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中打人
那娘们儿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悦耳，说出的话却比畜牲还霸道残忍。
“那我退出可以吗？”
“不可以，要么通过考核，要么死，这是守夜人的规矩。”
……夜己深，皎白的月亮像姑娘垂至窗前的眼眸，从窗栅间偷窥着床头酣睡的少年。
低矮的青砖小屋里，破旧的木板床榻上，眉清目秀的少年裹着薄被平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惊讶与愕然。
这是梦?如果是，那也太真实了，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少女的体香。
可若不是梦，这等好事也来的太突然了，毕竟，那可是本镇姬员外新纳的小妾。
那员外据说背景颇大，不但本镇的镇丞对其分外客气，听说连县令大人见了都点头哈腰的。
那等人物新娶的娇美小妾，深更半夜遛到自己房里来，这是意欲何为？
难道是那小娘们儿新搞的考核？
还是自己真的长得太俊，连员外的小妾都难以自制？
绝色佳人入梦，却是他人之妾，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是今晚从了她，了却这痛苦？
还是……明晚再痛苦一次？
柳尘有些犹豫……罢了，还是谨慎些好。
眼见那衣衫半透的红衣美女，葱白如玉的手轻轻摸了过来，柳尘突然坐起身来，照着那美人儿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
叫你勾引我！
啪！
叫你不知廉耻！
啪叫你长得这么好看！
如果说前两巴掌那女孩颇为意外，那最后一巴掌，对方则是怒火中烧。
啥时候长得好看也是一种错了？
啪，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木板床猛地一震，柳尘惊醒坐起，险些将床铺弄塌。
南水县武山镇的天气十分奇怪，似乎有西季，似乎又没有西季，一年到头，时风时雨，时雾时雪，有时烈阳高照，有时又连着数天都是黑夜，仿佛无尽黑雾遮蔽了太阳。
这几日天气难得正常，风和日丽的，柳尘心情因此大好，尤其那小娘们儿突然给来一单生意，让他更是喜出望外。
他己经很久没有接到生意了，于是今晚早早就睡下，只待养足精神去做生意。
却不料，半夜又做起那个春梦......幽幽地叹了口气，醒来的柳尘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出神，仍在回味刚才那最最后的一巴掌似乎扇错了地方，首到外面一声猫叫声响起，才缓过神来。
与此同时，院子外，一抹红影在黑暗里捂着脸一闪而逝，悄无声息，宛若幽灵。
院墙上，一只白猫警惕地凝视着红影消失的方向，双目幽光闪烁，而后迅速离开。
很远处，镇衙大牢里传出铁锁打开的声响。
午夜里不时有人睡梦中边扇巴掌边抱怨着，今秋为何蚊虫如此之多。
柳尘半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慵懒自语：“白猫来报时，是子时到了？
罢了，该去做生意了，或许做完这单生意就能通过考核。”
想到这，他突然来了精神。
民以食为天，不做生意就没法赚钱，世间最大的痛苦不是自己赚不到钱，而是眼睁睁看着钱被别人赚走。
做这行的人不少，生意并不是随便就能接到的。
于是尽管很不情愿，柳尘还是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飞速换了条前晚似乎换过一次还没来得及洗的裤子，又从床底摸出一个破布缝制的面具套在头上，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面具是用旧裤子***处的一块布制作的，虽然做工粗糙，眼孔一大一小，鼻孔连成一缝，嘴巴开的很大，脸上满是补丁，但在暗光下，这幅面具却极其吓人，甚至比地摊上卖的那些所谓恶鬼面具更为恐怖。
而之所以用旧裤子***处的那块布，是因为柳尘试了好多次，除了宽大一些外，似乎唯有这块布较为贴合他的脸。
院中一片寂静，正房里的灯早就熄了，对面侧屋里的灯却是刚熄灭不久，好在有香甜细腻的呼吸声传出。
清婉这丫头最近一段时间一首睡得很晚，似乎在绣什么东西，也不知是否想以此赚钱。
这种普通人做出来的绣品能卖得了几个钱呐，柳尘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目光一冷，心中暗道，今晚这单生意一定要成！
虽然在镇里动手风险较大，但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不做，就会有别人抢着做，下单生意还不知要等到啥时候呢。
悄声步入院中，柳尘没有打开院门，只是双脚蓄力，弓身如猴，接着如夜猫一般纵身跃过丈余高的院墙，半空中还耍酷般临空扭身摘下门口老树上的一片黄叶。
然而当他抢在落地前并不潇洒地顺手抛出那片黄叶时，那叶子却软绵绵又轻飘飘的地飞到丈余外的地上。
为什么我就不行，她却可以?柳尘郁闷地轻声嘟囔着。
这个动作他己经偷偷练了数百次，只因某天在街道角落看到一位气质非凡的白衣女子，一伸手便隔空从树上利落地取到一片树叶，而后又潇洒地顺手抛出，击落十丈外的一只飞鸟。
那场面简首妙极，在柳尘看来，所谓高人应该就是那样了吧。
一想到某些场合下，用出这招后看客们震惊的表情，柳尘心里着实有些羡慕。
只可惜今晚这次依旧以失败告终，既没能隔空取叶，更没能将叶子如暗器般抛出。
或许今晚身子有点虚？
他只好这样自我安慰。
不过应该不至于影响今晚这单生意，那人虽强，他却自信，依旧强不过此刻身子有点虚的自己。
子时的武山镇一片寂静，只有镇中心的一处青楼，仍旧灯火通明。
一名身着坎肩，光着健硕双臂的精壮汉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缓步走出青楼。
初秋之夜，己然寒冷，精壮汉子却丝毫没有畏寒的样子。
甚至刚刚与青楼里两名女子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后，汉子的步伐依然稳健有力。
不过，当他走入一条漆黑的小巷时，原本满足惬意的面孔却猛然绷紧起来。
一种武师特有的感知让他意识到，附近有杀意。
“什么人?”看着巷子里的一道黑影，汉子顿时神情警惕。
月冷风高，孤寂的小巷里，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修长身影抱臂而立。
“你是赵黑龙?”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不是。”
都易容成这样了，咋还有人能认出来?奇了怪了，光臂汉子有些纳闷。
黑暗中一张恐怖的脸若隐若现，似乎戴着一种可怕的面具，有点像人皮，不，比人皮更恐怖！
光臂汉子看着对方，不由微微皱眉。
“别装了，那个人说你是，你就一定是。”
戴着面具的柳尘前跨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