂，也没饿过肚子，有什么命苦的。
她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客人盘底剩的下酒菜，惨然一笑，嫌弃道: 你这种人是不懂什么叫尊严的。
尊严?也许我是不懂。
但是她也不懂，什么叫做饥饿。
她没有饿到偷猪圈里的猪食，挖树根深处的毛虫充饥过。
对饥饿的恐惧深入我的骨髓。
哪怕她把糕饼丢在地上，用脚踏个粉碎，我也毫不犹疑地捡起残渣来吃掉。
她讨厌我这副卑微苟活的模样，讨厌我没有骨气，有事没事就像逗弄狗一般拿食物捉弄我，以此为乐。
后来，她越来越过分，让我整夜地跪着，白日不是让我去捡挂在房梁上的风筝，就是命令我双手捧着烧红的炭炉不得离手。
她看着我一身的伤，丝毫不为所动。
哼，这就是下人的命。主子想捏死你，比捏死个蚂蚁还容易。
我从来不哭，我从小就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哭泣是没有用的。
可我倔强沉默的模样，又惹恼了她。
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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