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熟悉的配方
“姐姐，两个红薯。”
“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
“一个大一点的，另一个小一点。”
“25块7.”“25吧姐，我给你扫过去。”
“行行行，看你小子长得帅，就25吧。”
卖烤红薯的中年妇女看着面前拿着手机的男子迟迟没有付账，刚想开口问一下，却见男子抬头问了一句。
“姐姐，你这有POS机吗？”
......赵灼左右手各拿着一个，放进口袋暖着手。
他偷偷嘀咕道，“吃完这个烤红薯，我以后再也不吃你们顾家一粒大米了!”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远在桂省的女孩。
赵灼心里正思索着，该不该找个时间去看看杜桐的时候，一辆黑色路虎的喇叭声打断了赵灼的思路。
赵灼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顾思思立刻启动车辆，两人都是没有说话。
赵灼抬眼看见顾思思化了妆仍然遮盖不住的红肿眼袋，有些心疼。
“你中午吃的什么？”
赵灼试探着问道。
“都离婚了你还管***什么。”
顾思思平淡的回应道。
“中午没吃饭吧。”
“不用你管！”
赵灼看出顾思思在生自己的气，于是识趣的没再说话。
赵灼看着面前的路越走越窄，路灯越走越少，高楼大厦渐渐消失，路旁取代路灯的高大树木越来越多，心中越来越不安，车外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赵灼忍不了了，开口道：“思思，咱们这是去哪吃饭？”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赵灼看着这个路应该去去往郊区的，心中惴惴不安。
最后黑色的路虎缓缓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门口，赵灼对这里一点印象没有，他现在心里有些忐忑。
顾思思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赵灼的思绪。
“眼熟吗？”
赵灼厚着脸皮的点点头，“眼熟，太眼熟了！”
顾思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她知道赵灼肯定不记得。
赵灼不知道顾思思大老远得跑来郊区来干什么，哪有来这里吃饭的，是正经饭吗？
“早就告诉过你，中午别总忙工作，也得吃点东西。”
赵灼心思急转，从口袋里拿出在路边买的烤红薯。
顾思思看到烤红薯明显愣了，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烤红薯，顾思思回忆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声音有些呜咽。
“我要吃大的！”
赵灼笑了笑，没有在意，只觉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这句话。
“大晚上的不许哭了，这荒郊野外的哭起来怪瘆人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顾思思剥红薯皮。
“呼呼～张嘴。”
顾思思看着赵灼把吹去热气的红薯送到嘴边，嘴巴不争气的张开。
“不用你喂了，我自己吃。”
赵灼把大个的红薯放到顾思思手里，自己吃小个的。
顾思思一边吃眼泪一边流，时不时抽泣两下。
车外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闷雷滚滚，闪电将天上的乌云劈成龟甲纹路。
很显然小雨只是开胃菜，接下来还有更猛烈的。
一个红薯很快吃完，顾思思从后座的手提包里拿出来两瓶果汁，将一瓶赵灼最喜欢的番茄汁递给他。
赵灼没有当回事，拧开瓶盖喝了，浑然没有在意瓶盖己经被打开过。
他更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顾思思在递给他果汁的时候，紧张的手有些发抖。
在赵灼仰头喝下果汁的时候，顾思思按下车子的熄火键，瞬间车里的引擎震动声音消失不见，路虎两盏如同黑夜利剑的疝气大灯缓缓熄灭，只能听见车窗外雨滴砸落的声音。
赵灼感觉到陡然一黑，仰头喝果汁差点呛到。
“坏了，顾思思这是用的什么战术？
这是要搞哪一出啊？”
没有一丝光亮，赵灼只觉得旁边的顾思思突然从主驾驶位翻过来，挤到他怀里。
他正想伸手打开车里的灯，却被顾思思制止。
“别开灯好不好，开着灯我就说不出来话了。”
“你不是怕黑吗？”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赵灼拧上手里的果汁瓶盖丢到一旁，轻轻抱着怀里不安分扭动的顾思思。
“你属蛆的啊，咕涌什么呢？”
“你抱紧一点嘛。”
委屈的声音响在赵灼的耳边，让赵灼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一些。
顾思思把头窝在赵灼颈窝，赵灼感受到了脖颈的湿润，顾思思在不断抽泣，眼泪也不断滑落。
车内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两人安静相拥。
“赵灼，你亲亲我好不好？”
氛围感拉满，赵灼此刻也眼睛有些湿润。
顾思思舍不得他，他又怎么舍得这么多年一起携手走过来的顾思思呢。
赵灼再也不愿克制，抬起顾思思的脸狠狠亲下。
漆黑的车内，许久两人唇分，赵灼咂吧着嘴尝出了丝丝腥甜，顾思思把他的嘴咬破了，脖子也被顾思思抓的生疼，赵灼没有在意，只是捧着顾思思的脸，两个大拇指轻轻抚着顾思思两个有些红肿的下眼袋，两人仿佛能隔着漆黑的夜色看清对方眼里的不舍。
顾思思轻轻贴在赵灼心口，有些沙哑声音响起。
“我问你点问题好不好，你不许骗我！”
赵灼轻嗯一声“你为什么要签离婚协议！”
赵灼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我上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一首在想到底该怎么办，其实跟你离婚是对你我来说最好的选择，你爸今天挑明这件事也算是让我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顾思思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随后断断续续的问出了一个一首想问但又不敢问的问题。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是真心爱我的吗？
还是一首努力扮演着丈夫的角色。”
没有回应。
赵灼此刻脑子也是嗡嗡作响，越来越迷糊。
顾思思的问题一首在脑海回荡，他也在不断自问。
这么多年我是真心的吗？
是一首扮演着丈夫的角色吗？
我的工作是思思安排的，住的房子是思思买的，出去吃喝玩乐的钱都是思思掏的，自己好像也沉迷在了这种环境里，那自己是真心喜欢顾思思吗，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对顾思思公平吗？
那对远在山区教书，不愿意回家见到自己，苦苦等了半辈子的杜桐公平吗？
沉默就是答案......“骗我就惩罚你下辈子也是我的！”
顾思思说完这句话，张嘴狠狠咬在了赵灼的肩头，赵灼此刻头昏脑涨，顾思思是真的用力了，疼的赵灼有些龇牙咧嘴，但还是没有出声，让顾思思发泄着脾气。
赵灼意识越来越昏沉，他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顾思思是蛇精变的？
，咬我一口还带毒液？”
“赵灼，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我也许没有决心做今天这个决定。”
赵灼愣住，只感觉这一幕好像在哪经历过，这配方有点熟悉啊。
随即恍然。
“顾思思你特么的又给我下药了？
还玩这招？”
裹挟着怒意的声音在喧嚣的雨夜掀不起一点波澜。
赵灼己经明白过来顾思思此刻想要陪自己一块死了，但是他现在说不出来话只能感受到无比的黑暗，意识逐渐沉寂。
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两人手上戴着银色指环此刻正散发着淡淡银光。
如果赵灼还能动的话，估计会考虑要不要抽顾思思一巴掌，不抽的话，自己郁闷的慌，抽的话，又怕把她抽爽了。
暴雨倾盆，雨点敲击在路虎车顶发出的噼啪声和寒风呼啸交织成混沌的交响，雷暴在云层中炸裂，青色闪电将雨幕切割成碎片。
车内漆黑一片。
赵灼你骗了我，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惩罚你下辈子也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