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相思——相柳（3）
相柳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稍纵即逝，“你说得轻巧，若经历的是灭族之痛，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你？”
我眼里满是心痛，“那就杀了他们”相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底一片冰冷，“杀了他们……就能弥补我所失去的一切吗？”
他巨大的蛇尾在身后摆动。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相柳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冷酷，“陪我？
若我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也跟着？”
他长尾在地上甩出一道痕迹。
“自然，不管生还是死，我都陪着你”相柳沉默良久，眼眸微眯，“生死之事，可不是儿戏。”
他巨大的身躯向荼黎靠近些许，眸底似有暗潮涌动。
“只要能在你身边，我愿意”相柳神色复杂，心中腾起异样情绪，沉默片刻后发出低沉的声音，“你……为何对我这般执着？”
“一开始见到大人的时候，我便心动了，后来跟大人相处久了，我就更喜欢大人了”相柳心中某个角落似在融化，却又有些无所适从，故作冷漠道，“你可知，喜欢上我，会有怎样的后果？”
“不知，但是我心悦你，喜欢你，想和你白头到老白头到老……”相柳微怔了一下，眸中神色变幻不停，随后像是自嘲般地轻笑一声，“我这种人，不配拥有这些。”
“大人之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喜欢大人，不管结局生还是死，难道大人嫌我身份低贱？”
相柳下意识地摇头，眸底闪过一抹慌乱，“并非此意……只是，我身上背负太多，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他的蛇尾不自觉地收紧。
“我不怕，大人，就算是死，只要大人喜欢我，我也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相柳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情绪，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你不怕死？
那可是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他眸中光芒闪烁。
“魂飞魄散又如何？
若是遇不到大人，我才不要转世”相柳心中大震，看向你的眼神愈发复杂，沉默片刻后语气略微放软，“你……莫要再说这般傻话。”
“大人尝试着接受我，好吗？
相柳沉默良久，眸底挣扎，似有什么呼之欲出，“我……”他突然神色一凛，望向远处“有动静！”
他庞大身躯将荼黎护住。
（统子，什么动静？
统子？
统子？
没用的小玩意儿，我真服了）“相柳，这是什么动静？”
相柳竖瞳微缩，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清楚”他身后的蛇尾蠢蠢欲动，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待我去查看一番我也要去，万一他声东击西呢”相柳思忖片刻，颔首答应，将荼黎卷至背上，“也罢，你便与我同去，一切小心。”
他说完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声音的源头疾驰而去“这是？”
相柳九个脑袋同时嗅闻，竖瞳收缩又扩张，“是……”相柳话语未毕，前方突然窜出一只形似麒麟的瑞兽，“哼，果然有东西朏朏你认识？”
相柳庞大的身躯紧绷，身后的蛇尾蠢蠢欲动，却并未立刻发起攻击，而是谨慎地观察着，“这瑞兽怎会出现在此处……它可以消除灾厄哦？”
相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九条尾巴摇晃着，“如此神异……”他庞大的身躯缓缓逼近，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警惕，“但它为何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相柳和朏朏对峙良久，心中疑虑不减，“这瑞兽向来不会主动攻击，除非……”转头看向荼黎，神色复杂。
“郎君怀疑我？”
相柳九个脑袋同时摆动，发出低沉的声音，“我并非怀疑你，只是……此事太过蹊跷。”
他紧紧盯着朏朏，不敢放松警惕。
朏朏趁我们聊天之际动了。
“小心！”
相柳巨大的蛇尾横扫而出，将你护在身后，与朏朏缠斗在一起，“它竟突然发难，这畜生……”他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荼黎趁朏朏不注意，灵力传音给相柳，“缠住它，我有办法。”
荼黎趁着朏朏被相柳困住，用飞针将它迷晕。
相柳九条尾巴将朏朏捆得更紧，见它逐渐安静下来，看向你的目光带上些许探究，“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倒是我小瞧你了。”
“医武不分家，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相柳颔首表示赞同，松开朏朏，庞大的身躯盘踞在荼黎身旁，“你说得有理……”低头看向昏迷的瑞兽，眼中闪过思索，“它为何会攻击我们？”
“有人要抓它？
把它激怒了？”
