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核心算法的裂痕林夏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错误代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咖啡杯在掌心微微发颤，褐色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深浅不一的痕迹，如同未完成的数据流。

凌晨三点的AI实验室里，空调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与服务器阵列的蜂鸣交织成单调的背景音，

空气中弥漫着电路板特有的臭氧味和速溶咖啡的焦香。

窗外陆家嘴金融中心的霓虹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蓝紫色的条纹，

投映在散落的电路图上，宛如未编译完成的二进制图谱。

她负责的"天穹"项目核心算法出现了无法溯源的逻辑断层，

压力测试界面上红色的错误标记如同蔓延的病毒，

尤其原油期货预测模块的误差率稳定在47%，

曲线图上的锯齿状波动像极了心电图的室颤波形，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她太阳穴的神经。

"还没找到问题？"总监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挑，

像极了调试示波器时的频率杂音。他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是磨砂不锈钢材质，

表面隐约蚀刻着极小的"默"字，在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桶盖边缘还挂着未擦净的咖啡渍。林夏闻声回头，

看见他腕上的百达翡丽超级复杂功能腕表在移动中划出细碎的光影，

表带内侧的激光刻字"CF1747-0717"在转身时一闪而过，

那串数字的间距与她屏幕上的代码缩进惊人地一致。三年前入职时，

这个总爱穿卡其色工装的男人曾带她拆解第一代AI原型机，袖口常沾着松香焊锡的痕迹，

指甲缝里总嵌着黑色的污垢；如今他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

领带夹上镶嵌的梯形钻石切割面锐利如刀，

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会在代码屏幕上投下跳动的光斑，他的指甲修剪得如同精密仪器，

泛着健康的粉色。陈默将保温桶放在她堆满电路板的工作台上，

陶瓷碗底的"默"字与他腕表的品牌logo在反光中重叠，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林夏突然注意到屏幕上的错误代码自行重组，

的字符流逐渐排列成一行提示："检查第7层嵌套函数"——那是她上周刚设置的机密层级，

权限列表里仅有她和导师老周的账号。她猛地转头，正看见陈默俯身看向屏幕，

鳄鱼皮表带摩擦桌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领带夹的钻石反光在代码行上划出细碎的亮线，

他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12点位置，刻度并非传统数字，而是一个极小的"7"，

边缘镀着与"天穹"项目logo相同的铂金色，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微的绿光。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懂'天穹'。"陈默的指腹敲击桌面时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频率与服务器的心跳监测声惊人地吻合，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键盘上敲出摩斯密码。

林夏想起三个月前公司年会上，他曾笑着展示未婚妻的戒指，

那枚钻戒的款式与人力资源总监张姐无名指上的铂金指环如出一辙，

而此刻他的左手无名指光洁无戒，指节处有常年佩戴戒指留下的浅淡痕迹。

办公桌上那张镶框合影里的张姐正穿着香槟色礼服，珍珠项链在锁骨处形成优雅的弧线，

笑容标准得如同AI生成的图像。凌晨五点，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切换为节能模式，

幽蓝的光线笼罩着林夏的侧脸，在她眼下的青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在第7层函数的深处发现了隐藏的后门程序，代码风格如同镜中的倒影，

每个注释都模仿了她惯用的缩进习惯，

却在逻辑转折处透着嘲讽的意味——本该写着"数据验证"的地方，

被替换成了"沉默是金"的拼音首字母。

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触发条件的代码段：当算法识别到"伦理风险"关键词时，

会自动调用篡改模块，

用日志显示最近一次执行时间为"2017.07.17 04:47"——她清楚地记得，

那是导师老周因"意外"坠楼的凌晨时分，当时她正在医院急诊室签署抢救同意书，

急诊室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正是4:47，秒针跳动的声音至今仍在她噩梦中回响。

天色从墨蓝渐变为铅灰时，匿名邮件的提示音刺破了实验室的寂静，

那是老周生前最喜欢的机械表报时声。附件的监控录像画质粗糙，

却清晰记录着陈默在服务器机房拆卸核心硬盘的过程。

他佩戴的百达翡丽在红外夜视模式下泛着幽绿的光，

表带内侧的"CF1747-0717"字样在画面放大后赫然可见，

字母"F"的一竖比标准字体多出0.5毫米，像极了老周写"F"时的习惯。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加粗的宋体字："想知道三年前老周的真相吗？"林夏将画面逐帧播放，

