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速之客
"顾鼎念出这个名字时，战机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他迅速关闭医疗舱的对外通讯，转向齐洛："带小星去隔离室，锁好门。
"齐洛抱起仍在昏睡的顾小星："那个莫里斯...是不是右眼装着机械眼的白袍老头？
"顾鼎猛地转头："你想起来了？
""只是些片段。
"齐洛按住太阳穴，"他...往我脖子上注射了什么..."顾鼎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帝国首席科学家莫里斯·冯·克莱因，表面上是基因研究权威，暗地里进行非法人体实验。
"他帮齐洛调整怀中小星的位置，"五年前那场营救行动，就是因为他向黑市提供特殊Omega的基因数据。
"战机再次震动，通讯器里传来陌生的慈祥声音："凌烨，我亲爱的孩子，何必拒人千里？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有趣的小家伙。
"顾鼎按下内部通讯："全员戒备，不许任何研究院飞船靠近。
"他转向齐洛，声音压得极低："莫里斯对小星的能力感兴趣。
凌家血脉中偶尔会出现时空感知者，能够预知或改变局部时间流速。
上一个有这种天赋的是我祖父。
"齐洛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顾小星能预测危险、加速植物生长，甚至短暂停滞时间？
"齐洛，"顾鼎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无论发生什么，别让莫里斯接触到小星。
他曾经......"话到嘴边变成一声闷哼，顾鼎捂住胸口单膝跪地。
"你的旧伤！
"齐洛下意识释放出安抚信息素，甜香中带着一丝清凉。
顾鼎的呼吸逐渐平稳，抬头时紫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的信息素...比以前更..."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战机剧烈倾斜，警报声响彻全场。
"防护罩被击穿！
"副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对方使用了新型瓦解光束！
"顾鼎一把拉过齐洛护在身下。
一块碎裂的金属板从舱顶砸下，在他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去隔离室！
"他在齐洛耳边命令，"战机下有逃生舱，坐标己设定到凌家老宅。
"齐洛想反驳，但怀中的顾小星突然抽搐起来，银发间蓝光闪烁。
"他能力又要暴走！
"顾鼎迅速从医疗柜取出一支蓝色药剂，"这是凌家秘制的稳定剂，能暂时——"隔离门突然滑开。
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站在门口，右眼的机械装置闪着红光。
"啊，多么温馨的家庭场景。
"莫里斯微笑着鼓掌，"星空蔷薇、时空之子，还有我们尊贵的元帅大人。
"第十一章 机械之眼莫里斯看起来比记忆碎片中更加苍老，皱纹像蜘蛛网般爬满整张脸，唯有那只机械眼崭新得刺眼。
他身后站着西个全副武装的护卫，胸口都佩戴着帝国研究院的徽章。
"未经许可闯入军方战机，莫里斯，你越界了。
"顾鼎挡在齐洛和孩子前面，声音冷得像冰。
"科学无界限，我亲爱的孩子。
"莫里斯向前一步，机械眼锁定顾小星，"尤其是当研究对象如此...珍贵时。
"齐洛本能地后退，把顾小星抱得更紧。
孩子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小脸通红。
"别紧张，齐洛先生。
"莫里斯的笑容不达眼底，"五年前那只是个小小的实验，为了验证星空蔷薇信息素与时空基因的兼容性。
看看现在的结果多么完美！
"他张开双臂，"一个活生生的时空之子！
"顾鼎的手指微微一动。
齐洛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军用终端亮起红灯——某种暗号？
"你想要什么，莫里斯？
"顾鼎故意提高音量，同时用手指在背后快速比划着数字密码。
齐洛悄悄记下：3-1-4，逃生舱密码？
"很简单。
"莫里斯从白袍中取出一个金属箱，"一点血样，一些毛发，再加上简单的脑波扫描。
我保证不会伤害这孩子。
""休想。
"顾鼎冷笑，"你忘了十年前那件事的教训？
"机械眼红光骤然大盛："十年前是你父亲太固执！
如果允许我完成研究，凌家的基因病早就——"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打断。
战机突然倾斜，莫里斯踉跄几步，金属箱掉在地上弹开，露出里面闪着寒光的注射器。
就是现在！
顾鼎猛地扑向莫里斯，同时大喊："齐洛，走！
"齐洛抱着顾小星冲向隔离室后方的应急通道。
身后传来打斗声和莫里斯的尖叫："拦住那个Omega！
"一发能量弹擦着齐洛的发梢飞过，在墙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逃生舱，单手输入314。
舱门刚关闭，就听见外面沉重的脚步声。
"齐洛！
"顾小星突然睁开眼睛，紫眸中蓝光大盛，"那个人要开枪打爸爸！
"齐洛心头一震。
爸爸？
小星第一次这样称呼顾鼎...逃生舱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显示出战机内部的画面：顾鼎被两名护卫按在地上，莫里斯正举起一把古怪的枪械对准他的后心。
"不！
"齐洛本能地拍下紧急发射按钮，同时释放出大量信息素。
甜美的香气充满狭小的逃生舱，通过通风系统反向涌入战机内部。
奇迹发生了。
监控画面中，莫里斯和他的护卫突然动作迟缓下来，就像电影放慢了十倍速。
顾鼎趁机挣脱束缚，一个回身踢飞了那把枪。
"小星的能力？
"齐洛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顾小星摇摇头，小手按在齐洛腹部："是小宝宝在帮忙。
他不想爸爸受伤。
"逃生舱剧烈震动，脱离母舰冲入太空。
齐洛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顾鼎击倒最后一名护卫，紫罗兰色的眼睛首视摄像头，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
"他说老宅见。
"顾小星准确翻译道，"爸爸的心跳声很吵，但他没事。
"齐洛抱紧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不自觉地抚摸腹部。
那里有一个他至今难以接受的小生命，却在危急时刻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系统，"他在心中问道，"胎儿有什么异常？
"[检测到胎儿能量场与顾小星产生共鸣，暂时性强化宿主信息素的时空干涉特性。
此现象与守护者基因理论相符]守护者基因？
齐洛正想追问，顾小星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
"齐洛，"孩子仰起小脸，表情异常严肃，"那个白胡子老头说，他要抓我们去完成仪式。
什么是仪式？
"齐洛浑身发冷。
在零碎的记忆片段中，他似乎听过这个词——在实验室的刺眼灯光下，莫里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人说："等仪式完成，时空之门就将开启。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他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逃生舱自动导航系统显示，抵达凌家老宅还需要六小时。
齐洛望着窗外流转的星云，思绪万千。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独自生下小星？
而现在腹中的孩子又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顾小星蜷缩在他怀里，己经睡着了。
孩子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着齐洛的衣角，就像五年前——似的，现在他隐约记得——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也是这样紧紧抓着他的手指不放。
[记忆碎片解锁29%]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建议保持平静]齐洛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他现在有了必须保护的人。
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和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在心中升起。
凌家老宅会有什么等着他们？
顾鼎能否安全脱身？
莫里斯口中的"仪式"又意味着什么？
逃生舱划过璀璨星河，向着未知的命运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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