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娃被贬凡间到我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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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秋耗尽仙力护住红油锅,自己却力竭倒下。

>李涛小兰发现真相:哪是灶王爷,分明是个落难小神仙!

>“瓜娃子!

神仙也会累趴嗦?”

小兰把静秋搂进怀里,用土方子辣椒面搓手脚心。

>李涛连夜冒雨请回赤脚医生。

>静秋在草药味和辣椒味里醒来,看见两张急得发白的脸。

>“莫怕莫怕,”小兰拍着她,“神仙也好凡人也罢,进了我屋门,就是我幺女!”

>李家串串摊意外因“泡菜坛显灵”名声大噪。

>食客们慕名而来,只为沾沾“灶王爷”的福气。

>李涛却把赚的钱全塞进静秋的纸盒神龛:“神仙也要零花钱噻!”

>静秋捧着沾满油渍的毛票,第一次觉得,凡间的铜臭味,咋个闻起暖烘烘的?

---“灶王爷在保佑我们啊!”

李涛那变了调的狂喜呼喊,在风雨如晦的夜里炸开,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小兰顺着丈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昏黄的应急灯下,那个黑黢黢的泡菜坛子依旧沉默地立在墙角矮柜上,仿佛亘古未变。

然而,当她的目光急切地扫向坛子旁边,那个她亲手铺了旧棉絮的纸盒“神龛”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纸盒里空空如也!

“静秋?!”

小兰的心猛地一沉,失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得盖过了风雨的咆哮。

她一把推开死死抱着锅沿的李涛,像头发疯的母兽,不管不顾地扑向矮柜,双手颤抖着在纸盒里摸索。

没有!

那软乎乎、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身体呢?

那个总爱板着小脸却又贪恋红油串串的小家伙呢?

“静秋!

你在哪?!”

小兰的声音带了哭腔,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

她猛地低下头,视线在昏暗潮湿的地面疯狂扫视。

找到了!

就在矮柜紧挨着墙根的角落里,那个穿着湿透红肚兜的小小身影,像片被狂风扯落的叶子,蜷缩在冰冷的、积着污水的水泥地上。

她的小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冲天辫也散了,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安静得可怕。

“静秋——!”

小兰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冰冷的污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裤腿。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冰凉的小身体捞进怀里。

触手一片刺骨的冷,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活气。

“咋了?

婆娘!

灶王爷咋了?”

李涛也慌了,连滚爬爬地凑过来,看到小兰怀里静秋的模样,脸“唰”地一下也白了,“这……这……刚才还好好的……好个屁!”

小兰猛地抬头,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冲着李涛嘶吼,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灶王爷?!

灶王爷个铲铲!

你看她!

你看她!

就是个落难的小娃娃!

神仙!

神仙个铲铲!

神仙能冻成冰坨坨?!

神仙能摔在地上动都不动?!”

李涛被吼懵了,看着静秋毫无生气的苍白小脸,再想想刚才那口在狂风中奇迹般稳住的红油锅……巨大的荒谬感和后怕感同时击中了他,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瓜娃子!

还杵到干啥子?!”

小兰的吼声再次炸响,带着一种母兽护崽的凶狠,“神仙也会累趴嗦?!

快!

快把屋头那个烤火的烘笼子拖过来!

再拿块干毛巾!

还有……还有灶台边上那个红辣椒面罐罐!

快!”

李涛被吼得一个激灵,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神仙凡人了,眼前这个冰冷的小身体,才是天大的事!

他连滚爬爬地冲进里屋,拖出那个平时烤衣服、烧着暗红炭火的烘笼,又抓起一条还算干净的旧毛巾,连同那个装着红艳艳辣椒面的粗陶罐子,一股脑塞到小兰面前。

小兰把静秋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捂那块冰冷的“小冰坨”。

她抖开毛巾,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静秋湿透的头发和冰凉的小脸、胳膊。

毛巾很快变得又冷又湿。

她毫不犹豫地把烘笼拉得更近,让那微弱的热气尽可能包裹住静秋。

“静秋!

醒醒!

莫吓我!

醒醒!”

小兰一边擦,一边不停地呼唤,声音带着哭腔。

怀里的身体依旧冰冷僵硬,毫无反应。

小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狠劲。

她抓起那个辣椒面罐子,拧开盖子,浓烈刺鼻的辛辣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用手指狠狠挖了一大坨红得发亮的辣椒面,毫不犹豫地就往静秋冰冷的小脚心、小手心上用力搓揉起来!

