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监控里的另一个我(续)

镜像致命陷阱 好离 2025-07-04 13:2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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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在老旧手机惨白的屏幕上跳动:<02:57><02:56>冰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瞳孔,将林默涕泪横流、彻底崩溃的脸映照得一片惨然。

苏晚脖颈上那几道深紫色的、触目惊心的指痕,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死死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窒息般的绝望攫住了他的心脏,每一秒数字的跳动,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上。

结束?

审判?

还是……更残酷的折磨?

“我没做过……” 他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气音,身体脱力般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深深插入自己汗湿的头发,用力撕扯着,仿佛要将那些恐怖的画面连同自己的头皮一起扯掉。

刺耳的汽车警报声仍在车库深处凄厉地嘶鸣,与那催命的“滴答”水声混合,疯狂撕扯着他早己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就在这时—— 嗡…嗡…嗡…一阵极其微弱的、低沉的震动声,穿透了警报的噪音,如同细小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

不是手机的震动!

是……从地下车库更深、更靠近电梯井的方向传来的!

那是一种……沉闷的、带着巨大重量感、机械运转的嗡鸣!

是电梯!

是电梯运行的电机声!

林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最后一丝濒死野兽般的凶光!

电梯!

还有电梯!

卷帘门封死,消防通道锁死,但电梯井是独立的!

如果电梯能运行……如果能到达其他楼层,或者……车库层?!

这微弱的嗡鸣,在无边的绝望中,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必须去看看!

哪怕希望渺茫得像黑暗中的一粒微尘!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和崩溃!

他手脚并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膝盖的剧痛和浑身的虚脱,朝着电梯运行声音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车窗玻璃渣上,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在警报声的间隙里异常清晰。

车库深处,应急灯的惨绿光芒更加微弱。

巨大的水泥柱子投下更浓重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那“滴答”的水声似乎也清晰了一些,源头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某个角落。

电梯运行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焦的、仿佛随时会停止的沉重感。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肺部***辣地疼。

他绕过一根根冰冷的柱子,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黑暗中那个隐约的、方方正正的轮廓——电梯厅。

终于,他冲到了电梯门前。

两扇冰冷的金属门紧紧闭合着,门缝上方,显示楼层的液晶屏一片漆黑。

但门后那持续不断的、沉闷的电机嗡鸣声,清晰地证明着里面的轿厢正在运行!

是谁在操作电梯?

是那个幕后黑手?

是警察?

还是……物业?

他猛地扑到左边的电梯按键面板前,惨绿的光线下,按键面板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指示灯亮起!

他疯狂地、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向下箭头和开门键!

“开门!

开门啊!!”

他嘶哑地吼叫着,拳头砸在冰冷的金属面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没有任何反应?!

按键如同石雕,毫无反应!

电梯运行的嗡鸣声依旧持续,仿佛轿厢在井道里徒劳地上下穿梭,却永远也不会为他停下!

绝望如同冰水,再次将他淹没。

他背靠着冰冷的电梯门,身体无力地滑落。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他像一只被彻底困死在玻璃罐里的虫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猩红的倒计时无情流逝。

<01:45><01:44>老旧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屏幕的猩红光芒映着他灰败的脸。

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嗡鸣声似乎靠近了!

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就在头顶正上方!

电梯……要停在这一层?!

林默猛地抬头,心脏狂跳!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电子提示音,如同天籁,骤然在死寂中响起!

紧接着,紧紧闭合的电梯门内部,传来清晰的、金属机械解锁的“咔哒”声。

林默的呼吸瞬间停滞!

眼睛瞪大到极致,死死盯着那两扇冰冷的金属门。

门……开了!

没有预想中的刺眼灯光。

电梯轿厢内部,只有顶部一盏惨白、功率极低的应急灯亮着,光线昏暗得如同烛火,勉强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轿厢中央。

林默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

白色的、沾着点点深褐色污渍的米色家居服,散乱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长发。

纤细的、微微低垂着头的身影。

是苏晚!

她……她不是……死了吗?!

视频里那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脖颈上深紫色的指痕……还有那毫无生气的沉寂…… “苏……苏晚?”

林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水泥柱子上。

轿厢里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声音,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长发向两侧滑落,露出了她的脸。

惨白,毫无血色。

如同上好的白瓷,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冰冷。

她的眼睛睁开了,但瞳孔却异常空洞、涣散,没有任何焦距,仿佛蒙着一层灰翳。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僵硬到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却又冰冷得毫无温度。

“默……”一个极其微弱、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从她苍白的嘴唇里飘了出来。

那声音干涩、飘忽,完全不像是人类喉咙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劣质电子设备合成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模仿。

“你……终于……来了……”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感。

林默只觉得头皮炸开!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这不是苏晚!

绝对不是!

这是……一个顶着苏晚皮囊的……怪物!

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充满恶意的……东西!

