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上,仙鹤环云栖松而息,紫云缠着山腰,这座山很高,大抵是山顶的仙家施了法术,山顶处的紫云少了许多。
主峰以“璇天”为名,毫无疑问,是三位师尊带着弟子们共同修行之处。
此刻,一狐耳少年半阖着眼眸靠在桃树枝干上,怀中还捧着酒。
这少年披着一头白色长发,两只雪白的耳朵灵动地摇晃,感受着清风,这风不大,抚着他的面庞,让人觉得…这风像个登徒子,但他倒是喜于这种“抚慰”,悠哉悠哉地睡着。
不远处的河边,有两个少年持剑习武,比起刚刚那副悠闲画面,此刻的这两人更像是处于仙门的弟子,事实上,季焱和沈周处于的“仙门”要比人界的修仙宗门更上乘许多,这里是为神仙奇才而开的学府,是天帝陛下下过明令的。
“三殿下、小凡童,你们日日修炼也不见得长进多少,不如趁早回了家去,乖乖当个混世魔王。”
夜听阑睁开双眸,那双眼睛生的十分动人,与发色、耳朵的颜色皆不同,眸中的红色妩媚却有着威严,像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石吸引着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呵,青丘的小公子可真会说笑,若是回去,也当是你这虚度光阴的离开,而非我们”季焱因自己是天帝第三子便自诩清高,本就对这位平白无故抢了自己向最强战神求师的夜听阑感到厌恶,如今听了河对岸的树上传来嘲讽更是怒不可遏,收了手中正要划出的剑,甩着袖子又狠狠瞪了对岸一眼,活像只嫉妒骏马奔腾的老骥。
而沈周也是如此,他和季焱拜于不同师门,但在自己上山时惨遭夜听阑的“毒手”,又被那人三言两语说中了心事,对他不爽的很,眼下正是辱他的好时机,沈周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夜师兄说的话好生无理,我是凡人,却能进了璇天宗拜师求学,说明我也能入了师父们的眼,而今你却在这里说我的不是,这也便罢了,你又为何要说季师兄呢?
天帝之子,并不是我们能够置喙的啊…”这句话,还真是锋芒毕露啊。
夜听阑弧了眸子,似乎并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欢欢地饮酒。
“我早就说过,这里是璇天而非璇灵,天帝和三位战神要的是奇才,不是话匣子。
风凉话说多了会引火上身,小凡童,能上紫云山的人你确定就是你能惹的么?”
这话里愈发变味,夜听阑心里知道,自己也算是钻了空子,无理取闹了一次,如果这两人再不依不饶,那自己就要去找师父卖惨了。
他的师父,是三位战神中最年轻的,也是最有架子的,在夜听阑看来,楚御珩是个死矜持死古板,他又是个顽皮孩子,总想着让师父放下这层皮,“偶尔”会对宗门内的人做一些恶作剧,仗着其他两位师父不会过多计较反而嘉勉的行为频频作祟,楚御珩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也会有人受不了这些浮夸或者低劣的恶作剧,比如季焱和沈周。
“今日半山腰处有两位弟子将登临求学,你三人不可胡闹,没了分寸”嗡的一下,耳边传来了师父们的传音这话是在点谁呢……沈周望向河对岸,那树太花里胡哨了,一点都不好看。
事实上,那棵桃树只是受到夜听阑仙力滋养,花期长了些,竟被冤枉了,如果它是人,肯定会委屈巴巴去找夜听阑哭诉。
夜听阑呢?
他丝毫未受影响,还在树上悠闲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