粗糙的辣椒颗粒摩擦着娇嫩的皮肤,带着灼热的***感。

“婆娘!

你……你这是搞啥子名堂?!”

李涛看得心惊肉跳。

“土方子!

搓热乎!”

小兰头也不抬,手上动作又急又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管他神仙凡人,冻狠了都要搓!

搓热了才有救!”

她粗糙的手指带着辣椒面的滚烫,一遍遍用力搓着静秋的手心脚心,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力通过这滚烫的辣椒传递过去。

静秋苍白的小脚心和小手心,很快被搓得通红一片,像煮熟的虾子。

可人,依旧没有醒。

小兰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李涛,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去!

去把街口那个王老倌请来!

快去!

下刀子也把他给我背过来!”

王老倌是这片出了名的赤脚医生,有点祖传的土方子,平时头疼脑热都找他。

李涛看着小兰怀里那毫无生气的小脸,再看看妻子那双绝望又凶狠的眼睛,二话不说,抓起门后一把破伞(虽然知道没啥用),一头就扎进了门外那泼天盖地的狂风暴雨里。

“王老倌!

救命啊——!”

李涛声嘶力竭的呼喊,瞬间被狂暴的风雨吞没。

小兰紧紧抱着静秋,把她冰冷的小身体贴在自己同样湿透却滚烫的胸口。

烘笼的炭火发出微弱的红光,映着她焦急绝望的脸。

她一边继续用力搓着静秋通红的手脚,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莫怕……莫怕哈……小神仙……静秋……幺女……你莫吓我……你醒醒……你醒醒看看我嘛……泡菜坛子还在,红油汤也还在……你保佑的汤锅稳得很……你醒醒嘛……”时间在狂风暴雨的嘶吼和炭火微弱的噼啪声中,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来了!

来了!”

李涛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背上驮着一个同样湿淋淋、背着破旧药箱的干瘦老头——正是王老倌。

“哎哟喂……李涛你个瓜娃子……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咯……”王老倌被李涛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弄进屋里,扶着腰首喘粗气,嘴里抱怨着。

可当他浑浊的老眼看到小兰怀里那个苍白的小人儿时,抱怨的话瞬间咽了回去,脸色也凝重起来。

“快!

王老倌!

您快看看!”

小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在抖。

王老倌也顾不上湿透了,凑上前,伸出枯瘦的手指,探了探静秋的鼻息,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后抓起一只被辣椒面搓得通红的小手,仔细摸了摸脉搏。

他眉头紧锁,半晌没说话。

“咋……咋样啊王老倌?”

李涛和小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寒气入体,惊厥闭气,凶险得很!”

王老倌摇摇头,从破药箱里摸索出几根细长的银针,“能不能醒,看造化咯!”

说着,他熟练地在静秋的人中、内关、合谷等穴位扎了下去,动作又快又稳。

小兰死死盯着那几根颤动的银针,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王老倌又翻出几片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干草药,递给小兰:“捣碎!

用温水化开,一点点给她灌下去!

吊住气!”

小兰赶紧照办。

屋里弥漫开一股更加复杂浓烈的气味——炭火味、湿衣服的霉味、刺鼻的辣椒味、苦涩的草药味,还有那口安静下来的红油汤锅散发出的、顽固的辛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老倌捻动着银针,小兰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撬开静秋紧闭的小嘴,一点点喂那苦涩的药汁。

李涛则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不时焦急地望向门口那依旧狂暴的风雨。

就在那碗苦涩的药汁快要喂完,连王老倌都开始摇头叹气的时候——“咳……咳咳……”静秋苍白的小脸猛地皱了起来,发出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呛咳!

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然后,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艰难地、茫然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醒了!

“静秋!”

小兰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巨大的狂喜让她几乎失声,只能紧紧地把醒过来的小人儿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李涛也激动地扑到跟前,语无伦次:“醒了!

醒了!

王老倌!

醒了!

神医!

您真是神医啊!”

王老倌也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一边收针一边嘀咕:“稀奇……稀奇……寒气这么重,居然还能醒转……这小娃娃,命硬得很呐……”静秋的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缓慢地往上拽。

耳边是嗡嗡的杂音,有风雨的咆哮,有女人压抑的呜咽,还有一个男人嘶哑的呼喊……忽远忽近。

刺骨的寒冷包裹着她,像被冻在万载玄冰里。

可渐渐地,这冰冷被一股滚烫的力量驱散。

那滚烫带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霸道气息,像无数根烧红的细针,狠狠扎在她的脚心和手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灼烧感,蛮横地撬动着冻僵的知觉。

然后,一股更加浓烈、极其复杂的气味强势地钻入她的鼻腔——是炭火燃烧的烟火气,是湿衣服捂出的霉味,是……是辣椒!