意到他拆卸硬盘时手腕微抬的细节——那个动作与她在董事会演示时捕捉到的习惯完全一致，

腕表表盘在冷光中折射出的角度，恰好能让12点位置的"7"字对准监控镜头，

仿佛在刻意留下标记。02  消失的测试日志林夏把自己反锁在资料室，

老旧的木质百叶窗漏进斑驳的阳光，在积灰的文件柜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

空气中漂浮着微尘，在光柱中舞蹈。她跪在地上翻找三年前的项目档案，

膝盖硌在水泥地面上隐隐作痛，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的破洞与地面摩擦，发出粗糙的声响。

牛皮纸档案袋上的标签已泛黄卷曲，边缘被无数次翻阅磨出了毛边，

第47天的测试日志缺失了半页，

撕裂处残留着深烘咖啡豆的渍痕——那是她惯用的"火山口"牌，

带着明显的焦糖尾韵和一丝烟熏味，与老周办公室常煮的咖啡是同一款。缺失页的背面，

用2B铅笔淡淡描着"原油期货...CF1747...山区患者数据污染"的字样，

旁边画着一个被红色墨水划掉的机械表图案，表针定格在4:47，

红色墨水在泛黄的纸上呈现出褐色，像干涸的血迹。"找什么呢？

"人力资源总监张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先于她的身影飘进资料室，

浓郁的花香中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她抱着一摞红色档案夹，

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涂着正红色的指甲油，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晃动，

每颗珍珠的大小误差不超过0.1毫米，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

"陈总监说你最近压力大，要不要申请半个月的带薪休假？

"她的语气温和得像恒温水箱里的水，嘴角上扬的弧度精确到15度，

让林夏想起童年时邻居阿姨递来的、藏着感冒药的水果糖。林夏抬头时，

瞥见张姐左手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链，与陈默的是同一系列的女款，

表带内侧用激光刻着"CF1747-200W"，

数字"200W"的字体明显比其他字符更深，像是反复雕刻过。下午的董事会会议室里，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抛光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繁复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皮革和雪茄的混合气味。林夏坐在会议桌末端，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扶手上的皮革纹路。

看着陈默在投影幕布前演示"天穹"的金融预测功能，他的领带随着手势轻轻摆动，

钻石领带夹在灯光下闪烁。她提前在系统底层植入的追踪程序正在后台运行，

心脏像被攥紧的海绵，每一次跳动都挤出苦涩的汁液。

当陈默说到"医疗资源分配模型实现智能优化"时，她按下了藏在钢笔里的触发器，

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下一秒，投影画面突然跳转，

开始播放经过处理的监控录像——画面中只有一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在键盘上敲击，

删除指令清晰可见："DEL西部山区患者数据.DAT"，

光标闪烁的频率与她的心跳同步。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下意识地推开椅子，

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陈默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按桌沿的红色按钮，手指在按钮上方停顿了0.5秒，

钻石领带夹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光。所有屏幕在断电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

他的侧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林工程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这个项目从今天起由我亲自接管。"林夏注意到他说这话时，

喉结滚动的频率与服务器重启时的蜂鸣同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腕上的百达翡丽，

像是在确认什么。走廊拐角的消防通道里，老周的遗孀王阿姨正抱着一个樟木箱子等她，

箱子表面的烫金花纹已斑驳成深褐色，边角处的包浆油亮。她递过来时，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枚金属U盘从箱盖缝隙掉落在地，

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叮"的轻响，外壳上刻着老周惯用的"周"字篆刻，

笔画间有细微的划痕。"他走前一天把这个锁在保险柜里，说如果'天穹'出了问题，

就交给你。"王阿姨的眼睛红肿得像浸过水的红桃，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医院缴费单，纸张边缘被摩挲得发毛，

日期是2017年7月16日，项目栏写着"骨髓移植预付款"，

患者姓名处用铅笔写着"张小明"，金额刚好是200万，

数字"2"的起笔处有明显的颤抖痕迹。U盘的加密界面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

林夏将拇指按在识别区，指纹识别器发出微弱的绿光，与她拇指肚的纹路完美重合。

输入老周常用的"0747"时，她注意到键盘上的"7"键比其他键磨损得更严重，

像是被反复敲击。系统弹出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图标是老周最喜欢的机械表图案。点开后先是长达一分钟的电流声，像老式收音机的杂音，

接着传来老周略显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