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管家 李氏唐天 2025-03-10 21:2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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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神力少年入楚府 乱世初逢情意真宣统三年,上海十六铺码头,宛如一口热气腾腾的大熔炉,热闹喧嚣得几近沸腾。

黄浦江面上,商船穿梭往来,一艘紧挨着一艘,那林立的桅杆,好似一片密密麻麻的森林。

船工们个个光着膀子,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脊背肆意流淌,他们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与江水永不停歇的涌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码头交响乐。

脚下的石板路,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打磨,已然光滑如镜。

又因为江水的不断侵袭,时刻都透着湿漉漉的凉意。

苦力们肩负着沉重的货物,每一步都迈得艰难又急促。

沉重的麻袋、巨大的木箱,压得他们的脊梁微微弯曲,可他们仍旧咬牙坚持,在这狭窄又湿滑的石板路上争分夺秒。

时不时地,就有人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沉重的货物也跟着散落一旁。

摔倒的苦力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先是心疼地看向散落的货物,紧接着,一连串带着方言口音的咒骂脱口而出。

那咒骂声里,满是生活的无奈与艰辛,可很快,他们又迅速起身,重新扛起货物,融入这忙碌的人流之中。

码头上空,还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江水的咸腥味、货物的腐旧味、苦力身上的汗酸味,交织在一起,让人闻之难忘 。

突然,一声惊恐的惊呼像一道尖锐的利箭,瞬间划破了码头的嘈杂喧嚣:“箱子落江啦!”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深褐色的樟木箱,正从栈桥上急速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又惊心的弧线后,“扑通”一声,重重地坠入黄浦江中。

刹那间,江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那水花高高跃起,又四散落下,在江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周围的人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投去惋惜的目光。

“这箱子里指不定装着啥宝贝呢,这下可全打了水漂咯。”

一位头戴破旧毡帽的老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

“是啊,这损失可不小,也不知是哪家的货物这么倒霉。”

旁边一个年轻的伙计附和着,脸上满是同情。

还有人皱着眉头,小声议论:“这码头天天人来人往,货物搬运频繁,难免会出些意外,可这一落水,就算捞上来,里面的东西怕是也都废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都透着对这箱财物的惋惜与无奈 ,目光依旧停留在江面上那渐渐消散的涟漪处,似乎还期待着会有奇迹发生 。

就在众人满心惋惜、议论纷纷之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人群中蹿出。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乱蓬蓬的头发像枯草一般肆意张扬,脸上满是灰尘与污渍,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衫,被风一吹,猎猎作响,显得格外寒酸。

然而,他的动作却敏捷得如同猎豹,身姿矫健,脚下步伐轻盈而迅速,几步就飞奔至江边。

没有丝毫犹豫,少年猛地扎下马步,单臂高高扬起,手臂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仿佛一条条蓄势待发的小蛇。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那声音虽略显稚嫩,却充满了力量,震得周围的人耳膜都微微发疼。

随着这一声怒吼,少年单臂发力,竟硬生生地将那沉入江中的樟木箱从水里托了起来。

这樟木箱重逾千斤,寻常人莫说举起,便是挪动分毫都极为困难,可少年却凭借着惊人的神力,将其稳稳地举过头顶。

他手臂上的筋肉高高隆起,恰似老树盘根般粗壮结实,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箱内的西洋钟表,在这剧烈的颠簸下,开始疯狂地叮当作响。

那清脆的声响,在码头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仿佛在诉说着少年的不可思议。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

一时间,码头上原本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震撼的一幕之中,唯有那西洋钟表的叮当声,在空气中不断回荡 。

绸缎庄掌柜楚江河,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周遭喧闹嘈杂,他却仿若自成一方天地,气定神闲,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毫无遗漏地尽收眼底。

他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马褂,面料上乘,在日光下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领口与袖口处的盘扣,皆用细腻的丝线精心缠绕,每一处针脚都彰显着不凡的工艺。

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绸缎长裤,裤线笔直,脚蹬一双黑色布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却又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场。

引人注目的是,他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半截勃朗宁枪套,枪套由上等皮革制成,纹理细腻,边缘处微微泛着陈旧的色泽,显然是久经岁月摩挲。

那若隐若现的枪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不凡身份与复杂经历,给楚江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此刻,楚江河眯起眼睛,那双眼犹如夜空中深邃的寒星,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可就在少年举起樟木箱的瞬间,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仿若暗夜流星划过,稍纵即逝。

他在上海滩摸爬滚打多年,可谓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奇人异事没见过,可今日少年展现出的这一身神力,还是着实让他感到震惊。

他微微仰头,视线紧紧锁定少年,脑海中思绪如潮。

这少年看似落魄,却有着这般惊人的力量,若是能为己所用,日后必能成为楚家的得力臂助;可若是任其流落,万一被他人招揽,日后或许会成为楚家的劲敌。

楚江河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

"会写字么?"楚江河开口问道,声音低沉醇厚,恰似古钟长鸣,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瞬间穿透周遭的嘈杂,清晰地传入少年耳中。

