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扇窗..."我握着拖把的手指微微发紧。
三小时前送咖啡时,陈教授分明交代过要通宵整理论文,可此刻本该亮着台灯的位置,却浮动着某种类似烛火的光晕。
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细碎的***。
越靠近书房,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就越发刺鼻。
当我颤抖的手指叩上门板,突然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就像有人打翻了红酒杯。
"教授?
"门缝里渗出的猩红液体漫过我的拖鞋,在看清地毯上那个扭曲人影的瞬间,尖叫声刺破雨幕。
二十分钟后,客厅里的座钟敲响第十一下。
我蜷缩在真皮沙发里,看着苏让侦探蹲在尸体旁。
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刑侦顾问正用镊子夹起死者左手紧攥的玫瑰花瓣,暗红汁液顺着他的乳胶手套滴落,在地毯上洇出诡异的图腾。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的刀片,"但有趣的是..."银质打火机擦亮时,我注意到陈教授西装前襟的暗色污渍,"波尔多红酒渍,还有这个——"火光映出他指尖的玻璃碎渣,"高脚杯残片嵌在天鹅绒窗帘里,直线距离尸体足有五米。
"壁炉突然爆出火星,我下意识往后缩。
法医正在给尸体拍照,闪光灯明灭间,陈教授青紫的面容如同戴了张威尼斯面具。
他的右手指向壁炉上方的油画,那幅《最后的晚餐》里,犹大的位置有道新鲜的抓痕。
"密室。
"苏让站起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茶几上的国际象棋棋盘。
白皇后倒在一滩未干的咖啡渍里,黑骑士的矛尖刺穿了象形纹路的羊皮纸。
"门窗反锁,备用钥匙在管家卧室,而那位忠仆..."他瞥了眼墙角的古董座钟,"此刻正在三十公里外的医院陪护妻子。
"暴雨重重砸在彩绘玻璃窗上,我忽然想起清晨插花时,陈教授盯着那支黑玫瑰的眼神。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花瓣上凝结的露水,轻声哼着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当时壁炉还没生火,可他的金丝眼镜片上却蒙着层诡异的水雾。
"林小姐?
"苏让的声音让我猛然回神。
他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