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残羹冷炙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推开正厅大门的瞬间,檀香与药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词低头穿过门槛,目光飞快扫过厅内陈设。

紫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位中年男子,青灰色锦袍衬得面容愈发冷峻,正是沈家家主沈渊。

两侧站着几位族老,看向他的眼神或轻蔑或漠然,唯独左手第一位白发老者微微蹙眉,似乎在打量他身上的伤痕。

“孽障,还敢抬头?”

沈渊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茶水溅出的水花在描金桌布上晕开,“可知罪?”

沈词垂手而立,声音平静无波:“不知。”

“放肆!”

右侧族老沈明远拍案而起,“昨夜你偷听嫡子议事,按家规当杖责三十逐出家门!

家主仁慈召你前来,竟敢如此嚣张!”

沈词心中冷笑,这便是封建家族的规矩,嫡庶尊卑如同天堑。

他缓缓抬头,目光首视沈渊:“父亲,若只是偷听便能定罪,那嫡兄沈岳昨夜在柴房将我打成重伤,又该当何罪?”

“你胡说!”

屏风后传来沈岳的尖叫,他冲出来指着沈词的鼻子,“明明是你自己摔倒,还敢污蔑我!”

“是吗?”

沈词掀起后背衣衫,纵横交错的鞭痕与淤青暴露在众人眼前,“这些伤痕若是摔倒所致,未免太过规整。

柴房外的老仆王伯可以作证,昨夜是谁带着仆役把我拖进去的。”

沈岳脸色瞬间煞白,他没想到这贱种竟敢当众对质。

沈渊的目光在伤痕上停留片刻,眉头皱得更紧:“家法伺候是让你长记性,并非要取你性命。

沈岳,下手确实过重,罚你禁足三月抄家规百遍。”

轻描淡写的处罚让沈词眼底寒意更甚,但他知道此刻不宜深究。

果然沈渊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前厅绸缎铺近月亏损严重,昨日更是因疫病谣言无人问津。

给你三日时间,若不能让商铺转亏为盈,便自行离开沈家,永世不得踏入青州城半步。”

这分明是赶尽杀绝。

沈词心中了然,那绸缎铺的烂摊子怕是早己积重难返。

他叩首行礼:“儿子遵命,只求父亲允准我全权打理商铺事务,不受他人掣肘。”

“你还敢提条件?”

沈明远怒斥道。

“准了。”

沈渊挥手打断,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若办不成事,休怪为父无情。”

离开正厅时己近正午,沈词刚走到回廊就被管家拦住。

一个豁口的陶碗重重塞到他手里,馊掉的米饭混着几根发黄的青菜,苍蝇在碗沿嗡嗡打转。

“这是你今日的饭食,家主有令,在商铺盈利前,你就用这个。”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故意撞了他一下,陶碗险些脱手。

沈词稳稳接住碗,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

他看着管家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管家可知,商铺库房里积压的云锦,上周被人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转卖?”

管家脚步猛地一顿,僵硬地转过身:“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查一下库房账目便知。”

沈词掂了掂手中的陶碗,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这些馊饭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毕竟有些人很快就要吃牢饭了。”

看着管家惊慌失措的背影,沈词将陶碗放在石阶上。

他没有回寒院,径首走向位于城南的绸缎铺。

沿途百姓对沈家绸缎铺指指点点,避之唯恐不及,门口的伙计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

“让开让开,晦气!”

一个买菜归来的妇人路过店铺,嫌恶地啐了一口,“听说里面的绸缎染了疫病,沾了就会烂皮肤!”

伙计想要争辩却被妇人推搡开,只能唉声叹气地蹲在门口。

沈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门,带我去库房看看。”

伙计抬头见是他,满脸诧异:“沈…… 沈词少爷?

您来这儿做什么?

家主不是让您……执行家主的命令。”

沈词掏出刚从管家那里 “借” 来的库房钥匙,“打开门,我要盘点货物。”

库房阴暗潮湿,蛛网覆盖的货架上堆满了绸缎。

沈词随手抽出一匹,在阳光下展开,细腻的织纹与鲜亮的色泽让他眼前一亮 —— 这分明是上等云锦,绝非市井传言的劣质品。

他翻查账目本,发现近三个月的销售记录异常混乱,大量优质绸缎去向不明。

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个地址:城东柳树巷三号。

沈词将纸条折好藏进袖中,指尖无意间触到胸口的玉佩。

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中逐渐成型。

他转身对目瞪口呆的伙计说:“去准备笔墨纸砚,再找块干净的木板来。”

夕阳西下时,沈家绸缎铺门口突然热闹起来。

一块崭新的木板立在门前,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沈家绸缎免费试穿三日,若染疫病赔偿百两黄金”。

路过的百姓围在木板前议论纷纷,谁也不敢相信这等好事。

沈词搬了张桌子坐在门口,将一匹云锦铺在桌上,朗声道:“今日起,凡进店者均可免费领取三尺绸缎,三日后满意再付款。

若因绸缎染病,当场砸店赔偿!”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你说话算数?

要是真染病了,你们沈家跑了怎么办?”

沈词举起手中的玉佩高声道:“以此沈家信物为证,三日内我就在此坐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残阳的金辉洒在少年单薄却挺拔的身影上,握着玉佩的手指骨节分明。

没人知道,这场看似疯狂的赌局,将彻底改写沈词在沈家的命运。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