这简短的四个字,看似平常询问,实则暗藏深意,在这看似普通的码头突发事件背后,楚江河已然开始盘算着少年的价值。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从少年满是污渍的脸庞缓缓下移,落在那肌肉紧绷、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臂上,仿佛能透过这具年轻却充满力量的躯体,看穿少年的过往与未来。

江风轻轻拂过,撩动着楚江河鬓角的发丝,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少年的一举一动,静静等待着回答,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周围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吸引,纷纷安静下来,好奇地看向少年,一时间,码头上只剩下江水的涌动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

少年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溅起的水珠顺着手臂滑落,浸湿了他破旧的衣衫。

紧接着,他俯身弯腰,在江边的碎石堆中仔细翻找,挑出一块尖锐的石子。

只见他单膝跪地,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在面前的青石板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手持石子,深吸一口气,缓缓下笔。

笔锋刚劲有力,划过石板时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在与坚硬的石板进行一场力量的较量。

第一个笔画落下,便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彰显着少年内心的坚定。

随着笔画的不断延伸,一个刚健有力的“王”字逐渐成型。

当写到第三横时,少年咬紧牙关,手臂肌肉再次紧绷隆起,青筋暴突,那模样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量。

这一横,他倾注了所有的精气神,硬生生地刻入石板三分,石板上甚至迸溅出些许细碎的石屑。

刻完之后,少年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石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挺直脊背,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骄傲,仿佛通过这个“王”字,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不凡。

那入石三分的字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与少年那虽衣衫褴褛却难掩的蓬勃朝气相互映衬,引得周围人再次发出一阵惊叹。

围观人群见状,瞬间炸开了锅,现场如同被投入一颗巨石的湖面,哗然一片。

一位头戴斗笠的中年汉子,满脸惊讶,忍不住高声惊叹:“这孩子莫不是个练武奇才?如此神力,这般劲道,我闯荡江湖多年,都未曾见过!”说罢,还激动地比划着少年方才刻字的动作,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不远处,几个码头苦力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其中一个瘦高个,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称奇:“瞧这劲道,将来定能成大器。

可惜生在这乱世,不然凭这本事,说不定能出将入相。”

旁边一个矮胖的苦力附和道:“是啊,咱这些卖苦力的,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他却有这般天赋,往后怕是要飞黄腾达咯。”

此时,楚江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人耳膜发颤。

他大踏步走到少年面前,上下打量着少年,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期许。

随后,他猛地一拍少年的肩膀,大声说道:“好个顶天立地的王字!往后你就叫李王,给我楚家顶门立户!”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楚家即将迎来一位重要的新成员。

楚江河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李王,示意他擦擦脸。

接着,他转身面向众人,双手抱拳,高声说道:“各位,今日这少年入我楚家,是楚家之幸。

日后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担待!”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心里都在琢磨,这少年真是走了大运,从此便要飞黄腾达了。

就这样,李王怀揣着紧张与期待,亦步亦趋地跟着楚江河,踏上了前往楚府的路途。

一路上,繁华的上海滩街景从身旁匆匆掠过,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李王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忐忑,无心欣赏。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楚府门前。

楚府,这座屹立于上海滩一隅的府邸,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庭院,处处彰显着独特的韵味与不凡的气派。

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巍峨,上面的铜质门环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抬手叩响,便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楚家的辉煌过往。

迈进府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精美的飞檐斗拱,檐角高高翘起,宛如展翅欲飞的鲲鹏,在天际勾勒出灵动的弧线。

斗拱之间,榫卯相接,工艺精湛绝伦,每一处细节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与智慧。

雕梁画栋更是让人目不暇接,梁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神话传说,色彩斑斓,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明艳动人。

庭院中,青砖铺地,错落有致,缝隙间偶有几株嫩绿的小草探出脑袋,为这庄重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机。

刚进府门,一阵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一辆精致的黄包车停在一旁,车帘突然被掀开,一个身着藕荷色袄裙的女童如一只活泼的小鹿般跳了出来。

她不过八岁模样,扎着一对俏皮的羊角辫,辫梢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晃动。

***的小脸,红扑扑的,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透着灵动与纯真。

她的模样俏皮可爱,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正是楚江河的女儿楚相玉。

楚相玉一眼便瞧见了李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李王面前,仰起头,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随后,她脆生生地开口问道:“爹爹,这是谁呀?”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在庭院中回荡 。

楚相玉晃着羊角辫,辫梢像灵动的小尾巴,在她脑后欢快地跳跃。

她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好奇,毫无保留地打量着李王。

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宝贝,兴奋地将小手伸进兜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掏出咬过半块的松子糖。

糖纸有些褶皱,沾着些许细碎的糖渣,显然在她兜里待了不短时间。

楚相玉丝毫不在意,一把抓起糖,塞进李王掌心,动作干脆又利落,脆生生地说:“这个比石板软和。”

那语气笃定又天真,似乎在分享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李王下意识地摊开手掌,看着这块带着小女孩体温的松子糖。

糖块在日光下微微泛着光泽,表面还留着楚相玉咬过的牙印,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他的目光从糖上缓缓移开,看向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楚相玉歪着头,嘴角挂着甜甜的笑,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望着他。

