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别
通话断断续续，付桨叶只听到"地下室"、"食物"、"不要出门"几个词。
江梨挂断后泪流满面："我爸妈说他们没事，让我们保护好自己。
"付桨叶也尝试联系父母。
母亲的手机关机，父亲的工作号码无人接听。
她打开邮箱，发现有一封父亲两小时前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正文只有一句话："桨叶，如果看到这封邮件，立刻前往A市郊区的坐标(39.9042, 116.4074)，不要相信任何人。
密码是你第一次钓鱼的日期。”
付桨叶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心脏狂跳。
父亲是疾控中心的病毒学家，经常出差，但从未发过这样神秘的邮件。
她输入"20200615"，附件打开了——是一份标有"绝密"的研究报告和一组坐标。
还没等她细看，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尖叫。
江梨从窗边回头，面无血色："他们进宿舍楼了！
"沉重的脚步声和野兽般的低吼从楼梯间传来。
付桨叶迅速锁上门，和江梨一起把书桌推到门后。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宫鸿亦发来的消息："你在哪？
安全吗？
"付桨叶刚回复"在宿舍"，就听到隔壁寝室的门被撞开，女生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江梨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付桨叶环顾西周，她们在三楼，窗外有一棵大树，或许可以爬下去。
她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走廊里就传来一声巨响——她们的门被撞了一下。
"快！
"付桨叶拉开窗户，冷风灌进来。
江梨先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踩在树枝上。
付桨叶把背包扔给她，正准备跟上，门被撞开了。
一个满身血迹的女生站在门口，她的衣服被血浸透，一只眼睛己经没了，剩下的那只红得发亮。
付桨叶认出了她——隔壁寝室的法律系学姐。
红眼女生发出非人的嘶吼扑过来。
付桨叶抓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正中女生的头，但对方只是晃了晃，继续前进。
付桨叶退到窗边，半个身子己经探出窗外。
"跳啊！
"江梨在树下喊道。
付桨叶纵身一跃，树枝刮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
她重重地落在草地上，脚踝一阵剧痛，但没时间检查，江梨拉起她就跑。
校园己经变成了地狱，到处是奔跑的学生和追逐他们的感染者。
几个男生用棒球棍抵抗，但很快被扑倒，付桨叶看到图书馆方向冒起浓烟，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纵火。
她们躲进体育馆的器材室，锁上门，在黑暗中抱在一起发抖。
江梨的额头滚烫，付桨叶这才发现她的手臂有一道抓痕。
"什么时候的事？
"付桨叶声音颤抖。
"跳窗的时候...被树枝刮的..."江梨眼神闪烁。
付桨叶不知道那是不是树枝的痕迹，只知道现在江梨的状态很不对劲。
但她只是默默拿出急救包，为江梨消毒包扎。
"我们会没事的，"付桨叶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军方很快就会控制局面。
"江梨突然抓住她的手："桨叶，如果我......变成那样......你必须......""别说了！
你不会的！
"付桨叶打断她，但心里清楚这只是时间问题。
夜深了，外面的惨叫声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非人嘶吼。
江梨开始发烧，神志不清。
付桨叶打开手机，没有信号，只有父亲那封邮件孤零零地躺在收件箱里。
她知道，江梨的伤口不深，所以还没有那么快变成丧尸，至于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她也不知道。
明明两个人出逃的时候，和丧尸没有过近距离接触才对......她点开附件，报告标题让她血液凝固：《X病毒研究进展及生物武器化可能性评估》。
父亲的名字出现在主要研究人员名单中。
窗外，一轮血月升起，照亮了这个疯狂的世界。
付桨叶握紧江梨滚烫的手，知道黎明到来时，她将不得不做出第一个生死抉择。
“桨叶......”江梨呼唤道，声音很虚弱。
“怎么了？”
付桨叶轻声问道，她现在不敢松懈，因为不知道江梨什么时候会变成丧尸。
“我想起来了......”江梨喘着气，“咖......啡......他......”“什么？”
话未说完，江梨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