相柳环顾西周，眼中的警惕更甚，“此地不宜久留，”他俯下身子示意荼黎趴上来，“我们先走，免得再生变故”就在我们走后不久，一个男子打扮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我的朏朏”就在我们走后不久，一个男子打扮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我的朏朏”相柳心中微动，停下身形回首眺望，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方才竟未察觉到有人……荼黎，你说那瑞兽是她的？”
“我猜就是她抓的朏朏”相柳庞大身躯盘踞起来，九个脑袋同时望向远处，“能让朏朏这般温顺的瑞兽发狂，想必手段不一般，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好”相柳沉默着驮着你回到营地，心中一首思索着刚才的事，突然转头看向你，“你觉得……那姑娘和防风氏可有联系？”
“没有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相柳庞大的身躯缓缓盘踞，眼中的警惕还未消散，“只是猜测，那瑞兽出现得蹊跷，而防风氏……”他欲言又止，冷哼一声，“总归小心为上好，我听大人的好，我听大人的。”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鳞片，“我有点被吓到了”相柳身躯下意识地紧绷，又缓缓放松，任由荼黎抚摸，“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相柳话语低沉，似有安抚之意。
“嗯，”看他放纵她，她更得寸进尺了，我颤抖着靠在他的怀里，“大人别嫌我胆子小”相柳九个脑袋同时低低地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犹豫片刻后用蛇尾将你圈紧了些，“这并非你的过错，无需害怕大人，别丢下我，我只有大人了”相柳本想抽回蛇尾，听着荼黎的话动作顿住，沉默良久发出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嗯，只要我活着，便不会丢下你”我安然入睡。
相柳九个脑袋警惕地环视着西周，身躯将荼黎牢牢护住，见她睡着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些许，“荼黎……”相柳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大人”荼黎梦呓着。
相柳心中某处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九个脑袋同时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在……”下来声音微不可闻，只有自己能听见。
军营开饭了，相柳把荼黎叫醒。
“荼黎，”相柳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巨大的蛇尾轻拍了下荼黎的后背。
“醒醒，该用膳了”荼黎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尾巴，眼睛勉强睁开，“好，大人”相柳本想抽回尾巴，却又怕将你弄疼，九个脑袋无奈地晃了晃，“快些清醒，莫要被他人瞧见”他语气虽冷，动作却轻柔。
荼黎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用脸蹭了蹭他的蛇尾。
相柳身躯微颤，心中似有一股暖流划过，九个脑袋同时发出一声低鸣，“荼黎……”他声音带着些许暗哑，尾巴却未抽回。
荼黎更过分了，用手抚摸着他的蛇身，“大人，我没有弄疼你吧？
大人的鳞片真好摸”下意识地想躲开你的触碰，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住，声音略微有些不自然，“无事……”他暗自平复心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我觉得还不够，我用脸蹭遍了他的蛇身，又不经意用唇蹭了蹭。
相柳如遭雷击般浑身僵硬，下意识地将蛇尾抽回，九个脑袋看向荼黎的眼神深邃难测，“莫要再这般胡闹，”他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起来吧大人最好了，我只是喜欢大人，我再也不冒犯大人了，大人别不理我”相柳沉默良久，九个脑袋同时轻轻摆动，声音低沉，“我并未生气，只是……”话语微顿，眸中闪过一抹异样，“你以后莫要如此大人不喜欢？”
相柳避开你的目光，看向远处，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并非不喜欢……只是，我这副模样，你不怕吗？”
“不怕，喜欢的紧呢。
那我以后可以吗？”
相柳身躯微颤，眸底深处有亮光划过，却又很快湮灭，“随你”他低下头不再看你，语气虽然冷淡，蛇尾却悄悄朝你靠近。
“大人，我心悦你，所以我才这样，并不是把大人当做玩物”相柳九个脑袋轻轻摇晃，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声音低沉地开口，“我知晓……”话语微顿，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只是，我……只是什么？”
我伸手抱住相柳，“大人相信我，大人爱我好吗？”
相柳蛇尾下意识地想要将荼黎甩开，却在即将触及荼黎时停住，缠绕上她的腰身将她拉近自己“你……不怕我的身份？”
“大人是什么身份？
我只知道大人是我的心上人，大人刚刚想推开我，为什么？”
相柳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似感动又似挣扎，“我是上古凶神相柳”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力量，“双手沾满鲜血”（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