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蓝钻耳坠在鬓边折射出冷光,像把冰锥直刺霍砚眼底。
他握着香槟杯的指节骤然发白,玻璃杯壁凝出细密水珠。
"霍总看什么呢?
"身侧女伴娇声问道,指尖暧昧地划过他西装袖扣。
霍砚不动声色抽回手臂,深灰色西装上还残留着迪奥真我香水的余韵。
他望着远处被众人簇拥的司毓,她黑色鱼尾裙摆扫过鎏金地砖,如同女王巡视疆土时扬起的战袍。
"在看...最危险的猎物。
"司毓似有所觉地转身,红唇勾起讥诮弧度。
她指尖轻轻敲击香槟杯,叮的一声清响,周遭恭维声立时寂静。
这个二十三岁便执掌司氏航运帝国的女人,连呼吸都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听说霍氏要竞标临港三期工程?
"她晃动着杯中金褐色液体,"真巧,司氏刚拿到环评报告。
"尾音未落,助理已恭敬呈上文件夹。
霍砚盯着她推过来的文件,目光扫过"珍稀珊瑚群"几个加粗黑体字。
这是要逼他用最肮脏的手段——就像五年前那个雨夜,他在父亲书房看到的那份车祸鉴定报告。
"司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他抽出钢笔在尾页签字,笔尖划破三页纸,"不过您可能忘了,霍氏最擅长的就是..."钢笔重重戳在珊瑚图片上,"移山填海。
"司毓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动作与记忆里十五岁的霍砚重合——彼时少年握着钢笔教她解奥数题,笔尖总是不小心戳破草稿纸。
那时他袖口有淡淡的雪松香,不像现在,古龙水都遮不住血腥味。
"霍总好气魄。
"她拔下耳坠拍在桌上,蓝钻在黑色天鹅绒桌布上滚出幽光,"就是不知道,您母亲在天之灵看到您如今的模样..."玻璃碎裂声炸响。
霍砚捏爆了香槟杯,琥珀色酒液混着鲜血在定制西装上晕开。
女伴的尖叫声中,他扯松领带俯身逼近,温热的血滴在司毓锁骨:"你又比***净多少?
司家那场车祸...""霍砚!
"司毓霍然起身,鬓发散落一缕。
她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声线平稳:"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这枚耳坠?
"宴会厅死寂。
当年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