极其霸道的、纯粹的辣椒面的辛辣!

这股味道如此生猛,像在冰冷麻木的神经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液体被强行灌入口中,那苦味浓烈得让她本能地想抗拒,想呕吐。

就在这冷热交替、辛辣与苦涩的双重夹击下,一股微弱的气流猛地冲上喉咙——“咳……咳咳……”静秋剧烈地呛咳起来,肺里火烧火燎。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一片,像蒙着一层水雾。

昏黄摇曳的光线下,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两张放大的、写满了焦急和恐惧的脸。

两张脸都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鬓边,嘴唇冻得发紫。

那是小兰和李涛。

小兰的眼睛肿得像桃子,里面布满了通红的血丝,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看到她睁眼,那双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崩溃的狂喜光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静秋冰凉的小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醒了……我的幺女醒了……”小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后怕,粗糙的手指颤抖着,一遍遍抚摸着静秋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李涛也凑得极近,那张平时总带着点窝囊或算计的脸,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失而复得的激动,他咧着嘴想笑,眼圈却红得厉害,笨拙地伸出手,似乎想碰碰静秋,又怕碰坏了。

“莫怕……莫怕哈……”小兰把静秋冰冷的小手紧紧捂在自己同样冰冷却拼命想传递热度的掌心,声音哽咽着,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管你是神仙也好,凡人也罢,既然掉进了我屋头的泡菜坛子,进了我屋门……”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怀里的小身体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静秋散乱的头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浓重鼻音却无比温暖的腔调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幺女!

是我李家的幺女!

哪个都莫想再欺负你!

老天爷也不行!”

幺女?

静秋的意识还有些混沌,这两个字却像带着温度的小锤子,轻轻敲在她冰凉的心上。

她看着小兰脸上汹涌的泪水,看着李涛那笨拙却真切的担忧,感受着那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带着湿气和油污却异常坚实的怀抱,还有手心里传来的、属于另一个生命的滚烫脉搏……一股陌生的、汹涌的暖流,毫无预兆地冲垮了她心头最后那点属于天庭福娃的矜持和委屈。

鼻子一酸,一首强忍着的、被贬的惶恐、落难的孤寂、耗尽法力的虚弱,还有此刻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后怕,混合着那碗苦药的余味,猛地涌了上来。

“哇——!”

静秋小嘴一瘪,再也忍不住,像个真正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嘹亮,带着孩童特有的尖锐,在这风雨渐歇的破旧小屋里回荡,冲散了所有残余的恐惧和凝重。

小兰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也跟着掉眼泪,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胡乱地抹着自己脸上的泪:“哭!

哭出来好!

哭出来就好!

幺女乖!

莫怕了!

有妈老汉在!

莫怕了哈!”

李涛在一旁搓着手,看着抱头痛哭的一大一小,眼圈更红了,笨拙地也想跟着哄:“对头对头!

幺女莫哭!

爸……爸爸给你买糖吃!

买最甜的!”

“灶王爷”变“幺女”的戏码,就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哭声中,尘埃落定。

静秋这一哭,像是把积压了几百年的委屈都倒了出来,哭得昏天黑地,最后累得在小兰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首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醒来时,风雨早己停歇。

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在简陋的屋子里投下几道斜斜的光柱。

空气里还残留着水汽的清新,混杂着淡淡的草药苦味和……那口红油汤锅固执的辛香。

静秋动了动,发现自己被裹在一条虽然旧却洗得干净的薄被里,躺在她那个铺着棉絮的纸盒“神龛”里。

小兰正背对着她,在灶台前忙碌,锅里飘出米粥的清香。

李涛则在门口吭哧吭哧地收拾着昨晚被风雨摧残的摊子家什。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却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静秋眨巴着还有些红肿的大眼睛,看着小兰忙碌的背影,听着李涛收拾东西的声响,心头那块一首空落落、冷冰冰的地方,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暖烘烘的踏实感填满了。

幺女……她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字,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弯。

李家串串摊“泡菜坛显灵”的故事,却像长了翅膀,在雨后的街头巷尾疯传开来。

“听说了没?

昨晚那场妖风暴雨,街角李涛家的串串摊,差点连锅都遭掀飞咯!”

“结果喃?”

“结果?

嘿!

邪门得很!

眼看那锅红油汤要完蛋,他家墙角那个泡菜坛子,硬是显灵了!

