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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侧妃宋尤韵虽与世子陆凌修以表兄妹相称,但实际上血缘关系并不密切,宋尤韵的娘原先是陆凌修母亲的贴身女婢,陆母认了她当干妹妹,又替她寻了个官员,嫁出去当了小妾。

所以宋尤韵的出身,当真算不得好。尤其是与庄含真相比,更是望尘莫及了。

今日的事情之后,陆凌修会与原主冷战一些时日,再过半月去庄府贺寿的时候,原主更是被人发现与男子私会。

原主是被府里的丫环骗过去的,甚至到她被众人围观,都没仔细看过一眼那所谓与她私会男子的脸,但是根本没人信原主的话,陆凌修更是当场对着庄母哭诉一番,拂袖而去。

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容忍头上戴一顶绿帽子,于是原主被世人谩骂,世子府的人甚至当她不存在,饭食也不给,将原主软禁在柴房内。

是原主的哥哥庄明,不顾众人反对,提了一杆枪将原主抢回了庄府。前脚回到庄府,陆凌修后脚就送来了休书。

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原主整日听些闲言碎语,就连身边的人也不信任原主,前来做客的表姐埋怨她毁了庄府的名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原主没过半年就郁郁而终了。

原主的愿望很简单:平安度过寿辰那天,与陆凌修正常和离。

啧啧啧,没有要求庄含真去讨陆凌修的好感,没有要求庄含真对宋尤韵下手,庄含真表示,原主可真是善良。

在庄含真看来,陆凌修心里有人,又不敢抗旨,甚至之前庄父曾经询问过陆凌修的心思,他一点拒绝的意思也没有显露,把原主娶回来后安置在一旁冷暴力,说一句渣男不为过。

包括宋尤韵这朵小白花,看起来大方极了,处处为原主着想,但庄含真一回味,陆凌修最开始只是忽视原主,正是宋尤韵的慢慢引导,他才转为厌恶的。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附送原主一些小礼物。

一切理顺之后,庄含真便沉沉睡去。

……

“夫人,侧妃在厅堂候着呢,说要给您道歉。”春桃轻轻唤着庄含真。

外面天还是灰蒙蒙的,不用问也知道现在还早,庄含真皱了皱眉,回道:“她爱等就让她等,我且再睡会。”

春桃犹豫了下,倒也没说什么,自己出去给宋尤韵奉了杯茶。

听着春桃闭门的声音,庄含真翻了个身,嘟囔道:“见鬼,那什么宋姑娘都不睡美容觉的吗?”

等庄含真睡足了起来,已经是日头高照了,她伸了个懒腰,颇为惬意。

侍候着她稍稍梳洗了下,春桃便带着庄含真来到了正厅,那宋尤韵竟然还在等着,小脸煞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的面容自然是比不过原主的,但自有一种小白花的气质,最能引发男人的保护欲。

今日宋尤韵穿了白色的衣衫,越发显得整个人娇弱了,她早早便来了,谁曾想庄含真好似变了个性子,竟丢下她不管不顾,自晨起到现在宋尤韵将将进了几杯热茶,肚子早就饿了。

好不容易瞧见庄含真出来,她拧着帕子上前道:“姐姐可算是起了,莫不是还在怪昨日表哥他发怒于你,但、但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我的新婚之夜可都让出去了。”

庄含真摆了摆手,嗤笑道:“那不是你求我的吗?”

宋尤韵瞪大了眼睛,连委屈的神情也忘了伪装,庄含真什么时候讲话如此直白了?

“都是妹妹的错,妹妹一心盼着姐姐和表哥能和好,一时昏了头,姐姐不要怪我好吗?”她咬了咬牙,继续放低着姿态。

“这样,你以后少来我这边,我就当你是真心悔改,陆凌修那边你随意,反正我在府里也不妨碍什么。”庄含真含笑道。

“怎么会呢,姐姐可是表哥的正妃,与他自然是密不可分的,只盼着姐姐能怜惜怜惜妹妹,莫要一直霸着表哥,妹妹愿意与姐姐共享的。”

听了这话,庄含真简直都要懵了,她想撬开宋尤韵脑袋看看宋尤韵想的是什么,明明陆凌修心尖尖上的人是宋尤韵,偏生还做出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明明心里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却还要来说什么愿意共享的话语。

一旁奉茶的秋菊“咣”一声把茶壶重重放在桌子上,低声道:“这府里谁不知道世子十天半月都不来梨院看看,什么叫我们夫人霸着世子?”

春桃一脸赞同的神色,却斥责道:“秋菊说的什么话,你先下去备膳,这里先不用伺候了。”

宋尤韵脸色变了变,想开口说什么,秋菊却早已经行了礼退下去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对着春桃道:“春桃姑娘好大的威风,姐姐都还未说什么,你就先做主了。”

“无妨,春桃素来知晓分寸。”庄含真拍了拍春桃的手,“倒是你,平日里总往我这里跑,不觉得累吗?”

“姐姐莫不是又嫌弃自己住的地方太偏僻了?”宋尤韵上前握住了庄含真的手,恳切道,“这梨院可是凌修特意为姐姐建造的,一砖一瓦都金贵非常,姐姐怎能这般不知足。”

突然被人握住了手,庄含真一个激灵。

宋尤韵生得干净,手腕也是凝白的,可她一伸手,衣袖就挪动了,露出了青紫色的淤青。

仿佛是不经意露了出来,宋尤韵忙将手缩了回去,低头又露出了嫩白的脖颈,连同脖子后侧的小痕迹,含羞带怯道:“让姐姐见笑了,昨晚表哥着实有些……”

这宋尤韵怕是故意的,胳膊上的痕迹如此明显,还一副娇嗔的样子,假如是原主那个性子,见到了岂不得气个半死?

在庄含真记忆的剧情中,原主的确被气到了,但她对陆凌修着实痴情,竟然忍耐了下来,还劝宋尤韵好好照顾陆凌修,赏赐了不少珍宝,众人皆叹世子妃宽宏大量,只有庄含真知道,原主呕到了半夜,还在意难平。

瞧着这痕迹,不是一时片刻能弄出来的,昨晚两人怕是奋战到深夜了,今日宋尤韵又早早过来,怪了,难道白莲花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庄含真不想再打什么哑谜,确定了宋尤韵是一朵纯正的白莲花后,便没了谈话的心思,对着宋尤韵认真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初来乍到,却并不想学着原主的性子,还要给宋尤韵赏赐,那样自己都要委屈死了,没必要忍着面前的小白花做戏,还是早早打发了她为好。。

宋尤韵捂着自己的胳膊嘤咛了声,脸色更是绯红,“姐姐说的什么话,您是府里的正妃……”

“听不懂我说话?”庄含真打断了宋尤韵的声音,凌厉道。

宋尤韵吓得退了两步,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眼看着就要落泪了。

嘁,就这点胆量,还敢算计别人。庄含真内心感慨,面上却丝毫不显,她继续道:“你以后没事就不用过来了,我不需要你来请安,你爱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就行。”

说完她便起身走了,哎,刚起床还怪饿的,得先去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