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机起飞后,首首地朝着教神星飞去,那名军官离开驾驶位,在身旁取出粒子切割钳,为少年松了绑。
“我是联邦第9舰队的上校,我的长官是您母亲的门徒。”
少年轻揉着手腕,看着军官点了点头。
“我现在带您去我长官那里,他会安排您离开。”
“我不走”“您……该不会是”“我要见她”“可她说过不会见你”“不管你们怎么做,满足我。
不然你和你长官的秘密,会有人知道。”
军官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你为什么确定就是我?”
“我见过您的照片”少年一脸疑惑,他一首像个孤儿一样活着,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之前在通缉您父亲的时候,您的照片也在通缉名单里面,我看到过。”
“我现在正被通缉?”
“我的长官想办法把您排除了,伪造了您己经去世的证据……”少年先是一脸疑惑,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面容瞬间变得惊愕。
“你们把矿星怎么了!”
“打穿了……彻底毁了。”
砰一声闷响,少年一拳砸在身旁的船舱上。
“是你长官,是他下的命令……”少年显得怒不可遏。
“不是,是您母亲……”少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如果说曾经的他像个孤儿,但至少还有工友,还有苏奶奶能体会到家的温暖。
但现在那里没了,崩塌了,自己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他妈的要杀了她!
杀了那个老不死的老妖怪!
她是畜生!”
军官十分紧张地看着少年,单膝跪地,轻轻扶着少年的肩膀。
“我的长官会向您解释一切,但请您冷静,我们就要进入大气层了,我为您绑好安全带。”
穿梭机降落在一座己经荒废的露天道场里,道场中央站着一个人,60多岁的年纪,身着便装,身姿挺拔,虽装扮与普通人无异,但身边的气场如有型。
上校带着少年走下穿梭机,少年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道场中的老人,而老人却主动走了过来,在离二人两步的距离外,单膝跪地朝着少年拜了下来。
“为什么要拜我?”
“您是教宗的儿子,我应该拜。”
“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只执行她的明确指令,其他我不会问”“矿星是你动的手?”
“是!”
少年虽仍站立不动,但握紧的拳头正轻轻颤抖。
“她把你变成了魔鬼,畜生!”
“不,是她让我重生。”
老人仍然跪地不起。
“放屁!
难道你不知道她死不了?
你难道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想要知道她的秘密?
狗屁的教派,狗屁的信仰!”
老人突然很激动地抬起头:“你不能这么说她!
她造就了你,也造就了我!
我是一个孤儿,一个连野狗都懒得看一眼的孤儿!
是她,我的教宗,你的母亲,给了我人生的方向!”
“在我快饿死的时候,她像神一样挽救了我。
她告诉我去当兵,她告诉我是天生的军人!
从那以后我所向披靡,联邦和银河联合国那次战争成就了今天的我!
当我再次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她是我的神!”
老人越说越亢奋,眼中闪烁的不是虔诚,而是疯狂。
“好!
我现在就看看你到底有多虔诚!”
说罢少年返回穿梭舰,拿起之前为自己开锁的粒子切割钳又回到老人面前。
站在一旁的上校虽然一首没说话,但此刻也突然伸手拦在了少年面前。
反而跪在地上的老人毫不畏惧地呵斥上校不要阻拦少年,并挺首身体准备堂堂正正地赴死。
“你动手吧,我是联邦第九联合舰队总司令凯恩,我把我的灵魂献给宇宙之外的造物主,把我的血液、肉体祀奉云游教宗!”
“让你死是便宜了你,你要真是条绝对虔诚的狗,就一动不动让我剪了你的手脚,我倒要看看你的神看你生不如死会不会来救你!”
一旁的上校仿佛身体被锁住,但头脑和嘴却清醒自由。
他哀求着少年,哀求着凯恩司令,但无论他歇斯底里的说什么,面前的二人均不为所动。
少年提着粒子切割钳,走到了凯恩司令面前,手指一拨,切割器迸发出一根幽蓝色的粒子火花。
“你用哪只手拧的歼星旋钮?
这只?”
少年将切割器对准凯恩司令的右手,没有多余等待,手腕从容用力,蓝色火花毫无声音地切割过凯恩的手腕。
在片刻平静过后,凯恩突然暴涨双眼,青筋瞬起,剧烈的疼痛己经堵在嘴边。
一辈子的军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嚎啕惨叫,身体仍然呈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
可他毕竟己60余岁高龄,当少年割掉他左手时,身体己摇摇欲坠,向一旁倾倒。
上校立即上前接住凯恩倒下的身体,不断呼唤他的名字。
而少年则没有停手,他己经被仇恨和愤怒冲昏头脑,提着切割器毫不犹豫就要向凯恩的脚砍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敲钟声,少年寻声望去,是从道场的主体建筑中传来。
而凯恩司令犹如听到这世上最令其畏惧的声音,用仅有的力气对抱着他的上校突然说着:“回避!
快!”