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铁锈雨中的焦糖邂逅末世第十年，雨是粘稠的铁锈色，

把A市废墟染成巨大的巧克力酱盘。林小满蹲在坍塌的便利店货架后，

指尖蹭过一包过期三年的焦糖饼干，

小熊贴纸还粘着半块干涸的异能结晶——那是昨天她用“净化”能力逼退变异藤蔓时溅上的。

“咔哒。”金属摩擦声从货架缝隙钻进来。林小满攥紧怀里的净化水袋，

透过裂缝看见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他蹲在对面的冰柜前，军靴碾过碎玻璃时毫无声响，

左手指节上的金属护具反射着阴冷的光，像某种蛰伏的兽。她认得他。

“废土獠牙”小队的队长，江凛。传说他的“金属操控”异能能把钢筋拧成麻花，

也能在百米外精准刺穿变异兽的晶核。但此刻，他正用刀尖挑起一盒过期牛奶，

眉头皱得像要夹断刀刃。“过期了。”林小满鬼使神差地开口，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男人猛地抬眼。他的瞳孔是极深的墨色，眼尾有道浅疤，像被刀尖划过的焦糖纹路。

林小满看见自己的倒影缩在他瞳孔里，手里还攥着那包焦糖饼干，活像个偷糖吃的小乞丐。

“你不怕我？”江凛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铁皮，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他指尖微动，

旁边倒下的货架上，一枚生锈的铁钉“嗖”地飞起，钉尖指着林小满的眉心。

她下意识举起焦糖饼干，像举着白旗：“我、我有净化能力，

可以处理食物和水……”话音未落，胃里发出“咕噜”一声巨响，在死寂的废墟里格外清晰。

江凛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他收起铁钉，从战术背包里掏出包压缩饼干，

扔到她面前：“交换。”林小满盯着饼干包装上印的“军用”二字，

又看看自己手里皱巴巴的焦糖饼干，突然觉得鼻尖有点酸。

她把饼干推回去：“你看起来更需要。”男人没接，反而蹲下来，离她更近了些。

林小满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机油和淡淡硝烟的味道，却意外地不排斥。他伸出手，

林小满以为他要抢，吓得闭上眼，

却感觉指尖被轻轻碰了一下——他捻走了她指腹上沾着的焦糖碎屑。“甜的。”他低声说，

喉结滚动了一下，“末世后很少尝到了。”雨突然变大，砸在铁皮屋顶上咚咚作响。

林小满看着他手里的压缩饼干，又看看自己怀里的净化水袋，鼓起勇气：“我、我叫林小满，

小满即安的小满。你要不要……跟我去我的安全屋？我有净化过的水和……半块烤红薯。

”江凛沉默地看着她，墨色瞳孔里映着她沾着泥点的脸。过了很久，

久到林小满以为他会拒绝，他才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带路。”他走在前面，

黑色作战服的背影挺得笔直，像根不会弯曲的钢筋。林小满跟在后面，

看着他靴底踩过积水时溅起的水花，突然觉得，这铁锈色的雨，好像也没那么难喝了。至少，

她捡到了一块会说“甜的”的金属糖。

2 钢铁罐头里的草莓酱林小满的安全屋是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她用净化能力处理了积水，

又用捡来的太阳能板接了盏小灯，

一小罐盐、还有玻璃瓶里泡着的、用变异植物花蜜熬的草莓酱——那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宝贝。

“坐吧。”她把唯一的折叠椅推给江凛，自己蹲在煤油炉前烤红薯，“红薯有点小，

不过很甜。”男人没坐，靠在水泥柱上，目光扫过她用布帘子隔开的“卧室”，

以及墙上贴着的、从旧杂志上剪下来的向日葵图片。林小满感觉到他的视线，脸颊有点发烫，

赶紧把烤红薯递过去：“好了！”江凛接过红薯，滚烫的温度让他指尖微动。他没剥皮，

直接用掌心的金属护具切开，橙红色的薯肉冒起热气。林小满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吞咽，

