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说山里的老虎早灭绝了,可那晚我亲眼看见白虎叼着舍友的头颅踱步,更恐怖的是,
带我们来支教的师兄站在屋中,瞳孔泛着和白虎眼中一模一样的青光。
1.故事发生在1993年的夏天。大三那年的暑假,在同专业师兄柴哥的带领下,
我和舍友小咸三人来到了西南山区的一个小乡村支教学习。这个地方我只在地图上见过,
那是一个西南边陲的小乡村,地理位置偏远,四面环山,
只在北面的山脚下有一条前人修建的进村道路,附近的交通极为不便。出发去支教那天,
我们三人一大早就来到县城的汽车站,整整等了一天,才等到一趟进山的大巴。
于是我们在一条黄土大路上足足颠簸了四个小时大巴,
当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第五次碾过碎石时,柴哥突然按住我的膝盖:看那座山。
他指着云雾缭绕的峰顶,瞳孔在中泛着异样的光。关于那里的故事就在那时开始,
而当时的我浑然不觉。
车子到站后我们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才终于来到了这个西南边陲小乡村。
虽然路途遥远,但一路上我们都有说有笑,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们走走停停,
翻过重重大山,终于来到村口,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们远远瞧见前面似乎有个小村庄,不过灯火稀疏。
等我们走近一看才发现有个瘦高的人站在那儿。
还没等我们开口那人就激动地对我们说我是这村的村长,你们可以叫我老方,领导,
你们可终于到了,实在是感谢!这时我们才看清眼前这人,那是一个50来岁的中年人,
操着一口充满乡土特色的普通话,皮肤黝黑眼眶深凹,身材却是十分魁梧。
说完他就兴奋地要和我们一一握手,小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村长,我们只是来支教的学生,
不是什么领导。能上大学的都是聪明人,以后肯定都是大领导,大大的领导。
老方笑着对我们说,接着就伸出手一把拿过我们手里的的行李。我们虽然一再推辞,
但他的双手却仿佛一对巨大铁钳怎么也掰不开。在老方的带领下,
我们在村民看动物一般的注视下来到了村中。村中的建筑还停留60,70年代,
大都是土房,瓦房,形状也各不相同,不少房屋的屋檐还雕刻着奇怪的兽首透露着些许诡异。
村里的学校在村址不远的地方,坐落在一个破旧的小院中。但与其说这是一所学校,
不如说这是一间破庙更贴切。院子门口摆放着一个破旧的香炉,炉腹里积着满满一炉雨水,
上面的铁皮也早已经是锈迹斑斑。正门石阶上则蹲踞着两个兽面人身青面獠牙的镇物,
但却也被香火熏得模糊不清。不难看出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香火很旺的地方,
但不知为何现在却显得异常荒凉。而那生锈的香炉与褪色的神像仿佛在警示什么。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将学校建在庙中的倒是并不少见,
因为对教育的不重视以及房屋本就稀少,
大多数山里乡村有个地方能给学生上课学字已经算不错了。
甚至还有许多学校是直接建在坟地上的,教室中还摆放着先人的墓碑,用有些老人的话讲,
学生阳气盛刚好可以压住地里的阴气。像是看出了我们的困惑,
老方赶忙解释道这地以前是我们这的龙王庙,不过现在很少人来,想着空着就是空着,
不如给娃儿们当学校用。我们三人听完也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说完这些老方推开那厚重的木门,带我们来到了小院中,同时开始介绍起学校里的情况。
这院中一共有三间大房子,在老方的带领下我们先参观了两侧的房子。这两侧各有一间房子,
一间是学校的教室,教室看起来极为破旧只有几张简单的桌子和椅子。
老方说学校的学生不多,只有一个姓许的老师,学校也没分年级,
反正就是大家一起在这里学字。另外一间则是给我们的宿舍。
最后我们停在了正中间的房子外,这屋子与另外两间房子差别很大,
房子屋檐处都雕着奇怪的兽形图案,与我们刚才一路走来看到的村民屋檐刻的兽首十分相似。
房间门外的木门紧闭,上面还有一把泛着幽绿的饕餮纹铜锁。柴哥看着这房子出了神,
仿佛被屋中的某种东西所吸引,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它,。
城里娃儿莫碰正屋。突然一个干枯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随即我们看到一双像枯枝一般的手死死的捉住柴哥的手。我们都吓了一跳,
白发的老头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我们身后他盯着我们一会后冷着脸警告道那屋子,
碰不得。柴哥则是盯着那扇门,瞳孔微微收缩,低声喃喃这锁……真旧啊。
此时老方也出来打了下圆场许老哥,这几位就是来学校支教的大学生。
原来这老头是就是老方口中学校的许老师。据老方介绍,许老师是这学校里唯一的老师,
