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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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江澈,是在教学楼后那株百年樱树下。四月的风裹着淡粉色花瓣扑簌簌落下来,

他白衬衫的领口沾着两片樱花,修长手指正捏着个粉红色信封。

生声音发颤:"学长明明上周还收了我的巧克力......"我抱着刚领的课本后退半步,

运动鞋碾碎枯枝的脆响让两人同时转头。江澈忽然扬起嘴角,把情书塞回女生手里时,

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下次记得打听清楚,我对甜食过敏。"女生捂着脸跑开的瞬间,

我书包侧袋的水杯哐当坠地。他弯腰捡起的动作像电影慢镜头,

骨节分明的手将保温杯递过来时,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划痕。"转学生?

"他目光掠过我胸前的校牌,"三年二班林小满?"我夺过水杯落荒而逃,

没听见身后那声轻笑。直到戏剧社破旧的活动室里,江澈握着钢笔在入社申请书上签下名字,

我才惊觉自己跳进了更大的陷阱。"社长上个月转学去新西兰了。"他推开吱呀作响的窗户,

暮色里飘来紫藤花的香气,"现在这里由学生会代管。

"我攥着社会实践学分表的手开始发抖。整个社团只剩墙角蒙尘的戏服,

和桌上半融化的蜡烛道具。江澈忽然倾身过来,我后背抵住冰凉的黑板,

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害怕了?""谁、谁怕了!"我梗着脖子反驳,

却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不就是排戏吗!"他直起身时,

袖口蹭过我的耳尖:"明天开始,每天午休来天台。"我后来才知道,

那天樱树下的女生是他堂妹。而江澈过敏的从来不是巧克力,是女生哭哭啼啼的模样。

这些秘密在他教我念《仲夏夜之梦》台词时,随着春风一点点漏进心里。

"你的眼神像在背化学公式。"第五天中午,江澈突然抽走我手里的剧本。

天台晾晒的白色床单在风中鼓成船帆,他指尖点在我眉心,

"赫米娅这时候应该......"我被他骤然逼近的气息搅乱了呼吸节奏。

少年温热的掌心覆住我眼帘,

声音擦着耳廓渗进来:"想象面前是你愿意为之对抗全世界的人。"蝉鸣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我透过他指缝看见摇晃的光斑,那些背了整夜的台词突然有了温度。

当我说到"既然真心的恋人们永远要受折磨"时,他颤抖的睫毛扫过我手背。公演当天,

聚光灯烤得我额头冒汗。本该机械背诵的台词在看见台侧江澈的瞬间,突然变成滚烫的岩浆。

他穿着仙王奥布朗的戏服,金粉在眼尾闪闪发亮,

当我念出"我的爱比整个雅典城郊的傻子加起来还要多",他手中的魔法花枝突然掉落。

幕布降下时,我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江澈在道具间门口拦住我,

他摘下的精灵耳朵还粘着亮片:"林小满,你最后那句......"窗外又在下樱花雨,

就像我们初遇那天。但这次他的白衬衫没有香水味,只有和我一样的洗衣粉清香。

当第一片花瓣落在他发梢时,

我终于看清那道虎口伤痕——是帮我修道具箱时被铁皮划破的玻璃窗将夕阳切割成菱形光斑,

林小满攥着入社申请表的手指微微发颤。空荡荡的戏剧社活动室里,

江澈正用美工刀削着铅笔,木屑簌簌落在摊开的《仲夏夜之梦》剧本上。

"整个社团就剩你了?"她的尾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铅笔尖在拉山德的台词旁停顿,

江澈抬眼时睫毛镀着金边:"准确地说,是只剩我们。"他忽然起身逼近,

小满被木质调香水裹挟着后退,后腰撞上道具箱发出巨响。

沾着铅笔灰的指尖挑起她胸前的相机带:"新闻社的?

难怪那天在樱花树下手抖得连按三次快门。"小满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他左耳垂有颗朱砂痣,

和剧本上拉山德被精灵滴错花汁的位置分毫不差。江澈已翻开她带来的旧校刊,

指着十年前戏剧社合影轻笑:"想保住社团?

