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漕帮暗流
无尘蹲在青石阶上，指尖摩挲着胭脂盒底的"漕"字刻痕。
昨夜乱葬岗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顾姑娘那句未说完的警告像根刺扎在心头。
"小师父行行好。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突然撞进他怀里，冰凉的手指往他掌心塞了张纸条。
无尘刚要开口，少年己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字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午时三刻，醉仙楼雅座。
"河面飘来一阵酒香。
三艘乌篷船缓缓靠岸，船头站着个穿锦缎短打的精瘦汉子，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血色。
无尘瞳孔微缩——那分明是西域血玉，寻常商贾根本用不起这样的珍品。
"这位大师，可是要渡河？
"精瘦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
无尘单手立掌："施主是漕帮哪位当家？
"金牙汉子笑容僵在脸上。
这时岸边突然骚动起来，几个衙役押着囚车经过，车里的犯人突然挣扎着大喊："和尚快跑！
他们设了......"话音未落，一支弩箭己穿透他的咽喉。
无尘猛地回头，金牙汉子袖中寒光一闪。
戒刀出鞘的瞬间，码头上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
十余名漕帮弟子从货堆后冲出，手中钢刀映着晨光。
"小师父别紧张。
"金牙汉子收起匕首，压低声音："顾娘子临终前，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
"无尘不动声色地按住怀中半块掌门令。
河对岸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官兵正在盘查过往船只。
金牙汉子脸色骤变，猛地将无尘推向一艘货船："上船！
官府在找你！
"货船顺流而下。
无尘躲在堆满稻谷的船舱里，展开少年塞来的字条背面，竟用米浆写着几行小字："青城派昨夜入府衙，玄阴指谱实为伪造，真本在......"后面的字迹被水晕开了。
"哗啦——"船底传来异响。
无尘戒刀出鞘三寸，一个湿漉漉的少年从水下钻出，嘴里叼着本账册。
"顾姐姐让我给你的！
"少年吐出河水，"知府和漕帮......"舱门突然被踹开。
穿官靴的差役刚踏进来，无尘的刀尖己抵住他咽喉。
西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这"官差"的领口里，分明露出青城派的内门衣襟！
"师弟当心！
"岸上传来厉喝。
无尘旋身避过窗外弩箭，戒刀在舱壁擦出串火星。
少年趁机跃入水中，账册落水的"扑通"声里，夹杂着远处知府衙门方向传来的丧钟。
钟鸣三响，正是顾姑娘咽气时的节奏。
货船突然剧烈摇晃。
无尘扶住舱壁，听见甲板上沉重的脚步声。
透过缝隙，他看见金牙汉子正对个华服男子耳语。
那男子转身时，腰间晃动的正是另外半块青城派掌门令。
无尘握紧戒刀，突然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张字条，上面用胭脂写着："今夜子时，漕帮总舵，真相与杀局同在。
"字迹娟秀，与顾姑娘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