真名叫什么连老方也记不清了,村里的人大都称呼他为许老头。
许老头年纪已经有60来岁了,至今还打着光棍。他本是这庙中日常管事的人员,
家就安在大院外的土房子里,因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后来在村里人的推荐下就成了这村里的教书先生,教教村里的孩子认识字,
几十年如一日也就这样过去了。许老头盯着我们瞳孔突然睁大,但随即又垂下头去,
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许老头这人就这样,人是好人就是性格有些古怪,
不过他说的这些你们也一定要记住。老方继续说道关于那间房子吗?我在心中暗想,
但随即也和柴哥他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一天舟车劳顿收拾好东西,简单吃了点东西后,
我们就沉沉睡去了。2.支教的生活和我们想象中的有很大不同,
我们三人本来打算分别教语文、数学和画画,
但来上课的第一天才发现上课的学生并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数学生也只是上早课,
下午都要回家干农活。于是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要上半天课就没什么事情干了,
每天日复一日的教学生活加着这个乡村远离县城,周围除了山还是山,
实在是让我们感到枯燥无比。一开始老方还会带我们在周围逛逛,但村子不是很大,
没几周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全部逛完,我们早已没了那股新鲜劲,而我们支教时间还有半年多。
于是我们又开始寻找新的地方玩耍,而就在那时我们听到了关于那间房子的传说。
那天上完课闲来无事,我们几人和学生闲聊,柴哥突然提到这院中那间锁着的房子,
学生们也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自打他们记事以来就没听家里人提过关于这个庙的事情。老师,我知道,
以前我听我爷爷说过,他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去那间房子。说这话的是小胖墩,
小胖墩是我们班的学生,他爷爷以前也是这庙里的管事。
大家听了小胖墩的话一下子都围了过来。那屋里……关着妖怪!
小胖墩压低声音说道听到小胖墩的话,
大家一下子都齐齐看向他小胖墩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那次我爷喝醉酒了,
他说那屋里是只白虎,吃了半个村的人,所以门才常年锁着,
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给它上上香。妖怪?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你又吹牛了是吧。...小胖墩这话一出,大家哗然一片,显然大家觉得他又在吹牛。
小胖墩看大家不相信,着急地扯着嗓子喊,这次自己真没有骗人。
我们都当是他讲了笑话一样看着小胖墩,可当我一转头时却看到柴哥神色异常,
只见他指尖忽然掐进掌心,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木门,仿佛被什么力量所吸引。
3.农村的夜晚对于我来说是难以入眠的,特别是在像今天这样大雨来临前的夏夜。
因为大雨将至,学校周围的气压很低,使得室内显得格外闷热,
而室外又有各种奇怪昆虫的叫声,夹杂着时不时的一声雷响,
这些无不都在不断吞噬着我的睡意。已是半夜时分,我还在酝酿睡意,
就在这时我看到柴哥突然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想到白天柴哥怪异的神情,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来不及叫醒小咸,我也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可当我来到大院中时,却发现正中间的房子紧闭木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
而柴哥不知所踪。盯着那敞开的木门,屋中那团黑漆漆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我。
我在心中暗念不好,回想起了许老师的警告和小胖墩说屋中藏着妖怪的传说,
不由得冷汗直流,踌躇着不敢往前。但此刻我十分担心柴哥的安危,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一探究竟。我颤颤巍巍地来到门口,借着月光,
我看到屋中有一个身影站立在原地,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柴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说:柴哥,你怎么把门打开了。啊...柴哥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此时的我虽然也十分害怕,