除非下周公演能凑齐观众——就像黄金时代这样。"窗外突然传来雨打樱花的声音,

他撑在桌沿的手臂圈出一小片阴影:"先从试镜开始,帕克小姐。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握着台词本的指尖,"精灵触碰人类时要像樱花落在湖面——要再轻些。

"当小满的食指终于触到他耳垂的刹那,挂在门后的青铜风铃突然叮咚作响。

混着雨丝的风掀开剧本,泛黄的纸页间飘落一张樱花标本,

背面钢笔字洇着水痕:2018.4.7,拉山德遇见海伦娜青铜风铃的余韵里,

林小满触电般缩回手指。江澈耳垂上的朱砂痣在夕阳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让她想起旧校刊里那张泛黄照片——八十年代的仙度瑞拉戏服领口处,

也绣着同样的朱砂色纹样。"帕克要像风。"江澈突然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

带着她的指尖掠过自己眉骨,"而不是生锈的八音盒。

"他睫毛上的铅笔灰随着眨眼簌簌落在剧本上,小满发现拉山德

的台词全用红笔圈着韵脚。雨越下越大,风卷着樱花扑在玻璃窗上。江澈转身翻找道具箱时,

小满瞥见他后颈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酷似风铃的青铜花瓣。"十年前舞台事故留下的。

"他突然开口,吓得小满摔了台词本,"当时吊灯砸下来,

就像..."一声惊雷吞没了后半句话。黑暗笼罩活动室的瞬间,

小满被薄荷气息裹着跌进幕布堆。江澈的手护在她脑后,

黑暗中响起布料撕裂声——他们撞倒了陈列校史剧照的展架。应急灯亮起时,

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满地玻璃碎片间,

那张1988年的《仲夏夜之梦》剧照正泛着诡异的光。饰演帕克的学姐耳垂空空如也,

而她身后的幕布图案,分明是如今挂在窗边的青铜风铃。"别看。

"江澈用浸过冷水的戏服捂住她脚踝擦伤处,指节上的创可贴蹭过她肌肤,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他拾起剧照时,小满清晰看到背面用红墨水写着:第三个满月之夜,

替身将成为祭品。窗外的樱花突然疯狂拍打玻璃,仿佛十年前坠落的吊灯仍在时空深处摇晃。

江澈哼着陌生的调子整理狼藉,小满发现那旋律与风铃的叮咚声严丝合缝。

当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古董立镜上时,呼吸几乎停滞——镜中的江澈背后,

隐约浮着带鹿角的影子午夜零点的青铜风铃在无风自动,林小满耳垂的伤口灼痛难忍。

她跟着铃音穿过荒草丛生的废弃泳池,手机光束扫过斑驳的更衣室铭牌时,

照出"2008.4.7"的喷漆日期——正是她相机里三张照片显示的时间。

推开生锈的铁门,霉味中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更衣镜表面凝结着厚重水雾,

小满伸手擦拭的瞬间,冰凉的水珠突然顺着指尖倒流。镜中浮现出浑身湿透的少女,

正用断裂的指甲在镜面刻字,鲜血顺着"救救2008年的江澈"的字样蜿蜒而下。

"那是十八岁的你。"江澈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

他腕间浮现的青铜镣铐与镜中少女的枷锁同时发光,"不过现在,

你该担心的是2023年的我。"小满转身时撞翻储物柜,泛黄的游泳队合影雪花般飘落。

照片里2008年的江澈穿着深蓝泳裤,腰间狰狞的烧伤痕迹正是如今他心口疤痕的雏形。

更骇人的是,所有合照中他脚下的阴影都延伸出扭曲的鹿角。"想知道泳池为什么废弃吗?

"江澈的指尖燃起青白色火焰,照亮池底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十年前有个笨蛋,

为了修正恋人溺亡的命运,在这里强行逆转时空。"他突然扯着小满跌入泳池,

池水在触碰到耳钉的刹那自动分开。池底齿轮组中央,

赫然嵌着与江澈锁骨刺青相同的断角图腾。小满的相机突然自动对焦,

取景框显示池底裂缝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眨动。"契约者每修正一次历史,

池底就会多一颗齿轮。"江澈敲击着刻有自己名字的青铜齿片,

"而观测者的眼泪..."他忽然含住小满颤抖的指尖,"会让齿轮开出诅咒的花。

"更衣镜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镜中2008年的小满疯狂拍打镜面。

现实中的池水开始沸腾,江澈腕间的镣铐化作藤蔓将小满缠向齿轮中央。

在即将被吞没的瞬间,小满摸到他后颈的疤痕大喊:"1988年吊灯坠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