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妖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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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宗的马车在蜿蜒山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吱呀声响。

林昭昭掀开青布帘,暮色中的迷雾森林像头蛰伏的巨兽,墨绿色瘴气在林间翻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木的腥气。

夜无殇将最后半块止血膏按在她肩头伤口,剑眉紧蹙:“进入林子后,半步都不许离开我。”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

驾车的弟子面色惨白勒住缰绳:“长、长老!

前方道路被藤蔓封住了!”

林昭昭探出身,只见碗口粗的紫纹藤蔓如活物般扭动,表面渗出黏液,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夜无殇瞳孔微缩,剑柄上的云纹泛起微光:“是妖族的缚仙藤,看来消息己经走漏了。”

林昭昭握紧怀中重新拼好的星引盘,残片在掌心发烫。

自昨夜长安城的变故后,她时常能看见零星的幻象——破碎的青铜古镜、缠绕着锁链的巨蛇,还有个银发女子在雾中对她微笑。

正出神时,藤蔓突然暴起,如钢鞭般抽向马车。

夜无殇长剑出鞘,剑芒劈开藤蔓的瞬间,黏液溅在车辕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跳车!”

夜无殇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落地时却听见林昭昭闷哼一声。

她的小腿不知何时被藤蔓划伤,伤口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夜无殇脸色骤变,撕下衣摆缠住伤口:“藤毒入体了,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话音未落,西周传来窸窸窣的脚步声,数十道红影从树梢跃下。

为首女子身披九尾白狐裘,眼尾点着朱砂,正是苏明月。

她指尖绕着一缕青丝,笑意盈盈:“这不是九霄宗的夜长老吗?

带着个小乞丐闯我妖族领地,是想开战不成?”

林昭昭突然感到星引盘剧烈震颤,残片上的北斗七星竟开始流转,在地面投下闪烁的星图。

苏明月的瞳孔猛地收缩,语气骤然变冷:“原来如此,你就是星陨族的余孽。”

夜无殇将林昭昭护在身后,剑指苏明月:“交出缚仙藤解药,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苏明月却咯咯轻笑,身后狐族妖众同时亮出利爪。

林昭昭突然抓住夜无殇的手腕,低声道:“东南方二十步,有星陨族的气息。”

她也不知为何能感知,只觉得心口发烫,仿佛有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战斗一触即发。

夜无殇的剑光如银龙般游走,林昭昭则躲在他身后,用从绸缎庄顺来的金丝软鞭缠住偷袭的妖狐。

混乱中,苏明月突然掷出一枚玉笛,尖锐的音波震得林昭昭耳膜生疼。

星引盘残片突然脱离掌心,悬浮在空中发出刺目金光,地面的星图化作锁链缠住苏明月的脚踝。

“不可能!”

苏明月脸色大变,“你明明还没完全觉醒!”

林昭昭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幼年的自己被关在水晶棺中,银发女子将星引盘放入她心口,还有一群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高喊“血祭星魄”。

她踉跄着扶住树干,指尖触到树皮上的刻痕——竟是与星引盘相同的北斗七星纹路。

夜无殇趁机斩断玉笛,狐族妖众顿时乱了阵脚。

苏明月恨恨地看了林昭昭一眼,甩出烟雾弹消失在雾气中。

林昭昭腿一软跪倒在地,伤口处的黑色己经蔓延到大腿。

夜无殇迅速点住她几处大穴,撕下内衬为她包扎:“撑住,我带你去找解药。”

循着星引盘的感应,两人在林间深处发现一座残破的祭坛。

月光透过树冠洒在祭坛中央的石碑上,上面刻着半阙星陨族的族歌。

林昭昭伸手触碰石碑,刹那间万道星光从地底升起,形成一座旋转的星阵。

阵眼处生长着一株通体晶莹的草药,正是能解百毒的“星露草”。

夜无殇正要去采,林昭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小心!”

一道黑影从祭坛下方破土而出,竟是条三丈长的毒蚺,蛇信子泛着青紫色的毒液。

林昭昭举起星引盘残片,星光化作光刃斩向毒蚺。

毒蚺吃痛,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却在即将咬到她时,被夜无殇的剑贯穿七寸。

摘下星露草时,林昭昭发现石碑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星陨现世,七魄归位,混沌将醒,唯血可封。”

她将草药塞进嘴里嚼碎咽下,伤口处的黑色迅速消退。

夜无殇凝视着星阵,神色凝重:“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

森林深处传来悠长的狼嚎,苏明月的笑声混在雾气中飘荡:“星陨族的小丫头,下次见面,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林昭昭握紧星引盘,望着北方那道若隐若现的血色光柱,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己没有退路——唯有找到散落的星魄,才能解开身世之谜,阻止即将到来的灭世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