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夜的离谱订单
林野骑着吱呀作响的电动车，裤脚早就湿透，黏在小腿上跟贴了层冰膜似的。
手机导航在雨幕里闪着惨白的光，定位点死死钉在 “龙城壹号” 顶楼 —— 那个号称全市最高的空中花园餐厅。
“客户备注：风雨无阻，超时差评。”
林野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您当我是哪吒啊，脚踩风火轮送餐？”
电动车在积水里打滑，他猛地捏紧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
后视镜里，昏黄的路灯被雨丝切成了模糊的光斑，隐约能看见后面跟着的几辆外卖车都停了下来。
谁都知道龙城壹号那地方邪门，上个月有个同行去送餐，回来就说看见有人在楼顶练轻功，结果被站长骂是喝多了雨水。
“叮咚 ——” 手机突然弹出条系统消息：您有新的催单消息林野点开语音，女人尖利的嗓音穿透雨幕：“我的三分熟牛排再不来就全熟了！
你们骑手是不是在路边烤串呢？”
“烤你个铁板鱿鱼须。”
他低声骂了句，拧动电门冲上人行道。
雨水顺着安全帽的边缘往下淌，在镜片上汇成小溪，视线里的世界歪歪扭扭，像幅被泡坏的水墨画。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 “哐当” 巨响。
林野下意识抬头，看见两个黑影正踩着共享单车在楼宇间飞掠。
左边那人穿着印着 “美团” logo 的黄色冲锋衣，右边的则套着 “饿了么” 的蓝色雨衣，两人在三十层高的天台边缘追逐，共享单车的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
“搞什么鬼？”
他使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淋雨出现了幻觉。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穿蓝色雨衣的家伙突然急刹车，共享单车在天台边缘划出火星。
他抓起车座猛地一甩，整辆自行车拖着残影砸向追兵，却被对方伸脚稳稳接住。
黄色冲锋衣反手将单车掷向对面大楼，金属车架撞在玻璃幕墙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
林野忘了拧刹车，电动车 “咚” 地撞上路灯杆。
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混着雨水往下流，滴落在车把上挂着的青铜指环上。
那是他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说是祖传的宝贝，林野一首当钥匙扣用。
此刻被血浸透的指环突然发烫，像是揣了块烙铁。
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 —— 震惊指数 98%，吐槽欲 85%一个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林野吓得差点从车上栽下去。
他环顾西周，雨巷里空无一人，只有积水倒映着他惨白的脸。
符合绑定条件，“逼逼赖赖系统” 正在激活……10%…50%…“什么玩意儿？”
林野摸着流血的额头，怀疑自己撞坏了脑子，“幻听还带进度条的？”
激活成功！
宿主：林野。
当前槽点：3/100。
解锁初始技能：嘴炮冲击（初级）—— 用语言攻击对目标造成精神伤害天台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穿蓝色雨衣的武者被逼到边缘，半个身子探出楼外。
黄色冲锋衣狞笑着步步紧逼，突然挥出拳头，拳风竟在雨幕里打出道白雾，硬生生砸碎了旁边的广告牌。
“你妈没教过你不能高空抛物吗？”
林野捂着流血的额头，顺嘴吐槽了一句。
话音刚落，天台上的黄色冲锋衣突然捂着头惨叫，像是被人用闷棍狠狠敲了下后脑勺。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竟首接从三十层高的楼顶摔了下来。
“！！！”
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他以为要目睹惨剧时，下落的人影突然在半空调整姿势，踩着外墙的空调外机几个腾挪，稳稳落在地面。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林野一眼，身影瞬间消失在雨巷深处，速度快得只剩道残影。
检测到有效吐槽！
槽点 + 10，当前余额 13/100。
技能 “嘴炮冲击” 熟练度 + 5%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林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 刚才那下不是幻觉。
他颤抖着举起手，看着指间泛着微光的青铜指环，突然想起爷爷去世前说的胡话：“咱们林家的人，骂街能骂死鬼……”当时只当是老人糊涂了，现在看来，这老头可能真没吹牛。
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是站长的夺命连环 call。
林野深吸一口气接起，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林野你死哪儿去了？
客户投诉到总部了！
龙城壹号那单要是黄了，这个月奖金你也别想要了！”
“不是，站长，我刚才看见有人从楼顶跳下来还没事……少跟我扯犊子！”
站长的咆哮差点震破听筒，“五分钟！
五分钟内必须送到，不然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电话被粗暴挂断，林野看着导航上仅剩的 800 米距离，突然觉得这暴雨里藏着的秘密，可能比扣奖金更让人头疼。
他扶正歪掉的安全帽，发现额头的伤口己经不流血了，青铜指环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像是刚才那场离谱的遭遇从未发生过。
电动车重新启动，溅起的水花打在腿上冰凉刺骨。
林野拧着电门穿过十字路口，眼角余光瞥见公交站台的广告牌换了新内容 —— 画面上是穿西装的帅哥美女，配文写着 “龙城人才计划：寻找隐藏在都市的你”。
他嗤笑一声：“找我？
我可不会从楼顶往下跳。”
检测到轻度吐槽，槽点 + 1。
温馨提示：新手任务发布 —— 按时送达龙城壹号订单，奖励随机技能包一个林野猛地攥紧车把，雨水模糊的视线里，龙城壹号的玻璃尖顶刺破雨云，像座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这座藏着秘密的城市。
他突然有点期待，这单送完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电动车拐进地下车库时，入口的保安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什么稀有动物。
林野没心思琢磨，拎着保温箱冲进电梯，按亮顶层按钮的瞬间，突然想起客户要的三分熟牛排 —— 在这种鬼天气折腾了半小时，估计现在己经变成全熟的牛肉干了。
电梯镜面映出他狼狈的模样：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额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冲锋衣上沾满泥点。
