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皓蜷缩在青铜鼎的暗格里，透过镂空蟠螭纹看见父亲的身影在雨幕中摇晃。
天机阁的银鳞卫像流水漫过朱漆大门，父亲手中那柄传了十七代的玄霜剑已然折断，剑锋倒插在青石板上，映着满地血泊里母亲绣的松鹤纹衣角。
"天衍道骨，原来藏在这里。
"银甲统领的靴底碾过父亲的手指，玉扳指在雨水中碎成齑粉。
东方皓死死咬住袖口，血腥气混着咸涩涌进喉咙——那是母亲半个时辰前塞给他的龙血参，此刻正在丹田灼烧。
青铜鼎突然发出嗡鸣，鼎身饕餮纹泛起青光。
银鳞卫的锁链如毒蛇缠上鼎足时，东方皓怀里的青铜指环突然滚烫，他看见鼎内壁浮现出父亲教过的古篆：道可道，非常道。
海水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时，东方皓才意识到自己站在悬崖边。
身后追兵的火把连成赤色长龙，前方是终年笼罩混沌雾气的坠星海。
母亲临别时的血手印在胸口发烫："皓儿，去雾海找..."浪涛声里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东方皓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半截箭矢，月光下箭镞泛着幽蓝——是天机阁的封脉箭，中者三日经脉尽断。
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坠星海下的暗流能通到归墟。
混沌雾气吞没他时，指环上的锈迹突然剥落，露出内圈细密的星图。
海水灌入鼻腔的瞬间，东方皓听见识海里响起钟磬之声，像是某种沉寂千年的封印正在松动。
"竟然有人能活着穿过混沌瘴？
"沙哑的声音刺破黑暗，佝偻老者从雾中浮现，枯瘦手指捏住东方皓的下颌，"天机阁要的...原来是这道骨。
"老者袖中窜出七根青铜钉，钉尾缀着的符纸无风自燃。
东方皓想要挣扎，却发现封脉箭的剧毒正在消退，丹田处龙血参化作暖流，在奇经八脉间勾勒出星辰轨迹。
"二十年阳寿，换你今夜活命。
"老者指尖点在东方皓眉心，他看见自己周身浮现出金色经络，心口处有块莹白如玉的骨头正在发光。
海浪声突然变得遥远，老者的声音像是从亘古传来："记住，道骨现世之日，便是八荒倾覆之时。
"坠星海的雾气在月光下泛起磷火。
东方皓浸泡在滚烫的岩池中，青铜钉在周身大穴嗡嗡震颤。
老者自称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