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钻进鼻腔,让我想起小时候躲在衣柜里的感觉。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写笔记..."我嘟囔着抽出本硬皮册子,封面上用褪色的红墨水写着"1999年观测记录"。
手指刚碰到内页就触电般缩了回来,纸页黏腻得像是浸过油脂。
楼下传来母亲带着睡意的喊声:"默默?
冰箱里有剩菜...""知道了妈。
"我应着,却鬼使神差地翻开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出张照片,背面朝上躺在我膝盖上。
翻过来的瞬间,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照片里七个穿黑袍的人围成圆圈,中间石台上躺着个孩子。
虽然画面模糊得像蒙了层血雾,但那个青铜鼎我绝不会认错——它现在就在我们家地下室。
"这不可能..."我死死盯着照片右下角的日期:1999年7月15日。
那天晚上父亲把我锁进衣柜,透过缝隙我看见他胸口插着把剪刀倒在地上。
阁楼灯泡突然闪烁起来,笔记本哗啦啦自动翻到中间。
红色线条勾勒的人体图案旁,父亲工整的字迹写着:"七星续命阵需以纯阴之血为引,每甲子重启...""陈默!
"母亲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摔下梯子,"你爸的怀表是不是在箱子里?
明天要拿去...""马上找!
"我把照片塞进牛仔裤口袋,却发现笔记本最后一页被撕掉了,残留在装订线上的纸茬还带着新鲜的毛边。
窗外的雨声中,我分明听见楼下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
摸着口袋里的照片下楼时,厨房传来母亲哼歌的声音。
这调子太熟悉了,是小时候每次做噩梦她都会唱的童谣。
但此刻歌词却让我浑身发冷:"...七盏灯,照幽冥,借得寿数八百龄...""妈你从哪学的这歌?
"我靠在门框上,看见她正在磨那把斩骨刀。
她转过头,嘴角挂着奇怪的微笑:"你爸以前常唱啊。
"刀锋在灯光下泛着蓝光,和照片里黑袍人手中的一模一样。
我盯着母亲手中泛着蓝光的斩骨刀,喉咙发紧。
"妈,这把刀......""怎么了?
"她歪着头看我,刀尖在案板上轻轻敲击,"你爸以前最爱用这把刀剁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