突然想起他刚才说“很久没尝到甜的”，便踮脚从墙角够出那个玻璃瓶：“要尝尝草莓酱吗？

我自己做的。”玻璃瓶在灯光下泛着粉红色的光。江凛盯着果酱，

墨色瞳孔里映出晃动的光斑。他接过瓶子时，指尖的金属护具擦过玻璃，

发出轻微的“叮”声。林小满看见他用干净的匕首尖挑了一点果酱，放进嘴里。“怎么样？

”她紧张地搓着手。男人沉默了几秒，喉结又滚动了一下：“比焦糖饼干甜。

”林小满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那你多吃点！我还有……”话没说完，

停车场入口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紧接着是变异鼠群特有的“吱吱”尖叫。

江凛瞬间起身，匕首已经握在手里。林小满吓得躲到他身后，却感觉他反手将她护在怀里，

掌心的金属护具瞬间延展，在两人周围形成半面弧形的钢盾。变异鼠群撞在钢盾上，

利爪刮出刺耳的声响。“躲起来。”江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往前踏出一步，钢盾骤然化作无数根钢刺，像绽放的金属荆棘，瞬间刺穿了领头的变异鼠。

血珠溅在他黑色作战服上，却被他随手抹去。林小满躲在钢盾残骸后，

看着他在鼠群中穿梭的背影，心脏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他每一次挥刀，

金属护具都会反射冷光，却在转身时，用余光瞥向她的方向，确认她安全。战斗结束得很快。

江凛踹开最后一只变异鼠，转身时，看见林小满正捧着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朝他走来。

“你受伤了。”她指着他手臂上被利爪划开的口子，声音发颤。“小伤。

”江凛想把手臂藏起来，却被她抓住手腕。林小满的指尖贴上伤口，

柔和的白光从她掌心溢出，像融化的焦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像被草莓酱晕染过。“你的能力……”江凛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还能净化水和食物。”林小满低下头，把玻璃瓶塞到他手里，

“这个给你。草莓酱，甜的。”男人握着温热的玻璃瓶，瓶身上还留着她的体温。

他看着她沾着灰的脸颊，和发梢上挂着的红薯碎屑，突然觉得，这个钢铁罐头似的安全屋，

好像也没那么冷了。至少，里面有个会给他涂草莓酱的小太阳。

3 钢筋森林里的棉花糖江凛留在了林小满的安全屋。他话很少，每天除了加固防御，

就是擦拭他的金属匕首，但总会在林小满净化水时，

默默帮她把水桶提到阳光下；在她烤红薯时，用金属异能削好木棍递给她。

“废土獠牙”的人来找过他一次。为首的壮汉拍着江凛的肩膀：“凛哥，跟我们走，

新发现的物资点有不少罐头！”江凛靠在水泥柱上，

满蹲在角落给一盆变异绿植浇水——那是她用净化能力救活的、唯一能开出白色小花的植物。

“不去。”他只说了两个字。壮汉愣住了：“凛哥，

你以前不是最看重物资……”“现在不了。”江凛打断他，目光没有离开林小满的背影。

壮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小心翼翼地把一片枯叶摘下来，

放进旁边的小竹筐里。“行吧凛哥，有事招呼一声。”壮汉挠挠头，带着队员走了。

林小满这才敢回头，看见江凛还在看她，脸颊又开始发烫：“他们……”“没事。

”江凛走过来，手里拿着块擦得锃亮的金属片，“这个给你。”金属片约莫巴掌大小，

边缘被磨得光滑，上面用匕首刻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像小孩子的涂鸦。

林小满接过金属片，感觉到上面残留的体温：“这是……”“防身用。”江凛别开脸，

耳根却有点红，“用意念催动，能变成盾牌。”林小满摸着向日葵的纹路，

突然想起墙上贴的杂志图片。她抬起头，正好撞进江凛墨色的瞳孔里，那里面映着她的样子，

还有身后那盏暖黄色的小灯。“谢谢你，江凛。”她轻声说。男人没说话，只是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