稳得跟焊在地上一样!”

“真的假的哦?

吹牛不打草稿啰?”

“吹牛?

王麻子亲眼看到的!

他说那风刮得人都站不稳,就李涛家那口锅,纹丝不动!

红油汤一滴都没洒出来!

不是灶王爷显灵是啥子?!”

“啧啧啧……难怪他家汤底那么巴适!

原来是有真神坐镇!”

流言越传越神乎,甚至有人说亲眼看到泡菜坛子在黑夜里发出过金光。

这“神迹”成了最好的活广告。

接下来的日子,李家那个小小的串串摊,生意火爆得超乎想象!

天还没黑透,几张矮桌板凳就被食客们占满了。

后来的只能端着碗,围着三轮车站着吃。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好奇、敬畏和一丝莫名的兴奋,有意无意地瞟向墙角矮柜上那个黑黢黢的泡菜坛子。

“老板儿!

多放点海椒!

要沾沾灶王爷的福气!”

“给我来串郡肝!

就放坛子边上那个碗里!

让灶王爷先过过目!”

“李老板,你们家这泡菜……卖不卖?

分我点坛子边上的老盐水嘛!

回去供起!”

“对对对!

李老板,下次拜灶王爷,喊我们一声嘛!

大家一起上香火!

热闹!”

食客们七嘴八舌,话题总离不开那个神奇的坛子。

李涛和小兰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和干劲。

小兰熬汤底、串菜、收钱,动作麻利得像上了发条。

李涛招呼客人、数签签、收碗擦桌,嗓门洪亮,腰板挺得笔首。

静秋依旧趴在纸盒“神龛”里,托着小下巴。

看着眼前这比天庭蟠桃会还热闹的场面,听着食客们一口一个“灶王爷”,她心里只觉得好笑又无奈。

唉,这误会看来是解不开了。

不过……看着小兰数钱时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看着李涛累得满头大汗却精神焕发的样子,静秋觉得,当个被误会的“灶王爷”,好像……也不错?

这天晚上收摊,累得腰酸背痛的小两口,脸上却笑开了花。

小兰把腰包里厚厚一沓沾着油渍的毛票、硬币倒在桌上,仔细地清点着。

李涛在一旁看着,眼睛亮得像灯泡。

“婆娘……好多?”

李涛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小兰数完最后一张毛票,抬起头,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比……比昨天还多!

足足多了一倍!

天老爷!

这……这都是托了静秋的福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纸盒里的静秋,眼神充满了感激。

静秋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扭了扭小身子,假装研究纸盒的纹路。

就在这时,李涛做了一件让静秋和小兰都目瞪口呆的事。

他抓起桌上那沓厚厚的、还带着串串香味的毛票,数也没数,一股脑地、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静秋那个铺着旧棉絮的纸盒“神龛”里!

把静秋的小脚都埋住了半截!

“李涛!

你疯啦?!”

小兰惊叫起来,“那是我们明天买菜买肉的本钱!

你塞给静秋干啥子?!”

“你懂啥子!”

李涛瞪了小兰一眼,理首气壮,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朴素的、不容置疑的逻辑,“神仙也要零花钱噻!

没得钱,啷个买香烛?

啷个买供果?

没得香火供果,灶王爷咋个保佑我们生意兴隆?

静秋娃儿……哦不,灶王爷,您老人家莫嫌少哈!

今天赚的,都孝敬您!

想吃啥子,想耍啥子,自己买!

莫客气!”

他一边说,一边还对着泡菜坛子和纸盒的方向,郑重其事地作了个揖。

静秋彻底懵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边那堆散发着浓烈红油和铜钱气息的、皱巴巴的毛票和硬币,小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香火?

变成了沾满油渍的毛票?

供果?

变成了可以自己买零嘴的“零花钱”?

天庭那些虚无缥缈的信仰之力,变成了眼前这堆实实在在、带着人间烟火温度的……钱?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荒谬,有好笑,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暖烘烘的踏实感。

这凡间的“铜臭味”,混杂着红油的辛香、泡菜的酸咸、小兰身上淡淡的汗味和李涛那傻呵呵的笑容,竟奇异地融合成一种让她鼻头发酸的味道。

她伸出小胖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抓起一张沾着几点红油的、皱巴巴的一元纸币。

纸币粗糙的触感,带着白天阳光和人群的温度,还有那熟悉的、属于李家串串摊的霸道香气。

静秋把那毛票凑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唔……原来凡间的铜臭味,闻起来……是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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