刹那间,李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股暖流来得迅猛而炽热,瞬间驱散了他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寒意。

他在这冰冷世间摸爬滚打,历经无数的冷眼与磨难,早已习惯了孤独和困苦。

可这一刻,仅仅是一块小小的松子糖,一个纯真的笑容,一句简单的话语,就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善意。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眼眶微微泛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糖,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

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楚江河的二姨太柳如眉扭着腰肢,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她身着一袭艳丽的旗袍,面料是上等的绸缎,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随着她的走动,牡丹仿佛在风中摇曳。

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翡翠簪子,簪子上的翠玉莹润剔透,折射出清冷的光。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近众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轻飘飘地瞥了李王一眼。

李王衣衫褴褛,浑身还带着江水的湿意和码头的泥污,与这华丽的楚府格格不入。

柳如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嘲讽笑容,阴阳怪气地说:“老爷,怎么带个小叫花子回来,也不怕脏了咱楚府的地儿。”

声音娇柔却又带着刺,在庭院中格外刺耳。

楚江河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他转头看向柳如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妇人之见,这孩子将来必有大用。”

楚江河的目光重新落在李王身上,眼神里的期许和赏识愈发明显,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王未来的成就。

柳如眉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可那眼神里的嫉妒和不满愈发浓烈,像两团燃烧的火焰。

她心里暗暗想着,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孩子,能有什么能耐,老爷竟这般看重。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嫉妒的情绪在心底肆意蔓延 ,可在楚江河面前,她也只能强压着不满,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

第二回 藏经阁中藏血账 假山穴内泪别卿十五年光阴,恰似白驹过隙,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民国十年寒露,楚宅后院仿若被大自然打翻了香料匣子,浓郁芬芳弥漫四周。

瞧那桂花树,枝繁叶茂,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发亮,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生命的光泽。

金黄的桂花如繁星般密密麻麻地缀满枝头,小巧玲珑,四片花瓣簇拥在一起,像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微风轻拂,花枝摇曳,桂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金色的花雨,洒在庭院的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楚宅的厨房内,一坛坛桂花酿被打开。

醇厚馥郁的香气瞬间四溢开来,那香气甜而不腻,带着桂花特有的清新与淡雅,混合着米酒的香醇,直钻鼻腔,引得人垂涎欲滴。

丫鬟们端着刚盛出的桂花酿,小心翼翼地走在回廊上,她们脸上也洋溢着愉悦的神情,被这迷人的香气所感染。

小厮们凑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恨不得能立刻尝上一口这秋日里的甜蜜。

整个楚宅,都沉浸在这桂花盛开与佳酿飘香的美好氛围之中 。

此时,李王已从当年那个衣衫褴褛、满脸污渍的乞儿,摇身一变,成长为楚家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全面负责楚家大小事务,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这些年,他凭借着过人的聪慧、坚韧的毅力和忠诚的品格,赢得了楚江河的绝对信任,也在楚家站稳了脚跟。

这日,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剪裁合身,衬出他挺拔的身姿。

腰间系着一条深色腰带,简洁而不失稳重。

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神色沉稳而内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与干练。

他静静地站在账房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一片片菱形光斑。

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宛如梦幻的舞步。

李王的目光被窗纸上的一个剪影吸引,那正是楚相玉。

这些年,楚相玉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楚相玉坐在账房内,正专注地拨弄着算盘。

随着她纤细的手指在算珠间快速移动,算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一首灵动的乐章。

她的剪影在窗纸上轻轻摇晃,时而前倾,时而侧转,专注于账目核算。

李王望着那剪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初见时那个扎着羊角辫、递给他松子糖的小女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昏暗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徐账房弓着身子,快步走到大小姐身旁,他的脊背微微颤抖,连带着声音也压得极低,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担忧 :“大小姐,三少爷的货船,这次又少了两成关税。”

话一出口,他下意识地抬眼,紧张地观察着大小姐的神色,生怕这话会掀起轩然***。

狂风裹挟着暴雨,肆意抽打着窗棂。

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如鬼魅般疾冲而来,“哗啦”一声巨响,窗影瞬间支离破碎,玻璃碴子飞溅四散。

楚汉身形矫健,一脚重重踹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门板“砰”地狠狠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手中黑漆漆的枪管上还淌着水,此刻却被他毫不怜惜地挑起楚相玉的下颌。

楚汉的双眼通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恶狠狠地开口,声音里裹挟着风雨的呼啸与内心的狂躁:“好姐姐,父亲千叮万嘱让你学管账,可不是纵容你查自家兄弟!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层层水花。

李王站在廊下,周身气息紧绷,肩头猛地微动,双脚已经下意识地往前跨出半步,恨不得立刻冲进那扇紧闭的门里。

就在他即将有所行动之时,一道清冷的目光直直射来,如同一道无形的绳索,瞬间将他拉住。

他偏头望去,只见楚相玉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楚相玉立在檐下,雨水顺着房檐成串落下,在她脚边溅起一片细密的水珠。

她不慌不忙,抬手轻轻抚了抚身上月白色的旗袍,动作优雅从容,每一个褶皱都被她耐心地抚平,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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