但却似乎也被某种力量所吸引,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踏进这屋中时我就感到有一阵冷风吹来,这儿透着一种阴森的凉意。屋中没有灯光,
我隐约看到屋内摆着只有一张常见的供桌,不过供桌上却并没有摆放着神像。
正当我感到困惑之时,我发现柴哥正死死盯着供桌后面的那面墙,于是我也朝墙上看去,
那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死死地盯着我。此时屋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
借着闪电的亮光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对巨大的眼珠子。那竟然是一只鲜活的吊睛白额大虎,
老虎的体型比寻常在电视中看到的还要巨大,它嘴上的胡须在闪电的照耀下也显得一清二楚,
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朝我们扑来。而在它的身后还带着四只小老虎。啊,啊
我失声叫了出来,柴哥赶紧冲过来捂住我的嘴,可为时已晚,我还是叫了出来。
柴哥说别害怕,这只是一幅壁画。
定下心来的我仔细端详才发现那老虎确实只是墙上的一只雕刻的巨虎,鬃毛如刀,獠牙滴血,
四只幼虎蜷在它腹下。这壁画栩栩如生,虎瞳泛着诡异的青芒。不知是用什么工艺雕刻上去,
这老虎竟然如此逼真可现在的我却没半点心思去欣赏这壁画,一心只想逃离此地。柴哥,
这虎……像活的!我颤声后退。他却伸手抚上墙壁,痴迷般低语:它认得我……
看着柴哥的怪状,我颤抖着声音说柴哥,我们回去睡觉吧,这老虎看着可怕。
可柴哥并不理会我,只是一直盯着壁画上的老虎,脸上又再次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就在此时院中传来许老头的声音,谁啊,谁在那?听到许老头的声音,
我吓得想赶紧离开可柴哥还是死死地盯着那壁画上的老虎,
仿佛着了魔一般没一会屋外就由远到近传来脚步声,应该是许老头过来。
我只能赶紧转身把那木门关上。不一会就脚步声在木门外戛然而止,
此时的许老头应该就站在木门外。只要他注意到门外的锁被打开了,推门进来,
我们就无处可避了。我的心也在此时提到了嗓子眼,
刚来这时许老头对我们的告诫时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好在许老头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
似乎没发现躲在屋中的我和柴哥。他停留了一会后,我就听到那脚步声逐渐远去。
这破屋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我也不管柴哥的感受,直接拉起柴哥就往屋外走去,
刚关上屋子的木门。你们在这干吗?突然一个人声再次在我们耳边响起。
4.我大吃一惊,莫非还是让许老头发现,不过转念一想这声音似乎不是许老头的。
转头看去时才发现是小咸你和柴哥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偷什么鸡。
原来是小咸半夜起床上厕所发现我和柴哥不在,所以出来寻我们。我和柴哥太热睡不着,
出来散散步。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课。此时的我只想赶紧离开这,
说完我就拉着柴哥和小咸回屋。你们去了中间那间房了?
回到屋中后小咸立马问我们柴哥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小咸,只和他说了声明天再说吧,也回床上睡觉了。不知为何,那一晚,
我一闭眼就是那墙上的老虎的一对大眼珠子。而柴哥却整夜面壁而坐,
月光下他嘴角似乎有一抹诡异的微笑。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睡去,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从那天后,柴哥就经常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到他时常在院中发呆,
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无聊时和我们一起四处瞎逛。小咸也发现了柴哥的异常,
他问我柴哥是怎么了可我不敢告诉他那晚我们在屋中的经历,只能告诉他,
柴哥可能是想家了。直到在后来的某一天里,
柴哥突然兴高采烈地问我和小咸听说南边山后有一片海,我们要不要去逛逛。
看到柴哥难得有兴致出游,刚好天气十分炎热,我和小咸立马就答应了。
于是我们决定第二日就出发前去后山的海边游玩,
但谁也没想到就是这看似普通的出游却成为了我一生的痛。5.南边那座山看起来很高,
高耸入云,正是我们进村时在盘山公路上看到的那座。
这在山丘普遍较矮的南方地域看起来极不寻常的。虽然来这儿支教有段时间了,
但这南边的山我们却从没来过。因为山路难走,人烟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