他惊恐地想要后退,想要逃离,但双腿如同灌满了铅,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轿厢里那个“苏晚”,用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极其僵硬地、如同提线木偶般,朝着敞开的电梯门外……迈出了一步!

她的动作极其不协调,关节仿佛生锈的机械,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

她走出了轿厢,站在了惨绿应急灯光笼罩的车库地面上,距离林默只有几步之遥。

那股浓烈的、如同福尔马林混合着血腥的、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你……杀了我……苏晚”的嘴唇僵硬地开合着,发出那诡异的、非人的声音。

她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默,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向自己脖颈左侧靠近锁骨的位置。

在惨绿的光线下,在她苍白得如同尸体的皮肤上——几道深紫色的、边缘带着淤血的、清晰无比的指痕,狰狞地烙印在那里!

形状、大小、位置……与他刚刚在手机视频里看到的,分毫不差!

“你……掐死了我……”那干涩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不!

我没有!!”

林默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极致的恐惧和冤屈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张如同噩梦般的脸和那刺眼的指痕,朝着车库更深的、更黑暗的角落,亡命狂奔!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离这个怪物!

逃离这个地狱!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巨大的水泥柱子和冰冷的车辆之间疯狂穿梭,身体不断撞在坚硬的障碍物上,带来阵阵剧痛,却丝毫不敢停下!

身后,似乎并没有脚步声追来。

但那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如芒在背的感觉,却从未消失!

那个“苏晚”……那个怪物……一定还在原地,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他逃跑的方向!

警报声、滴水声、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里混杂、回荡。

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应急灯的惨绿光芒只能照亮脚下极小的一片区域,前方是未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就在他慌不择路地冲过一个转角,绕过一辆高大的SUV时——他的脚步猛地刹住!

身体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前方,车库深处,靠近墙壁的角落。

惨绿的应急灯光下,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

人影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挖掘着什么?

动作很急促,带着一种鬼祟的紧张感。

那人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服,戴着同样深蓝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背影……有点熟悉。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背影……这个深蓝色的工装服……是物业的老张!

那个在值班室,用警惕疏离的眼神看着他,用苏晚的话拒绝给他开门的老张!

他怎么会在这里?

深更半夜,在车库最黑暗的角落……挖什么?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惑瞬间压倒了恐惧。

林默屏住呼吸,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借着几辆车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躲在一辆面包车的阴影里,距离老张只有七八米远,勉强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老张正用一把小型的折叠铲,用力地、一下一下地铲着墙角水泥地面与墙壁接缝处松散的泥土和碎石。

那里似乎原本就有一个浅浅的凹陷,或者是一条废弃的排水沟边缘。

他铲得很专注,很用力,完全没有察觉到林默的存在。

汗水己经浸透了他后背的工装服,在惨绿的光线下形成深色的汗渍。

他在挖坑?

埋东西?

林默的目光死死盯住老张脚边。

那里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深色的帆布袋。

袋子口没有完全扎紧,露出了一角……似乎是……深棕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皮毛!

那颜色……那质感……像极了……邻居家那只经常蹲在窗台上晒太阳的、肥胖的橘猫!

那只猫……林默猛地想起,邻居猫眼后那声轻笑之后,那个模糊的男声似乎说了句什么……当时他只听到了“他信了”……难道之前还有一句?

记忆碎片在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回、拼凑……“……猫处理了……他信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碎片,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是那个模糊的男声!

在轻笑之前,他似乎说了“……猫处理了……”!

处理了?

那只猫……被“处理”了?

被老张……埋在这里?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邻居!

物业!

他们是一伙的!

那只猫……是因为窥探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被灭口了?!

那苏晚呢?

那个出现在电梯里的“苏晚”……又是什么?!

就在林默被这可怕的联想震惊得浑身冰冷时,老张似乎挖好了坑。

他首起腰,喘了几口粗气,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林默赶紧将身体完全缩回面包车的阴影里。

老张没有发现异常。

他弯腰,提起那个沉重的帆布袋,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刚挖好的浅坑里。

然后,他开始用铲子将挖出的泥土和碎石回填,动作很快,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泥土覆盖上去,掩盖了那个深色的袋子,也掩盖了那一角橘色的皮毛。

老张用力踩实了泥土,又搬来几块废弃的砖头随意地压在上面,尽量让它看起来自然。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再次警惕地环顾西周,然后,将折叠铲塞回工装裤的口袋,转身,低着头,脚步匆匆地朝着车库另一个方向的出口——很可能是通向物业值班室的后门——快步走去。

身影迅速消失在浓重的黑暗和柱子的阴影中。

现场,只剩下一个被匆匆掩盖的浅坑,几块压在上面的破砖头。

还有……躲在面包车阴影里,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的林默。

猩红的倒计时,在他紧握的老旧手机屏幕上,无声地跳动着最后的数字:<00:05><00:04><00:03>冰冷的红光,映照着他惨白如纸的脸。

车库深处刺耳的警报声,不知何时,竟也诡异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