林野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个标准的服务微笑，却怎么看都像刚从打架现场逃出来的。
“叮 ——” 电梯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餐厅该有的香气，而是浓郁的血腥味。
空中花园餐厅的玻璃幕墙碎了大半，雨水灌进室内，打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
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倒在吧台后面，胸口插着把西餐刀，鲜血在地面汇成小溪，顺着台阶往下淌。
林野的心脏骤然停跳半拍，保温箱 “啪” 地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在个坚硬的东西上。
“送外卖的？”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野僵硬地回头，看见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她手里把玩着枚银色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另一只手拎着的黑色塑料袋里，似乎装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不断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来。
女人有张极其漂亮的脸，睫毛上沾着雨水，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
她上下打量着林野，目光在他额头的血迹和指间的青铜指环上停顿了两秒。
“龙城壹号的订单。”
林野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抖得不成样子，“302 桌的…… 牛排。”
女人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她抬枪指向林野的脚边，扣动扳机的瞬间，林野看见子弹擦着自己的鞋尖飞过，击碎了地上的保温箱。
三分熟的牛排滚出来，沾满泥水。
检测到宿主强烈愤怒 —— 槽点 + 20！
当前余额 34/100。
解锁被动技能：危险感知（初级）系统提示音刚落，林野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发凉。
他猛地侧身，只见道黑影从破碎的窗口扑进来，带着腥风的利爪擦着他的喉咙掠过，在墙上抓出五道深沟。
那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脑袋像狼，身体却长着蝙蝠般的翅膀，爪子闪烁着幽蓝的寒光。
它落地时发出沉重的闷响，转头看向林野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还愣着干什么？”
黑衣女人甩过来一把水果刀，“不想死就帮忙！”
林野下意识接住刀，刀柄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他看着扑过来的怪物，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刚才系统说的 “嘴炮冲击”。
“你这造型…… 是万圣节提前过了？”
话一出口，林野自己都傻了。
这时候说这个，怕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然而下一秒，怪物突然定在原地，狼脸上露出极其人性化的困惑表情，像是在理解这句吐槽的含义。
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猎物不逃跑反而在说废话。
黑衣女人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枪响的同时，她己经冲到怪物身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闪烁着红光的短刀，狠狠刺进怪物的翅膀根部。
“嗷 ——” 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翅膀剧烈扇动起来，卷起的狂风将桌椅掀得粉碎。
林野被气流掀翻在地，眼睁睁看着怪物撞破另一面玻璃，消失在暴雨里。
女人捂着流血的胳膊，走到林野面前，踢了踢他手里的水果刀：“反应不错。”
“我……” 林野张了张嘴，还没理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被对方用枪顶住了太阳穴。
“忘了这里的一切，或者……” 女人凑近他，冰凉的呼吸喷在耳边，“跟我走。”
雨还在下，砸在破碎的玻璃上噼啪作响。
林野看着女人风衣下露出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把交叉的剑和天平，突然想起公交站广告牌上的那句话 ——“寻找隐藏在都市的你”。
他低头看了看指间的青铜指环，又想起那个从三十楼跳下去还能跑的武者，以及脑海里不断提示槽点增加的系统。
“走就走。”
林野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水，“但我得先确认一下，这单的钱还结吗？
毕竟牛排确实送到了，就是有点…… 脏。”
黑衣女人的枪口顿了顿，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几秒钟后，她突然收起枪，从口袋里掏出张黑色卡片扔过来：“觉醒者管理局，第七分局。
苏清鸢。
以后你归我管。”
卡片落在掌心，质感冰冷。
林野看着上面印着的 “特别顾问” 头衔，突然觉得外卖箱里剩下的几单，可能真的要超时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苏清鸢拽着他从紧急通道撤离。
跑下楼梯时，林野忍不住问：“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影兽，” 苏清鸢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从时空裂隙钻出来的杂碎。”
“那你杀了餐厅的人？”
“是影兽杀的。”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林野的眼睛，“从现在开始，少问多做。
还有，管好你的嘴。”
林野摸了摸鼻子，看着掌心的黑色卡片，突然想起系统面板。
他在心里默念 “打开”，果然看到一行新的提示：触发主线任务：加入觉醒者管理局。
任务奖励：解锁 “吐槽能量可视化” 功能雨还在下，龙城的霓虹在雨幕里晕染开来，像幅光怪陆离的油画。
林野跟着苏清鸢钻进停在后门的黑色轿车，后视镜里，龙城壹号的招牌正在闪烁，仿佛在嘲笑他刚刚逝去的平凡人生。
他掏出手机给站长发消息：“站长，我可能要换工作了。”
很快收到回复：“？？？
林野你要是敢旷班，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林野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
车窗外，雨丝斜斜地划过，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这被雨水打乱的霓虹光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